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rkin2799
厕所给她带来的震撼一般,她主要太满意那些厕纸了,与硬硬的厕筹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感受啊!
时月让银杏伺候王后洗手∶“您喜欢就好。”
“难怪城中几家夫人都想要,现在本宫也十分想要呢!”
轩辕王后兴致勃勃问∶“能不能在宫里也给母后弄一个?”
时月笑∶“当然可以,之前建造的时候就想在宫里给您和君上建几个,但是宫里哪能随随便便动土,就搁置了。”
“你又没有跟母后说。”
轩辕王后嗔怪道∶“这种干净方便的好东西,就该多多益善才是!”
修一个厕所可造价不菲,之前是从国库中拨钱,旨在改善濮阳城的环境卫生。
现在贵族们想在家里建,这就得收费了。
轩辕王后说∶“这算得什么,本宫看她们都很愿意的样子,收个千八百钱不在话下!”
千八百钱!
“真的?”时月眼前一亮。
除了慕容野给的零花钱,她可有日子没见到进账了。
而他给的那些,又被时月投进了学堂的建设,那些孩子读书、吃住全是她自掏腰包!
“傻孩子,当然是真的。”轩辕王后道。
“到时候啊,本宫让她们来找你亲自谈!”
时月笑眯眯扶着她∶“那敢情好,月儿先谢过王后娘娘了。”
二人说着,回到了主殿里。
轩辕王后看她这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忍不住问∶“你没给野儿准备东西吗?”
她今日来,目的有二,一是看看厕所,二是担心时月一个小姑娘,不懂给夫君准备远行的东西。
“准备什么?”
时月不解,想起赤金最近都很忙,她说:“啊,您说那些啊,有赤金在准备呢。”
“母后不是说太子起居的东西。”往后朝身边的人伸手,嬷嬷递来一个笸箩。
“是五色绳。”
“什么是五色绳?”时月问。
五色绳,顾名思义是五种颜色拧成的绳,有祈福平安的意思。
泗水大祭刚好在七月,按照卫国的习俗,妻子应该给丈夫准备这么一根绳子,以求他们远行顺利。
时月看向轩辕王后手里∶“您给君上准备了吗?”
轩辕王后轻咳一声,说∶“本宫手艺不精嘛。”
时月看着这一筐五颜六色的绳子∶“月儿手艺也不精呀。”
婆媳两个对视了一眼,时月看向轩辕王后的嬷嬷∶“嬷嬷顺手给太子也扎一个吧!”
“这……”嬷嬷看向轩辕王后。
“这是女儿家的一片心意,哪能由别人假手嘛。”王后意有所指。
“再说了,每一个结都是求来的福气,关键时刻能护佑野儿的。”
时月很想说,那您咋不给悼公扎一根?
轩辕王后抚抚鬓边∶“宫里多的是给君上扎的,本宫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说着,嬷嬷向时月展示了几个姬妾扎的,个个手艺都挺好,五颜六色的看起来很漂亮。
“野儿宫里只有你一个嘛。”
于是,在轩辕王后半劝半求下,时月跟着中宫的嬷嬷学了一下午。
等到她们回去,她刚扎出了个开头。
不得不说,她在做手工上,真的完全没有天赋!
“这里怎么扎来着?”时月嘀咕道,仔细回忆刚才嬷嬷教的,发现她已经快忘光了。
“……”很好,慕容野说的没错,她好像真的很擅长忘记些什么。
银杏看她憋了半天都没有进行下一步,忍不住指导说∶“这里呀,绿线穿过红线的耳朵……”
时月仿佛找到了救星∶“银杏啊,还是你来吧!”
“不不,奴婢怎么能逾矩呢,您还是自己扎吧,这是你对殿下的一片心意啊。”
银杏笑得甜甜的,很盼望两人能恩恩爱爱,白头偕老的样子。
“见死不救的丫头……”时月嘀咕道,继续跟手里的绳子奋斗。
这一努力,努力到了深夜,慕容野回来的时候,发现她歪在榻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半根五色绳。
“怎么让她在这里睡着了?”慕容野皱眉道。
银杏心虚∶“姑娘想早些扎好五色绳,奴婢们劝不动。”
时月确实想早点弄好它,但却是因为被这根破绳子弄得很生气,边生气边觉得没道理啊,她别的东西都学挺好,没道理这个学不会啊。
这股犟劲上来,奋斗到了现在。
五色绳意味着什么,慕容野心里很清楚,他眉目柔和了一些∶“下午谁来过?”
“王后娘娘来过。”宫人答道。
“五色绳也是娘娘带来给姑娘的。”
慕容野点头,挥退了其余人,上前将时月摇醒∶“去床上睡。”
时月迷迷糊糊醒来,先是看到他,接着看到手里的半成品,抱怨道∶“这个东西太难了……”
慕容野失笑∶“民间传说耳,哪有一根绳子就能护人平安的,傻。”
时月撒了手,嘀咕说∶“是王后娘娘非说别人都有,你也要有的。”
“我说让嬷嬷扎一个吧,她说别人家都是妻子扎的,哪有下人代替的。”
慕容野明白了,她这是叫轩辕王后坑了。
五色绳很常见,是一种祈福的东西,每到七月,濮阳城的街头巷尾到处都有得卖,压根不是什么只有妻子能给丈夫扎的东西。
不过,不知出于什么心思,慕容野并没有把真相告诉她。
将手摆在那一小截前面,慕容野垂眸∶“不丈量一下尺寸?”
暖光融融,殿里殿外十分安静,就适合谈情说爱。
时月不一样,她刚被破绳子弄得一肚子火,压根想不到风花雪月上去。
比了比,忍不住抱怨∶“你手长这么大干什么啊啊!”
“我还得编……这么长!”时月瞪眼,食指和拇指比了一长段距离。
慕容野低笑,拍拍她的手∶“算了,编不了算了,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夜深了,你该睡了。”
说罢,将她手中的五色绳拿下来——歪歪扭扭的绳子,一头坠着一颗珍珠。
“那个是我不会锁边,就拿了颗珠子。”时月嘀咕道。
“太难了,做手工太难了!”她抱怨着,因为每编一个结都得拽紧,十根手指拽得通红。
慕容野心一软,揉揉她的手∶“编不了别弄了,一根绳子而已。”
“这你说的呀。”时月眼前一亮。
慕容野轻声哼了一声∶“你倒很高兴?”
绳不绳子的他不在意,主要是看她大半夜还杵着不睡,为他编祈福绳的心意,有点心软。
“嗯,孤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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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慕容野说他不要,但是时月觉得做人要有始有终,第二天依然和它奋斗。
正在努力着,银杏说姜心和十六来了。
“嗯?”时月抬头,有些意外∶“不是悄悄来的吧?”
银杏不解∶“当然不是呀,走大门进来的呢。”
姜心脖子上依然绑着药布,十六跟在她身后。
“哇,小月见,你住的地方不错呀。”
姜心进来就被殿中装饰吸引了注意力,摆弄了下那面珠帘,她说∶“比齐王宫也不差呢。”
银杏端来了茶水,十六坐在桌边∶“你在弄什么?”
时月把绳子给他看∶“五色绳啊。”
“五色绳?”
十六恍然大悟∶“前几天英子进城来玩,给我们带的就是这东西吧!”
说罢,十六将手腕摆给时月看∶“据说是你们卫国的习俗,消灾除厄的呢。”
英子……给他们带的?
时月当时就明白,她上王后的当了!
这根本不是什么只有妻子能给夫君扎的东西!
一口气生生堵在胸口,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她虚弱道∶“那你俩来干什么呀?”
十六说∶“我们是来告诉你,那对母子醒了。”
姜心参观完,也坐了下来∶“而且,师兄决定相卫,我们会跟着他留在卫国一段时间,帮他站稳脚跟。”
十六点头,将姜片投入茶水∶“小月见,你怎么看起来不高兴?怎么,不欢迎我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