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堰桥
“在!”
“Linda进入MP产品小组,你这里没有意见吗?”
“我完全同意!”
“Linda,你呢?”
黄聆看向Victor:“产品转移的事情,怎么办?”
“Owen和Bob之外,Bernard会派另外一位同事进去。”
“谢谢!”黄聆笑了笑,“我会努力的。”
会后,黄聆被Victor,带到了一个大办公室。里面有十来个人,Victor说:“大家欢迎一下Linda,Linda来自华国,是我们新成立合资公司的工程人员。她将和我们一起参与MP的研发。”
在大家给了她掌声之后,黄聆被Victor带过去认识了各位同事,五个人是总部这里的,其他三个人来自于其他国家。
中午吃饭,高波和阎易文过来和她一起吃饭,高波说:“张师傅给我电话,说让你有空给杨总打个电话。”
“哦!好的!”黄聆边吃边点头。
阎易文笑得很开心,是真心为她高兴:“加油啊!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嗯,希望能多学点东西带回去!”黄聆觉察出他高兴可能是因为她被抽调进了核心小组,有了很好的机会,很有可能留下来,那她就确定地告诉他,自己会回家。
果然阎易文笑容没那么畅快了。
黄聆回办公室打电话给杨总,杨总在电话那头说:“小黄,听说你进入MP小组了。很厉害,我和老张为你高兴!”
“杨总,我不会放掉技术转移这块,我会抓着高波准时把图纸转移的。我会按时回家!”
那头杨总畅快地笑:“按时不按时,还是得按照进度走,不要把自己搞得太累。只要记得回家就好!”
“肯定的,我下半年要结婚的!家里人都等我回去呢!”黄聆笑着说。
“等着喝你的喜酒!”
挂了电话,黄聆往项目小组办公室走。
下午黄聆跟着MP小组的人去了车间,单独的一个车间,产品被拆解了零件分门别类的放在那里。要知道这么一个产品,定制的,大几千万的售价。反正小公司是不舍得,买这么一大套过来拆开研究。
AS的相近规格产品放在一起,两厢对比之下,GX这个新产品确实在用料上要比AS更省。但是这个产品是长期在高温高压环境下运作的,省钱一直不是第一位的,安全才是。研究它的性能就显得尤为重要,尤其是要找出关键点。
这一头是进入新产品研发小组,不过她不是领导,也就是发个言给个建议,用一些前世她用过的管理技巧。其他的就是跟在那些选出来的大牛后面闷声绘图。
另外一边是QY开始向融景转移技术,聂修谨那里有老技术人员,但是没有懂外语,能够澄清问题的人,就是英文版图纸转中文都是个问题。
黄聆买了台电脑和打印机,自己房间太小,只能放二楼阎易文的书房里。她抓紧自己一切休息的时间,帮着他们做了技术术语对照表。阎易文市场在他的书房打电脑,看书。看见她在那里处理图纸,过来帮她一起看看。阎易文对摩托是那种热爱,他基础比她强太多,很多地方他一眼就知道问题。黄聆还摸不着头脑。
黄聆不好意思让他一直帮忙:“Owen,要不我付你点咨询费?”
阎易文侧过头板着脸:“黄聆!你叫我Owen也就算了,对吧?咱们俩高中就认识,我穿得跟个要饭似的,你也从来没嫌弃过我。咱俩一起读书,约定要一起考大学。对,你有男朋友,有未婚夫。可你也有我这个朋友吧?朋友之间难道不该帮忙吗?”
黄聆张开了嘴,又闭上。她是不是该考虑搬走了?搬走又变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黄聆,你未婚夫生活在大清吗?就算是在大清,我连手都没有牵过你,那也没有犯什么忌讳吧?你把我当成当年那个和你一起互相学习的阎易文,你连名带姓叫我阎易文,行不行?”阎易文站起来,对着黄聆发脾气。
高波拉开了门,走进来拍着阎易文的肩膀:“兄弟,哪能跟个小姑娘这么发脾气?”
高波看着黄聆:“你也真是的,一点点小事情就要搞那么清楚。当初你进咱们单位,我就教了你一点点东西,你又要螃蟹,又要吃饭,来谢我!我就说,你就是不明白这么跟朋友相处。自以为通透,朋友之间啊!要分那么清楚干什么?有什么事情叫Owen办就办呗!谁叫咱是朋友呢?”
高波说的不属实,相较于高波,她跟阎易文之间确实分得很清,她谢谢高波:“波哥,你说得对!我接受批评!”
黄聆又转头对阎易文说:“我错了,有用得上你的,一定人尽其用,好不好?别生气了!”
高波勾着阎易文的肩膀:“好歹人家是小姑娘,虽然凶得跟母夜叉似的,动不动就骂人!但是咱们大老爷们不能骂她吧?道歉了,这个事情就算过了。她家小聂特别好相处,下次见了你就知道了。你一定能和他处成朋友的。就这样了,以后你帮她,等小聂来,咱们好好敲他一顿大餐,我就蹭个吃喝,好不好?”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让他过来请客!”黄聆连忙借驴下坡。
阎易文看着黄聆,笑了一声:“拿我当朋友,就别见外!”
“知道了!”
第55章
黄聆拿着图纸在那里跟摩托车厂的技术人员解释。阎易文听黄聆解释了很多遍, 过来按下了免提键:“你们看图纸缸体部分,这个位子……”
电话被阎易文接管,他干净利落地把关键点给讲了清楚。
把电话交还给黄聆, 黄聆呆愣愣地看着他, 阎易文耸耸肩。电话对过是聂修谨的声音:“聆聆!”
“我在!”黄聆拿起听筒取消免提,转头思路清晰“你签证办好了没?高波和阎易文都说要你过来请他们吃大餐。尤其是阎易文,你们的图纸上帮了我不少忙!过来好好谢谢人家!”
“办好了, 刚刚昨天拿到, 我今天上午订了机票,等下票务公司送过来。12月29号过来, 1月2日去意大利,去过他们那里之后,我我刚好去德国, 去好德国返回在找你刚好周末……”
“嗯嗯!”
“我在的几天,你约一下高波和阎兄, 还有何阿姨,看看他们哪天有空一起吃饭?”
“好的!还有意大利那里, 我看看时间允许的话陪你一起去, 毕竟好多同事都请了年假, 可能一下子项目组也开不起来。”
聂修谨叫了一声, “老婆!”
黄聆在那里笑着:“怎么了?”
“没有免提吧?”
“没有!”
“想你了, 特别想亲亲你!”
“知道了, 笨蛋!”黄聆低头带着点娇羞地笑着。
“好!”他在那里说,“前两天, 爸爸过来了!这边的水面养殖已经在准备了。咱们房子已经敲完墙了。爸爸说小套也一起装了。”
“厨房间里帮我留烤箱和蒸箱的位子。”
“放……”聂修谨想要说放心,一转念这个年头谁家会用这种东西,设计的时候还是他特地让装修老板给加进去的。他说:“放这个玩意儿?那我得快点跟他们说, 让他们加进去。”
就知道他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些,黄聆一想上辈子,他装修房子,装修公司给他出的图纸,那种风格,他还拉着她一起看,被她从上到下批驳地一无是处。那个设计师差点掘地三尺把自己给埋了,才又出了一版本图纸。
“你再给我说一遍,我要什么样风格的房子?”自己就是在外边,房子的事情是操心不了了。
聂修谨按照她出来前耳提面令的要求复述,他怎么不知道她想要什么样的?上辈子两套房都是她给定稿的,那个设计师都快跪下来求饶了。
“这些一定要记住了啊!”
“记住了!”
“这还差不多!好了,不跟你说了,浪费钱!”黄聆挂了电话。
聂修谨双手插在头发里,脑子里就是,阎易文,阎易文,阎易文!那个假洋鬼子,摆明了居心叵测。借着帮忙不就是想要接近自己老婆吗?可人家是真的帮了自己,切切实实地帮忙了,还得谢谢人家。憋屈!
*
12月24日平安夜,上午天气阴沉沉的,下午开始飘起了雪,阎易文母子去了他爷爷那里参加家庭聚会。
晚上家里就高波和黄聆两个人,放假了也不能天天忙活吧?两人准备了电炉锅,黄聆炖了排骨汤,准备了荤素各种菜。
“不用包那么多吧?我们吃不掉!”
“包好了,可以放冰箱,以后做早饭!”黄聆继续擀皮子。
把肉馅儿全给包了,打算吃剩下的饺子就放冰箱了。
包好饺子,两个人坐下来吃晚饭,这种下雪天,吃火锅最舒服了。
反正有什么涮什么,调料自己配。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谁来电话了,高波从来没有电话,偶尔打回家报个平安。黄聆电话比较多,她过去接电话,拎起来,怒气可以顺着电话线蹿出来:“阎易文呢?”
听着暴跳如雷的声音,黄聆淡然回答:“不在!”
“你让他来听电话!”
“人不在怎么听电话?思路清爽点,好不好?”黄聆说完挂了电话。
刚刚想要坐下烫一筷子生菜,又是电话过来,黄聆再次去接:“他不在!”
“我不找他,我找你!你现在马上给我搬出去,给我滚!”对方那个暴脾气啊!
黄聆冷笑一声:“老爷子,你真是无知无畏地让我大开眼界。先不要说签订租房合同的主体是不是你。法国只有两款合同,合同结束前三个月通知房客,让房客合同结束,搬离。还有一种任意时间提前三个月,和房客协商,让房客搬离。冬季禁驱令规定,即便是房客欠租,你也不能要求房客搬离,直到次年3月31日为止,更何况我这种公司付款的房客,不存在拖欠房租的事情。你当年漂洋过海而来,就没有租过房?就没有这点常识?要真没有,记得你有一个孙辈是读法律的,建议咨询他!”
黄聆挂了电话,刚刚要回餐桌,外面汽车大灯照亮了庭院,汽车拉手刹的声音传来。高波去开门,阎易文扶着何小妹从外面进来,在门口跺了跺脚,两人进了门。
“外边雪下得好大!”阎易文边进来边说。
“高波,去拿碗筷!我去开一罐午餐肉。”黄聆进去切了午餐肉。放在桌上,“幸亏我们多包了些饺子,我再去下一盘。”
阎易文坐下看向黄聆:“也不问问我为什么这么早回来?”
“你爷爷已经发过一通脾气了,大概这会儿,脾气正在上头呢!”黄聆笑得很畅快,“你是不是惹他生气了,我火上浇了点油。你想说,那咱们就听!”
她把刚才的电话说了一遍,阎易文直摇头,从火锅里捞起一块黄聆切得不怎么薄的牛肉,蘸了酱塞嘴里,吃了一口说:“今天过去,早知道就不出来了,在国内也挺好,这个时候还能自由自在些。到了这里,看着他们一家子演戏,我他妈都烦透了!”
说着阎易文站了起来,拿了一瓶红酒出来:“一起喝一口?”
“我一点点就好!”黄聆让他倒了一口红酒。
听何小妹说:“他爷爷让他去追一个小姑娘,小姑娘家是七十年代从马来西亚移民过来的华裔,做茶叶批发生意的,跟他爷爷家有生意来往。”
“小姑娘满不错的。”阎易文说,“跟小姑娘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第一次见面,聊了两句,大家就算认识了。我们之间没有那种感觉。没当回事。”
“不来电,也没办法,不该强求。”
“老爷子不这么想,小姑娘是家中独女,他让我追了小姑娘,以后那一家子的产业也就是我的了。这种想法让我恶心!”阎易文一口闷下去。
“别喝那么多,他不过是个老头。大不了你搬出去,把房子还给他。”
“今天,他指着我,说我没有良心。他把我从穷乡僻壤带到这里,给了我现在的生活……”
话还没说完,外面院门在敲门,高波出去开门,车子开了进来,风雪之中,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陪着老爷子走了进来,老爷子进来就说:“如果不是我,你现在还在岛上过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日子。我用了多少办法,走了多少门路,把你从岛上带出来,给你们母子吃,给你们母子穿,让你可以安安心心地在这里读大学,供你读到大学毕业。为了你以后的生活,帮你相看合适的小姑娘,就想以后你能在这里站稳脚跟,能够生活富足。我一心一意是为了谁?”
“爷爷,我刚才说了,您是长辈。我不跟您争。我刚才要解释的,已经解释了。您还要强求,我做不到。我们没有办法让时间倒流回五年前,如果能够倒流回五年前,如果我知道是现在这个样子,我一定不会跟您出来。”阎易文走到他爷爷的面前,“五年的时间,您知道我在这里得到了什么,错过了什么吗?”
“你有什么不满意的?你们过来,我就给你们房子,让你去学驾驶,给你买车,供应你上大学。”
阎易文苦笑了一下:“我会想办法把这些折合成钱,连本带利地还给您。”
“你是我孙子,我怎么会要你还?你被这个女人迷地三魂五道了,脑子都不要了!”老爷子叫起来。
边上那个中年男人也叫:“易文,你爷爷是为了你好!他带你出来一直想要补偿你!”
“没你说话的份儿!你是既得利益者。论请伦理他应该带着奶奶和爸爸一起出来,没有带出来,是为什么?难道我不知道?”阎易文转头看向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