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壹木之南
“那你带我进去看麦穗的肚兜是啥色儿的!还有秋红、白桃的,我都要看!”
余九斤:“……”
吸气:“红色的。”
“那绣的什么花?”宁弯弯的一双眸子还泛着泪花,显得比平时都要亮。
余九斤严重怀疑这丫头刚才都是装的,他把拳头放嘴边干咳了一声。
声音有些拘谨:“没花!”
“梅花呀!啥色的!”
宁弯弯继续追问,瞧那模样兴趣十足。
余九斤拉着她就走,也不回答她的问题。
“哎~你说要赔我的!你说要带我进去看的!”
余九斤不语,继续拉着她走。
“哎呀,不去就不去嘛,那你告诉我她肚兜上的梅花是啥颜色的?肯定是白的,红肚兜总不能绣朵红花!”
“没……花!”
余九斤咬牙。
“啥?”
俩人这时候已经走到了镇子的主干道,也就是集市那条街上。
余九斤突然把宁弯弯拉到一条小巷子里,捂住了她的嘴。
宁弯弯立刻就知道应该是有人来了。
果然没一会她就听见了隐隐约约的马蹄声。
又过了一会,一队人马从前面街上呼啸而过,看样子得有百来号人,并且很多都穿着统一的制服。
最离奇的是这些人中间护着的,是个跟自己哥哥差不多大的少年。
宁弯弯还没见过这种服装是大邙朝的哪一种人穿的。
等人过去了俩人从小巷子里出来,她问余九斤:“这是些什么人呐?”
“皇宫内卫。”
“啥?”
宁弯弯惊讶,那不就是天子身边的国家一级保镖吗?
怎么到了白沙镇这种小镇子上来了?路过?
那被护在中间的少年不会是太子、皇子什么的吧?
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
宁弯弯心里那个后悔啊,她刚才怎么没扑上去拦个路喊个冤呢?
顺便还能抱一下太子殿下的大腿,万一人家就缺个挂件什么的呢?以后咱就也是有大靠山的人了,那在白沙镇,不,在整个清平县还不是横着走的!
万一人家要看上了她的美貌和可爱的性格,她还可以卖个身啥的,那荣华富贵不就等着她呢!
“你又在想什么呢?”
余九斤一见宁弯弯那表情就知道这丫头的脑回路不知道拐到哪里去了。
“我在想这些人瞧着好像是往亭长家去了呢!我现在过去喊个冤啥的还来不来得及?”
余九斤提醒:“你还背着今年的税银呢!”
“哦哦!”宁弯弯这才想起这茬来。
“可惜了了,也不知道太子殿下明天还在不在。”
“太子?”余九斤立刻就知道了她说的是谁,无语道:“当今天子国号隆兴,至今年继位才十九年,隆兴十年才立的皇后,隆兴十二年得嫡长子,加恩科,到今年也不过才七岁,在说本朝压根也没立过什么太子!”
“是吗?”宁弯弯眨眼:“你倒是门清。”
“你要去问你哥他也能跟你倒背如流!”
确实,像村子里的那些普通村民一辈子到过最远的地方可能就是镇上,他们能知道个当今国号的就已经算是有见识的了。
可偏偏余九斤说这些又不是秘密,天子立后,得嫡长子都是要昭告天下的大事,这意味着皇室繁荣昌盛,国家后继有人,老百姓的日子会继续太平下去。
何况还开过恩科,若是常往县城去,在留点心,知道也不奇怪。
宁匪月那种读书人就更别提了,对国家发生过的大事更是要了解,不然说不定哪回科考就给你出个考题问皇长子名字的由来啥的。
宁弯弯失望的回了铺子。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绿青给叫醒了。
“姑娘,姑娘,快醒醒,有大热闹看呢!”
“不看,不看,别打扰我睡觉!”
昨晚睡得晚,宁弯弯这会还困的睁不开眼皮呢。
被绿青扰的烦了翻了个身,继续睡。
“那些收税粮的小吏都要被脑袋了!你也不看?”
“啥?!”宁弯弯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要砍谁的脑袋?”
“那些收税粮的小吏!十好几个人呢,都要砍了脑袋,就在白沙河边呢!”
绿青也是激动的很。
宁弯弯忙慌慌的找衣服,一边还问绿青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大早的镇上就传开了,我听说了赶紧让舅太太替我看着摊子来叫你了,听说是昨儿晚上安王世子来了,一来就直接让人把那些小吏都抓了起来,听说有个小吏还光着屁股呢,衣服都没给穿,就拖出来了,这会在河边跪着,也没穿衣服呢!姑娘,你说那安王世子怎么知道咱这小地方的事儿的?还有,这世子到底是个啥?”
第119章 世子,下来一起玩啊(二更)
绿青一边给宁弯弯梳头一边疑惑的问。
她一个整天拿着财主家小姐就当是全天下最体面的姑娘,县太爷就当跟天一样大的人物的小丫头,实在是没见过什么世面,整不清楚世子跟柿子有什么区别。
安王?世子?
宁弯弯好歹是做过一世公主的人,虽然不知道大邙朝权贵的情况,却也知道这些王爷的封号那是字越少越尊贵。
安王,那就是传说中的一字并肩王,那是名义上跟皇帝肩并肩的。
通常情况下能有这封号的要么是当朝天子一个娘的兄弟,还是感情特好的那种。
要么,是当朝天子特别钟爱的儿子。
世子那也是要册封的,安王世子一方面是说他已经是既定的王位继承人,他那些兄弟就省省心,不要争了,另一方面这也是一个信号,只要后代不犯大错,王位就不会按现有的规矩逐代削减。
就从这一个称号宁弯弯就能确定这位安王爷应该是现在朝中身份最显赫的人之一。
“世子就是他那个当王爷的爹死了之后继承王位的是他!对了,那世子是不是个跟你家公子差不多大的少年?”
宁弯弯问。
那这少年可了不得,出门随行百来号的皇宫内卫,这待遇可能比很多的皇子还高。
绿青一愣:“你咋知道?那边围的可严实了,我都没瞅着呢!不过听说是个少年郎呢!至于是不是跟公子一样大,我可不知道!”
宁弯弯着急麻慌的收拾好就跟绿青一起出了门,她三辈子加起来也都没有看过砍头呢。
半路上还遇到了宁匪月跟他们私塾里一大堆的同窗。
一问之下才知道是他们私塾的山长觉得这是一次教育学生的好机会,让他们观摩来了。
确实,这年头读书就是为了做官,做官如果贪腐就会为害一方,先让他们看看这贪腐的后果,想必对他们以后大有益处。
等一众人赶到河边的时候岸边已经围的人山人海。
有很多的人甚至划了船来,站在船上看热闹。
砍头那在县城里几年都见不着一次,何况是这小镇子上,那真是十里八村的人都来了。
宁弯弯想往里挤,这外面什么也看不着啊!
可挤了半天也挤不进去,实在是这事太稀罕,谁也不愿意让步。
就听着里面有人声音洪亮的宣读着这些人的罪责。
大致的意思就是贪污税粮还贪的如此明目张胆,甚至殴打百姓,胡乱抓人,导致百姓恐慌其罪不可饶恕之类的。
洋洋洒洒的一大篇。
最后就是要砍了脑袋扔进白沙河祭河,以正效尤等等吧啦吧啦一大堆。
“哥,真的会砍脑袋吗?”
宁弯弯问宁匪月。
这些小吏是可恶,可她不了解按律是不是当诛,而且如果一次杀这么些人实在是有点夸张。
这得能写进清平县县志了,多少人一辈子也遇不着一回这样的事。
尤其那世子才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这手段,啧啧,够狠,简直可以说就是个小恶魔。
这才是下面的小吏,就这么大巷旗鼓,上头的官员动的肯定也不会少,这孩子真是够嚣张的。
宁弯弯开始怀疑这什么世子其实是皇帝的私生子,但是她依然是没有证据。
“如果硬要照搬律法,到够得上死罪。”
宁匪月皱着眉头,大邙朝对于贪腐算是严苛的,他计算着这一次税粮被克扣的斤两,很快就得出了结果。
但克扣税粮向来都跟潜规则一样,他就不大确定了。
宁匪月几个要好的同窗就讨论起来。
有人说:“说是这么说,可我觉得一并全砍了的话刑罚过重,当追究主责,余者流放即可。”
这一观点立刻获得了大部分同窗的支持。
唯有祁千尘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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