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农为本 第11章

作者:经年未醒 标签: 爽文 穿越重生

  看一眼朱槿的包子脸,下结论:“他就是想耍你玩。”

  朱槿呆呆脸:“乐生哥为什么要耍、耍我玩啊?”

  “因为他是渣男。”林福一剪刀剪掉牡丹黑腐的根。

  “渣……渣男?”朱槿听不懂。

  林福把修剪了烂根的牡丹放进她用金银花等中药做的杀菌剂里泡着,再拖过一个花盆来,配比好花土、施好基肥,将处理好的牡丹种下。

  手上忙碌着,也不耽误她教小朋友:“今天我就给你上个课,教你渣男的特点,以后遇上这样的男人躲远点儿。”

  朱槿点头认真听。

  “第一,喜欢玩暧昧,用言语挑逗姑娘,还爱说恶心的荤段子;第二,暴躁易怒,尤其是喜欢动手打女人的更是要离他远远的;第三,光说不做,嘴上说得特好听,实际行动没一点儿;第四,爱吹牛,牛皮吹破天,死要面子还不敢承担责任;第五,没有底线的劈腿狂魔,那种一劈十几个的更是要不得,又他妈不是章鱼。”

  朱槿听得半懂不懂,一脸懵圈。

  “劈腿是何意?”一道清冽的男声带着笑意问道。

  林福和朱槿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抬头望向声音来处。

  “大郎君。”朱槿赶忙站起行礼。

  林昉摆摆手让朱槿免礼,在朱槿让出来的胡床上坐下。

  “大兄弟,你进来都不敲门的吗?”林福不满。

  林昉指指大门,说:“你这也要有门能让我敲。还有,去掉‘弟’字,我是你大兄。”

  这致知轩的书房位置正好,把门窗一拆南北通透,林福让人把里面的家什搬空,拿来育苗缓苗用途多着呢。

  不过没有门可以让人敲也是真的,林福遂决定不计较林昉大兄弟的忽然出现。

  “劈腿是何意?”林昉又问。

  林福看林昉一眼,说:“就是你这样的,娶了妻不够,还搞一堆妹子在自己后院,每个都是真爱,每个真爱都嫁给眼泪。这就是劈腿渣男。”

  被人.身攻击的林昉:“…………”

  “我还没娶妻,更没有……呃、一堆妹子。”林昉无辜道。

  林福:“你迟早要娶妻,迟早要搞一堆妹子。”

  说完,把处理过的牡丹都一一栽种好,缓缓把土浇透,放在阴凉通风处缓苗。

  林昉摸摸鼻子,竟无法反驳,只好转移话题:“这都枯成这样了,还能养活?”看着干枯又被剪得光秃秃的牡丹苗,有点儿不太相信能活。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林福对自己的种植技术那是相当自豪的,“待来年,我请你来赏牡丹。”

  “好。”林昉笑着点头,接着又瞧见窗边花几放的一个花盆里,十几株植物种成一个上凹下凸的形状,便问:“这又是种的什么?形状这般奇怪。”

  林福转头看去,那是她插扦的一盆朱槿花,等着生根后移到院子里。

  她让秋夕帮忙找了一盆子河沙来,为了逗朱槿,这些朱槿花枝被她插成了一个爱心的形状。

  “大郎君,这个我知道。”朱槿很积极的回答问题:“这叫随便种个花,都是爱你的形状。种的是朱槿花,我家姑娘喜欢我呢。”说着脸红红。

  林福:“……”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林昉无语地把目光从爱心形状的朱槿花上移开,妹妹身边伺候这一等侍女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是怎么能升为一等的?

  “对了,不久就是你的生辰,想要什么生辰礼跟兄长说说。”林昉说起来景明院找妹妹的主要目的。

  林福让朱槿伺候着洗了手,抹着护手的香脂对林昉丢了个白眼:“这不该是你这个送礼人来思考的?哥们儿,你倒是蛮会丢包。”

  林昉对林福不是“哥们儿”就是“大兄弟”的称呼无奈了,这小丫头面对他一点儿也不像是面对兄长,反而像是看……弟弟?

  对,就是看弟弟!

  这小丫头这么喜欢做人姐姐的吗?

  “那行,你要不说你想要什么,我就随便送了,到时你可别嫌弃。”林昉说。

  林福:“我连你人都不嫌弃,怎么会嫌弃你送的礼。”

  林昉:“你、说、什、么?”

  林福:!!!

  糟糕,把心里的吐槽给说出来了。

  林昉大兄弟的表情不太和谐,林福赶紧开动小脑筋力挽狂澜。

  “那什么,大兄,你只送我礼物,不会送林嘉蕙吧?”

  林昉玩笑的表情一收,淡淡道:“放心,只送你,没有别人。”

  然后似想起来什么不愉快的事情,眉头都皱了起来。

第13章

  林昉与妹妹交流完感情回到春和院,人还没来得及坐下,小厮就来报,言彤弓院的侍女来请,夫人让他过去有事相商。

  林昉到了彤弓院正房,给母亲请了安,就被聂氏招呼着坐在身旁。

  “母亲唤儿来是为何事?”林昉问道。

  聂氏道:“是为你的亲事。”

  林昉八风不动,微微垂首敛目模样恭敬听母亲说话。

  “前几年你年纪小又外放在青州,你的亲事就耽搁了,转年你就要加冠,得加紧把亲事定下,不然就怕是没多少合适的女郎可挑了。”聂氏瞧着容止出众的儿子,满心欣慰,“等定了亲成了婚,你在朝堂走动也更方便些。”

  林昉恭敬道:“但凭母亲做主。”

  聂氏满意笑道:“到底是与你过一辈子的,还是得要你喜欢才行。你同阿娘说说,你有没有心仪的女郎。”

  林昉道:“儿并没有心仪之人。”

  “没有吗?”聂氏追问:“没有看上谁家女郎?记得你以前同信国公家的小娘子比较亲近?”

  林昉敛眉,飞快看了母亲一眼,垂眸道:“母亲说笑了,有损女儿家闺誉之语望母亲慎言,否则岂不是让信国公府与我家结仇?儿是与信国公嫡长子交情甚笃,至于信国公家的小娘子,儿并未与她们有任何逾矩之举。母亲今后千万别再这样说了。”

  聂氏尴尬,又有些恼羞成怒。

  她问这些还不是为了唯一的儿子好。像她一样与心爱的人结合,婚姻才是美满,难道要像黄氏那样后院鸡飞狗跳、与丈夫离心?

  可儿子不但不领情,言语间还有训斥母亲之意,聂氏又想生气又舍不得生儿子的气,把自己憋得那叫一个难受,只能忿忿在心里骂——都是期远堂那个老野狐把我儿教坏了!

  母子间气氛一时尴尬非常,好在林嘉蕙这时走进来,打破了尴尬沉凝的气氛,聂氏轻轻舒了口气。

  林嘉蕙看到林昉也在,微略诧异了一瞬,笑盈盈跟母亲、大兄福了福。

  “怎么这时过来了,不是在同谭先生学女红么?”聂氏招手把林嘉蕙叫到身边来坐着。

  “谭先生身子不适,今日便免了课。”林嘉蕙说道。

  聂氏问:“谭先生如何了?叫良医瞧过没有?”

  林嘉蕙道:“我去瞧过谭先生了,说是偶感风寒,沙大夫已经开了药吃了。”

  聂氏颔首:“那就好。”

  林昉在一旁听了三言两语,才恍然记起家中的姑娘们每日都要跟着西席谭先生学六艺,每旬休一日。可这段时日他看着,林福一天天都在自己院里捣鼓着种花,压根儿就没去采蘋阁上过课。

  他瞅了母亲一眼,按捺下没有问。

  这时,针线房的人来跟聂氏回话,言四姑娘的襦裙已经做好,是否拿来让四姑娘试试合身与否。

  林嘉蕙喜笑颜开:“阿娘,我要试试。”

  “好好好,试试。”聂氏笑着让针线房的把衣裳送来,让侍女们去里间伺候四姑娘更衣。

  聂氏含笑等着女儿出来,林昉好奇问道:“做了新衣怎么不直接送到兰心院,先送来母亲这里?”

  聂氏道:“这是做了给宝儿生辰那日穿的,我不放心,当然得先让她们送来瞧瞧。”

  林昉的目光从母亲处移到垂首侍立一旁的绣娘身上,对绣娘道:“针线房只做了这一件?”

  绣娘抬头看了林昉一眼,一个激灵,懂了,低声道:“回大郎君,夫人只让我们做了一件。”

  林昉颔首,转头看向母亲。

  聂氏正等着看心爱女儿穿新衣,并没有理解林昉目光的含义,笑问:“怎么了?”

  林昉:“……”

  林昉很想问问母亲,分明林福才是她的亲生女儿,血浓于水,为什么她竟像是当作没有这个女儿一样。

  可这话他这个做儿子的不能问,质问母亲乃不孝。

  “母亲,我还有一封给青州同僚的信未写完,我先告退了。”林昉找了个借口。

  聂氏一听是这事,赶忙就让他回去自己院子。

  林昉再回到春和院,踌躇地在书房踱步许久,还是转身去了期远堂。

  申时六刻,东平侯府飧食摆在期远堂,府中大小主子都陪着老夫人一同用膳,杯盘撤下去后,又吃着茶点在老夫人跟前尽孝。

  林尊同老夫人说道:“阿娘,大郎的差事定下了,中书省右补阙。”

  老夫人连声说好。

  林尊又对林昉道:“此事你二叔也出力不少,明日休沐,我置办一桌席面,你好生感谢你二叔。”

  林昉道:“父亲放心,儿子省得。”

  林尊颔首,对长子他自然是放心的。

  老夫人道:“我依稀记得二郎似乎也该出仕了吧?”

  林尊:“二郎转年也十八了,听二弟说是想考进士科。”

  老夫人一听孙儿要考科举入仕,沉吟道:“二郎有志向是好,但进士科向来取仕艰难,他把还年轻考考无妨,但也不能学那些醋大认死理,非进士不考。”

  “我与二弟也是这般想的。”林尊道。

  林昉笑道:“二郎学问向来顶好,想必能如愿登科及第。”

  “你们几个孩子学问都是好的。”老夫人说着,忽然就转向聂氏,“我听说阿福一直没去采蘋阁学艺,这是怎么回事?”

  正吃七彩糕吃得正欢的林福忽然就被点名,抬头“啊?”了一声。

  林尊敛眉看向聂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