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继长孙 第30章

作者:明照万里 标签: 天作之和 升级流 穿越重生

  朱沉毅看着面前跟爹同商行的伙计,险些站不住,他颤声问:“怎么,怎么,怎么回事?”

  莫不是他想的那样?

  “朱大叔走完商着急回家,结果摔断了腿,只能好好养着。”青年沉重的说,“这伤筋动骨一百天,得好好养着。”

  朱沉毅又哭又笑,幸好不是他想的那样,只要人没事就好,养着就养着罢。

  院子里的动静已经惊动屋里的人,朱二娘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声,扯着嗓子喊:“当家的!当家的你看看我啊!呜呜呜.....”

  这么大的声音也只是让朱大叔微微睁开眼睛,然后又晕过去。青年连忙拦住了朱二娘,“大娘大娘,人没事,朱大叔是痛的昏过去,大夫说让他睡,不然疼的受不了。”

  他们七手八脚的帮忙把人抬进屋子里,告诉大夫住在哪里,以后还要让大夫上门,一天换一次药。

  朱沉毅心乱如麻,一一答应下来,青年才告辞。

  “朱兄!”等青年离开,曾湖庭沉声道:“什么都别担心,好好让伯父养好身体,有事便来找我家人。”

  朱沉毅脸上说不出的神色,拱拱手进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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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朱沉毅□□乏术,注定跟今科的院试无缘。

  而准备院试的学生们,已经踏上了新的征途。那条熟悉的官道, 跟去年的春天比起来,更加繁华, 蜿蜒的官道侧面,挤挤挨挨的小摊贩,都打着福城县特产的名号,叫卖各种小食。他们统一定价, 味道发挥稳定,已经形成产业链,路过的人不缺铜板都愿意买来试试, 下回在别的地方看到, 又会重复购买。

  陈知县现在做梦都能笑醒,加盟小食试运行半年后一切良好,还带来更多赋税,辐射周边的城镇,更有那些嗅觉灵敏的客商, 千里迢迢的来福城县求购,让陈知县狠狠赚了一笔银子。

  带着自矜的心情, 陈知县在奏折里完整记录下整件事,上传户部后,他的同年递消息出来,说是皇上龙心大悦, 准备嘉奖他,三年任期满会给他换个肥缺。至于提供秘方的学子,鉴于他还在科举, 皇上亲自写下一块“积善人家”的牌匾,不日就要赐下。

  牌匾还是路上,陈知县的晋升也还在路上,但是他格外心满意足。为了保证他的胜利果实不被摘走,同年暗示陈知县,记得找相熟的人接替福城县知县之职。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此刻看来来往的小贩,曾湖庭也觉得成就感满满。他在播下一点种子,也许日后会长成参天大树。

  他放下车帘,问曾丰年,“咱们要不去贡院旁边的客栈?五百文虽然贵,也能省一个时辰。”上次那个折腾,现在想想居然还觉得挺有趣,不过再来一次,他敬谢不敏。

  曾丰年犹豫了一瞬,“要不,换个地方?”

  “不,还是就去那里吧。”他立刻改口。

  于是这次他们多走了半时辰,一直走到贡院门口的客栈,客栈挂着金字招牌,文星两个字闪闪发亮,整间客栈造型大气古朴,风格突出,正厅挂着几幅字画梅兰竹菊,清幽雅致,伙计衣着整洁。

  小二一看到马车停下来,快手快脚笑容满脸,“客官里边请!一看您就是今科的考生,选咱们文星客栈最合适!咱们客栈出过十几个举人,几十个秀才,沾沾文气!”

  “听起来就不错。”曾济庭从后面跳下来,“就这儿了!”至于五百文钱,出了!

  “小二,现在你们上房多少钱?”曾宣照打听价钱,马车刚一停下,就被殷勤的店小二带到一边喂草饮马。

  这服务,赶得上五星级了。

  小二笑眯眯的说:“上房一两,中房八百,下房六百。”

  曾宣照倒吸一口气,“怎么还涨价呢?”比上次还贵?

  “最近人工涨了,米面粮油都涨了,没办法啊。”小二听惯被人嫌贵,淡定辩解。

  如果住上半个月就是九两银子,曾宣照十分心疼钱,但是曾丰年居然爽快的掏钱,定了一件中房。无奈之下,曾宣照只好也定了一间下房。

  但真等走了进去,曾宣照只觉得这个价钱,值!房间里窗明几净,案台上摆着熏香炉,袅袅白烟冒出来,一盆五月花开的正艳,关上门窗,大街上的嘈杂声立刻小了。

  曾宣照去按了按床铺的被褥,一股刚晒过的阳光味道,钱还真不是白花的。

  他刚刚坐下,曾湖庭推门进来,“济庭呢?他不是说要买笔墨?”

  “在这在这!”曾济庭举手,他就没带笔墨,现在还要去买。

  挨着贡院好做笔墨生意,从客栈走出来,一条街都是书画店笔墨店,已经形成规模。落魄书生在这里寄卖字画,抄写四书五经,总能挣到一笔钱。

  也有人喜欢在这里淘宝,你手头收到的一本千字文,说不定就是昔日状元的手书,价值翻倍。

  字画之类的更不必提,如果能找到名画家的微时作品,就是一栋宅子啊。

  曾湖庭刚刚走进这条街,就被来往的人群吓一跳,他侧身躲过一个伙计,犹豫问道:“去哪里买墨?”怎么感觉每家店都很贵的样子?

  曾济庭也犹豫,掂量怀里的银子,“找点装修最差的,门面最老的?”他也喜欢不浸不染,洁白如雪的宣纸,喜欢落纸入漆,色泽黑润的徽墨,可囊中羞涩。

  他们在长街上走走停停,终于在街尾找到一家老门脸,招牌上简单挂着笔墨两字,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

  “好香啊,很淡,经久不散。”曾湖庭嗅来嗅去,总觉得店内有什么味道。

  伙计也没献殷勤,“你自己随便挑,价位都写在下面。”他指着货架。

  竹制货架上摆着砚台,墨条,白纸,价位从高到低整整齐齐,样品已经拆开可供客人挑选。

  曾湖庭在心头赞一声店家很周到,选了中等价位的白纸两沓,墨两条,曾济庭没选东西,指着后面的静室,悄声说:“你瞧瞧,怎么这么眼熟?”

  静室里挂的是寄卖的书画,一卷卷装裱精美,右侧提名写的画的名字。

  “溪山春宴图......落款是溪山闲人....”曾湖庭念了出来,“莫不是画的大溪山?”

  “小哥好眼力,这副画的确画的福城县的大溪山,怎么样,要不要买回去?”伙计插话道。

  “画多少钱?”

  伙计指着画下的标签,价由心定。

  好一个价由心定,听到这种话,自诩文人的自然要掏出大价钱。

  “我不过看这画画的好,随意问问。”曾湖庭笑笑,“小二哥,这位溪山闲人的画作,什么时候开始寄卖啊?”

  “一两年前?还是三四年前,我记不大清。”伙计摇头。“我们卖画全是独家经营,外头寻不到的。”

  曾济庭已经选好笔墨,在柜台结账,催促他快点走人。

  曾湖庭若有所思,出门之后站在十多米外,问茶铺子老板,“掌柜我问个事,这家笔墨店开了多久?”

  茶铺老板看他手里拿着笔墨,爽快的说:“放心吧,那是老字号中的老字号,我爹还开茶铺的时候就在这里。他们家里从来不卖假货次货。”

  “诺,看见那块招牌没?掌柜的从祖上传下来的,一整块的紫檀!”掌柜啧啧有声,“咱们附近的人都晓得,那是最实惠的店,小哥很有眼光啊。”

  “多谢掌柜。”曾湖庭问清楚想知道的,拱拱手离开。

  他们两回了客栈,曾济庭乐颠颠去试笔墨,曾湖庭研墨,在白纸上写了溪山闲人四个字,刚好脑子一闪,就写下来。

  在外面交银子的曾丰年一回来就撞见那四个字,心头一惊,若无其事的问:“买到纸了?”

  “这家店的纸还不错,不渗不漏,父亲看我写的怎么样?”

  曾丰年没好气的回答:“还得再练,你的字还差的远呢。”

  惨遭嫌弃的曾湖庭只能换一张纸,又写了同样的字。曾丰年就晓得,他知道了什么,还在试探。

  躲是躲不过去了,曾丰年只能道:“过来,我给你说个清楚。”

  “父亲要讲故事吗?让我来听听。”曾湖庭笑着装傻。

  “还装?你不是猜出来了?”曾丰年摸着颌下的胡须,“不知不觉,为父已经快五十岁,也该给你说说我以前的事。”四十二岁守孝辞官,结庐守孝三年后又是两年多,曾丰年确实到了知天命的年纪。

  “当年,为父在京城是个翰林,一心专研典籍,在翰林院待了十余年。”他又无心钻营,连个外放都没捞到。三年一科举,其实老死翰林的人还有很多。

  “为父虽然官小,却有个很有名的朋友,那人坏了事后,我就上书说他是冤枉的请求彻查,结果触怒皇上,被调职到了城门司。”曾丰年苦笑了一下,从清贵翰林变成跟街头小贩打交道的城门司,落差的确很大。

  “再后来,我朋友见了我最后一面,让我辞官回乡免受牵连,我在城门司的确没意思,恰好家乡老母病逝,便回了家。”

  “守孝期满,我曾经去信问过京城同僚,他给我回信足足要了半年,还是从京城绕路到江南,再从江南寄过来,我便晓得,我朋友坏事的余威还在,所以我从来不敢冒头,起复的事更别提了。”曾丰年叹息,他熬到二十来岁中举,少年英才心高气傲已经被磨的不剩什么,唯有好好活下去的念头。

  为了谋生,他便在书画店寄卖自己的画卷。

  曾湖庭点点头,他总算明白为什么。虽然还有什么关键没说明,从他的表情上也能猜出,这里牵扯很大。

第48章

  曾丰年吐露出心底的话, 怅然所失抬头望着屋顶。

  鲜衣怒马纵酒高歌的日子远的好像他的前世,他已经忘记是什么样子。

  “我明白了。”

  曾湖庭看他情绪不佳,默默退出去。

  曾丰年看着书桌上摆的溪山闲人几个字, 那曾经是他最大的梦想,欲闲何曾闲呢?他挥毫写下同样的字, 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实现?

  曾湖庭在客栈的大厅坐了会儿,现在父亲陷入往昔故事里,并不是打扰的好时机。

  文星客栈里目前学子占了十之八,九, 当然要不是为了科举谁也不会花大价钱不是?掌柜的便在桌子跟桌子之间用花木屏风隔开,营造出安静读书的环境。

  光线正好,清风徐徐吹风不闷不热, 小二经过都尽量压低声音, 上茶时轻手轻脚,务必不打扰这些看书的学子。

  他在看一本呈州州志,介绍呈州之下县城的风土人情。他随手翻看,看到有趣的传闻还会记下来。其他学子都在争分夺秒看书,他虽然也看却看的粗略。

  都快考试, 临时抱佛脚没什么用,还很容易因为紧张脑子里什么都没记住。往往越是大考试, 他越是放松。

  他正看到福城县特产呢,突然听到有人迟疑叫他的名字:“曾湖...庭?”

  声音并不是他熟悉中的某一个。

  曾湖庭抬头,好半天才从记忆里翻出这个人的名字,“范纯?”陶兴的同窗, 不食人间烟火的那位。

  “果然是你啊,我还以为看岔了。”范纯脸上带着他乡遇故知的喜悦,“你住哪里?”

  曾湖庭给他指了指第三层。

  “太好了, 那我也住这家客栈!”范纯回头对他的管家老仆:“范叔,定房间吧。”

  在外头拴马的中年人躬身答应,跟着伙计登记入住,范纯已经从外头的天气一路说道客栈的摆设,周遭人对他怒目而视,他完全没察觉。

  曾湖庭撞了撞他,他才啊一声,发现自己声音影响到别人,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环视周围,很认真的道歉:“对不住,我太兴奋。”

  真是叫人没办法,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索性他的房间已经开好,曾湖庭便跟着他去他那边。

  范纯开了间上房,里头的摆设又要精致些,范纯推开窗户,望着楼下:“这里勉强还行,跟家里没法比。”

  “出门在外,总归没有家里方便,最多也就半月。”曾湖庭道:“你路上没碰到陶兄吗?”

  “我让他跟我一起出发,他不乐意,比我早五天走,现下也不知道走到哪里了。”范纯怏怏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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