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鸿呀红呀
在一旁备受冷落的贺兰颐当即就不乐意了,“好啊应嘉让,方才对我便是于理不合,那她呢?你喜欢的女人是不是她?”
平地一声雷!
姜浮宁忍着怒意,就连门外的阿喜听到了都忍不住冲了进来,大义凛然的模样直指嘉让,“想不到你竟真是这种人,少爷帮了你这么多,你竟然...你竟然...”
阿喜看着这张漂亮得过分的脸,说不出重话,但显然保持着理智,与自家少爷同仇敌忾。
“阿喜,退下。”姜浮宁不想在徐眠画面前将事闹得难堪,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嘉让,“我算是错看你了。”留下一地鸡毛便扬长而去。
嘉让有苦难言,看着姜浮宁的背影,觉得自己好像真是个抢了兄弟女人的坏蛋。她耷拉着个脸,叹了一口气。
这在贺兰颐的看来,分明是不打自招,她跺了跺脚,看了一眼徐眠画,“你就是东林县主么?”
徐眠画面上挂着婉约的笑意,“是。”
贺兰颐看着沉稳大气又不失温柔小意的徐眠画,且她还是皇上亲封的县主,顿时感受到了空前的危机,却仍是不服输的道:“还未与县主问安,只是嘉让表哥前些日子说了要同我去见祖母,怕是今儿不得空。”
徐眠画哪里听不出来,眼前这姑娘怕不是对应嘉让动了心思。她转过身,目光含着几分凝重,一瞧便知是有话要说,“既如此,改日再与应公子一叙...”
嘉让看着徐姑娘转身走了,看了一眼贺兰颐,想着该怎么婉拒她才好,突然看见自己那个日盼夜盼的二哥。顿时喜出望外。对贺兰颐就是一顿抱歉,眼神动作表情一步到位。
绕过贺兰颐,对二哥使了个眼色,就把他拖了过来,“二哥,帮个忙,把贺兰姑娘送去国公府。”然后笑得极其虚伪,“贺兰姑娘,这是我二哥,也是你表哥,他会送你归家,去见老夫人,我还有事,下回再说。”说完就拍拍屁股跑路了。留下应敏让一人在风中凌乱,与贺兰颐两人大眼瞪小眼。
应敏让迅速分析出了嘉让话里的意思,看来是碰到麻烦了,眼前这个少年打扮的小孩儿一看就是个小姑娘,装扮的一点也不像个男孩,长得这么女气。
又是一个想要接近他宝贝弟弟的人,要想想办法怎么将她喝退,赶走。于是表情冷冷淡淡,目光带着审视,开口却是:“你眼睛被人打了吗?”出于礼貌好心善意的提醒。
贺兰颐一阵无力扶额,这明明是檀京贵女圈里最近时兴的桃花妆好不好?
贺兰颐冷漠出声:“没有。”
应敏让尴尬:“那你哭过了?”难道是年年残酷拒绝人家姑娘,把她惹哭了?
“你是不是傻?这是桃花妆,人面桃花相映红,你懂不懂风雅?”碰上个傻大个,解释得好累,不解释又心塞。
傻大个应敏让听明白了:“哦!”敏让心中真的很想说,为什么穿着书生郎的衣裳画着女儿妆?这又是什么操作?他什么也不知道,他什么也不敢问。
贺兰颐白了他一眼,想着嘉让都跑了,看样子这个傻大个也会一直提防着自己,“送本小姐回府。”眼风不带一个甩的,绕过敏让独自走在前头。
应敏让没怎么和姑娘接触,索性不搭话了,就跟在她后头,一高一矮,相隔不远。
应敏让做斥候做出了习惯,紧盯着目标人物不放松,看着贺兰颐的后脑勺,那看起来软软的头发,像极了他小时候养的那只小黑狗,也是黑亮亮的绒毛,但是浑身都是嚣张的气焰,又要自己喂吃的,又一边凶他。
突然,那女孩尖叫了一声,快速的回过了头,一把冲了过来,跳上了敏让的腰腹间,像一只小懒熊,双手勾着敏让的脖子,双腿盘上了敏让的腰身。满满当当的挂在了敏让的身体上。
敏让出于本能,将贺兰颐推开,贺兰颐却死死抱住不松手。
应敏让额角跳动:“你给我起开!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
贺兰颐这时候声音颤颤,声音又娇又可怜:“有狗,我怕。”将脸埋进了敏让的颈子里。
敏让就这样抱着她,看见了前面一条可爱又疑惑抬着狗头的田园犬,不禁满头黑线。这小姑奶奶怕狗?
小田园不知道自己吓着了一朵小娇花,还屁颠屁颠的在敏让脚底下打转,贺兰颐瞧见了更不敢下来了。
路上的行人纷纷侧目,看着大街上这一对大庭广众,搂搂抱抱,不知羞耻的“断袖”。敏让简直欲哭无泪。
“礼崩乐坏,世风日下哟,当街就敢如此放荡。”一位过路的老伯毫不遮掩,开口批判。
敏让欲哭无泪,“不,阿叔,不是。”红着脸看那老伯疾步离开。
敏让只得快步走到没人的地方,可那小田园还是乐呵呵的跟上来了,仿佛这是两个大型肉包子一样。
此时敏让浑身不自在,突然不合时宜想起了唐端那日说的下流话。“老弟,我跟你说啊,这女人啊,又香又软,就跟上好的珍珠粉做出的白面馒头一样,抱在怀里软绵绵的,生怕自己这身硬肉把人家硌坏了。要是跟她们耳鬓厮磨,春宵一刻,那可是快活似神仙啊......”
敏让感受着怀里这个娇小的姑娘,果然如唐端说的那样,软的不像话,还一股甜香,果然抱在怀里怕磕着碰着她,不敢使力气。她身体微微的颤抖仿佛都要把他震碎了一般,敏让腰腹一紧,这姑娘扭什么扭。
敏让将小田园赶跑了,焦急地将贺兰颐从身上扯下来,“它跑了,你快下来。”
贺兰颐环看四周,果然没了狗,看着自己与嘉让的哥哥现在的姿势,不由得脸红,但是她抹了一点点胭脂,倒是看不出来,反而是敏让脸红的跟抹了胭脂的小媳妇一样,畏手畏脚。
贺兰颐装作大大方方的整理了自己的衣裳,抬头飞快的看了一眼应敏让,然后又故作恶狠狠的模样:“今天的事儿一个字也不准说出去,听到没有。”
敏让没有反应过来,盯着小姑娘红艳艳的嘴唇一开一合,也没听进去她说的是什么。
贺兰颐:“听见没有,要是你敢说,我就……我就……”还没想好怎么惩罚。应敏让就红着脸点点头。
贺兰颐看着他的脸红的有些过了头:“你一傻大个,你脸红什么?”
敏让又有些神游,贺兰颐气的转身就走。待敏让反应过来,人都已经走到了街中央了。敏让快步跟去,紧紧跟在后头,不敢上前,却还要回味着方才的触感,原来……这就是女孩子的触感?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就可以万更了,冲鸭
悄悄说一句,俺会直接更三章
第50章
“世子, 阿迁回来了。”小厮在外头通禀。
贺兰集闻言,心下大喜,早在一个月之前, 阿迁就已经飞鸽传书, 在南疆找到了一位年逾过百的隐居苗疆巫医,手底下有一千多种蛊毒。对父亲的所中的毒也有所了解, 后来试了多种草药与毒虫,终于将解毒丸赶制出来。
阿迁翻身下马,得了通传, 便直往贺兰集前院书房疾步而去。
阿迁:“参见世子,卑职不辱使命, 将解毒丸带回来了。”
贺兰集伸手将阿迁掏出来的一只黑色瓷瓶拿在手里,阿迁遂又沉声说道:“卑职此趟不虚此行, 在与巫医老者详谈过程中,得知百越等族先民禁用的降头术又死灰复燃。”
贺兰集稍稍一思索,便知道阿迁口中传说中已经被苗疆土司府禁用的降头术,那是流传于东南的一种巫术。
曾在暹罗,缅甸和苗疆被泛用, 施法过程千差百异,但共同点多是用人骨,血液, 毛发, 指甲, 成型婴胎等材料,法术类型大多偏于阴性,一般可根据使用不同来辨别程度。
有利用降头术来化解双方恩怨或者增加彼此情谊。而曾经在苗疆泛滥成灾的降头术,却多是被巫师用来谋财害命, 在人不知不觉中下降头,害其性命。
而朝廷曾在先帝在位期间,就有苗疆巫师在檀京城内使用降头术,造成朝廷命官丧命,牵连甚广。
先帝大怒,就明文律例对苗疆土司府下达死令,全面禁止巫师使用降头术。从中央调度了几员大将前去施压。
土司府受京都的条令,将会此邪术的巫师登记在册,将其关押。而当初在土司府的镇压下,偷偷使用降头术的巫师已经斩杀了四百余位,曾一度将巫师杀尽。
经过了四十多年的打压,降头术一度失传,正史里更是禁止出现此类祸国扰民的巫术详情。只在民间话本里出现过大致的轮廓,实际上却相去甚远。
贺兰集:“土司府是何态度?”
阿迁:“土司府眼下是自顾不暇,从去岁开始土司城经常发生动乱,政权三分。朝廷近两年来不大关注土司府,这等外化之地,就消极怠慢许多。”
贺兰集:“只要不危及朝廷,也任他们小打小闹。”
贺兰集忽而若有所思,阿迁立马补充,“世子,我们何不如利用这禁术将三皇子党拉下马?”
贺兰集面色微沉,立马呵斥:“此等邪术,心术不正之人才会倚用,若是一着不慎,遭到反噬,那便得不偿失。以后休得再提。”
阿迁羞愧,“是,世子,卑职愚妄。”
阿迁退下之后,贺兰集将瓷瓶中的药丸递给府医过目。府医不敢妄下言论,与同行的医者互相检验,最后才确定解毒丸药效是专攻国公爷的病情的。
定国公服下药丸之后,便陷入昏睡。
府医:“世子,此解毒丸在解毒过程中,会对国公爷起到一定的反作用,麻痹其神经,待二十四个时辰之后,解毒完成,国公爷身体体温便会急剧升高,等体温慢慢降下来之后,方可苏醒。”
贺兰集点点头,外头小厮便在寝室门外通传。
小厮:“世子,崔将军前来拜会。”
贺兰集嘱咐了府医几句,便出了正厢房,穿过长廊,来到大堂。
崔鹤唳身长六尺二寸,身材健壮魁梧,一看就给人以孔武有力的蓬勃气势,十分标准的武将身量,不似檀京城时下新起的俊美男子审美标准。
长眉入鬓,眉峰锐气,鼻梁高挺,嘴唇微薄,不笑的时候虽也英俊,但更严肃正气,不易亲近。
肩背宽厚挺拔,腰腹窄紧有型。整个人似乎酝酿着一股无形的,蓬勃欲发的力量之美。
伺候茶水的两个侍女比之崔鹤唳的身量,只将将在他的胸口处,崔鹤唳瞧着这两个侍女就跟还未发育的小孩一般,小得可怜。
但两个女子见到如此伟岸英俊的少年将军却是满脸薄红,心肝乱颤。
寻荷与寻薇侍奉了茶水之后欠身行礼双双退下。
寻荷:“你瞧见没有,大将军真的好魁梧啊!却一点也不粗犷。模样也英俊。”
寻薇红着脸应称着,“崔将军是极好的,但我觉着还是世子爷更佳,虽不魁梧,身姿却是挺拔修长,服侍世子爷的萃蓉姐姐可说了,她在外间伺候世子沐浴的时候,看见世子脱了衣裳也是十分精壮呢,肩宽腰窄,肌理紧实。”说着说着,两个女孩便越来越激动。
贺兰集见到崔鹤唳,开怀朗声道:“肃玠,大齐战神。”
见到好兄弟,满眼都是少年人之间的笑意。两人碰了碰拳,平行而坐。
崔鹤唳打趣说道:“浪得虚名,不及步军都指挥使大人。”
贺兰集:“你少揶揄我,这个苦差事不比你在崤关吃沙子强。”吐完一肚子苦水之后,贺兰集严肃正经:“三皇子已经在开始怀疑我们,但是他如今还不敢明着质疑。”
崔鹤唳缓缓喝了一口茶:“我知道,赵彤身边的内鬼还是万烨三年前安插进去的,一直按兵不动,就是想将我们通通拔除。”
贺兰集放下茶盏:“你解决了他的细作,那沧州的进展可还顺利?”
崔鹤唳:“还未,给他留了两只狐狸。就看他们能不能迷惑万烨了。”
贺兰集凝眉:“等这一批军器造好,咱们就得开始行动。”
“嗯,我晓得,这一天我也等很久了。”崔鹤唳眸间微动。
“李霁眼下要拥趸四皇子,我在想,如今我明着是三皇子的人,他们都知你与我交情匪浅,虽然你明面上不站党派,但他们有意要把你纳入三皇子阵营。可你昨日庆功宴上却与四皇子相聊甚欢,怕是会引起三皇子那边的不满。”
崔鹤唳讥讽一笑:“他们但凡要点脸面,也不会将我视为三皇子党。”
他可还记得朝堂之上那些个大人沆瀣一气,对着父亲兵败一事口诛笔伐的丑恶嘴脸。
贺兰集苦笑着脸,“你倒是好,我却是隔三差五接到三皇子的暗示,要将你拉拢过来。若是我不给他一个准话,怕是不出明天,他就要亲自来给我上眼药了。”
贺兰集觑着崔鹤唳神色深凝,继续道,“不过你说得对,他们倒真是不要脸,自诩仁义之师,那些被其中伤之人都要以德报怨,深明大义。简直可笑至极!”
崔鹤唳一阵沉默,忽而沉声说道,“欲要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我改日便去会会这个李霄。”
两人说完正事后,崔鹤唳看着茶桌上的葡萄,又看了一眼吃得颇为享受的贺兰集,意外地问了一句:“这葡萄不是过季了吗?怎么你府上还有?”
贺兰集停了下来,给崔鹤唳扔了一串:“尝尝,甜的很。”
两个大男人排排坐,专注的剥着葡萄皮,吃得挺开心,崔鹤唳迟疑着,边吃边问:“你以前不是挺讨厌吃甜食吗?”
贺兰集闻言抬头,看见崔鹤唳的嘴角溅出了葡萄汁,那汁水顺着他的下巴流下去,配合着他那正经严肃的一张脸,意外的十分憨呆。
贺兰集的思绪突然回到了那日与应嘉让在葡萄亭中的情形。
没错,他不喜甜食,却意外的因为那个少年那日的神态而迷上了吃葡萄,他甚至想过,她的味道是不是也如这清甜的葡萄一般无二?
崔鹤唳见他不答自己的话,也抬头看他,没成想,他这个色胚子,竟用看姑娘似的眼神紧盯着自己嘴唇的方向,崔鹤唳虎躯一震,他该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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