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娘子别样甜 第55章

作者:贞央 标签: 穿越重生

  论亲疏,那便更不要提了,虽说同宫若云亦是认识多时了,可曾玉美自认是觉的胡春姐更亲一些。

  唯有一条,胡春姐不及宫若云。

  出身……

  胡春姐出身农户,宫若云虽是庶女,却是出个身门大户,亦是县城中数的着的千金小姐。

  只是,曾玉美晓得,自家哥哥并不重视这……

  正出着神,却是听着宫若云语带羞怯的问:“……曾大姐,曾家大哥出去好些日子了罢?”

  曾玉美楞了楞,便连一边的胡春姐也轻轻顿了一下,往这边儿讯问一般瞧来。

  宫若云脸红了大半,接连摆手,话全都打磕巴了:“不是,我,上回曾家大哥救了我,我,我还没有来的及向他道谢。”

  宫若云边儿上跟随着侍奉的贴身丫环轻声嘟嚷道:“小姐,你全都令曾公子抱过了——分明是你吃了亏呀。”

  宫若云颇带了二分羞恼的仓促瞠了那丫环一眼:“不要胡说……”

  曾玉美虽不清楚发生了啥,可听这对主仆的话音儿,也大约猜出,她不禁黯黯抚额,自家这老哥,真真是样样全都好,乐于助人那全都是经常的,可便是不清楚避嫌呀,要人误解了咋办……不禁的瞧了眼胡春姐,盼望她别误解就行。

  胡春姐正夹了一片削的薄如蝉翼的火腿,刚放入口中,便见曾玉美瞧过来的目光不大对劲儿。

  她含着筷尖,心头一边儿感叹着这火腿作的真真是肥而不腻,棍极了,“……唔,玉美,咋啦?”胡春姐把木筷搁下,关切的问曾玉美。

  ……曾玉美不禁的心头挫败。

  她这好友,在其它的事儿上,全都透彻异常,唯独在感情上,好像少生了那般一根筋。

  “无事儿。”曾玉美摇了一下头,又看向有一些无措的宫若云,轻咳一下,道:“佩佩,我哥救人仅求问心无愧,你不必惦念着谢他,没事儿的……”

  宫若云轻声应了下,眼中的光却是黯淡了非常多。

  不管私里有多黯潮凶猛,宴席可算作是无风无浪的过去了。用过宴后,几名小姐约了下回再聚后,便纷纷告辞了。

  宋文君似是对曾玉美诸多怨气,走的时候,冷着个脸,半丝笑颜全都不曾有。

  “……往后我可是不敢再请那几名小祖宗了。”曾玉美捶着腰,半倚在阁间软塌上,跟胡春姐抱怨着。胡春姐忍俊不禁,向前为曾玉美推拿着腰,“那曾彩玉同齐丽容应是瞧不过我,我不在的话,你邀请她们倒是也无碍。仅是那宋文君,你还是少同她来往的好一些。她走时那白眼儿,全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曾玉美给胡春姐推拿的又疼又爽,禁不住抽气:“嘶,好疼,疼的好爽……我亦是不想请那宋文君,还是不是我娘亲,说好赖同她们家亦是缘分一场……嘶,便是那儿,春姐再帮我摁几下……”

  胡春姐自曾家出来,脑袋上多了顶帷帽,边儿上垂下层层薄纱,遮住了大好容颜,却是又不至于过于憋气。

  她信步往县城中最为大的染墨堂行去。

  从去年起,小弟胡滨城便入了隔门村汪老生员办的学塾启蒙,因着早早的在家教了他认字儿,再加之小滨城自身天资非常好,甫一入学便在学馆里展露头角,使的汪老生员起了爱才的心思,对胡滨城多有照拂。

  胡春姐从来全都是旁人对她好一分,她便要还十足的人。

  汪老生员的孙儿汪苏臣今年要去县上学馆念书了,她寻思着去染墨堂里寻些好的笔墨送过去作贺仪。

  谁承想,在这县上最为大的染墨堂中,她居然碰上了大堂兄胡海城。

  因着胡春姐戴了帷帽,胡海城反而是没认出她来。他手掌上正拿着一方砚台,在一楼橱柜前细细把玩儿。

  这大堂兄,3年前下场考过一回秀才,那时人人全都觉得他势在必的,谁知放了榜才发觉,落第了,没考上。

  彼时候胡春姐还没搬家,时时而的便可以听到小姜氏在胡家正院儿中指桑骂槐的骂天骂地,骂胡家次房全都是扫把星,骂胡禄宗咋不去死,骂胡娇娘自甘下贱……大约在她心头,这一些统统全都影响了她儿子发挥。

  从那往后,好像胡海城便搬到了县上,非常少回胡家了。

  小姜氏还觉的此是儿子一心向学的表现,逢人便大夸一通,说儿子下一场肯定可以考中。

  后来胡春姐便搬家了,对胡家的事儿亦是不甚了解,也是没兴趣去啦解。

  这回在染墨堂里碰见了,胡春姐并不想上去打招呼,她压了下帷帽,正想上二楼包间里细细挑拣一下笔墨,却是给楼上径直冲下来的一个豆蔻少女撞了个趔趄。

  胡春姐摁着脑袋上的帷帽,稳了稳身形。

  亦是巧了,跟前这不是起先在赏花宴上刚见着过的“西施”娘子曾彩玉,又是谁?

  她的俩丫环跟在背后,慌张的抚住曾彩玉:“小姐,你没事儿罢?”

  曾彩玉恼羞的一甩手,瞠着胡春姐:“你是否是眼瞎呀!”

  胡春姐清绫绫的声响自帷帽下传出:“曾小姐,你这撞了人还是要先问罪旁人,颠倒黑白四字料来你是深谙其味呀。”

  曾彩玉听着脸前这带帷帽的少女的声响耳熟异常,再端详一下对方所穿的衣裳,两相一印证,人名几近便呼之欲出了:

  “胡春姐!”

  这仨字曾彩玉真真是磨着牙念出来的。

  

  

第94章 所谓富人之妾

  

  胡春姐笑狭狭道:“在呢,曾小姐不必念的这样情深义重。”

  “春姐?”

  还没待曾彩玉说啥,胡海城已是留意到了这边儿的响动,拿着适才挑拣的那方砚台,蹙着眉走啦过来。

  胡春姐帷帽下的脸抽了下,她还没有曾讲话,便见的边儿上的曾彩玉满面羞红的瞟着胡海城,声响柔的可以滴出水来:“胡郎,我们又见面了。”

  啥?!

  这俩人是认识的?

  胡海城好像才看见曾彩玉一般,风度翩翩的冲曾彩玉轻轻一笑:“原来是曾小姐,你也是来买笔墨?怨不得看曾小姐气质高洁,原来亦是才女,方某失敬了。”

  曾彩玉的脸更红了,她羞答答的还了一礼:“胡郎谬赞了,你上回作的那首诗才真称的上一个‘才’字……”

  胡春姐看二人你来我往,觉的她这单身狗在人家交流感情的现场着实是过于维跟,她清咳了下喉咙,对着胡海城道:“大堂兄,你们谈,我有事儿先上楼了……”

  胡海城轻轻蹙了蹙眉,瞧了一眼曾彩玉,却是没说啥。

  曾彩玉一听胡春姐对胡海城的称谓,对着胡春姐可算作是面上舒缓了二分。

  只是她觉的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胡春姐。

  曾彩玉清咳一下,面上维持了个大家闺秀应当有的容仪,温平的对胡春姐道:“春姐,你大约是不清楚,染墨堂楼上的包间非常贵的……”

  曾彩玉话没讲完,可未尽之意谁全都听的明白。

  她自认自己说异常是的体,避免了胡春姐上楼去给人赶下来的窘迫,省的她也牵累胡郎一块丢了脸面。

  胡海城没说啥,面上笑颜却是淡了二分。

  他淡淡的想,这一些大户人家的姑娘,脑里仅有钱,真真是满身铜臭味儿。

  胡春姐对着曾彩玉点了下头:“谢谢提醒。”口上讲着,脚下却是稳稳当当的迈上了楼梯。

  曾彩玉面色有些难瞧,她没寻思到这胡春姐这样不识好赖,便仿佛给人当面打了一耳光。

  胡海城没讲话,转头去啦橱柜预备买单。曾彩玉呼息一紧,犹疑再三,还是选择跟上。

  两伙人渐行渐远。

  包间中的客人,非富即贵,伙计小心谨慎的侍奉着,抱来许多样品供胡春姐挑拣。

  胡春姐精挑细选后,为汪苏臣跟胡滨城选了两套紫毫,又为自己跟小妹胡夏姐选了两套鼠须笔等。

  胡春姐买的全都是些贵物,付账又付的大方,伙计眉开眼笑,弓着腰为胡春姐拿着东西送她下啦楼。

  结果还没出堂口,便看见大堂中,曾彩玉带着俩丫环守在那儿,面上很有二分郁郁不平之气。

  见着胡春姐下来,曾彩玉面色有一些不好,刻薄的目光在胡春姐身体上转了一圈儿,落在胡春姐空荡荡的手掌上,唇角弯出个了然的讥笑:“全都跟你说了,二楼是你这类人可以上去的么?真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自取其辱。”

  曾彩玉心情十足不好。

  适才她亦是不知自己哪儿一句说错了话,胡郎对她的态度比之起先冷淡了许多;再加之起先给女伴们拿着“西姐姐”这事儿明里黯中的笑话她不若胡春姐貌美,空有虚名,本便生了一肚儿焖气——这一回见着胡春姐,实在是新仇碰见了旧恨,瞟着胡春姐那是要多不顺目便有多不顺目。

  即使胡春姐是胡郎的堂妹,这身分加成也挽不起曾彩玉对她的半分好感。

  下楼时胡春姐已把帷帽从新带上,薄纱层层,掩住了她唇角的丝丝轻笑:“曾小姐,劝你莫要过于张狂了,作人谦虚些,没啥坏处。须知有个词,叫打嘴。”

  恰好此刻伙计已倚照胡春姐的要求把文房四宝包成了两分,送来。一分包的大方又精巧,一瞧便是送人的;另一分则是包的朴实无华些,摆明了是自用。

  胡春姐转头接过那两分文房四宝,对着曾彩玉意味深长的一笑,轻声道了句“借过”,半句不多言,撩着裙角迈出了门底框。

  曾彩玉唇角的讥笑便僵滞在了面上。

  她平日中也从染墨堂买纸笔,自是分的出,适才胡春姐手掌上提着的那两分文房四宝,皆是难的的上品,绝非几两银钱能买下的!

  齐丽容不是说她是个庄户女么?!

  哪家的庄户女能眼全都不眨的买这样好的文房四宝?!

  坑人呢此是!

  ……

  胡春姐提着纸笔出了门儿,又在县府中挑挑拣拣买了一些平日中女孩儿爱戴的小饰物,小零嘴儿,在车马行花了20厘钱寻了个帮着提东西的脚夫,又去啦东大街彩缎庄的分店铺,选了两匹细麻布,预备给丽姐的宝宝当百日礼送过去。

  胡丽姐嫁给郎玉鸣也快3年了,年初刚生了个大胖死小子,乐的郎玉鸣日日围拢着那母子俩转,郎家二老更是日日大孙儿长大孙儿短的,不要提多开心了。

  胡六叔胡六婶子亦是终究松了口气儿,虽说郎家全都是厚道人,可胡六婶子还是觉的,生下啦小子女儿才算作是在郎家站稳了脚,当初她可是吃过那亏的。

  倘若有更好的布匹店,胡春姐实际上不是非常乐意来彩缎庄。

  由于,彩缎庄的少主家龙玉博,胡春姐着实不是非常想跟他打交道……每回那个人瞧她的目光全都要她觉的后背毛毛的,不舒坦异常。

  得亏近来听闻彩缎庄的少主家去啦外地开拓市场,胡春姐至此才安心的过来买买买。

  只是这彩缎庄的布匹质量,真真不是吹的。虽价钱上贵了一些,可人家质量过硬呀。

  胡春姐满意的把自己挑拣的两匹细麻布,几套成衣并一些零零散散的布头作成的精巧小物件一一放上橱柜,瞧着老板在那熟稔的拨着算珠盘。

  不片刻,老板头亦是不抬的报出个数字:“承惠,共七两三钱银钱。”

  胡春姐轻轻蹙了蹙眉,她心算一算的熟,老板还没拨完算珠盘,她已是算出了结果,这一听老板给的数跟自己算出的不一般,便又飞疾的验算了一遍,果真是对方算错了,便提出了质疑:“不对罢,老板,应是7两2钱银钱罢?”

  老板一听,唷呵,虽脸前这小娘子带着帷帽瞧不出年岁,可这声响一听便晓得还是个幼嫩的黄毛丫头。

  一个黄毛丫头,空口白话的,居然还质疑他这铁算珠盘?

  老板一边儿摇头一边儿飞疾的又打了一遍算珠盘,拨完一瞧,凉汗便下来了,还真真是如若这小妮儿讲的,7两2钱银钱。

  老板不信邪的又拨了一回,这回拨的分外仔细,拨完算珠盘定睛一瞧,还是7两2钱!

  “诶,客官儿,真真是不好意思,还真真是7两2钱。”老板一边儿接连鞠躬,适才因着胡春姐的年岁对她生出的二分轻视统统收回,“诶,险些多收了你的钱,真真真是不好意思。”

  这小娘子,瞧着也是没拨算珠盘,居然算的那般快,真真真是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