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富茶礼
正自顾想着,恍然发觉兵部夫人一直在耳边唤她,不紧不慢地回过神来,抱歉道:“宴秋不胜酒力,杯酒下肚,已有些眩晕,夫人饶宴秋休息一会儿吧。”
按理说要是用揶揄侃笑的语气,这就是句很寻常的推辞,偏生她的口吻不温不凉,旁人听了当真像是兵部夫人在为难她似的。
十一作为太太家的小棉袄,当即敛敛眉,替人拦下兵部夫人意欲再倒酒的手。
兵部夫人动作一僵,有些落不下面子,但反应够快,干笑一声,给自己找了个台阶,说去给长公主和贵妃娘娘敬酒,便怡然离开了。
十一松了口气,不放心地抓着沈宴秋的手:“太太您还好吗,要不要我先带您找间厢房休息。”
沈宴秋笑了笑,感激道:“无妨,我们再坐一会儿。”
“嗯嗯。”
——————
晚宴结束,司徒芊芊原本要带沈宴秋去留宿女眷的宫苑,但十一想和太太多呆一会儿,便让芊芊姑姑先走,她一会儿再把人送去。
司徒芊芊无奈好笑,只好和云诗柳搭伙先行离开。
十一左顾右盼地拉着沈宴秋来到一条小道口:“太太,这里就是我小皇叔回凝辉殿的必经之路,我们再等等他应该就来了。”
末了又有些不解道:“不过您找我小皇叔是有什么事呀?”
沈宴秋没有细说,只是道:“欠了殿下一个人情,想跟人道声谢谢。”
“噢噢。”十一点点头。刚好看到小径那端有提着灯笼的列队靠近,非常有眼力见的招呼其他宫人与自己走远些,给人腾出聊话的空间。
与摄政王一道的没想到还有小太子。
小太子远远看到沈宴秋,就撒开皇叔的袖袍,蹬蹬冲上去抱人:“秋秋姐姐!”
姜九黎拄那儿瞧着这幕默了默,略为嫌弃地扯了下眉梢,没眼看地撇开视线。
沈宴秋笑着揉揉小太子的脑袋,这才直起身,望着三步开外、金边白袍的摄政王,缓声道:“多谢殿下晚宴时派清风与我解围。”
姜九黎挑了挑眉,不咸不淡地回视向她:“谁与你说是本殿派的清风。”
沈宴秋呆:“啊?”
姜九黎垂了垂眸,盯着某颗矮萝卜头,言下之意很明显地道:“姜白。”
虽然做好事不留名是件非常好的品德,但用在英雄救美上,那就是愚蠢至极。
他虽不喜小太子年纪小小就把心思花在情爱上,但作为摄政王,对未来天子的管教也应该事无巨细到这些小事的指点上。
小太子闻言云里雾里,突然被点名,也不懂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摇头:“不是孤,孤什么也不知道。”
这下子连姜九黎也愣住了,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宫人,小侍卫从宴上离席后就再也不曾回来。
拧拧眉,眉心皱起一道好看的弧度,半晌,像是想明白了什么,薄唇轻抿,难得润声道歉:“抱歉,是本殿的疏忽。小侍卫对姑娘萌生了不该有的爱意,本殿会好好管教下属的。”
沈宴秋:“?”
作者有话要说: 秋秋:原来真相是这样的吗?
清风:虽然,但是,辛苦为殿下up的好感值被殿下自己骚操作清零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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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一场乌龙, 亏得沈宴秋筵席上还认真的思考摄政王是不是对她有意思,否则怎会三番两次出手帮她。
毕竟她并不觉得像姜九黎那般唯利是图的人,会单纯因为她给沂兰带去点生意, 就额外为她开小门,提供人道主义上的救助。
如今知道真相, 不由为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到惭愧,同时也为清风“莫名其妙冒出的感情线”感到怀疑人生。
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无妨,是宴秋误会,打扰殿下了。”
扔下一句话, 便提出告退,拉过不远处的小公主,逃离大型尴尬现场。
小太子懵逼地看着秋秋姐姐的背影消失在漆黑的夜路, 回过神后不解地问小皇叔道:“清风也喜欢秋秋姐姐吗?”
姜九黎脸上也写着点不确定, 淡淡道:“大概吧。”
这事确实是出于他近来对下属缺乏关心慰问的缘故,他还一直以为清风跟以前一样,喜欢的是小芝。
小太子像被打了鸡血般蓦地攥紧了拳头:“秋秋姐姐那么漂亮,喜欢她的人果然很多,孤一定要好好努力了!”
姜九黎敛敛眉, 居高临下地睥睨小萝卜头。虽说一向“混沌度日”的小太子有朝一日能充满积极向上的干劲让他感到十分宽慰,但起因却是因为一个女人, 不由让他觉得自己多年来的苦心孤诣都喂了狗。
没忍住悠悠嘲弄道:“喜欢她的算上你和清风也才统共不过两人,这算哪门子的多。”
话脱出口后莫名哽了哽,想到虞二、光远心悦的似乎也是那人,不过仗着小太子不知情, 也就没改口。
小太子听出话里的嗤之以鼻,不开心地鼓鼓腮帮子,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大放厥词道:“孤一个人就能顶那成千上百个普通男子好嘛!又不是一定要像您那样,喜欢您的姑娘能绕城池好几圈才算本事。”
姜九黎别开眼,蓦地启唇轻笑了一下。摸摸人脑袋,毫无诚意地鼓励道:“嗯,那太子殿下再接再厉。咱先定个小目标,下月初太师院的考题不交白卷就成。”
“啊……”小太子听言顿时犯难耷拉下了脸。
……
随着女眷们依次从筵席退离,长春宫苑的厢房里,烛火一间间亮起。
一道黑影从皇城翘檐隐蔽的掠过,最后钻进一间厢房,悄然无声。
然而那道黑影没注意到的是,在他行迹之后,还有一道纤影,谨慎隐蔽,最后轻盈地落在他入的那间厢房的屋顶,小心蛰伏。
贵妇人们一路有说有笑地来到宫苑,在苑口等候多时的宫女纷纷引着她们入住各自的厢房。
兵部夫人楚雁杉与姐妹们告了别,让身后的几个随身侍女去帮她打热水洗浴,便独自开门走进了厢房。
不待她将门阖好,就冷不丁被人从后头一个熊抱抱住了。
秦克耶软香在怀,鼻子几乎拱到人颈窝狂嗅,胡乱地亲着人脖颈处的肌肤。
楚雁杉吓得一个激灵,侧目看清来人方松下一口气来,嗔道:“你个死鬼,皇宫是什么地方,你竟敢这般混迹进来。”
秦克耶老赖似的笑着,一只手顺着她的腰侧线条游移,另只手迫不及待地将她肩膀处的华衣往下褪,嘴唇沿着她耳廓,含上她的耳坠轻咬:“这不是一日不碰,就想你了嘛。”
楚雁杉不自觉娇.吟出声,脸上浮现几抹迷醉,不忘问道:“我家那个老爷子呢,你不在府里,他不问你的去向?”
秦克耶在她耳廓重重一咬,随之一声轻嗤:“不过是个老废物,即便叫他知道了,也不敢拿我如何。”
楚雁杉被他四处点火的也有些情.动起来,转过身搂过人的脖子,与人激.吻。
没一会儿,楚雁杉就有些喘不过气来,仰着头就像探出水面吐气的游鱼,抱着秦克耶的脑袋紧紧压在自己身上。
屋顶上。
透过移开的瓦砾,薄易望着这幕,面具下的神情有些一言难尽。
原本城外的探子传来说,数位秦人奸细汇聚都城,将在沂兰密谋要事,然而月霜暗中潜伏几日,都不见任何动静。由于秦克耶武艺高强,白日里和姜九黎商讨完赈灾的事后,顺便决定了日后由他来监视秦克耶的动向。
本以为跟踪的第一日就收获满满,夜间看秦克耶偷偷摸摸从陈府出来,还当他是要与谁秘密接头碰面,谁想一路跟来皇宫,就撞见这样一幕。早知如此他白日里就不离开皇宫,直接守株待兔得了。
屋里,秦克耶抱着人正打算转移到床上去,楚雁杉突然想到一件要事,扣住了秦克耶横抱起她的手:“等等,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秦克被扰了兴致,有些不爽,还想再抱她:“什么事等结束再说也不迟。”
楚雁杉轻啧一声,拍打了他一下:“你之前不是一直想找那摄政王的弱点吗,晚间在筵席上,我发现他待一个女子很是不同。”
秦克耶听言顿时冷静大半,严肃道:“怎么说?”
楚雁杉将事情轻描淡写带了一遍:“那女子是刑部侍郎沈群的二女儿,虽说现在还看不出摄政王与她具体是何关系,但我觉得保守起见,你还是派人调查一番。”
秦克耶点头:“知道了,明日起我就派几个人跟着她。”
屋顶,薄易眼底划过一抹暗沉的光,挡住半张脸的面具看不出具体神情如何,但下颌线绷得紧紧的,薄唇抿成一条笔直的线,显然心情有些不快。
这时,不知打哪儿路过的黑猫顺着翘檐左攀右爬地跳上屋顶,并成功踩碎一片瓦砾,发出“咔哒”碎响。
秦克耶顿时警觉地抬头:“谁!”
薄易难言地与那黑猫对视一眼,快速从空中掠过,寻找别的藏身地。
由于宫苑的长廊时不时有路过的女眷,极大地限制了活动空间。
薄易一世英名,万万没想到会被一只随意路过的野猫逼到如此境地,咬咬牙,索性破罐子破摔从一间半敞的窗案越了进去。
那边楚雁杉惊疑未定,敛着衣裳看向从外头查探一番回来的秦克耶:“如何,是什么人?”
秦克耶神色凝重地仰头望了眼,果不其然在屋顶寻到一处挪开的瓦砾间隙:“那人应该还在这宫苑里,你对外喊刺客,让御林军进来搜查。把人关押后,我再想法子把人神不知鬼不觉除掉。”
“好。那你先快点走吧。”
…………
十一将沈宴秋送到女眷居住的长春宫苑,跟太太约好明日再见,便回了自己的公主殿。
沈宴秋往场院没走两步,就看到了寻出来找她的婆婆和心儿。
两人用完晚膳就被青柳带到了这处休息,方才看其他女眷夫人都回来了,独独不见自家小姐,是以有些焦急地找出来。如今见到人总算放下心来。
几人一同往厢房里折。
司徒芊芊的屋子就在沈宴秋隔壁,听到走廊上的说话声音,开门出来:“宴秋,我和你诗柳姐打算一会儿一起去后山泡温泉,你要不要与我们一起。”
沈宴秋欣然应下:“好啊,那我先回屋收拾下东西。”
“嗯嗯,你进屋左手边的柜子里就放着换洗衣物,咱们一刻钟后院子里见。”
与司徒芊芊说完,沈宴秋就带着心儿和婆婆进了自己屋子。
因为有些口渴,环顾一周没看到水,于是让心儿她们帮忙整理洗浴用具,自己则到里屋找找。
绕过帘幔,还未靠近床边的圆桌,就看到一道黑色身影炫酷地翻进窗台,恍若行云流水——
看这走位和夜行衣,几乎瞬间就可以确定对方拿的采花大盗或是杀人放火剧本,总之不会是个好人。
沈宴秋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一把抱住脑袋,蹲桌底下装乌龟,伴着桌凳轻撞发出的噼里啪啦声响,愚蠢程度基本可以跟一叶障目、掩耳盗铃相媲美。
才刚在地面站稳的薄易身形僵硬一瞬,也没想到这么赶巧。
屋外传来婆婆担忧的声音:“小姐,怎么了?”
薄易不及多想,飞身上前,拿手刀抵在她脖子动脉处,警示意味明显。
沈宴秋感受到颈间凉凉的指温,连忙大声回道:“没事,我不小心踢到椅子了。你和心儿收拾快些,免得一会儿让芊芊姐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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