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元月月半
先前林寒以为是借口,可是向来活蹦乱跳,身体强健的楚沐都能烧的神志不清,楚修远所谓的“老寒腿”可能是真的。
早年习武,近几年带兵打仗,身上不可能没暗伤。
林寒沉思片刻,不待仨孩子出来就命丫鬟摆饭,待丫鬟把饭菜端上来,林寒就往楚修远的粥里滴两滴来自空间的山泉水,然后出去喊,“饭都凉了,还吃不吃了。”
“吃吃,娘,等等我们。”小楚扬从屋里跑出来。
“我的。”大宝宝晃悠着小短腿,到门口被门槛拦住。
楚修远提着他的衣裳把孩子拽起来。
林寒不禁皱眉,“勒着他。”
“没那么娇贵。”楚修远大步过来,“楚沐那小子不吃?”
林寒:“黄芪把粥端过去了。”转向几个孩子,“洗脸没?”
“洗啦。”大宝宝扬起小脸,“娘
,香香。”
林寒弯腰抱起他,趴他脸上嗅嗅,“嗯,香的,我们去吃饭。”
“咦,这是什么饼?怎么是灰色的啊。”楚扬拿起来,低头一看,“这是什么饭?”指着碗转向林寒。
林寒把大宝宝放下,“这个是八宝粥。里面放了除了米以外,所有可以煮着吃的杂粮以及红枣和莲子。你们尝尝,很好吃。这个饼里加了高粱面。”
楚修远心中一凛,“咱家的钱呢?”
“都在库房啊。”林寒下意识说。
楚修远:“那怎么吃起这个?”拿起灰扑扑的饼。
林寒不答反问:“《黄帝内经》看过没?”
楚扬和楚玉同时摇头,“没有。”
“问你爹呢。”林寒道。
很遗憾,楚修远也没有。
“《黄帝内经》里说,五谷为养,就是讲人不能只吃精米白面,偶尔也要吃些杂粮,这样才不易生病。”林寒看向楚修远,“还有别的问题吗?”
楚修远压根不知《黄帝内经》里有没有这句话,有也不敢说,端是怕暴露自己的无知。
“没有。”楚修远笑着说,“以前没见你做,突然又是粥又是饼,我不得吓一跳吗。”
林寒:“以前都是去年乃至前年的陈粮,我不想吃陈粮。今儿都是今年夏秋收上来的。”发现大宝宝挑莲子吃,“你可真会吃。好好喝,喝完领你去后面找鸡蛋。”
楚扬和楚玉同时放下勺子。
林寒忙说:“也带你们去。”
“娘,孩儿不是要说这个。老何说咱家的猪比人家养了一年多的猪还大,什么时候杀啊?我好想尝尝没有腥臭味的猪肉。”楚扬道。
楚玉点头,“是呀,娘,我都等不及啦。”
林寒看向楚修远。
楚修远不解,“猪是你做主养的,你想什么时候杀就什么时候杀。”
“不让陛下看看?”林寒问。
楚修远想想,“不用了。陛下对杀猪不感兴趣。”
“陛下不信阉割后的猪长得特快。”林寒道,“也不信我养的猪肉美味。”
楚修远全想起来了,他的皇帝姐夫还因此嘲讽过林寒穷得吃不上。
“我问问陛下。”楚修远随即就端起碗喝粥。
然而,粥喝下去,饼吃完,楚修远就觉得身上火烧火燎,想要
去洗个冷水澡。
以前从未出现这种情况,楚修远以为他也要生病,连忙躲去屋里,裹上被褥把虚汗捂出来。
一个时辰后,楚修远的里衣全湿了,换掉整个人轻松许多,还以为自个的土法子好用,浑然没有发现他的腿脚温热,不再像以前一样冰凉。
林寒没指望一次给他去除,也没发现他和以往有何不同。
翌日,楚修远同皇帝商曜说定,十二日杀猪。
十二月十二,休沐日,林寒刚把闹着要看杀猪的几个孩子安抚好,皇帝商曜就来了,同来的还有小太子。
小太子裹成团,也不耽误他一进门就把同样裹成团子的楚大宝宝气得跳起来要挠他。
可怜楚大宝宝比小太子小两岁,小太子又故意逗他,他哪是小太子的对手,就瘪瘪嘴要找娘。
林寒头疼不已,用给小太子做烤红薯为由,请小太子让着点大宝宝,小太子才转头去找楚玉玩。
林寒又承诺给楚扬做他从未吃过的红烧蹄髈,楚扬才打消偷偷跑出去看杀猪的念头。
楚扬抱着蹴鞠把大宝宝哄到游戏室。林寒就披上斗篷去后院抓猪。
这活儿本是奴仆干的,林寒担心猪惨叫引得四邻登门。到后院就把斗篷递给楚修远,挽起袖子往猪圈走去。
商曜不禁说:“楚夫人,退下!”
“没事的。”林寒抓过楚沐手里的棍棒,跳到猪圈墙上。
商曜和楚修远等人连忙跑过去,看到林寒一棍子下去,两百多斤的庞然大物轰然倒地。
皇帝商曜倒抽一口气,这还是女人吗。
第49章 忆苦思甜
林寒跳下来,对老何等人道:“抬出来。”
“这就好了?”皇帝商曜指着猪说。
林寒:“还得杀了放血。猪血可是补血的好东西。”
“吃什么补什么?”商曜问。
林寒点头。
楚沐不禁说:“这不是土郎中的土法子?”
商曜、林寒和楚修远不约而同地转向他,看得小侯爷连连后退。
“我——说错了?”楚沐弱弱地问。
楚修远:“没事多看看书。你婶婶提到的《黄帝内经》就不错。”
小侯爷嗤一声,“看两天《黄帝内经》反倒教训起我。真是我亲叔叔。”
林寒不由得转向楚修远,他什么时候看的,她怎么不知道。
楚修远摸摸鼻子,“谁杀猪?”
商曜看了看楚修远,又看看憋着笑的林寒,小声问他小舅子,“被你夫人教训了?”
“没有的事。”楚修远侧开一步,离他皇帝姐夫远点。
商曜明白他猜对了。
“有你夫人在,何须假手于人。”商曜追到楚修远身侧说。
楚修远:“她没杀过猪。”
然而,林寒杀过人,一摸脖子的事儿。
林寒接过厨子递来的利刃,等他们把猪的脖子放在宽大的陶盆上方,林寒过去一刀,肥大的猪哼唧一声,清醒过来就丢到性命。
商曜不禁后退两步。
“陛下怎么了?”楚修远关心道。
商曜轻咳一声,“朕担心猪血溅到身上。”
“那陛下离远点。”楚修远接道。
商曜看他一眼,见他丝毫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忍不住腹诽,不愧是两口子——见血跟遇水一样。
“这么大的猪怎么收拾?”商曜待血放干了就问。
楚修远想想林寒昨晚交代的事,“厨子已烧几锅沸水,舀出来浇在猪身上。”
“需多久?”商曜又问。
林寒走过来说道:“猪肉很快就好。猪脚、猪头猪下水他们慢慢收拾。”
“那些东西还要?”商曜皱眉。
林寒点头。
楚修远忍不住说:“夫人,猪脚和猪头上的毛太多就别要了。”
又没什么肉,扔给狗都不吃。
林寒扭头打量他一番,说什么呢。
楚修远忙说:“听夫人的。”
商曜乐了,
他认识楚修远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怂。
“修远,朕好些日子没下棋,去你书房杀两盘。”商曜道。
楚修远正觉尴尬,闻言立即跟上。
然而,到书房就看到他皇帝姐夫满脸好奇,“和你夫人又打架了?”
楚修远想也没想就说,“没有。”
“那你今日怎那般怕她?修远,这可不像你。”商曜笑眯眯说道。
楚修远心说,还不是您害得我向她承诺,以后家里的事都听她的。
“臣府里已连吃好几日杂粮粥和杂面饼,夫人名曰忆苦思甜,臣方才那么着急,是担心她又让臣忆苦思甜。”楚修远半真半假道。
商曜不疑有他,颇为失望,“朕还以为你俩又切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