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养崽宠冠六宫 第53章

　　宋萤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今天林一身上有种奇奇怪怪的味道……

　　宋萤玥忍不住耸着鼻子嗅了嗅：“林大人这是去哪儿了？染了一身的怪味道。”

　　往常嘉嫔总说林一身上有独特的味道，她一直都没闻到过，难道就是这种臭臭的味道吗……

　　林一明显有些闪烁其词：“没，没什么，捉拿刺客的时候撞到了泔水车。”

　　泔水车是真的，刺客是假的。

　　他昨天下值之后应了绸缎庄老板的邀约去领养小猫。不知道为什么，母猫和那窝小猫见了他就像是见了什么牛头马面一样，几只猫撒丫子就跑得没了踪影。

　　把人家的猫吓跑了，自然要负责追回来……一不小心就撞到了泔水车上。昨天夜里洗了五遍的澡，还是没能把味道洗干净。

　　林一有些无奈，养猫不易，怎么就没有一只小猫能够像家嫔娘娘那样乖巧黏人还可爱的呢？估计他这辈子都和养猫无缘了。

　　宋萤玥忍不住笑出了声，冷面木头一样的林一，撞上泔水车。

　　这画面怎么都觉得实在滑稽。

　　“还好嘉嫔今天没来，不然她可能要嫌弃你，猫猫的嗅觉都是很灵敏的，我都能闻到，她也能闻得出。”

　　林一不觉蹙了蹙眉，嘉嫔娘娘会嫌弃他？也是，情理之中，他身上还带着没洗干净的馊味。

　　但是，这个想象的场景总让他觉得不习惯。

　　“娘娘，我……”林一一句话没说话，骤然变了神色，纵身把宋萤玥护在身后，“娘娘小心，有刺客。”

　　宋萤玥也看到了刺客，只是鼻翼萦绕着一缕异象，身体里一丝力量都提不起来，意识也逐渐朦胧。

　　她昏过去的时候脑子里最后的想法就是：上次就在这儿被套麻袋，这次又是，能不能换个地方……好在这次没有支开林一。

　　宋萤玥没有昏迷多久，就醒了过来，只觉得体内一股清凉的气息唤醒了全身的肌肉，是那颗冰凌珠的作用，减弱了迷药的药效。

　　她仍是在锦安阁二楼的专属厢房之中，宋萤玥一睁眼就对上了一张熟悉的脸。凌楚墨穿了身深蓝色衣袍，袖缘压着一层层的祥云暗纹，一身闲适雅致的便装硬生生被他穿出了几分压迫感。

　　林一正在此时推门进来道：“皇上，的确是聂丞相的人。证据确凿了，聂丞相谋害后妃的罪名足够把他彻底扳倒了。”

　　宋萤玥的手指紧紧地捏住了衣襟，沉默许久，才低声喃喃道：“皇上，你拿我当诱饵？”

　　放她出宫来视察店面，却同时也把消息放给聂丞相。传闻丽妃死于宋萤玥之手，聂丞相睚眦必报的性格必然不肯善罢甘休。

　　只要跟着宋萤玥，就一定能找到聂丞相的把柄。

　　凌楚墨放于身侧的手一顿，明明是早就安排好的一切，并且他确定不会让宋萤玥受伤……为何听到她这句话的时候，他竟然有点心虚。

　　就如同对待丽妃那般，他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她解围，可以当着满后宫嫔妃的面维护她。确也可以像利用丽妃那样，用她做诱饵达到自己的目的。

　　宋萤玥忽然觉得心里长久以来的纠结瞬间解开了。

　　原本就是她想多了，自从一开始就应该意识到皇家无情的，可她偏偏在这么多事情发生之后，逐渐内心开始纠结，逐渐不坚定自己最开始的立场……

　　皇家恩宠，就算是万人之上的尊崇，也不过与丽妃身上的盛宠一样脆弱不堪。

　　这段时间她的犹豫仿佛全都是不必要的荒唐。

　　目光飘向墙壁上不甚明显的暗格，宋萤玥松了口气，这暗格挖的还真是时机正好。

　　沉了沉心绪，宋萤玥把脸上的表情换了一副明媚的笑容：“那臣妾是不是也算是立了一功？”

　　凌楚墨松了口气，终于不必再回复她的上一个问题，不假思索道：“当然，若你想要什么赏赐，都可以。”

　　就算是再珍奇的宝物，凌楚墨都愿意给。

　　宋萤玥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蹙着眉头想了片刻，眼睛一亮道：“臣妾想要一块出宫的令牌。锦安阁越来越大，臣妾也想常来看看，每次都要回禀皇上去拿手谕，未免太过麻烦了。”

　　她的语气轻松，却让凌楚墨心里一沉。

　　她的意思不过就是，经历了这件事之后，她信不过他了，以后就算是出宫都不愿意让他知道了。

　　“好，孤答应了。”凌楚墨还是同意了。

　　他第一次有种离开的时候是落荒而逃的感觉，面对宋萤玥那句话，他竟然不知该如何去回答。

　　其实本也不必回答，他是九五之尊，宋萤玥不过是后宫的一个嫔妃，他不需要解释和理解。

　　但是他却偏偏走得有些内心狼狈。

　　“嫂嫂……”瞧着屋子里的人都散完了，事情也都结束了，华清才从门缝里推开个口子钻了进来。

　　聂丞相那边落了把柄在皇兄手里，嫂嫂这里也得到了皇兄的可以随时出宫的令牌。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这两个人都不怎么开心呢？

　　“没事。”宋萤玥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华清簪着绒花的小脑袋，把手里的令牌给她看，“以后我就可以随时带你出来玩了，开心吗？”

　　粉色的小绒花精心搭配着浅色的流苏，衬得华清整个人都少了几分跋扈，多了几分温婉可人。更加上手腕上淡青色的和田玉镯，颇有大家闺秀的娴静之风。

　　宋萤玥惊异道：“华清什么时候也学着开始挑首饰了啊？”

　　“能出宫玩儿当然好啦！”华清开心地几乎要跳起来。

　　提到头上的绒花和首饰的时候，却有些不自然的慌乱：“那个，今早给母后请安的时候，母后送我的，一直忘了取下来。”

　　说话间就去摘手上的镯子，

　　却被宋萤玥伸手拦住：“戴着多好看啊，小姑娘开始爱美了是件好事。”

　　玉镯通透清澈，青绿色的颜色如同晕染一般均匀自然，一看就知道是上品。

　　若是离开，宋萤玥思来想去才发现，这整个京都她最舍不得，就是两个小孩子了，活泼可爱的华清公主，还有那只和她深有缘分的小团子。

　　华清也真的长大了。团子寿命悠长，与她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现在糕点铺子也都在徐寅手里。

　　宋萤玥忽然觉得自己才是最蠢的那个，怎么一把牌打来打去，她自己什么都不剩了。

第50章

　　入了秋, 整个皇宫有着最芬芳味道的地方居然是栖凤宫，太后种的那满院子的瓜果已经硕果累累了。院子角落里的两棵梨树和柿子树上挂满了果子。

　　宋萤玥抱着个竹篓子站在树下，眼看着华清在树杈上爬来爬去, 找成熟得最好的那几颗。

　　等到她发出满意的惊呼的时候，把竹篓子举过头顶，感受着重重的力道砸到竹篓子底部。

　　在现代没有体会过的农家乐在这里彻底玩儿了个开开心心。

　　太后笑道：“小秦小时候最喜欢这棵梨树了，开了花就钻到梨花丛里不出来，结了果子几乎全被他摘走了。如今变成华清了。”

　　物是人非, 树的寿命悠长, 人已经长大，但是这棵树仿佛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只是比着从前稍微粗了一圈。

　　“那我等会儿摘了梨子给皇叔送去。”华清从树叶之中钻出来一颗圆滚滚的小脑袋, “摘果子这种事情就不麻烦皇叔亲自来了。”

　　宋萤玥和太后无奈相视一笑, 说什么替肃王干活，说到底就是华清贪玩。小孩子都是这样，未必会喜欢树上的果子, 但是很喜欢这个摘果子玩闹的过程。

　　太后瞧见宋萤玥的头上浮起一层薄汗, 劝说道：“荣嫔也别举着了，我们去一边喝茶去, 让她自己玩。”

　　“母后，你这也太不厚道了！”华清嘟嘟囔囔从树上爬下来，“也已经摘得够多了，我也要去休息了，剩下的就让它们再长两天吧。”

　　她这话说得，仿佛她摘与不摘都是给足了果子恩典和面子，逗得宋萤玥忍不住捏了捏她可爱的小脸。

　　夏天的时候炒制的最新的荷叶茶，在这暑热未完全消散的时候喝起来清凉爽口。

　　宋萤玥从行宫回来这几日, 就屡屡被华清拽到栖凤宫来玩。

　　逐渐也摸清楚了太后的喜好。

　　那些琴棋书画的风雅之事，她竟没有一点兴趣。

　　就是花花草草，也偏爱那些实用性价值高的品种。那些从天山移植来的红梅和三年一开放的昙花，她都没什么兴趣，还不如院子里这棵梨树得宠。

　　喝茶也喜欢这些清凉爽口的荷叶茶、青梅茶之类的普通品种，丝毫不在意茶叶的珍稀程度。

　　她也总是打趣自己是没有欣赏品味的俗人。

　　这样的太后总让人升不起半点距离感，宋萤玥有时候竟然会忘了这是在皇宫之内，误以为只是在和朋友相交，忘记了谨守和太后相处的礼节。

　　不知是不是被华清不知礼节的行为折腾习惯了，太后也从来没怪罪过宋萤玥。

　　喝了茶，凉凉的秋风一吹，那点薄汗和燥意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华清找了张毯子铺在地上，把刚才的梨子全都倒了出来。

　　她蹲在地上把分门别类分成几份，把最大最好看的两颗梨子放到太后面前：“这是给母后的。”

　　然后又低头喃喃道：“这是给皇兄的，这是给庆姐姐的，这是给嫂嫂的……这是给先生的……”

　　果然没漏掉徐寅那一份。

　　宋萤玥忍不住打趣她：“华清果然懂事了，现在这么重视尊师重道的礼貌了啊！”

　　“那当然了。”华清自豪地抬了抬头，把剩下的梨子中最好看的两颗展示给宋萤玥看，“但是我还是把剩下的里面最好的两颗留给皇兄了呢！就当是送他的生辰之礼了，如此也省了我再去头疼给他准备礼物，”

　　太后被她逗得笑了起来，仍是嗔怪道：“这可是哀家宫里面的梨子，你借花献佛也就算了，还想要躲过生辰礼？到时候就等着你皇兄打你屁股吧。”

　　宋萤玥送到唇边的荷叶茶微微一顿，一层层的涟漪在茶杯之中荡漾开来。

　　还有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就是凌楚墨的生辰了，这不只是生辰，更是及冠之礼，到时候整个皇宫都会繁忙热闹非凡。

　　而且她已经从嘉嫔哪里探听到，那天人多眼杂，林一要全程保护圣驾，是没工夫暗中跟着她的。

　　她原本就是计划趁乱离开的，只是这几日在栖凤宫过得有些飘飘然，竟然几乎都要忘记了时间。

　　而且自打她回来，就没怎么见过小团子。

　　细细算来，过往那么久，竟然都是小团子主动来找她，她并不知道找他的方法。

　　若是一面都见不上，未免遗憾。

　　太后似是发觉了不对，关切道：“荣嫔怎么了？可是有心事？”

　　“没有……”宋萤玥本能地否认，然后吞吞吐吐道，“臣妾只是不知道到时候要给皇上送怎样的贺礼，皇上才会喜欢。满宫的东西都是皇上的，臣妾可没什么拿得出手的。”

　　“荣嫔说的也对。”太后先是笑了笑，眸光略有深意地落在宋萤玥的身上，安慰道，“皇上可不缺什么东西，他喜欢的就是一片心意而已。只要是正确的人，不管送了什么都是对的。”

　　后妃们的确也就是送个心意，毕竟东西几乎全都是皇上赏赐的，大多都会选自己亲手做了衣服鞋子或者香囊之类，贴心又有心意……但是来自现代的宋萤玥一点都不擅长这个。

　　不过暂时她也不苦恼这个，反正都要溜了，无论他满不满意，都和她没什么关系了。

　　嘉嫔那里也收到了太后以自己的名义送去的梨子，得意洋洋地拿给宋萤玥炫耀的时候，就被屋子里那半筐梨子镇住了。

　　“怎么回事？我这儿就两个，你这儿怎么有半筐？”

　　宋萤玥耸了耸肩，指了指小厨房：“不是半筐，是一筐，还有半筐被我熬了冰糖雪梨水了。”

　　“熬这个做什么？”嘉嫔耸了耸鼻子，语气嫌弃，但是脚下的步子非常诚实地溜到了滚烫的砂锅边上，略略揭开盖子就是一阵入鼻的清香。

　　宋萤玥一看她的动作，就仿佛看到了那只偷腥的小猫，慌忙拉住小猫的袖子：“哎哎哎，这可不是给你的，这份我急着给庆贵妃送过去，你要是想尝尝，就多等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