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壹木之南
接下来的几天宁弯弯还真的就闭门不出了,不过这也不稀罕,天冷了,谁都不爱出门了,都搁家里猫着呢。
又过了一段时间就要到腊八节了,再者是宁匪月在县城的学也该上完了,宁弯弯在家里待的烦了就又动身往县城去了。
路上还接上了荷花,还是那件事,上县城找大夫看看怎么肚子还没有动静。
这一回宁弯弯是提前一天就去找了余九斤,第二天余九斤来驾着车,就他们三个往县城去了。
“听说你要给我做衣裳?”
在路上余九斤问宁弯弯。
宁弯弯虽然猫在屋里不出门了吧,但是架不住小伙伴们来家里找她玩,尤其知道他们家暖和,那来找她玩的就更是多,消息那是瞒不住的。
车厢里放了个火盆,宁弯弯坐在轿帘里头,烤着火跟他说话。
“是呀,我看你这人脑子也不好使,这么大冷天的非要跟着我东跑西颠的,那怎么也得表示表示呀!你喜欢啥样料子的?啥款式,啥颜色呀?”
余九斤:“……”
宁弯弯继续道:“没事,别客气,你就大大方方的告诉我,反正我也不会按你说的做的!”
余九斤:“……”
这一回骡车直接就停到了已经挂上了周记熟肉牌匾的铺子门口。
路上车子跑得快,到了地方也就是吃午饭的点,周庆的摊子已经摆到了大门口。
边上还插了面小旗,这也是这年头的招牌样式,上面写着几个大字,烧饼夹肉。
那字和牌匾上的一样宁弯弯一看就认得出是宁匪月的字迹。
周庆的媳妇正收摊子呢,这摊子只摆一个上午,上午县城里人多,像是周围乡下的,都是一早赶着进城,下午就回去了。
所以下午摊子就收起来,要买的只能进店里买。
周庆的媳妇是不认识宁弯弯的,但认识宁弯弯家的车,这段时间宁怀运那是经常坐着这辆车来往县城里送货。
一见宁弯弯下来就猜出了个大概。
“这是弯弯吧?哎呦这闺女长的真俊!怪不得你爹总是夸你呢!”
周庆媳妇忙拿围裙擦着手就凑了过来。
“吃饭了没呀?婶子才做好饭,一块吃呀?你想吃啥婶子这就上街上买了给你做!”
宁弯弯那也是笑眯眯的叫人。
“婶子,我也不想吃啥,您就给我做一个烧饼夹肉就好了!我都好长时间没吃这口了!”
“好的,婶子这就给你做!快进屋里,外面怪冷的!”
周庆媳妇把人让到了铺子里,又问了荷花和余九斤的身份,那也是一样的热情。
周庆正在炉子上烤烧饼,一见宁弯弯,那也是高兴的很。
“呦,我就说今儿一早喜鹊就在前边树上喳喳叫呢,原来是你这个小丫头要来!”
周庆穿的很单薄,他本身就壮,这么大个烧饼炉子屋里都热乎乎的,他挨那么近就更是暖和。
把最后几个烧饼夹出来,上午就不准备在干活了。
擦了把额头的汗继续对宁弯弯道:“你这孩子孩子还真是我们家的小福星,我们家这铺子现在就烧饼夹肉卖的多,一大半的收入都在这上边呢!比这铺子里的熟肉还赚钱!你爹都跟我说了,都是你的主意,这就是我跟你爹熟,这不然,我一准的要把你拐到我们家去给我当闺女!”
“那还用拐?我可乐意了,天天都有肉吃呢!”
宁弯弯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也笑眯眯的开着玩笑。
周庆就乐的哈哈大笑,叫了旁边的一个小男孩对宁弯弯道:“这是我家的臭小子,你还得叫声哥呢!就是这脑子没你的好使,一个男孩子,也腼腆的很!”
周庆的儿子叫小午,宁弯弯听自己爹说过,据说是刚过了中午出生的,就取了这么个名字。
他们家到小午这一代已经是三代单传,在这年头是很难得的人丁单薄的家庭。
也是怪不得周庆的爹说怕杀气重不让他杀猪了。
也是怕这方面会对子嗣有影响。
“弯弯妹子。”
小午果然是腼腆,叫了一声脸还红了。
“小午哥哥。”宁弯弯叫了一声接着就道:“周叔,我上后面看看我哥去,一会咱一起吃饭啊!”
“你哥?”周庆说着就皱起了眉头:“我这正说把这两个烧饼弄出来就上书院看看是咋回事呢,这都比平时晚了半个时辰了,你哥还没回来呢!你哥那真是做什么都一板一眼的,几时出门,几时回来,那一天天雷打不动,从来就没出过错,这今天也不知道是咋了,这会子还没回来!”
他正说着马大娘就从后门里出来了。
这按说铺面租出去这门是要锁上的,不然人家铺子里要是丢个什么东西那可就说不清楚了。
不过两家人关系近,周庆那也不是在意这种细节的人就一直开着。
走前面比后门对于住在后面院子里的人来说更方便,但宁弯弯一家也都是懂礼的一般不是急事也不会走这里。
马大娘着急麻慌的刚进来就看见了宁弯弯,说的也是周庆的那一套。
“姑娘,公子到了这会还没回来,我担心是发生了啥事,我上书院看看去,你快去屋里,饭我都做好摆桌上了,你别饿着,快去吃!”
周庆忙就解了围裙往外走:“我去我去,你一个妇道人家去了顶什么用!我去看看就算是有什么事也保准把人全须全尾的给你带回来!”
“我也去!我也去!”
宁弯弯急吼吼的跟上。
还记得回头跟荷花说了一句:“妗子你先跟马大娘吃饭去!我们过去看看!”
余九斤自然是也跟着的,三个人干脆又上了骡车,一路赶着往书院去。
这一回宁弯弯也顾不得冷了,掀着窗帘盯着路边瞧,生怕是跟自己哥哥走岔了。
周庆见她担心就安慰道:“你也别慌,这书院是读圣贤书的地方,都是些文人书生,又不是我们这种泼皮无赖,不会有什么事的!”
“文人书生的心才黑!”
宁弯弯撇嘴,她就一直担心着呢,怕出事。
果然是到了书院门口就见宁匪月正被几个人围在中间,旁边大壮正骑在一个小厮身上揍。
而宁匪月的身上也不知道被洒了什么,一身白衣已经是脏兮兮,黑乎乎的了。
第225章 变机灵了
宁弯弯慌忙的下车老远就闻见一股恶臭。
那味道,乡下长大的宁弯弯别提多熟悉了,就是茅坑里怄了一个月的屎尿,被谁拿搅屎棍搅上一搅后发出的味道。
宁弯弯跑过去细一瞅,那个被大壮摁着揍的小厮边上可不就是放着一个臭气熏天的桶嘛!
那三四个围着宁匪月的人也都是书生打扮,不过举止轻浮,一看就是有钱人家不成器的纨绔子弟。
其中一个大冬天里拿着一把折扇装逼的白衣书生正似笑非笑的拿自己的折扇指着宁匪月。
“你不是视金钱如粪土,看富贵为浮云吗?小爷我这也算是给了你许多的金钱,说起来你还得谢谢我呢!”
边上几个就跟着起哄:“是啊是啊,夫子常夸你礼数最是周到,还不快谢谢吴公子!”
那吴公子得意的勾着唇角,拿折扇一下一下的敲着宁匪月的肩。
“就你能耐,就你读的书多,就你最能出风头,有啥用?还不是我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啊?哈哈哈哈……”
几个人也是附和的笑。
宁匪月半拢在袖子里的手攥的紧紧的,一张脸更是从没见过的阴沉,但脊背依旧挺的笔直,坚持着不肯露出狼狈之色。
甚至那神色之中还带着蔑视,是一种打不垮的骨气。
宁弯弯这个暴脾气,拎起那个桶就朝那个吴公子身上泼。
“敢欺负我哥,也不打听打听我宁弯弯的名号!”
这个吴公子其实就是吴举人的儿子,今年和宁匪月一起中了秀才,说起来两人应当有着同案之宜的吴言。
吴言对于宁弯弯这一下子是措手不及的,反应过来躲的时候就已经被泼了一身一头一脸了。
模样看起来比宁匪月那是惨多了。
他也不过就是拿个喂猪食的勺子趁其不备让自己的小厮泼了宁匪月一勺子。
宁弯弯可是把剩下的半桶都泼出去了。
当然,周围几个帮腔的人也没幸免。
顿时把几个人给气的是哇哇大叫。
“啊!我……呕……”
想骂人一张嘴却是就吐了出来。
越吐那味道就越是销魂,越销魂就越吐的恨不得胆汁都飞出来。
手又碰到了衣服上的屎尿,顿时就又崩溃的抓狂。
“啊!谁?谁干的?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吴言嚎叫着就要冲冲上来,却是被余九斤一脚踹了个跟头。
宁弯弯哪是这点报复就能解气的,又捡起了被扔在一边的猪食勺子,劈头盖脸的往他脑袋上招呼。
“杀我?我先打死你!打死你!”
宁弯弯那是把吃奶的力气都给用出来了,打的吴言嗷嗷直叫,拿两条胳膊抱住自己的脑袋。
其他几个人吐了半天这会也都好歹缓过来了,一看之下就想上前帮吴言,却不想让余九斤和周庆给踹的嗷嗷叫。
几个人下手都黑,一会就打的这些人抱头鼠窜,跑的比兔子还快。
宁弯弯累的直喘粗气,闻闻自己手上,那也是一股子臭味,不,身上都是一股子臭味。
“快回去洗洗!”余九斤皱着眉头。
宁弯弯看着书院紧闭的大门,这会是中午休息的时候,除了一些穷苦人家的孩子在书院里吃大锅饭,大部分的人都回家吃饭去了。
她这气可消不了,不过这会闹也没意思。
转身上车的时候见自己哥哥不动,正直勾勾的盯着路对面一个茶楼的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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