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惜言
苏沅儿看着屋中紧紧相拥相偎的两个人, 她是震惊的, 但这种震惊却又好像是在她的预料之中。
这么长时间来她心里的那丝猜测, 终于得到了答案。
……表哥心中是一直有着他爱的人,而那个人果真便是慕羽。
屋中忘情的两个人, 直到地上着了火的玉免灯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时,才惊醒过来。
他们一起抬头,才看到呆楞着站在门口的苏沅儿。
钟子齐和慕羽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变了脸色。
钟子齐忙松开慕羽, 向前一步:"沅儿?"
苏沅儿这才反应过来,脸腾的红了,她有一种偷看别人亲热被抓包了的不好意思。
她还记得上一世,她有一次去大哥的院子, 她随便惯了,也是直接闯了进去,正好看到大哥与通房丫头也是这样的亲热呢,她当时吓得是转身就跑了,后来钟氏知道了是狠狠的说了她与大哥的。
如今她是经历过□□的人了,初看这一幕时她没有了姑娘家的害羞,而更多的是无措与茫然,还有一种说不清、倒不明的释然。
可如今她该怎么办?
苏沅儿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只好转身就走。
可是她的袖口被人拉住了, 苏沅儿回头就看见钟子齐白着脸, 有些焦急道:"沅儿, 对不起, 你听我说。"
对不起?苏沅儿看了表哥,又看了看他身后满脸愧色的慕羽,眨了眨眼睛。
对啊,她如今可是与表哥订了亲的,这一幕如果在外人看来,她是捉了她的未婚夫的奸了。
可是她根本就没有捉奸在床的感觉啊。
……没有气恼、没有心痛。
只是这样的情形她也是不知该如何处理的,只轻轻拽了衣袖:"表哥,我先走了,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钟子齐有些愣了,苏沅儿是平静的,她语气里甚至还带了妹妹对哥哥的那份关心。
钟子齐不由得松了手,苏沅儿转身快步出了内院。
钟子齐跟了几步,可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了,只能吩咐知书等,好生伺候着小姐。
知书等就见小姐是越走越快,不发一言,像逃了一般出了钟宅。
她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小姐是与表少爷约好一起看灯的,如今表少爷没出来,那她们是要去哪里。
"小姐,是要回家吗?"知书大着胆子问了句。
回家?苏沅儿看着街面上的人来人往,她如果回了家,钟氏肯定是要问她怎么这么早回来,一直在派人在暗中监视她动静的苏蘅也会得到信的。
她该怎么与钟氏解释,她该怎么替钟子齐掩饰呢。
苏沅儿此时才反应过来,她陷入了一个怎样的境地。
她撞破了表哥与慕羽之间的事情,掀开了她与表哥彼此一直回避的那层纸,她与表哥再也回不去了……
那他们之间的婚约该怎么办?
苏沅儿哑然苦笑,想起去年的八月十五的花灯节,她在杭州城拒绝了宁玚,为了解决当时的困境,她匆匆的接受了表哥的求亲。
可不到半年,又是一个花灯节,一切又轮回到了起点,就是不知当时宁玚是什么样的心情。
"不回家,我们逛逛街吧。"也许只有在这热闹繁华之中,她才能暂时忘却心中的烦闷。
知书等互相看了看,小姐自己逛街,怎么看都有些不安全啊。
可是她们也不敢拦小姐,苏沅儿出来时是穿了暗绿色裘皮如意云纹滚白狐狸毛的斗蓬的。
知书把斗蓬上的兜帽给苏沅儿带好,又往前拉了拉,苏沅儿的大半个脸就被兜帽上的狐狸毛挡得严严实实的。
十五,街面人多,官府不让走马车,车就留在钟宅外面。
苏沅儿出来也是带了婆子与家丁的,这些人把她围到中间,护着她在街面上走。
苏沅儿是漫无目的看了街头的热闹,那些衣香鬓影、欢声笑语,好像更衬托了她此刻的孤单。
知书感觉到小姐的寂寥,便指了街边的一个糖画摊子,小姐原是最喜欢的这个的,每次正月十五花灯节都要买的。
那做糖人的老手艺人看了苏沅儿一行人穿着富贵,忙来招呼生意。
苏沅儿看了跟着她的这十几个人,手一挥,每人两个糖人,样式让他们自己挑。
小姐出手大方,这些家丁、婆子都是高兴的。
苏沅儿心情也忽然好了些,果然逛街、花钱是能让女子身心愉悦的。
摊主做了个游龙戏凤的糖画出来,苏沅儿拿了仔细的瞧了。
便想起前世,她觉得宁玚从小就是习武练功,连糖人都没吃过,很是可怜。
她便招了个糖人师傅到谦王府做了些糖人,里面有两个就做成了她和他的模样。
哪知宁玚那个流氓,竟拿了她样子的糖人,当着她的面,放在嘴边用舌头一点一点的上下的舔。
她气得去抢,他便把她抱住,说也要这样一寸一寸的吻遍她的全身……
苏沅儿想到这就忍不住张嘴咬了龙形糖人一口,可这样糖人便沾了些在她兜帽的狐狸毛上。
知书忙用帕子给她擦了,擦时便微微抬起了兜帽的一角。
苏沅儿那“清妍绝人间”的半边脸便露了出来。
虽只是瞬间的事,但苏沅儿不知,她刚出现在街面上,便被今天花灯节上的拐子给盯上了。
这小姑娘的穿着一看不是普通人家,还是独自一人带了丫鬟家丁出来,这就是极好的目标了。
刚才这一露出容颜,又是国色天香般的美貌,这些拐子胆大包天,便也顾不得什么了,就准备弄上一票。
拐子们打了暗号,围拢过来,苏沅儿一行人都在看做糖画呢,今天街面人多,身边总有挤来挤去的人,不知不觉中,就被拐子把苏沅儿和知书、知琴三个人与婆子、家丁们分开了。
苏沅儿手里正拿着糖人看呢,忽听旁边有一男子叫了一声:“可找到你了,你不听话,竟然自己跑出来了,成何体统。”
说着一只手掌捂住了她的口鼻,她被人拦腰抱起就走。
苏沅儿哪里会想到会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大街上公然抢人。
她愣了一下,才奋力挣扎,可她的力气没有对方大,是被夹着便走。
那些拐子对地形极熟,又分工明确,苏沅儿就听知书的惊呼声是离她越来越远。
苏沅儿心中又惊又急,突然她想起前世与宁玚玩闹时,曾不小心踹到了宁玚那里,给宁玚疼坏了,宁玚告诉她,男人的那里是最脆弱的。
苏沅儿是大头冲下被拐子夹着的,她便挥起拳头,用力往那人身、下一砸。
那拐子没防备一个小姑娘竟能使出这等手段,被打得白毛汗都疼出来了。
手就一松,苏沅儿便掉在了的地上。
苏沅儿是什么也不顾了,是爬起来便跑。
街上人多,苏沅儿已不及分辨东南西北,就是一味的往前跑。
慌张之下,她跑进了一条死胡同里,待要回头,那拐子已经追了上来,嘴里骂道:“你这个死丫头,竟敢偷袭老子。”说着挥手就要给苏沅儿一记耳光。
苏沅儿惊叫一声,闭上了眼睛,可就听扑通一声,她睁开眼睛再看,就见那拐子倒在了她的脚边,背上插了一把剑。
这时耳边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别怕,没事了。"
然后她就被拉进了那个同样熟悉的、坚实的,让她无比安心的怀抱里。
苏沅儿一手紧紧的搂住了宁玚的腰,一手捶了他胸口两下,眼泪便流了下来:"你怎么才来,我刚才差点被拐子拐走,呜呜……"
宁玚感觉到苏沅儿的身子在不由自主的害怕发抖,他忙用手抚了她的后背:"都怪我,都怪我,我来晚了。"
苏沅儿听着宁玚难得的软语温柔,闻着他身上熟识的气息。
今晚遭遇的钟子齐与慕羽的那一幕,还有来自拐子的惊吓,全都转化成了一股难言的委屈,眼泪是像小溪水似的往下流。
宁玚搂着苏沅儿,一会儿就感觉到胸口的衣服都洇湿了。
妈蛋,这可怎么办?书上说的女孩家是水做的真没错,这眼泪怎么会这么多呢。
宁玚就觉他的心都被哭疼了,"别哭了,我送你回家吧。"
苏沅儿把头在宁玚胸口蹭蹭,这时候她哪也不想去,只想待在他的怀里。
宁玚只听苏沅儿说了一声"不",然后就感觉她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身子就像要挤进他的身体一般。
呦,他的大宝贝这是不想离开他啊。
不想离开就不离开吧,宁玚抬手把苏沅儿抱了起来。
宁玚是有实权受宠的皇子,他的谦王府就在皇宫旁边,在京中位置是最好。
因离得不远,只片刻,宁玚就抱着苏沅儿回了谦王府。
苏沅儿前世最后一年都是住在谦王府里,的,这里的一切她都是熟悉的。
此时回来,于她的感受就像回家一般,心不由得就安稳下来。
她被宁玚抱着回了他的内房,宁玚也没放下她,是直接抱了她上了床。
两个人在床上仍是紧搂着,谁也没说话,这样静静的相偎自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可惜啊,搂着搂着就变味了,苏沅儿就觉得有些咯的慌了。
这家伙,她还伤心着呢,他也不哄哄她,就来了兴致了。
苏沅儿生气,拿手指使劲掐了宁玚的腰眼,就听宁玚嘶了一口气,然后又大了几分。
苏沅儿感觉到了危险,她也不敢动,怕一动更激起他的火。
便想着与他说两句话,转移下他的注意力:"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是来得这般及时!
宁玚哪敢回答她这个问题,而且这时侯他也没心思和她说这个。
他为了一举"歼敌",是强忍了一个多月未见她,简直可以称做是日思夜想了。
如今是除掉了钟子齐,此时暖玉温香在怀,他不讨点利息,他就不是真男人了。
宁玚伸手轻轻捏了苏沅儿的下巴:“嗯,本王今夜也算英雄救美了,沅儿该如何谢本王呢?”
说着吻了下去。
这时,就听见外面传来知书的哭声,"小姐,您在吗?"
苏沅儿一听忙推开宁玚的手,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光顾着她自己难过了,知书她们不知该多着急呢,"我在呢,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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