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匀妙合
孤男寡女大晚上的不在客栈,还让容非受伤,无论谁都会有想法。
她不想这时候惹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出来,至于容非,他肯定也希望她这样做。
回房间的路上她偷偷看了一下,元琛他们已经被送回来了,都还在床上昏睡,估计醒来后,他们应该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些没有被选中的弟子在小炎的叫声中醒了过来,他们见到容非受了伤,忙将他抬回房间喂丹药渡灵力,又请来了城里最好的大夫,好在容非虽然受了些内伤,但身体素质不错,再加上那些丹药和灵力,静养一两日就好了。
这时候,她才装作闻讯赶来的模样,站在门边悄悄的看着床上的容非,听到他没什么大碍的时候,她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
刚才她看了下绑着他的外衣,上面也沾了好多血,触目惊心的,让她一度以为他伤的很重,还一直担心来着。
“你们公子为什么会离开客栈?”醒来的元琛问道,他已经完全不记得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也不知道,是小炎将公子带回来的。”弟子也是一脸忧色。
小炎这时候就站在窗外,然后疑惑的看着舒明雪,心想明明你都知道啊,为什么不出来告诉大家发生了什么。
舒明雪看到它质问的眼神后,立刻移开眼睛装作没看见的样子。
小炎也是个聪明的,看出她是故意不说,早上对她的那点好感立刻没了,甚至还骂了自己一句眼瞎。
于是它从窗子里跳了进去,呦呦的对着她叫着,告诉大家这个女人有问题,是她故意隐瞒情况。
但是弟子们以为它是担心容非,一边安慰着一边强行将它拉了出去。
小炎倔强的挣扎着,用后蹄勾着门框不愿走,但最后还是被弟子们无情的拉开。
舒明雪躲在一边看着被强拖出去的小炎,看着它愤怒的眼神,心想止止说的很对,果然不能让兽类知道太多,否则一点秘密都没有,都让它们叭叭叭出去了。
这时候元琛走了过来:“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容公子受伤了,所以过来看看,既然他没事了,我就先回房间了。”她说着就要离开。
元琛拦住她:“等一下,你头发上有东西。”
然后他从她的发上摘下一片纸屑,她认出来这是那几个天修者撒在她身上的。
“你早上出去了?”他问道,同时也觉得这纸屑有些眼熟,但是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没……没有啊,一直在客栈里。”她紧张的回道。
这个男人,可不能小瞧,他也是差点挣脱了天修者的术法的。
好在元琛随手将纸屑扔了:“那就好,眼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不要随便离开。”
她愣了一下,他这是在关心她?
“嗯,我知道,不会乱跑的。”
回到房间,她想把止止叫出来说一下话,但是止止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可能是躲的太深了,听不见她的呼唤。
因为一晚上的折腾,她也累了,恍恍惚惚的躺在床上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她感觉有人推门进来了,朦胧的看去,竟然是容非。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好好休息么?”她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容非也不说话,只在她身边坐下,然后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将他薄润的唇吻上了她。
她觉得有点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她觉得自己应该推开他,可手脚又不听使唤,脑子里也空空的。
他的吻起初很轻,继而渐渐变重,到了最后就变成咬的了,小兽一般,但又是知道轻重,没有让她很痛。
随着他的吻,她也沦陷了,如从前一般的回应着他,任他将她推倒在床上。
少年开始变的急切,脱掉了自己的衣衫,也扯开了她的衣带,然后跪坐在她的身前,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提起了她的细腰,让她悬空于他身前。
一触即发。
她也紧张的抓着床单,等待着他的到来。
可就在这关键的时刻,她看到门边有一双眼睛盯着她,大大的,湿漉漉的,哀怨的、幽怨的、楚楚可怜的。
然后一头漂亮的白鹿走了进来,是小炎,它委屈的问道:“你为什么背叛我。”
她惊的立刻伸手去推容非,谁知这一推竟然推了个空,床上根本就没有容非,门边也没有小炎。
是她做梦了。
做了个无中生有的梦。
她长呼了一口气,身上汗涔涔的:“原来是梦啊。”
下午的时候,容非醒了过来,让人叫她过去。
她知道他肯定是要问关于昨晚的事情,于是收拾了一下就去了他房间。
到的时候,容非正在喝粥,见她来了便找了个借口让容家弟子退下。
在弟子们离开后,他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那漂亮却又猜不透情绪的眼睛看着她。
她只好主动说话:“公子,你感觉好些了么?”
他嗯了一声:“好多了。”
“那……我可不可以问一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啊,我记得昨晚我明明睡在房间里的,怎么醒过来后却和你还有小炎在长街上。”她这番话说的很有技巧,既表示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也不隐瞒后面发生的事,只有这样才能和失忆以及失忆后的事对应起来。
“是发生了一些事,但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你为什么没有告诉他们我和你在一起。”他刚才他已经问过容氏弟子了,他们的话里都没有提及她,他便猜到她保守了秘密。
“因为我担心会惹出什么不好的事,觉得还是等你醒了再决定说不说比较好。”她实话实说。
他知道她虽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心机,但也是个心思缜密了,本想问她为什么会知道破解婚契之力的法子,但现在她既然忘了,再问反而多事,便也作罢。
可是昨夜成亲的种种,依旧在他的脑海挥之不去,昨日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穿嫁衣的样子,是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过的,她比他幻想中的还要美。
但月老烧毁了婚契,说那一切都是不作数。
他和她,只做了一小会儿夫妻。
舒明雪这时候脑子里也想的是昨晚发生的事,按事实来讲,她如今和容非,不仅仅是被监管的妖女和监管者的关系,还是前妻和前夫的关系。
“好了,我知道了,这件事没有我的允许,你对谁都不能提起,知道吗?”他吩咐道。
“知道,我不会说的。”她信誓旦旦的保证,然后欲言又止的看着他,她想问一问关于小炎的事,但又不知要怎么开口。
“怎么了,还有什么想问?”他看出她的心思。
她咳嗽了一声,期期艾艾的看着他:“那个,今天是小炎将你驮回来的。”
“嗯,我知道。”
“它……好像很通人性。”
他点了点头:“神鹿都是有神智的,自然是通人性的。”
“那它神识有多高啊?”她希望小炎只是六七岁孩子的智商。
他想了想:“差不多十五六岁吧。”
“十五六岁?”她打了个冷颤,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无法接受小炎快要是个大人了。
“嗯,不过我也不确定,是我大伯说它这么大的,但我觉得不像,小炎有点傻,又有些调皮,倒像是人类六七岁的孩子。”
“是吧,你也觉得它只有六七岁对吧,我也这么觉得的。”她又活了过来,但还是很担心:“那它以后会变成人吗?”
他没有多想的点了点头:“当然,它可是神山鹿王的孩子,就算我这个主人无法飞升,它也会飞升的,只是需要的时间会长一些。”
更何况,小炎是他的契约灵兽,而他是龙,只要他突破封印完全获得龙灵,小炎也会跟着得道的。
“啊,这样啊。”她快要哭了,为什么这一世这么不按常理出牌啊,为什么要安排人兽啊,啊啊啊啊……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他疑惑的看着她。
她有气无力的回道:“没什么,就觉得它挺可爱的,所以问问,公子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房了。”
“等一下。”他叫住她,然后将一盒药膏拿给她:“你的手受伤了,用这个抹一下吧。”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的确是受伤了,是他在倒下的时候,她从他背上摔下来时蹭到了地面,不过也只是一个小伤口,没什么大事。
“谢谢公子。”她对他笑了笑。
他恍惚了一下,然后低头继续吃着粥:“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他不想看到她的笑,因为那会让他心软。
可他刚刚,却给了她药膏。
她握着药膏:“那公子你好好休息。”
走出房间后,她觉得有些饿,便准备去前院要点吃的,经过院子的时候,看见小炎脖子上被套了一根绳子拴在树下。
它一向自由惯了,容非也从不用绳子束缚它,如今被这样对待,是又不舒服又委屈的。
看着它在院子里,舒明雪也不敢过去,只能忍着饿回到房间,唉声叹气的躺着。
就这样过了两日,止止依旧没有出来,但容非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一行人重新出发前去梵音山。
虽然说被抓去月老庙的弟子不记得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但看灵镜的事还是记得的,所以一路上也会讨论命定之人的事。
不过讨论来讨论去,也觉得婚姻之事还很遥远,渐渐就将这件事淡了。
到达梵音山附近的时候,已经是离开寒江雪的第九日,为了表示尊重,容非和元琛都决定在附近的镇上休息一晚,好好洗漱一番再上山,以表道修对佛修的尊敬。
这一天,止止也终于醒了过来,月老庙那晚它为了藏好自己,让自己陷入了深度昏睡的状态,否则那么近的距离,以月老的修为肯定会察觉它的存在的。
它醒了就要吃东西,舒明雪一连给它找了好几棵大树轮着吃,才让它吃了个半饱。
而且这次她每棵树只让它吃一半,这样树还可以继续活,不会被别人发现。
回去的路上,止止问道:“我们待会儿可不可以去看看那头白鹿啊。”
舒明雪有些慌:“干嘛要去看它啊。”
“我就是想看看嘛。”止止撒着娇。
舒明雪觉得它这娇撒的有些不平常,但她只以为是止止还小,是小朋友对大人的撒娇,完全没有想到这小朋友对小炎有好感。
更何况,比起人兽,她觉得饕餮和鹿更不可能。
饕餮是什么啊,三界里鼎鼎有名的吃货,什么都吃,鹿对于饕餮而言,就是一块肥美的鹿肉啊。
“不行,时间不早了,我们得回去休息了,明天一早,我们还得去梵音山。”她果断拒绝。
止止有些垂头丧气。
“别这样,明天一早你就可以看到了,我们不必现在去的,乖哈,明天再看。”她哄着它。
“好吧。”止止依偎在她的怀里,蹭了几下才融入她的魂魄中。
她看着这个小家伙,觉得它也没刚开始见到的时候那么可怕了,反而还有些萌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