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诗情
听得江贵人生气,早知道不拿出来了,直接做成电灯,拿到姜妃那,吓死她算了。
她想要的侍寝机会没有,名誉也没有。
听的最多的就是,姜妃喜欢这个,姜妃喜欢那个,你去做出来。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劝自己,只要她拿出足够多的筹码,还能拉不下一个靠脸上位的花瓶,康熙不是蠢人,自然知道孰轻孰重。
这想法得亏没叫姜照皊知道,要不然定然是不解的。
她前世的时候,混的风生水起,主要是靠口才和情商,再就是一点点的运气,这才能在商场上混的风生水起,她知道怎么赚钱,怎么抓机遇,但是不知道怎么去发电,怎么去做玻璃。
在后宫中,她能够用上的自身条件,也基本是靠脸上位。
但是江贵人不同,她明明可以靠才华的,想想也是,若不是逼急了,以江贵人受宠程度,定然是不敢贸然做出
一些出格举动。
姜照皊也是那段时间觉得自己可能还会回去,这才想着为百姓做点什么。
唏嘘的想了一会儿,她到底没再关注,而是欣慰的看着龙凤胎,终于会爬了。
自从会爬之后,两个小崽子就再也管不住了,每天都在毯子上爬的风生水起,那圆乎乎的小胳膊撑起自己的身体毫不费力,胤祚要胖些,见胤祐爬的快,他就着急。
一急就会撑不住身子,肚子挨着地毯,跟只毛毛虫一样,蠕动着往前爬。
甜宝急的在边上示范,难为它一只猫,硬生生的把自己弄出胤祐爬行的姿势,一遍又一遍的教,不厌其烦。
姜照皊看的好玩,却不曾想几日过去,就发现胤祚喜欢一边撅着嘴一边往前爬。
她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为什么为发展成这样,等再次见到甜宝教他的时候,才恍然大悟,原来从胤祚的角度看,猫猫的嘴,可不就是微突的。
也难怪他要撅着嘴。
“您瞧瞧,这看什么学什么,小孩子真厉害。”姜照皊笑。
康熙盯着看了一会儿,觉得还真是,不由得笑了,无奈道:“那你还不纠正过来,还叫甜宝教?”
姜照皊摇头失笑:“胤祚身边这么多人,能看到猫猫,自然也能看到人,很快就会模仿的。”
换句话说就是给足孩子成长空间,让他自己发现不同,而不是人为告知。
再说这跟健康也没什么关系,不用过早干预。
康熙不信,总觉得以姜妃的性子,教出来的孩子更无法无天一些。
又隔两日来,胤祚已经不看甜宝爬了,跟在姐姐身后,爬的有模有样。
现下已经开始添加辅食,偶尔喂点米汤、蛋黄等,胤祚吃的最是香甜,原本就胖嘟嘟的,这下更是圆润。
“你养的挺好。”机灵又健康,打从生下来之后,就没宣过太医。
他见惯了其他三天两头宣太医的孩子,突然见个健康的,还有些诧异。
“可不能夸。”姜照皊道,“这地邪着呢,您若是夸一夸,那不成。”
“呸呸呸,大风刮过。”
又被呸了的康熙,一脸冷漠,甩了甩袖子,厉声道:“今儿你不给个解释,便别想好了。”
姜照皊看着他,并不慌乱,先是笑
吟吟的福身行礼,见他气消了一点,才柔声道:“方才也说过,这孩子是健康是万万不能夸的。”
有时候前脚夸,后脚都敢生病给你看。
康熙不信。
没过几天,就打脸了。
胤祚半夜起了热,奶母一摸,吓的心都要跳出来,慌里慌张的就赶紧找人去传太医。
毕竟是发热的事,轻易不敢擅专,直接将姜照皊也给吵起来了,她也不是大夫,摸了摸额头,觉得有些烫,却也没法子。
她知道布洛芬混悬液和美林是治幼儿发烧的,可这大清,并没有地方能买这些药。
心中慌乱,好在还记得一些基本操作。
幼儿肌肤娇嫩,不能用酒精擦身,容易酒精中毒,所以要用温开水擦四肢、腋窝、大腿根、脖子等处,辅助降温。
等御医来的时候,姜照皊正一边抖着手,一边给胤祚擦身。
她其实有些想哭,但是强忍住了。
作为母亲,若是她先乱了,旁人会更加无所适从。
幼儿看诊不像大人,可以明确说出到底哪里不舒服,面对一个好生吃奶,拉尿也没有问题的少儿,突然起热,御医也没有法子,仔细检查好几处,都没有任何问题。
只开了退烧的方子,叫先吃着,观察明天孩子精神怎么样。
众人都催她去睡觉,姜照皊却摇头,守在胤祚的床前,怎么也不肯走。
这是她第一次经历孩子发烧,一颗心都要碎了,就算是躺下,也必然睡不着的,发烧会引起的后果,在她脑海中一一浮现,她强迫自己镇静下来。
把药灌下两刻钟的功夫,胤祚就退烧了,看着他红红的脸蛋恢复粉红,姜照皊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回去倒头就睡,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她就又醒了,来到婴儿床前,见胤祚睡得香甜,这才放下心来。
刚刚开宫门,姜照皊便又叫人传唤御医过来瞧瞧,毕竟昨夜孩子也睡着,并不能看详细。
御医来看诊过后,仍旧说是叫看看孩子精神如何,若是能玩能闹,就先不管。
毕竟若是孩子真的难受,要么蔫哒哒的提不起一点精神,要么痛苦的嗷嗷直哭,还能忍着随便玩的着实不多。
送走御医之后,纵然知道对方定然是经验老道,说的没错
。
但是一颗慈母心还是想骂一句庸医,毕竟昨夜都已经发烧了,这么不明不白的就不管了,算是什么道理。
等到康熙下朝,就听翊坤宫的奴才来禀报说,昨夜七阿哥起了热,现下已经退热。
他急匆匆的赶到翊坤宫,就见姜妃守着两个孩子,就瞪着两只眼睛发呆,便开口问:“怎么样了?”
姜照皊轻叹一口气:“想必无事,两个孩子玩的很好。”
爬起来飞快,一点蔫哒哒的意思都没有。
“那就好。”康熙也松了口气,他算是怕了孩子生病,每一次听到,好好的孩子慢慢就虚弱下来,或许有一天就再也见不到了。
“您以后,真的不能夸了,这地邪啊。”姜照皊感叹。
有时候就是这么邪门,一直不曾生病的幼儿,你随口夸几句,就扛不住了,没有任何科学道理,但就是防不胜防,避无可避。
“嗯。”康熙认真应下,这是他的孩子,他自然能盼着他们好一点。
姜照皊昨夜没睡好,早上起得又早,有些无力的靠在他身上,轻声道:“昨夜真的好怕,怕温度一飙再飙,怕温度降不下来。”
她面上镇定,实则手抖的快要拧不动帕子。
靠着康熙结实的胸膛,她低声道:“昨夜好想也把您叫起来,可臣妾不能,孩子生病固然重要,可您睡好了,才能更好的处理政事。”
在这方面,她没有任性的权利。
康熙沉默,轻轻叹了一口气。
在这个时候,她多想穿越到寻常人家,可以随心所欲的使唤丈夫,纵然耽搁一两日的功夫也不打紧。
而不是像康熙,她有时候寻他,都会担心他是不是在处理政事,有时候还会想,她打扰到他,会不会对一切决策产生影响。
毕竟有时候帝王一念之间,真的影响太多。
康熙将她往怀里搂了搂,没有说承诺话,却柔声道:“御医一直都当值朕再多派一个,多个人会诊也是好的。”
他就算在,也没有什么用。
倒不如多个御医,好歹是会治病的。
姜照皊点头,委屈爸爸的啃了他肩头一下,失落道:“昨夜真的很害怕。”
“乖,别怕了,朕会保护你们娘仨的。”康熙轻声安抚。
对于姜妃的心
情,他是可以理解的,当知道承瑞重病的时候,他那种无处发泄的无力感。
姜照皊点头,半晌没说话。
在生老病死面前,人力总是显得很苍白。
又过了几天,胤祚没起热,也没有其他异常,一直都乖乖的,姜照皊松了口气,又一直观察他,终于发现点不一样的地方。
他粉嫩嫩的下牙床不光红肿有血丝,中间还裂了条缝,里面有透明的牙齿。
“哟,小东西长牙了。”姜照皊感叹,许多幼儿都是七八月才长牙,没想到他五六个月就长牙了。
御医来请平安脉的时候,就说上次发热约莫是要发牙出来,所以才起热了。
“可确定?”姜照皊问。
御医含笑摇头:“只是个猜测罢了,再说这也是不一定的事,许是一场小风寒,不治而愈了。”
“不过幼儿长牙的时候,就是容易起热,您多注意些。”御医交代。
姜照皊点点头,命人送他出去。
洗净手,摸了摸那颗透明的小牙齿,她觉得很是新奇。
脸上的笑还未勾出,就凝固了,这小东西以为是跟他玩呢,啊呜一口将她的手指咬住,小小的牙齿小小的人,按说没有什么力道,却疼的她一个哆嗦。
“松开。”
“撒开!”
姜照皊板着脸凶他,胤祚看了看,撇着嘴哭了,倒是把她的手指给吐了出来。
一个小小的压印,却很深。
看了看,她还是没忍住嘶了一声,实在是太痛了。
“小没良心的。”姜照皊笑骂,想了想,叫人拿磨牙棒给他。
原想着给他们拿着玩的,会不会吃不打紧,锻炼一下抓握也是极好的,刚好派上用场,倒是不错。
胤祚叼着磨牙棒,瞬间把方才那一茬给忘了,吧唧吧唧啃的痛快。
高兴的手舞足蹈,看着手里头的磨牙棒,拼命往嘴里塞,可惜手和脑子的关系不太好,不是用左手来压右手,就是把磨牙棒往脸颊、鼻子上捅。
姜照皊看的叹为观止,轻笑声:“这么蠢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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