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农为本 第174章

作者:经年未醒 标签: 爽文 穿越重生

  “白源思,我看你是忘了,去年你与人在暖玉楼争风吃醋打死人,是谁给你摆平的这件事。”白池舟阴冷地盯着白源思,废物青年下意识退了一步。

  二叔公再跺了跺拐杖,把众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他这里来,用拐杖指着白池舟说:“不管怎么样,如今你声名狼藉,行事悖逆,不敬尊长,有辱门楣,罚你在祠堂面对列祖列宗思过一月,你可有话说。”

  “有。”白池舟大声道:“我没错,我不会去思过。你们想趁机夺权,告诉你们,别做梦了。”

  二叔公说:“你今个儿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来人,将不孝子白池舟给捆去祠堂。”

  白池舟大喝:“我看谁敢动手。”

  随着他一声大喝,四周忽然冒出一群手持兵甲的家丁将白氏族人团团围住,那刀全是开了刃开了血槽的。

  长平县主的护卫立刻拔刀,将县主护卫在中间。

  白氏族人们乱作一团,告饶的告饶,斥骂的斥骂,讲理的讲理。

  白池舟看着这些人不为所动,抬起手就要下令。

  忽然——

  “我敢!”

  秦韵站起来,护在她身旁最外围离白池舟最近的几个护卫猛然扑出,在白池舟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就让他制住,另外有护卫配合无间拿出绳子,把白池舟捆了个结结实实。

  一息功夫之前还威风八面的白池舟一下子就被捆成个粽子,成了阶下囚。

  管家一声令下,外围持刀的家丁们就要攻来救下郎主。

  然而秦韵半点儿不给他们机会,拿出一只玉哨吹响,不多时哗啦涌出一群手执陌刀的彪悍壮汉,整齐有素地把持刀家丁给围住,几招就缴了他们的械,全部捆了起来。

  “秦!韵!”白池舟睚眦欲裂,大吼:“你是有备而来!”

  秦韵缓缓勾起唇角:“你是不是傻,本县主都把白氏族老和早就看你不爽的族人都叫来了,难道还不是有备而来。不过你也不差嘛,在自己家里藏了这么多兵甲,你想干什么啊!”

  白池舟双目通红,胸口剧烈起伏,目光如毒蛇一般阴冷盯着秦韵。

  “虽然没出乎本县主预料,但有句话你说得对,你们扬州白氏都是些废物。”秦韵一双美目扫过在场的白氏族人。

  有人不忿此言,但却不敢与秦韵对视。

  去白池舟的书房和住的院子搜查的侍女仆妇护卫陆续回来,带回来一大堆印章之类的东西,她接过来看了一眼,

  微笑着说:“我说过,这个家由我说了算,尔等皆是我臣,都给我乖乖听话,懂了吗?”

  白氏族人们你看我我看他,比较怂的已经点头如捣蒜了。

  “把白池舟关祠堂里,好生看管着,别让他跑了。”

第166章

  扬州白氏一场更迭风波来的悄无声息,结束得也迅速果断。

  秦韵几个月前就在暗中联络并鼓动白氏的族老族人, 白池舟当上家主后, 这些族人表面风光, 实则处处受制于白池舟、看他脸色,心中早就积怨甚深了。

  “船行的生意就交由二叔公一家来打理, 布行染行首饰等交由四叔公一家打理, 马行镖局由五叔公一家打理……”

  秦韵当着白池舟的面, 很快就将他的生意安排掉, 让白氏全族将其瓜分, 只除了米行和铜铁行。

  虽然她这么安排了,但各路生意上用的都是白池舟的人, 这些白氏族人能不能把生意收归己用,她并不关心。

  她要的就是整个白氏乱起来。

  “秦韵!你以为这样你就赢了?!”白池舟双眼血红, 恨不能生啖长平县主。

  秦韵让护卫慢一下,弯下腰, 出手捏住白池舟的下颌,在他耳边低声说:“燕王派人去鼓动我父王, 你知道那人的下场吗?”她也不卖关子,公布答案:“人在察事监的监狱里关着。察事监呐,进了大理狱、诏狱还能囫囵个出来, 进那里的都是预定的死人。”

  白池舟双眸大睁,眼中满是血丝,喉咙里赫赫作响,须臾后哈哈大笑:“秦韵啊秦韵, 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父王都放弃你了,不管你死活了。我若是有个万一,你就是罪妇,要跟我同生共死!”

  “作什么美梦呢。”秦韵啪啪轻拍白池舟的脸颊,“你自己在阿鼻地狱里待着吧,我不知道会有多好。”

  她站直了,挥手:“拖下去好生看管。”

  白池舟被护卫拖走,一路上大喊:“秦韵,你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秦韵直直的看着白池舟,直到他被堵住了嘴,直到他消失在拐角。

  她早就该这样做了。

  谭老太太失了儿子这个最大的倚仗,更不敢对上长平县主周围手持大刀的护卫,眼睁睁看着儿子被关进祠堂,只能在原地捶胸顿足大哭大叫,要上衙门去告。

  秦韵懒理这个刻薄的老太太,扫了一旁白池舟同父的几个兄弟,庶出的都避开了她的目光,嫡出的两个则怒目而视,几个妯娌亦是或惶惶或掩面哭。

  嗤……

  做什么摆出兄弟情深的样子,刚才白池舟在这里的时候也不见他们出来说句话。

  扬州白氏如同所有正在没落的世家一般,族中所有人都只盯着那一亩三分地争夺、内耗。

  “不过这样挺好,方便了我。”

  秦韵骑在马上,带着护卫和陌刀壮汉们往平扬街的白氏米行去,面带春风,嘴角含笑。

  白宅的变故是在私底下,秦韵带着护卫接管扬州境内所有白氏米行却是在明面上进行的,甚至是刻意这么嚣张为之。

  须永寿听人来报,心里咯噔了一下,赶紧叫人来上白宅见白池舟。

  前往白宅的也是扬州数一数二的豪商,顾家的当家人,事情急迫,他帖子都没有递就上门来,意料之中的吃了个闭门羹。

  门房已经换了长平县主的人,整座宅子都在长平县主的控制之下,很不客气就把顾家的当家人赶走。

  “我们县主是随便什么人想见就能见的?帖子都不递一张,果然是商贾,一点儿礼仪都不懂。”门房早得了吩咐,无论是谁来要见白池舟,只管嚣张怼就是了。

  “这位大哥误会了,我家郎主是来见白仪宾的,他们早就有约了。”顾家的仆役赔着笑脸。

  “仪宾身染恶疾,无法见客,请回吧。”门房说完就哐当把门拍上。

  顾家人无可奈何,只能这么回了须刺史。同时,他也敏锐的感觉到,这扬州怕是要变天了。

  须永寿派出人查,发现不仅仅白氏米行,白氏所有的商行都出了事。白池舟不见踪影,白氏族人们纷纷出来接掌各商行,然而那些商行的掌柜们只认白池舟,白氏族人就把这些忠于白池舟的人撤换掉,而这些人却把着印信、钥匙、账册,让白氏族人也接管不了生意。

  短短几日,扬州白氏的商行就变得一团混乱,连生意都没法做了,不少同行看到机会,趁机抢占了不少白氏的生意。

  在这样的混乱中,白氏米行在其中倒不多显眼了。

  然须永寿最担心的就是白氏米行,他找到还在养伤的胡尤启商量,仿佛前些日子的尴尬都不存在了。

  “长平县主控制了白氏米行,情况不妙,燕王那边却始终没有消息传来,燕十一也一直没有找到……”须永寿忧心忡忡,眉间的褶痕颇深。

  胡尤启也是皱着眉头的。

  让白池舟求娶长平县主就是他出的主意,目的是为了加深与京城那头的联系,并借着襄武郡王这层关系往京城安插人。然而襄武郡王看着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老纨绔,实际上滑溜得很,努力几年也没有借到他的力,反而是他们,全都忽略了远嫁扬州的长平县主。

  这位在京城名声扫地的跋扈宗室女,被她的父王扔烫手山芋一样远嫁出去,以为她是个没脑子的,没想到……

  “刺史,咱们不能坐以待毙。”胡尤启说:“首先得先把白池舟找出来,如今白氏混乱一团,连带扬州市廛也一片混乱,几家豪商都在浑水摸鱼,这对我们十分不利。还有要赶紧联络燕王,燕十一暂时不要管了,把人手抽调回来。联系旁的几州刺史,密切监视林福……”

  胡尤启看着须永寿,沉声说:“刺史,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须永寿神情一凛,双手握紧,愤愤把手边案几上的瓶瓶罐罐扫落在地,咬牙切齿:“林!福!”

  伤药被打翻一地的胡尤启:“……”

  “郎主,林长史递帖求见。”外头仆役来报,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她还敢来!”须永寿猛然起身。

  胡尤启靠在床上忧心叮嘱:“刺史,无论她说什么,你万不可生气,否则恐入了她的圈套,林福此人狡猾得很!”

  -

  几日后,紫宸殿收到察事监传来的信息,皇帝诧异了一瞬,“长平?是了,那丫头嫁去了扬州。”

  常云生说道:“长平县主似乎比以往变了许多。”

  “那丫头能改变是好事。”皇帝点了点头,又吩咐:“去把这消息告诉秦淅吧,省得他终日在府中惶惶,朕听说他府中已经许久没有乐声了。”

  常云生忍笑,接过条子给襄武郡王府送去。

  自从燕王的门客找上门来,虽然襄武郡王第一时间就向皇帝检举揭发了,并亲手把那门客送进察事监狱,但襄武郡王还是心慌慌。

  他就不明白了,燕王怎么就找上他了,他明明是个万事不管的纨绔来着,三十年前这人不带他玩,现在无人可用就想起他来了,无耻,太无耻。

  ——你秦溯想那啥你自己去啊,莫要害别人好吧,我可不是荆山那个傻瓜。

  襄武郡王好气,就怕皇帝怀疑他有不臣之心,那他可就太冤了。

  因为此,襄武郡王是吃饭不香、睡觉不着,人都憔悴了,更别说丝竹夜宴啥的,哪有这心情哦。

  好在常云生送来了条子拯救了他。

  “扬州白氏与扬州官府有勾结,目前知道的,盐务和税粮都有他们在其中参与,长平县主抓了白仪宾,控制了扬州白氏,可是帮了林长史和察事监好大一个忙。”常云生解释道。

  襄武郡王愣怔住,郡王妃眼泪瞬间决堤。

  “韵娘……我的韵娘不会有什么危险吧?”自打女儿出嫁后,郡王妃就再也没有见过女儿了,捎回来的只言片语总说自己很好,可孤身一人在千里之外,身边没有半个娘家人相帮,哪里会真好,只不过是不想让他们担心罢了。

  襄武郡王安慰王妃:“放心,有察事监的听子,还有林福在,还有那么多护卫,韵娘不会有事的。”

  王妃立刻喷道:“林福自己都被刺杀了,什么察事听子、护卫,有什么用!”

  襄武郡王:“……”

  常云生:“……”

  魏王府里,秦崧看过探子送来的最新的扬州线报,没来由的心慌了一瞬。

  长平县主控制了扬州白氏,扬州的盐务、税粮、漕运、矿石等都有重大问题,明明已经有了重大突破,但是秦崧心里却更为着紧。

  “曹双,把益州的线报拿来。”

  曹双听了吩咐,立刻去把益州的线报都找出来。

  秦崧将扬州益州几份线报都摊开来看,又问:“吴王是否已从益州回京?”

  曹双答:“那边传话来是说吴王三日后启程回京,按照时间来算,吴王已经离开益州两日了。”

  秦崧:“扬州和益州有没有大批人员的异动?”

  曹双想了想说:“暂时没有消息传来。”

  第五藏书在一旁轻声说:“大王,你是担心益州联合扬州调动军队造.反?可扬州大都督是你,益州大都督也没看出要与燕王为伍,他根本调不动军队。”

  秦崧摇头:“我并非担心他们调动军队,而是……”

  钱、粮、盐、铜铁、漕运、马帮等等,这些东西能代表什么,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