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壹木之南
“能不高兴嘛,我可是瞅见我那亲奶奶还带来了好大一个首饰匣子呢!别的不说,你家公子那盘缠……”
宁弯弯朝绿青挑了两下眉。
在她回来之前她这个便宜奶奶的东西就都搬进来了。
好歹也是受过宠的人,衣服首饰多少攒下来一些的。
收拾屋子的时候宁弯弯瞧见了,檀木的,有清晨坐的小凳子那么大,可宝贝了。
她的房间没收拾好之前就一直搁身边带着,收拾好了后就不知道给藏哪了。
她自己连屋子都不出了,防备的不像是住在儿子家,更像是身在贼穴一样。
“你可别!”
绿青给吓的心惊肉跳的。
“就这咱都吃不消了,你可别招惹她,咱就当是个祖宗供着,消消停停的过日子不好吗?况且在怎么说她也是姑娘的长辈,传出去什么风言风语的对你名声不好,瞧人家周财主家的二小姐在长辈面前多乖顺,你就不能学着点吗?”
宁弯弯把眼珠子往上一翻,走了。
可绿青不安心的追着她絮叨。
“往日里咱家有你一个就够鸡飞狗跳的了,我瞧着老姨娘也不是个善茬,跟你那是晃上晃下的,你俩这要是法力全开,咱家以后还过不过了?好姑娘,听我的,以后咱可别惹她,安安生生过咱的小日子,好不……”
原本宁怀运还准备了一大桌子饭菜欢迎自己老娘的到来。
结果因为自己儿子的一个称呼给闹黄了,宁怀运很是头疼,这家里就没一个省油的灯。
------题外话------
今年暖和,感觉着这个温度总觉得离过年还远,今天一翻日历居然只有十几天了,学生党该放假了吧?真好。
第29章 侍奉婆婆
第二天宁弯弯本想睡到太阳晒屁股的。
宁家的孩子里宁弯弯是过的最幸福的一个,她即没有哥哥弟弟读书的负担,也没有绿青和大壮身为家生子自觉起早干活的觉悟。
每日里都是睡到自然醒。
但今天不想起纯属是昨晚没睡好。
起先是半夜她自己爬起来偷摸去她那个便宜奶奶床前偷看她把首饰匣子藏哪了。
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贵重东西睡觉的时候就算不抱着,晚上也会爬起来瞧瞧丢没丢。
她也没打算偷,这会子她那便宜奶奶正紧张呢,看的紧,偷了也容易被发现。
她就是想摸摸底,看白氏到底有多少身家。
大半夜困的哈欠连天的,她在窗外欣赏了好半天便宜奶奶并不安稳的睡姿,也听了她好半天的呼噜声,就是没看见自己想看的。
索性把窗户开了条缝,捡了块石头扔进去,正打在架子床的木架子上,咚的一声响。
宁弯弯才瞧见白氏从床上坐起来。
大概是睡的迷糊,也不大确定刚才的声响是不是真的。
防贼似得往门窗处瞧了两眼,夜半静寂,虽没见什么动静,却还是不放心。
她摸摸索索的点着了床头的油灯,才从床底下拉出那个檀木的首饰匣子。
这晚虽然没有月亮,但外面总有些微弱的天光,从内往外看能看到窗纸上模糊的人影。
宁弯弯偷鸡摸狗的事儿干多了,经验十分丰富。
特地挑了一个靠近石榴树的窗子,刚发芽的石榴树树影婆娑的印在窗纸上,本就因为光线太暗极为模糊,这下就更看不清了。
宁弯弯瞧着自己奶奶打开箱子,还别说,不愧是受过宠的人,这些年她还真存了不少的好东西,那箱子居然装的满满当当!
珍珠项链,金银发钗,镶玉的步摇,翡翠的镯子,啧啧,宁弯弯在心里默默的估算了下,都换成银子怎么着也得千两往上吧?
听着她摸索时金玉的碰撞声,宁弯弯甚是陶醉,钱的声音真好听!
摸索了半天没见少,白氏索性抱着首饰匣子继续睡了。
宁弯弯也就回去了。
可感觉还没过去多大会。
就被一阵吵嚷声叫醒了。
“这都什么时辰了?还睡呢?我这个做婆婆的都起来了,连个端茶倒水伺候的人都没有!有这么做儿媳妇的吗?有没有点规矩了!”
常氏嫁到宁家要说好处还是有一点的。
那就是不用侍奉公婆。
在府里的时候宁老太太自然有人家嫡亲的大儿媳妇伺候,她还不配去跟前讨人嫌。
而按规矩宁怀运虽说是庶子,却也比白氏这样的贱妾身份要高,她是不配府里的四太太常氏在身旁伺候的。
后来分家到了这就更不用了。
所以常氏早就把侍奉公婆这茬给忘记了。
她也是按着这个时代对女性的标准教养出来,反应过来忙慌慌的从床上爬起来到白氏面前端茶倒水。
那会天都没亮呢。
白氏虽然做了一辈子的妾,磋磨儿媳妇的本事却跟别人家正经婆婆没任何区别。
所以鸡飞狗跳就开始了。
“洗脸水这么凉!大早上的你是想冻死我吗?你个懒婆娘,你爹娘就是这么教你侍奉婆婆的?不知道去灶房烧了热水在端过来吗?”
“我呸!这茶水这么烫,你个烂了心肝的,是想烫死我吗?你是记恨我刚才骂你呢,都不知道把茶水晾凉些在给我!我骂你怎么了?你别不服气,这是在给你立规矩!”
“这灰你就不能轻点掸?是想呛死我还是咋滴?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恨不得我立刻死了才好……”
白氏那嗓门生龙活虎的,也不知道憋了多久的做婆婆的瘾,终于如愿了。
这个时代的婆婆也确实有很多都是这样的。
平时走在村道上时常就能听见婆婆骂媳妇的声音。
所以才有多年的媳妇熬成婆这么一说,媳妇的日子是要熬的,还美名其曰立规矩。
但一般都是在刚成亲的头几年,媳妇生下男孩前,尤其是头几胎连续生女儿的情况下会更严重。
像宁匪月这样大孙子都这么大了,一般都会有所收敛。
毕竟得给大孙子面子。
宁弯弯被吵的睡不着,在床上滚了两圈忍无可忍。
披着被子从床上爬起来,跑到宁匪月的房门口哐哐踹门。
“宁匪月!没听着你娘在被人欺负吗?!”
才踹了两脚,门就吱呀一声从里面被打开了。
宁匪月已经收拾的整整齐齐,素白包了黑边的书生袍没有一点褶皱,一根头发丝都不带乱的。
宁弯弯没有防备,一脚踹空,撞进了他怀里,立即就又被无情的推出了门外,正眼都没得到一个。
宁匪月还嫌弃的掸了两下衣服,仿佛是被宁弯弯给弄脏了似得。
这才出门,回身,把门关上,去了上房。
那清流书生的样子,矜傲夹着清冷,只有书里才有的样子。
宁弯弯冲他的背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披着被子迷迷糊糊的又回屋爬上床继续睡了。
上房里白氏还在继续骂。
“你就不能勤谨些,把这床上的被褥拿出去拆洗了,掸那么几下能干净吗?多干点活能累死你还是咋滴?我可不是你这样不讲究的人,腌里巴臜的叫我晚上怎么躺的下去!”
“娘……”忍了半天的常氏终于忍不住辩驳了一句。
“这都是干净的,昨天您来了才拿出来的!”
“哼!”白氏对于常氏的反驳十分的不爽,冷哼一声继续道:“你也知道这是昨天才拿出来的,都过了一夜了还叫干净?你当我是你这种腌臜婆娘呢?我看你就是不想侍奉我,搁这院子当主母当惯了,啪嗒给你掉下个婆婆压头顶上,有心弄死我吧,我儿子那肯定不能行你,只能变着法的磋磨我,盼着我早点去见阎王才好……”
常氏一脸的愁苦,张张嘴却又插不上话,宁匪月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
“孙儿问庶祖母安!”
不管他心里恭不恭敬,但这个礼行的任谁都挑不出毛病。
这是晨昏定省来了。
这回不用常氏在说些什么,白氏的声音就戛然而止了。
第30章 交锋
她不开口宁匪月就一直躬身,不动如山。
白氏只好讷讷的挤出个笑容,语气跟变了个人一样。
“匪月来了,快起来,这都出了府了,咱没那么些讲究。”
宁匪月这才直起了脊背,清冷的面上没什么表情。
一句废话也没有,直接对常氏道:“母亲,圣人言,事父母当竭其力,庶祖母有令您当照做才是。”
白氏没想到昨天还犟的像头驴,任宁怀运怎么说都不肯改口的大孙子突然向着自己说话了。
一时有些惊愕。
常氏也不明白自己儿子的意思,只实话实说道:“可咱家就这么一床余出来的被褥,要是拆洗了,就现在这天得个两三天才能干透,那你奶这几天晚上盖啥呀?”
而且春天风多,见天呼呼的刮,被子里的芦花也没法晾晒,放置的久了多多少少都会有些返潮,再缝的时候下针就会发涩。
累人不说,还容易断针,针断了就得买,买就得花钱。
这话常氏没敢说,怕说了又骂她懒,骂她连跟针钱都不舍得给婆婆花。
宁匪月不疾不徐的回答道:“庶祖母是长辈,也是有见识的人,自然万事考虑周全,她即让您拆洗晚上盖什么就定有自己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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