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生晚晚
想到那日被唐玉嫣所耽搁,容深沉下脸色,想和姜浅讨论,却被蓝慕打断。
“娘娘身上有中毒的现象,虽还未伤及腹中胎儿和娘娘的凤体,但还是得赶紧去除才是。”
蓝慕的话,让容深和姜浅变了脸色,双双将视线放在跪在一侧的桑果身上。
桑果颤着身子,心生后悔,自己的一念之差。
作者有话要说: 大会报告,依目前的状况,好象能超前进度完结,若有想看的番外,可以留言~能力许可都会写的:-p
第58章 寒心
“记得你常常和朕提这宫女的聪明伶俐, 说若不是她打理,你可能无法在这宫里生活。”
姜浅先前随口一说,容深都记在心上, 姜浅心上一暖, 垂眸看到手中的尚未涂至完毕的蔻丹,心下一沉:“国师, 麻烦你帮本宫看一下这蔻丹里有无毒素的成分。”
见地上的残骸和姜浅指尖上的蔻丹,容深已有初步的猜测。
这宫女肯定是趁着自己在偏殿和蓝慕说话,便想借机过来伤害姜浅, 但却没料到姜浅竟然醒了。
“还有, 本宫近日的汤药总觉得有股异味,详细的味道也说不上来,就只觉得有股淡淡的花香。”
蓝慕检查完蔻丹,点头:“据微臣推测,应是名为情恋花的花种混了进去, 才会造成娘娘身上的毒素。”
“情恋花,你是说边疆那里盛开的紫红色花朵?”容深以前从军,曾率领军队朕守过边疆,所以对这花有点印象,他记得那里的巫女常拿来做毒药。
“正是, 那花带有淡淡的花香,闻得时后正常, 唯独喝下去才会感受到, 微臣来之前并不知晓娘娘体内有毒素,所以开的药方可能要增添几味才行。”
姜浅听完,心都凉了,本来还冀望着桑果并没有要害她, 结果果然是自己异想天开了。
“浅浅,那这宫女你要如何处置,”见姜浅脸色难看,容深又道,“你可别跟朕说,要让她留下,她可是想害死你啊。”
“没有,请陛下明察,奴婢真没有伤害娘娘的心思,否则奴婢怎么会下情恋花呢。”
言下之意,若她真有心害姜浅,早就下剧烈的毒,也不用这种无伤大雅的东西,
姜浅拧着容深的衣袖,显示内心的挣扎,开口道:“桑果,究竟是谁指使你,你又究竟为何会背叛你我多年的主仆之情,本宫实在想不明白,先前分明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变了样。”
面对姜浅的问话,桑果目光闪躲,她当然不想死,但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她犹豫着,容深暗地朝凌向善使了眼色。
凌向善心领神会向前:“桑果,看在你以前常倒茶水的份上,咱家就提醒你一句,这宫里头,不,应该说整个大兴朝做主的人可是皇上,指使你的那个人权力再怎么大也比不上,咱家真不知道你在犹豫什么。”
“你是死是活都在皇上的一念之间,你现在是真不想活命了?”
“你这是想辜负皇后娘娘对你最后的冀望吗?”
最后一句,凌向善压低声响,双眼凌厉直直望向桑果,只见桑果频频摇头,脸上情绪说不出的复杂。
“娘娘……”
“桑果,你和本宫说实话,好不好?”
“本宫还想看着你嫁人呢。”明明是自己最信任的宫女,怎么就变成这样呢。
姜浅忍不住眼眶中的酸涩,泪水顺着脸庞落下,容深一看,便将她拥在怀中安抚着:“不哭了,不哭了。”
“你就放心说,虽然你犯下十恶不赦的罪行,但看在皇后的身子确实没有伤到,你又曾经那么尽心尽力的照顾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捉出幕后之人,再降一罪,如何?”
容深抛出诱饵,想让桑果松口,见桑果有了松动,便知道计谋成功了,这宫女虽没有铁了心要害姜浅,但这人是万万留不得了。
“奴婢……奴婢这就说。”
桑果跪的笔挺,似是下了决心,扬声道:“所有的事情都是瑾妃娘娘让奴婢做的,从豌豆黄到娘娘落水,再到今天蔻丹……”
姜浅身子僵住,对于桑果的坦诚,觉得不可置信:“所以那日推本宫下水的,不是堂姐,而是你?”
“是,是奴婢借机绊住您,让您落水,”见姜浅面色苍白,桑果赶紧补上一句,“但奴婢发誓,奴婢本来要跳下去救您,但那时皇上已经赶来。”
“好,那豌豆黄呢。”
豌豆黄里有毒,姜浅本来以为是姜慕雪下的,但现下看来,说不定是自己误会了。
“奴婢将毒放在蔻丹里,趁大小姐递来的同时,将毒放进去,但奴婢之后也游说您说那豌豆黄看起来不新鲜,还是扔了吧。这一切只不过是让瑾妃娘娘派来的人能够回去禀报。”
桑果句句说的在理,但姜浅每听一句就感到越发心寒。
“堂姐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陷害她。”
“娘娘,这您就不知道了,从前在府上,姜慕雪总趁着您不在就抽打奴婢和玉圆,如今手上的伤疤都还在呢。”桑果卷起袖口,那一条条触目惊心的疤痕,让姜浅愕然。
“怎么都没和本宫说。”
“娘娘从前在府一向以和为贵,奴婢跟您说也无用,您肯定让奴婢忍住,事情就这么过去,但您知道吗,当年您刚买下奴婢时,姜慕雪就差点把奴婢打死。”
“原因是什么奴婢当时也没想明白,后来才听见,原来她只不过是想发泄情绪,发泄总是被娘娘您技压一筹的情绪。”
姜浅捂着嘴,身子发颤,容深低哄着。
“所以你才心安理得,将这一切都让堂姐背黑锅?”
“您这话就不对了,什么背黑锅,这姜慕雪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当初苏公子没眼疾时,她天天缠上去,眼里再也装不下别人,后来见到苏公子的眼睛毁了,立刻退避三舍,改将目标放在敦郡王身上。”
“那日两人行不苟之事,您以为真是敦郡王殿下喝多所以酿成大错吗?”
桑果鄙夷地笑出声:“不,是瑾妃娘娘暗地提供姜慕雪魅惑之药,所以敦郡王殿下才中招。”
“瑾妃她和姜慕雪又是如何联系的。”姜浅虽被事实给震撼,但脑中的思绪仍然清明。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但想来应该是瑾妃娘娘暗中派人写书信过去,而姜慕雪不知背后是何人。”
“好,你和堂姐的恩怨本宫明白了,那你和瑾妃的呢,你和瑾妃又是什么关系。”
桑果先是苦笑,而后缓缓开口:“奴婢是瑾妃娘娘同父异母的妹妹。”
话一出,在场人无一不震撼,没有人知道原来姜浅身边的大宫女竟然是萧瑾月的妹妹。
“奴婢的娘是萧尚书年轻时的外室,后来娘年老色衰生下奴婢之后,过没几年便撤手人环了,也是那时候奴婢被娘娘买回去。”
姜浅脑中闪过一个画面,画面中有个小女孩跪在地上,脖子上挂着“卖身葬母”四个字。
“不管娘娘您信不信奴婢说的,在娘娘身边侍候这些年,真的是奴婢觉得最幸福的时后,娘娘将奴婢和玉圆当作家人一样的照顾,奴婢下辈子做牛做马都还不起。”
“但后来娘娘失足清醒后,性格变得欢脱更平易近人,连带和皇上的感情也越发亲密,引来瑾妃娘娘的妒忌。”
“不知道娘娘还记不记得瑾妃娘娘有段时间很常佩戴一只流苏金钗?”
姜浅点头,她自然记得,她还说过那金钗并不适合萧瑾月佩戴,当初萧瑾月只回一句那是故人送的。
莫非那故人就是……
姜浅瞳仁一缩,桑果见了点头:“看来娘娘猜到了,那日她所说故人正是奴婢的母亲,当年的事情奴婢早就忘的差不多了,也忘了自己父亲的长相,更从未想过认祖归宗。”
“但那天瑾妃娘娘打破了奴婢平静无波的日子,她开始以金钗为要挟,说若不帮她,就要将那金钗给扔掷湖里。”
桑果语气激动,从袖口里拿出被折成两段的金钗:“这可是母亲唯一留下来的东西,好不容易找到它,奴婢岂可能放过,便鬼迷心窍听起瑾妃娘娘的命令。”
“而后她又用让母亲入宗祠的诱饵,促使奴婢让娘娘您腹中的胎儿流失。”
“但奴婢发誓,奴婢真没有想伤害过娘娘!况且那日落水,姜慕雪本就存了想害娘娘的心思,奴婢也不算冤望她!”
听完这一大段的辩白,姜浅已经对桑果没了期待,原本对她那一丁点的怜悯也已所剩无几。
那些话里,姜浅没有听出桑果的悔恨,只听见了她对姜慕雪的恨,和被萧瑾月要胁的不甘,每一句都说无心伤害,但每一次都狠下毒手。
看来两人的主仆情谊真的到此为止了。
“所有的事情本宫都清楚了,你东西收一收先下去吧,日后还有需要你的地方,”姜浅面上看不出情绪,见桑果忐忑不安,又补了句,“你母亲的事情,本宫会再请人去处理,日后你就不闭担忧了。”
桑果一听,连忙朝姜浅磕头:“奴婢谢谢娘娘的大恩大德。”
“恩下去吧,记住,千万别和任何人提及,尤其是瑾妃,知道吗。”
“奴婢知道。”
待桑果离开后,姜浅一脸沉下,一语不发,容深拥着她,问着:“这种背叛的奴才不宜久留,这道理你不会不明白。”
太傅府可不是普通人的地方,容深不信姜太傅没和姜浅说过。
姜浅眨了眼眸,神色疲惫,倒在容深身上:“皇上说的,臣妾都明白,正因为如此臣妾才会替她完成愿望,不就是个宗祠的小事吗,臣妾帮就是。”
久到容深以为姜浅准备休息了,才听见姜浅喃喃自语道:“只不过想安安静静的过日子,怎么就这么难。”
语调里头的无奈和疲惫,容深听了,整个心揪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姜浅不会心软的,她也是有脾气的人!
番外暂定如下:苏舅舅跟糯米糰子?、容煊(我自己想写的)?、国师暂时没啥想法,但说不定可以穿插在各番外里面?
第59章 小产
“对了, 堂姐和敦郡王的婚事处理怎么样了。”
算一算,自己昏迷了七日,这婚事应该也快了吧。
毕竟两人有了夫妻之实, 婚事若不赶紧办一办容易惹来非议。
姜浅问起姜慕雪, 容深脸上一沉:“尽管她和这次落水没直接关系,倘若不是她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将你引了过去,你也不至于躺在床上七夜。”
“恩?”
姜浅没听明白,她分明是问姜慕雪和容煊准备婚事的进度, 容深怎么扯到那了。
难不成这就是别人说的, 一孕傻三年?
见姜浅一脸茫然,容深这才干咳一声,他到是忘了,他惩处姜慕雪一事尚未告诉姜浅。
“朕让姜慕雪封为固伦公主,代表大兴朝远嫁南蛮国当王后。”
姜浅:“……”
狠, 真狠!
“敦郡王,还有大伯跟大伯母都没说什么吗。”姜浅已经能在脑中想象姜夫人的愠色,和姜翰林的气急败坏。
两人是多么希望姜慕雪能透过自己的关系嫁进皇家,这下倒好,皇家是进了, 只不过是嫁给南蛮人,他们最看不起的南蛮人。
“容煊他哪敢有意见, 以为是姜慕雪推你落水, 就对姜慕雪的求助视若无睹,”容深冷笑,“若让他知道那日的不苟之事也是姜慕雪所设计的,难保姜慕雪连南蛮王后都不能当。”
“至于姜翰林和姜夫人, 朕就不太清楚了,只知道姜夫人似乎一夜白了头。”
上一篇:小木匠的悠闲生活
下一篇:穿成男主的菟丝花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