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娇艳媚人 第60章

作者:李诗情 标签: 甜文 宫廷侯爵 清穿 穿越重生

  他这话说的刻薄,梁九功不敢置喙,只领命下去。

  走到门口,脚步又微顿,弱弱询问:“那没送的娘娘们,要抄吗?”

  这不送的,满宫就她一个。

  “叫她抄两遍!”康熙气冲冲道,想想她怀着身孕辛苦,便又道:“双身子的就免了。”

  梁九功应了退下,这满宫没送的也就姜妃娘娘了,即说了免了双身子的,那就是免了。

  宫里头大小妃嫔接到要抄书的信息,整个人都是懵的,就算是一万个想法,也想不到最后是这么个发展,不由得叹道:“谁惹万岁爷不高兴了?拿满宫妃嫔做筏子。”

  可也没办法,早已经申令过,不许往乾清宫送东西,现下人人都送了,就是罚,也只能忍了。

  皇贵妃捏着鼻子抄书,烦的要命,差点端不住自己沉稳持重的人设,她只是随大流,旁人都送,就她没有,显得跟她不上心一样。

  然而她手里捏着宫务,自然不需要跟小妃嫔争宠,她也没这个心,就是想好好当差,争取给她升个官,早早坐上后位才安心。

  现在被下了面子,谁知道万岁爷怎么想呢,万一真的厌了她,又找谁说理去。

  “都给本宫认真抄,到时候仔细着检查,别看过就忘,一问三不知,三次还犯下错事来。”皇贵妃冷笑。

  “翊坤宫那位,可曾有什么恩典?”她随口问。

  宫女赶紧回:“姜妃娘娘什么都没送,倒是不曾有罚。”

  这倒是遗憾了,偏被她躲过一劫。

  “她没送?”皇贵妃拧起眉尖,觉得自己莫不是想岔了,万岁爷怎么会因为一个人没有送,而罚了全宫的人呢,这要满宫妃嫔如何自处,加起来都不如她姜妃一个。

  皇贵妃觉得自己想岔了,帝王无情,若他这般有情有义,就不会有姜妃的冷宫之行,就不会有小阿哥、五公主六公主了。

  想起来这两个公主,她又问:“可曾起名了?”

  宫女躬身答:“江贵人起了,说不能养在跟前,是她卑微不配,只是这名字是她最后一点奢求,安嫔娘娘和端嫔娘娘无二话,都允了她。”

  “最后五公主起名保晴,六公主起名保柔,已经定下了。”

  这名又叫惠嫔不高兴了,她的大阿哥小名就叫保清,但是音不同、意也不同,江贵人月子里头哭的跟泪人一样,又宣扬出去,谁都不好改,只能作罢。

  “晴、柔?可是‘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里头的晴柔?”皇贵妃问。

  宫女没想到这一茬,登时有些懵,直摇头道:“那奴婢便不知道了。”

  皇贵妃嗤笑,五公主六公主哪里轮得到一个小贵人又是惜又是爱的,还用上隐喻的法子,当谁稀罕不成。

  也不想想后面两句,‘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一般人怎么会摘出来做姑娘家的名,没得让人想到不好的地方去,也不值当。

  现在才觉出,这保平的好了。

  只是姜妃顺着‘保’起,下头人都越不过去了。

第43章

  不提旁人如何,姜照皊处在旋涡中心, 反而是最淡然的那一个。

  任他外头水沸滔天, 她只管窝着养自己的胎,现下已是年节根儿, 到处张灯结彩,奴才们脸上也挂了笑, 瞧着喜气洋洋的。

  她也高兴,先是在宫里头赏了一波, 后来想想, 盘点了翊坤宫里头的妃嫔,也一并赏了。

  翊坤宫是二进院,前殿是待客的地方,向来不住人,后殿才住满了妃嫔,原是有五间房,正殿一间, 东西配殿各一间, 再就东西抱厦侧厅各一间。

  东偏殿庆云斋住着她,紧挨着她的抱厦住的是郭络罗宜嫔, 这挨着郭络罗氏住的是小公主, 东边就住齐全了。

  西偏殿空着没叫人住,抱厦里头是文常在、那拉答应,而伊常在单住西侧厅。

  她喜欢在檐下看景,爱死了这翊坤宫殿前出的廊。

  “叫人好生送去, 态度都和气些,原就同住一宫,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姜照皊笑着吩咐,看着浅碧和榴红笑吟吟的应下,这才不再关注。

  浅碧和榴红提上来已经有几个月了,瞧着倒也本分老实眼里有活,慢慢的就开始指派差事。

  另外一个是梁九功送过来的,叫百灵的宫女,最是机灵知机,眼珠子活套的紧,她又是个爱笑爱玩的性子,有些自来熟,倒比原先宫里头的浅碧和榴红还得用些。

  今儿就是浅碧和榴红二人出去送赏,白苏和百灵依旧在跟前伺候,若是按着原先的,定然要最得宠的大宫女去送赏才够给脸面,但是这姜照皊跟前离不得人,权衡利弊之下,才做此决定。

  姜照皊现下身子重,又知道不能常坐着,时时刻刻就要起来晃悠晃悠,捏了捏自己粗实许多的胳膊腿,她忍不住笑:“也不知生完孩子还能不能瘦回去。”

  谁不爱小细腰,她现下把以前穿的衣裳比一比,从腰侧对线,以前的衣裳都没办法过肚脐,瞧着那叫个触目惊心,她有些慌,不想二八出头就弄了个水桶腰。

  白苏赶紧劝,说她年纪轻,生完很快就会恢复,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忧思过重到底不好。

  姜照皊也不过随口一说,说完自己就忘了。

  “万岁爷现下爱去御

  花园呢,您要不要也去瞧瞧?”白苏觑着她的神色,笑吟吟的问。

  闹完别扭,这都过了十天有余,再没有这么能憋的。

  若是这般冷着不说话,一百个火热的心,也给冷没了。

  姜照皊微怔,抬眸看向白苏,皱了皱眉,想到先前传召荣嫔,前后脚的功夫,荣嫔又出来了,她心中一动,想要顺势也去御花园走走算了,他是帝王,天生比她有优势。

  对方扛得住,没了一个她,还有千千万万个美人。

  可她和她的孩子,没了康熙,那就失去了所有的依仗,生死不由己了。

  可再一想,她低头惯了,也不过让对方多看几眼罢了,再者就是,她有心往御花园去,但实际条件不允许,她掐着点算过,最长时间可以憋半个小时,不管能不能出来,这马桶必是要坐上一回的。

  而以她的脚程,晃悠到御花园,差不多就该找马桶了。

  心有力而力不足。

  “罢了罢了,终究是本宫没这个命,出不得门。”她仰头叹了一句,便又忍不住笑,柔声道:“即如此便罢了,听天由命吧。”

  她如今怀着身孕,对方尚且能十天不来看她,说明在对方心里,她约莫也算不得什么。

  到时候御花园相遇,对方搂了其他人走,她的脸面就彻底没有了。

  白苏有点急,但是也无可奈何,这后宫谁不急呢,但都要稳着端着,不能冒失的将野心都给透出来。

  百灵正在做针线,闻言就笑:“您不必往御花园去,只要出了这翊坤宫的门,万岁爷若是知道了,必定要来的,您两位如此各退一射之地,彼此也不遗憾了。”

  她咬断手中绣线,仔细的整理一下裙摆,将小衣往娘娘身上比了比,觉得还不错,就又笑:“您也不必往御花园去累一趟,奴婢不敢妄自揣度万岁爷的心,只是少不得要夸一句万岁爷英明勤勉了。”

  她说着往乾清宫方向摆了摆,特别意味深长。

  万岁爷什么人呐,哪里能低得下头,突然间往御花园去,闹的沸沸扬扬都知道,说不得就是说给娘娘听的,不管真不真,试一试也就知道了。

  姜照皊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她心中已经不想要康熙了,这有些妥协的举动就做不出

  来。

  勾的他一时,勾不得他一世。

  现下孕后期,经不得丝毫闪失,她还是老老实实窝着,安安分分养胎,有一百个心眼,不如用在弄玻璃上。

  这么想着,方才勾起的那点小心思,业已熄灭。

  百灵瞧了她一眼,明白主子心中的章程,便什么也没有说,低头继续绣衣裳去了,原是已经做好的,但瞧着花样不太和谐,她就想着改一改、调一调,这一上手,就让姜照皊爱上了,叫她连小衣亵裤也一并做了。

  翊坤宫起了点小波澜,又沉寂下去。

  宜嫔尚敢带着保平往外走,康熙去过哪,她就去哪,但是文常在、伊常在、那拉答应就不敢了,窝在宫室里头,闷头做自己的东西。

  这翊坤宫里头有姜妃娘娘坐镇,内务府的奴才们也不敢克扣份例,虽没有多的,但一板一眼的都送过来,也是难得。

  她们怕若是不管不顾出去了,跟姜妃娘娘争抢,到时候失了庇佑,日子更难。

  宜嫔确实管不了那么多了,一则她跟前养着保平,皇上若是瞧见了,不问问她,也要问问保平的,这一来二去的就搭上了。

  侍寝的问题她也想好了,这鲜少有妃嫔脸面大,像是姜妃一样,直接到她寝宫里来,一般情况下都是到承恩殿,只要不在姜妃跟前,回来之后她收敛点形态,做小伏低之下,姜妃应当不会再计较。

  谁侍寝不是侍寝,她麾下的人,总要比其他人强的。

  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康熙逛了几天御花园后,又回到了乾清宫,谁也不曾召见,只整天黑沉着脸,筹备着过新年的事。

  梁九功有苦难言,如果说这帝妃二人闹别扭最苦的人是谁,他觉得是自己。

  天天没个好脸色,一点就炸,全都是他冲到第一个扛着。

  破天荒的,他想叫帝妃二人和好,只要万岁爷高高兴兴的,他就免了许多挂落。

  太平日子谁不想呢,天天愁吃什么穿什么,简直是神仙一样的日子。

  恨不得在自己屋里头供上姜妃娘娘的神牌,可求求她低个头吧。

  这一眨眼,就是年前二十七,康熙一早按着章程封了印,接下来过年要走的流程太多了,一时间倒是将姜妃给忘了,脾气也好上些许。

  梁九功松了口气,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便提议晚宴上的时候,妃嫔能够献艺,博取帝王喜爱。

  他话没有说的这么明白,但是后宫都是些什么人,这听个话音就知道意思,纵然没几天功夫了,但是养在深闺的时候,谁还没有十八般才艺了。

  等姜照皊知道了,仔细想想自己有什么才艺,最后不得不赞叹,幸好她大着肚子不用参加,要不然只会些‘吹箫弄玉’之能,着实难登大雅之堂。

  而其他妃嫔就不是如此,经过踊跃报名之下,隐隐约约知道了单子,她瞬间就惊了。

  宜嫔擅琴,文常在擅文,就连伊常在也擅舞,那拉答应瞧着平平,实则歌舞双绝。

  她这翊坤宫就卧虎藏龙,这样一来,她着实有些惦念晚宴了,这争奇斗艳,着实教人期待。

  然而她只能在自己宫室里摆小宴,先前已经叫御膳房置下食材,她们自己做。

  田田练了这许久,自觉掌厨的非自己莫属,他挽起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来,笑着道:“娘娘您且候着,等奴才给您大展身手。”

  姜照皊命人搬了太师椅放在檐下,就坐在这看着。

  一般情况下,年前几天,这天气都特别好,艳阳高照的,没得叫人以为,这春日就要到了,但是临过年就不成了,早的从除夕开始,慢的从初二开始,不是下雨就是下雪,左右没个好天。

  今儿也是。

  到了下午,天就有些阴,姜照皊往廊下一坐,这天就砸起雪粒子,噼里啪啦的砸在树上、屋檐下。

  坐了一会儿觉得冷,又搬了炭盆出来,另穿上大氅、抱着手炉,脚下放着脚炉,整个人熏的暖烘烘的,这才又安生赏雪。

  远远的飘来丝竹之声,这宴会定在交泰殿,就在乾清宫和坤宁宫之间,和翊坤宫就隔了一道墙。

  而这宫室里头,人早已经空了,翊坤宫只剩下东偏殿的主仆,若说寂静,呼啦啦一二十人,又透出几分热闹来。

  姜照皊看着这时代的雪,眼瞧着面前从无到雪白一片,鹅毛大雪纷飞,缓缓坠落,叫人瞧着,那黄瓦红墙愈加端庄肃穆,这天地间宛若仙境。

  “娘娘在饽饽里头添点彩头,放了金银锞子进来,谁若是吃到了,便是个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