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壹木之南
虽说自己心里头也有准备,可这也太快了!
磨磨唧唧了好几辈子,这就要成亲了?
常氏见自己闺女半天没反应,就碰了碰她问:“你这孩子,发什么呆呢?倒是给个话,九斤那孩子你倒是中意不中意?”
宁弯弯发现自己要这么直白的回答自己娘的问题还真有点张不开嘴,就转移了话题。
“这事不对呀,我爹这一脉那是打我爷爷那一辈就分出来了,咱家又另分出来这都多少年了,他们就是挑陪嫁的怎么也挑不到咱头上啊,这上哪说都没有这个道理啊!”
“那谁知道!”常氏叹了口气:“哪里又有什么道理不道理的,那可是侯府,咱小老百姓的,他们硬是要你去咱能有什么法子?就不用侯府出手,就县城府里头的,咱也斗不过啊!”
道理是一回事,实力又是另一回事。
常氏说完又感慨道:“你爷爷的娘就是给人做小才被打发回了老家,给人做小这遗祸了多少代人,到你这还受着人家的约束呢!娘可不能让你走了这一步!”
遗祸子孙啊!
宁弯弯却是越琢磨越不对。
“不对,这里头肯定有事!我柳姨的信呢?给我瞅瞅。”
等从常氏手里接过了信宁弯弯看完,就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判断。
柳莺莺这信里说的很清楚,京城的人点名要她进京做媵妾随本家嫡出的姑娘出嫁。
她最多是在这十里八村的有点名气,可不认为自己已经闻名到天下知了,人家怎么就盯上她了呢?
常氏没从宁弯弯这里问出什么,不过这种事情不反对就是中意了,常氏到也放下了心。
宁弯弯想着余九斤今晚要来,果然,也不知是到了什么时候,宁弯弯感觉应该挺晚的了,她都睡的很沉了,忽然就听见自家的狗突然狂吠不止。
接着窗户咯吱一声就开了,余九斤带着一阵寒风从窗外滚了进来。
宁弯弯忍着笑,抱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是你退步了呢,还是我家狗变机灵了?”
余九斤有些尴尬的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咳咳……雪天地滑,雪天地滑!”
其实他是太高兴了,再加上雪天地上确实滑,落地的时候脚下就呲溜一声弄出点动静,让那几条狗追着咬了一路。
前院里传来杨三的声音:“老爷,狗怎么叫了?”
宁怀运屋里也是亮起了烛光。
宁弯弯忙披着被子到了窗户边朝前院喊了一嗓子:“三哥,没事,我上茅厕滑了一跤吓了狗一跳!”
喊完又骂院子里的狗:“瞎叫唤什么呢?早也不见你叫,这会到机灵了!滚窝里睡觉去!”
几条狗不甘心的又朝着宁弯弯屋里叫了几声,哼哼唧唧委委屈屈的走了。
宁怀运两口子房里的光亮也灭了。
余九斤把窗户关上,又把宁弯弯连被子一起抱到了床上,然后就盯着宁弯弯笑。
“我想着三书六礼的都过完怎么着也得个半年,没成想一下子全都省了!”
宁弯弯不说话。
余九斤就问她:“想什么呢?”
宁弯弯道:“我突然想起来我好像听我爹说过,京城侯府里头这一辈的人跟我这一辈错了两个辈分,也就是说虽然是同辈人,但是那个要出嫁的正主正儿八经该管我叫一声姑奶奶,要我一个做姑奶奶的给她一个小辈做媵妾陪嫁,这以后成了亲我该怎么称呼他们两口子?孙侄女?孙侄女婿?哈哈哈哈……怪好玩的!”
宁弯弯越想那个场面越开心,乐的直蹬腿。
余九斤:“……”
捏她的鼻子:“想都别想!”
说完又道:“你知道忠勇侯府那个嫡出的二姑娘宁淳风要嫁的是谁吗?”
“谁呀?”宁弯弯问。
“逍遥。”
“鱼非?”宁弯弯恍然大悟,怪不得人家会钦点她去做媵妾,虽然她还不知道这家伙是为了什么,但肯定是他在里头搞鬼呀!
余九斤点头:“你们那个忠勇侯府看着光鲜实际上内里早就不行了,子孙各个都不争气,全靠一个世袭的爵位撑着,前段时间又频频让人告发家里头做的一些龌龊事,大厦将倾,如今好不容易抓住逍遥这么一个救命稻草,就别说是要个媵妾,就是要你们宁家所有的待嫁女,那也是不惜一切代价全部奉上!”
宁弯弯又乐的直蹬腿:“不作不死啊!”
这娃知不知道这四个字怎么写啊?
“嗯!”余九斤点头:“确实是!”
暗地里咬了咬牙,等回头见了他该好好教训一顿!
“但是……”余九斤抓住宁弯弯的手:“京城还是要去。”
“为什么?”宁弯弯问。
余九斤半晌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才突然笑了笑道:“难道你不想看逍遥作完了是怎么死的吗?”
宁弯弯坚决的点头:“想啊!”
这好戏绝对不能错过呀!
余九斤喟叹了一声,将她揽到怀里……
第二天千尘娘又上宁弯弯家来了。
是来提亲的,余家也没有找媒婆,干脆就托了千尘娘做这个媒人,直接就带了余九斤的庚帖来。
庚帖就是用红纸写的对方的姓名,生辰八字。
上面的名字是余邙。
同样宁怀运也写了宁弯弯的庚帖作为交换。
互换过后要把庚帖压在灶君神像前干净的茶杯底下。
第391章 饭我就不留你了
宁怀运瞧着庚帖还说了一句这名字起得好,这就是大邙朝的邙啊!
不过他也没有想别的,只以为九斤是平时叫的小命,余邙才是大名。
乡下人常这样,好些人做了一辈子朋友都不知道对方大名是什么。
庚帖压三天,用来测试神意。
三日内家中无碗盏破碎,饭菜馊气,家人吵嘴,猫狗不安等异常情况,就是看神仙是否同意这门婚事。
要是有,就是神仙不同意,在给你暗示,要是没有就是神仙同意了。
一般家庭这时候都会格外小心,生怕出点什么意外。
这年头人都迷信,非常信奉这些东西。
过了这一关后才会去找算命的合八字,看庚年是否匹配,属相上是否相克。
宁怀运等不及,庚帖还在灶房里过年的时候贴的灶王画前压着就催着常氏去找算命的合八字。
他也不能免俗,很信这些东西,这要是不合说不好他就要给自己闺女另找婆家了。
宁匪月在宁怀运上山的第二天就从山上下来了,他不放心,倒是乐坏了常氏。
“回来好,回来好,今年这冬天实在是冷,山里头可不能常待!”
合过了八字属相也没有犯冲也没有相克,算命的还说合的不得了,简直就是天定的姻缘,不成亲都是对不起天地。
把常氏给高兴的,虽然觉得人家是在哄她,可还是一下子就给了人家两个五两的银锭子。
两家子都放了心,欢欢喜喜的准备成亲吧,可还没等操办起来呢,县城里头就来人了。
来的还是宁怀运的大哥,宁怀远。
“老四啊,你可真是出息了,这才几年没见,你这大宅子也盖起来了,这宅子敞亮的,可不比府里咱那宅子差!我在路上可看见了,这宁家村如今可跟白沙镇上有的一拼了,热闹的很,这客栈食肆都开起来了,我可听人说了,这可少不了你的功劳啊!”
村里做生意的越来越多,周围人就越聚越多。
周围村里原本下馆子要上镇上,村里有了食肆自然就会就近来宁家村。
人流多了各种小商贩就更多,是一个良性循环。
宁怀运勉强的应和着没寒暄几句宁怀远就把话题引到了宁弯弯身上。
“一转眼弯弯这孩子都这么大了,这模样,像她奶奶,长的是真标志,不是我夸,他们这一辈里就属这孩子模样好!”
他一脸的慈爱,笑眯眯的夸着,不知道的还当跟宁弯弯一家有多亲近呢。
不想宁弯弯直接开口给他怼了回去。
“大伯你大老远的来一趟,我们这村子虽然偏僻却也是山清水秀景色好的,怎么不医好了眼睛在来呢?”
宁怀远一愣,没反应过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听宁弯弯接着又道:“人家都说我长的像我娘,就你睁着眼睛说瞎话,偏说我长的像我奶!”
这要是往常,宁怀运准要说自己闺女一句好好说话了。
这一回却是没有吭声。
宁怀远就不大高兴,想冲宁怀运发火却又不得不忍住,没有台阶下,只能是自己尴尬的笑了笑。
嘴硬道:“哪有,哪有,男孩随娘,闺女随爹,你哥才随你娘,你随你爹这边的!”
宁弯弯做恍然大悟状:“哦!怪不得大伯你比我爹长的丑呢,原来原因在这啊!”
常氏差点没笑出来,最后关头忍住假意咳嗽了两声道:“这孩子,胡咧咧些什么呢?”
嘴里这么说着,但常氏眼里却没有一点责备的意思,说完又问宁怀远。
“大哥,这么大老远的,这天虽然不下雪了,地上却也还不好走,你怎么想起来这边了?这么些年也没个来往的,难得你也没找错门!”
“老四媳妇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一个做大哥的,你还想我年年拎着东西来看你们呢?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多大张脸!”
宁怀远一听常氏一个妇道人家也这样跟他说话顿时就不乐意了。
他打小就在宁怀运跟前摆惯了嫡出的谱,这些年这个兄弟生意做的大了他也没放在眼里,儿子考上了举人他也没当回事。
一个庶出,他觉得那一辈子就是该被他踩在脚下呼来喝去的。
这要不是来的时候家里老太太交代让他好好说,不要额外生出些枝节来,刚才宁弯弯挤兑他的时候他就不乐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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