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惜言
可宁玚却不是贪睡之人,他虽然养伤卧床,但每日按时早起,在床上运气练功,故此每天都是宁玚用手指捏了她的鼻子唤她起床的。
这一世,她十二岁,正是长身体,贪睡的时候,在家里,也是没人管她,她是睡到自然醒的。
所以她睡懒觉的习惯是一直没有改的。
但此刻她是一下子惊醒了,忙坐起了身,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还好,衣服虽然是皱褶了,但还是全须全尾的。
前世宁玚在床上可是见不得她穿衣服的,她穿什么,结果都是被他一掌便撕掉的。
宁玚见苏沅儿第一眼便去看她衣服,忍不住嗤笑一声。
都过了一宿了,他若是真想干什么早就干了,本王就当了这一回君子还被你怀疑上了,等下一次,本王才不顶这虚名了。
苏沅儿听了宁玚的轻笑声,脸立刻就红了。
她忙下了地,冲宁玚一施礼:"民女谢王爷昨日救命之恩。"
怎么又自称民女了?昨晚还那么热情,这睡了一觉后,又疏离上了?
光听说男人一夜风流后,提了裤子不认人,这苏沅儿一个女孩家竟也敢对他如此?
看来本王得提醒提醒她了。
宁玚把身子斜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道:"表妹不必与本王如此客套,戏文里那些女子不是常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愿以身相许嘛,表妹昨晚早已于本王同床共枕了,以身报恩了。"
与他同床共枕?苏沅儿这才注意到宁玚是披着头发,只着白色的里衣的。
原来并不是她在做梦,这宁玚昨晚竟然真的搂着她睡了一觉。
苏沅儿气得再也维持不住女孩家的娴静姿态了,她跳着脚道:"你一个皇子怎么能做这种事情!你不知道什么叫做非礼勿礼,非礼勿动吗?"
宁玚看苏沅儿的脸涨红得就像一个大红苹果,甚是可爱。
嗯,小姑娘家这样鲜活才好嘛,刚才一本正经的样子就像一个刻板的小老太太似的,看着就不舒服。
宁玚故意坏坏的笑:"本王救了表妹两回,表妹也是应当以身相报的嘛。"
苏沅儿气得眼泪都要下来了,这未婚先有其实,对宁玚是风流事一桩,可对她的闺誉可是大事。
这要传出去,她连宁玚的侧妃都做不了,最多当个侍妾吧。
宁玚见苏沅儿真急了,是站起身,:"与你说笑呢,本王还能真的不顾你的名节,这次回京,本王就让父皇下旨赐婚。"
……赐婚?
苏沅儿一下子就愣住了,张着嘴,好半天才道:"你说赐婚,是准备让我做你的侧妃吗?"
宁玚奇怪的看苏沅儿,有些担心她的脑袋昨晚是不是被吓坏了:"做什么侧妃?当然是本王的正妃了!"
做他的正妃?苏沅儿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宁玚上前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等会儿回了杭州城,你便收拾行李,与本王一起回京。"
与他一起回京?她这么快又要重复前世的一切吗?
可她来杭州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躲开一切吗?
宁玚见苏沅儿脸上并没现出他所想的喜悦表情来。
……嗯?怪不得人说女孩家是口是心非的。
宁玚伸出一只手指,从苏沅儿脖领处挑起一条红绳,红绳上系着一块玉佩,他昨晚睡觉时便看到了,正是他送她的如意玉佩。
“这玉佩你都带在身上了,不就是想本王娶了你吗?”
宁玚笑得有些无赖:“本王顺了表妹的意思,表妹是不是得好好表示表示啊!”
苏沅儿看着这样的宁玚,难道她真的要与他一起回京城吗?
第32章 情为何物
苏沅儿还是回了自己的院子洗漱, 吃过早饭后, 潘青就过来请她,与王爷一同下山。
苏沅儿只觉得心很乱, 让知书传话,说表哥会来接她,请王爷先行吧。
潘青早上瞧王爷的心情十分的好, 是一脸风骚的笑, 都没处罚他,看来是心想事成了。
不过怎么苏小姐却是不愿意与王爷同行呢?
嗯,定是女孩家脸皮薄,碰见王爷这般急迫的,害羞了。
潘青忙对知书道:“请转告小姐,钟公子不知何时过来,寺里刚闹完匪徒, 为了安全起见, 还是请小姐与王爷一起走。”
知书自上次潘青胁迫她之后,便把潘青列为这世上她最讨厌的人, 没有之一。
此时只狠狠的瞪了潘青, 硬邦邦道:“等着吧!”
潘青轻笑, 敢这么对爷,看爷以后怎么收拾你。
苏沅儿在屋里已经听到知书与潘青的对话, 她也知道宁玚性格是不允许人轻易忤逆他的, 况而为了安全着想, 也只能与他一起走了。
只是这样与他进城, 他和她的事情便是摆到台面上了。
马车里,知书看着一直垂头静静坐在那里的大小姐,是连大气都不敢出的。
昨天夜里,她们四个丫鬟让黑衣人点了穴,是不能说不能动的,被他们背回了院子。
直到早晨,大小姐回来后,才有谦王爷的人来给她们和院子里所有的人解了穴道。
说昨晚院中其他人都被了点了昏睡穴,是没人知道小姐的行踪。
她们也知道此事关乎小姐清誉的,一定得守口如瓶,当作没发生。
不过,她从小就跟着大小姐,此时看了小姐的样子,就知道小姐的心情并不好。
马车一路回了钟家,苏沅儿下了车,就见宁玚也下了马,走到她身边:"本王与你一起进去,与你外祖母把事情说了。"
宁玚是想着,他要带苏沅儿回京,怎么也得与钟家人打声招呼,这也是正常的礼节。
旁边潘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王爷啊,您就这么空手登门,算哪门子正常礼节,您这和山匪上门抢人也没什么区别了。
苏沅儿也有些急,宁玚这般进去,不会吓到外祖母吧。
宁玚回头看苏沅儿不动弹:"怎么了?放心,本王会好生与你外祖母说的。"
好生说什么?说他们私下相授吗?她的脸该往哪里放,苏沅儿气结。
对宁玚来说,他堂堂大祁皇子王爷,这么做已经算是给了面子。
可在苏沅儿看来,宁玚这样登门其实就是通知一下她的家人。
这按道理讲,就是仗势欺人罢了。
可她也拦不住宁玚,而且在府门外,人这么多,她只能与宁玚前后进了府。
钟老夫人见了一起走进来的宁玚与苏沅儿,便明白她生辰那日这位黄公子,真正的谦王爷的到来与外孙女的反常是怎么回事了。
但钟老夫人经历得多了,此时也面上不显,只连忙十分恭敬的请宁玚坐。
宁玚事情多,坐下来便是开门见山:"老夫人,本王今日来是为了沅儿的事情。"
沅儿,叫得这般亲近!
老夫人看了宁玚,又看见了站在那里有些不安的用手指揉捏衣角的苏沅儿。
"屋内人都退下去。"老夫人沉声吩咐,屋里的丫鬟们应声下去。
老夫人又看了看苏沅儿,:“沅儿,你也先回自己的院子吧。”
苏沅儿回了房,心里忐忑,是坐卧不宁。
不知过了多久,才等来外祖母的大丫鬟请她到老夫人的佛堂去。
苏沅儿走进点着长明灯的佛堂,见外祖母盘坐在青色云纹的布蒲团上,手里数着佛珠,正闭着眼睛诵经。
听到苏沅儿的脚步声,老夫人睁开眼:“沅儿,去给菩萨上柱香。”
苏沅儿听了乖巧的从香案上取了供香,将香放到长明灯上点燃 。
香案上还放了青白釉双耳三足白玉香炉,苏沅儿拜了三拜后,把供香插在里面。
点燃的香火头忽明忽暗,就像她的心情一般。
苏沅儿把老夫人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沅儿,谦王殿下与我说,要带你回京,你是如何想的,能和外祖母好好说说吗?”
苏沅儿听外祖母的话并没责怪她与宁玚私下相授,而是满怀关心之意。
她的眼圈就是一红,跪在了外祖母的身前,:“老祖宗,其实孙儿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知道?老夫人有些讶异的看着脸上带着忧伤的苏沅儿。
她还本以为外孙女是愿意,是开心的,毕竟是要去做王妃,还是谦王爷亲自上门来求的。
苏沅儿看着一只黄色飞蛾飞进了佛堂,直接扑向了长明灯。
长明灯烛火闪烁,白色的灯罩内,映出了飞蛾的影子,它扑闪着翅膀,一下子就消失在火苗中。
“老祖宗,您说飞蛾为什么不好生活着,为什么要扑火呢,它投到火中,就被烧没了,得多疼啊。
老祖宗,您说,如果一个人明明知道她做一件事的结果会是死,那她还应不应该去做这件事呢?”
以钟老夫人角度,此刻是以为苏沅儿是在担心谦王的克妻之名的,只是在她来看,这也的确不是一桩良缘。
“沅儿!”老夫人抬起手爱怜的抚了抚苏沅儿头发。
“飞蛾扑火,有人说它是在自取灭亡,也有夸赞它"岂焚身之可吝"。
至于明知会死而赴死,历史上也是有这样的人,但他们都是大英雄,是为国为民,慷慨取义,舍生忘死的。”
“可沅儿啊,咱们不是大英雄,咱们只是世上的小女子罢了,能平平安安的走完这辈子,就是佛祖对我们的庇佑了。”
……平平安安,活到一百岁,也是她重生回来的执念啊!
苏沅儿是泪如雨下。
“沅儿,别哭了,你若不想与谦王走,就不走。
你来时你爹也给我来了信,让我为你在杭州择一门亲事。
外祖母觉得你留在家里是最好的,故此便想把你许给子齐,子齐从小对你便好,你们成亲了,他也定会对你好的。”
“老祖宗!”苏沅儿哽咽的说不出来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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