作者:奶油泡芙酱
说着就从锦盒里拿出一个通透无暇水头非常好的玉镯,给楚令娴戴上。
楚令意也不做声,任他摆弄,眼睛转来转去,一会儿看着外面。
忽然她看见了,轻描淡写地说:“之前不是说了带我去听戏的,燕京城里还怕有人见,这里正好。”
魏亭心一动。
心说她今天这是怎么了?
面上却无觉,当即应承下来。
马车掉头。
宁州府里最火的戏园之一叫芳满园。
下车前,魏亭依旧从侧面屉子拿了面纱出来,好生给楚令意挂在耳朵上。
然后牵着人下车。
随着人流,进了芳满园。
里面非常热闹,吵杂的很,三三两两一群,大都是男人。
也有男人带着女人的,正被两人看见,又在他们前面。
但显然,人家并不是夫妻。
问怎么知道?一人搂着一个姑娘,其他人拿姑调笑打趣儿,那样还是夫妻的话,魏亭也无话可说。
这儿看戏分普通位和贵宾桌位。
一个在一楼,一个在二楼。
魏亭自然买的二楼的票。
楚令意从进来后进去目不转睛,开了眼界似的。
“这是什么?”她问的是魏亭手上拿的票根。
魏亭答:“票根,写着我们的位置,你看在二楼,乙桌,就照着这个找。”
“这又是什么,”楚令意摇了摇手里的一个铃铛。
“续茶水和点心吃食的,你一摇,就有人过来了。”
这些都是进来满芳园时买的,基本上各地只要是有点规模和名气的戏园子都是这样。
大戏园子里都有一两个有名气角儿,这样就招客人,人愿意来听。
“走,跟我上来。”
里头姑娘少,而但凡跟人进来的,就未有像楚令意这样戴面纱的。
但魏亭不以为意,楚令意当做没看看见,有两人看几眼也就不看了。
上了二楼,去包桌上坐好。
除去面向戏台的那一面,其余三面都围上了高高的屏风。
须臾之后,只听一声清脆的锣鼓声。
戏就开场了。
人物出场,便开始了咿咿呀呀之声。
两人一边看,魏亭一边同楚令意说话。
道:“这番去巴蜀,岳母可说了让大姑娘在那里留多久?”
楚令意回说:“道是要等北襄国选好和亲的人,尘埃落定,回了北襄国之后,大姐姐才能回。”
魏亭又说:“虽说着是要留在和庆观主的三阳观里侍书,但是令意,这事你们有没有同和庆观主说过?即便她是你名义上的姨母,也该告知一声才好。”
“放心,有一封信。母亲早年是识得和庆观主的,两人似有什么约定。”
魏亭面上点点头,心里却想那约定必定是同楚令意有什么关系,不然也不会一定要把楚令意给捎带上。明显不可能是单单为了求一个人情分。
“遭了!”楚令意突然低声一喊。
“嗯?怎么了?”
“母亲写的信放在大姐姐那里,可上次我们都落水了,那信件大约肯定是毁了。”
这次轮到魏亭宽慰她了,“安心,你可见大姑娘这几日有何异常或是焦急不妥?并无是不是?想来问题不大。况你在,这么大一个人,比什么信都强。”
“来,听戏……”
“这里点心不错,不甜不腻,要不要再来一叠……”
魏亭太会哄人,教楚令意很快就把那事丢开。
听完戏,两人一起出去。
在园子门口,又看见进门时看见的那几个带了姑娘的男人。
只见那男人搂着姑娘的细腰,竟然就在人来人往的假山旁戏谑亲人,时而传来嬉笑之声。
楚令意惊住了!僵直直地愣在那里。
直到魏亭伸手把她眼睛一捂,带回了马车上。
“好了,喝茶。”
魏亭把倒了一杯茶塞进楚令手里。
“他、他们……怎可……”楚令意结结巴巴。
魏亭一挑眉:“怎可如何?两厢情愿,旁人也管不着。”
楚令意愣了,继而更生气,“光天化日,无礼,不堪!”
“光天化日下不可……”魏亭忽而一笑,顿了顿后,道,“那在那车上……是不是就可以了?”
楚令意睁大眼睛,倏然抬头。
下一秒,魏亭直直压着她,吻在了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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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0章
魏亭一手抱着楚令意的腰, 一手放在她的后脑勺上。
温温热热地亲昵。
贴合交融的唇很软,腰也很软。
好像过了很久,但其实不过几个呼吸。
魏亭就放开了她。
魏亭想, 他的确是对楚令意这丫头动了点凡心。
放开后冷静了一下,然后又慢慢抵着她的额头, 声音低低哄她:“亲你行么?想不想和我谈恋爱?”
楚令意被弄得精神恍惚,思绪都漂浮起来了, 不知做什么反应。
但听见了魏亭的话,下意识开口:“谈恋爱是什么……”
“谈恋爱就是……”魏亭贴近她耳边,然后说了一句话。
楚令意听得眼睛都湿了, 睫毛颤得厉害,眼眶发红,满是绯色。
魏亭又在她眼睛上亲了一下。
继而问:“答应吗。”
楚令意双手撑在坐垫旁边, 低眉垂眼, 看不见处, 眼波缓缓流转,浸出一层一层的光。
半晌, 她道:“答应。”
*
两人回来后, 楚令意在自个儿房间里待了好一阵, 傍晚才想起来那封信的事,于是连忙去了楚令娴那屋子,问她信是不是没了?
楚令娴面色淡定, 点点头,“自是没了。就算当时捞起来晒干,也会变得不成形状,亦是不能再送出去的,会失礼于人。”
楚令意崩溃, “姐姐怎么不担心?那是母亲给和庆观主的信!”
“我自是知晓,你这么着急做什么,那信我看过,堪堪十几个字,回头我写了放进信封也使得。”
楚令意先是睁大了眼睛,“你私下看了信?”继而更是不敢相信质问,“你还要替写?”
楚令娴挑眉,没理楚令意,自顾自走去案桌旁边,动手磨上墨,又铺好纸张,提笔,笔走龙蛇,几息功夫就写下一行字。
嘴中这才道:“母亲给我信时信封未封漆,便是能看的意思,不止我能看,你也能看。至于我要仿母亲的笔记再写一封……”楚令娴放下毛笔,搁在笔托上,转身,看着楚令意,“事急从权这四个字妹妹忘了?”
楚令意气得手帕都拧成了一个团,被说得哑口无言。
接着气咻咻去看纸上的字,只见上面写着:“见信如吾,望履当年之诺。”落款就是周夫人的名字。
楚令意看着这几个字,蹙了会儿眉,“履什么诺?”
楚令娴把纸折起来放进信封,漆好。才说:“想来大概是……和庆观主答应过母亲一件什么事之类的。等到时见了人就知道了。”
楚令意就没再问了。
楚令娴脚伤养好,一行人再次出发上路,前往蜀中。
算算时间,他们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大概还有半个月就能到巴蜀,
现下已经是七月底,暑气十足,温度很高。
这时候在路上实在是一件难熬的事,然也只有咬牙坚持了。
李丞宴无事,和魏亭闲谈时,想起一件事,就问他:“云楼兄会医?”
魏亭点头:“会一些,家父是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