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rkin2799
时月一喜∶“真的吗?真的找到了吗?”
“叶黎你等等啊,我把剩下的丸子盛出来!”
说完,时月一头钻进了灶房。
慕容野盯着叶黎,后者不卑不亢,朝他微笑。
这笑容无疑是挑衅,他就是要当着慕容野的面将时月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就是要破坏两人独处的机会。
关键……还要让对方,拿他无可奈何。
灶房里传来时月的声音∶“你进来帮帮我。”
叶黎挽起袖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慕容野拦住他,瞪眼∶“没喊你,你别太过分了!”
“太子野在说什么?”叶黎笑笑,凑近慕容野耳边∶“这里不是卫国,你也不是叶某的上级。”
“你们干嘛呢?”时月探出头,看见两人亲密地凑在一起说话。
“没什么,叶某正在给太子殿下请安。”
时月“哦”了一声∶“叶公子不必多礼。”
慕容野瞪了他一眼,几步跨进了灶房。
他高大的身材堵住灶房小小的门,顺手掩上了。
“帮我把剩下的丸子炸了。”时月摘了围裙,踮起脚挂在他脖子上。
慕容野不太情愿∶“姓叶的不安好心。”
“不安好心?”时月拍拍他的手∶“你对叶黎有偏见。”
“他对你,心怀不轨。”慕容野一字一顿。
“我?”时月指着自己∶“不至于吧,叶黎是叶公的嫡孙,什么样的姑娘找不到?”
“非看上我这样的?”
慕容野脸上露出一丝戾气∶“你这样的怎么了?”
年轻漂亮,又聪明能干,不知道被多少人惦记过。
“哎哟?”时月忍不住笑出声∶“还是第一次听您夸我呢。”
“我有这么好吗?”
慕容野哼了一声,手里忽然被塞进一把勺。
“好了,我不留他吃饭,你把这些弄了。”
“乖啊。”
说罢,时月踮起脚亲了他一口。
软软的嫩唇贴在他下巴上,慕容野顿时就愣住了。
没等他回过神,时月拉开门,朝叶黎走过去∶“叶公子。”
叶黎看见了她嘴角一闪而过的笑容,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时先生,你看。”
他将纸包摊开在石桌上。
秦椒,花椒的一种,因为原产八百里秦川,所以叫秦椒。
辣椒原产地美洲,华夏有没有辣椒,是不是辣椒原产地之一,一直众说纷纭。
但可以确定的是,花椒是真的本土作物,并且早在先秦时期,贵族们就知道这是一种辛味调味品。
干花椒是浅红色的,一颗颗裂开,闻起来有很好的香味。
时月眼前一亮∶“对对,就是这个东西!”
她捏了一颗入嘴,麻味随之而来,对舌尖有一种微微的刺激,令人精神愉悦。
太可惜了!
如果有辣椒就好了,花椒和辣椒简直是天生绝配!
时月难掩兴奋∶“多谢叶公子,你是哪里找到的?”
突然,院门外传来了一个女声∶“原来你找我爹要这个,是为了拿来给她啊?”
杜蓉站在时家门外,盯着石桌上的纸包。
杜家商社走南闯北,这秦椒是他们从秦国带来的,一共就这么一点儿。
叶黎听说以后表示想要,杜蓉的爹就大方给了。
上次两人闹矛盾的事没被两家人知道,杜蓉以为叶黎会收收性子。
没想到啊没想到。
“杜姑娘。”叶黎上前两步。
“杜姑娘?你叫了我五年蓉蓉,就因为这个女人的出现,你改口叫我杜姑娘!”
杜蓉在崩溃边缘,看着院子里成双成对的两人,再望望形单影只的自己。
“蓉蓉,这秦椒是酒楼要用的。”叶黎急忙解释道。
比起让杜蓉误会,他更怕时月误会。
“时老板,对不住,叶某处理完家事再来。”
时月忽然想起刚才慕容野对她说的话。
不论叶黎对她有没有意思,让别人误会了就是她态度拖泥带水。
当断则断。
时月心痛极了,把花椒包起来∶“叶公子这个你拿回去吧。”
“时老板!”叶黎急了∶“这秦椒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是我一直想要的,不过……”
“我家也有商社,想要的话让他们远走一趟秦地,也就有了。”
时月余光看见灶房的门打开了,慕容野的身影出现在门边。
“眼看天要下雪了,雪天路滑,叶公子多让下人扶着点。”
这就是在下逐客令了,叶黎双手慢慢握拳,还想争取一番∶“时老板,我今日带来了酒楼的新想法……”
杜蓉在门外冷笑∶“人家都赶你走了,你别再丢脸了!”
叶黎心情恶劣,低吼道∶“与杜姑娘何干?”
“与我何干?”杜蓉的眼泪唰就落了下来∶“好好,姓叶的,你别后悔就行!”
说罢,她跺着脚跑了。
叶黎一个头有两个大,追也不是留也不是。
慕容野从厨房端出新炸好的狮子头,朝时月说∶“吃饭了。”
“哦。”时月轻轻应了一声。
人家的关系其乐融融,叶黎愣了半晌,时月也没有请他进屋的打算。
“那……我就先走了。”叶黎嗓子发干。
“叶公子慢走。”时月将他送出门。
“这外面到处都是冰雪,你还是去找找杜姑娘吧。”时月扶着门道∶“她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算了吧,她对叶邑比你还熟。”叶黎小声说了一句。
隔着门看见慕容野朝他扬了扬嘴角。
像是胜利的挑衅。
叶黎转身就走∶“告辞。”身影很快消失在雪中。
慕容野站在廊下∶“望什么?舍不得他走?”
灰蒙蒙的天又开始下雪了,时月关上院门,搓着手走回去。
“干嘛,我真的很舍不得那个秦椒。”
花椒是常用的调料之一,还有八角、桂皮、香叶……等等,酒楼需要招牌菜,招牌菜就需要调味料。
“为什么亲我?”慕容野突然问。
时月抬头∶“啊?”
慕容野与她并肩同行∶“为什么……亲我?”
哪有人把这种事拿出来问的?
就是气氛刚刚好,她又恶向胆边生,一口就亲上去了呗!
时月硬着头皮解释∶“嘴滑!”
慕容野堵在时月面前,微微伏下身,指着自己的脸∶“那你再滑一次?”
时月才不愿意∶“哪有在同一个坑跌倒两次的?”
再说了,这种事少则珍贵,多了就不值钱了!
“吱呀~”屋子的门被打开,传来了棉棉嗷嗷的哭声。
“妹妹……哭了。”小季益揉着眼睛,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时月一下推开身前的男人,整理仪容∶“哎,来了。”
慕容野啧了一声,手心按住小季益毛茸茸的脑袋,狠狠揉了一把。
“臭小子,每次都来得这么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