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凌恒
而这些账都被算在了鸣霄两人的身上。
梁俊鹏看着眼前的两人,心里怒火翻腾,要不是他家惹不起李家,真想现在就把这两个小娘们儿就地正法。
不过...
他眼珠子不怀好意的转转,既然到了自己的地盘,想一点亏不吃的就这么走
,也是不可能的。
“两个李小姐,咱们...”
啪,啪!
“叻叻尼玛呢,这么大个人不长眼还不长脑吗?”
梁俊鹏话都没来得及说完,鸣霄啪啪两巴掌直接扇了过去,骂道:“你看看这个时间,大晚上的我是来跟你这丑逼叙旧的吗?”
周围的人被她的悍猛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急忙跑上去拉人,鸣霄也不着急,拿起一个酒瓶子照伸手的人脑袋上就是一下,那不怕死的样子吓得一帮人愣是没一个敢继续的。
他们停了鸣霄不能停啊,跟梁俊鹏在一起的就没什么好东西,也用不着留手,她拿着碎酒瓶子就冲了上去,没一会儿屋里倒成一片。得亏灯光昏暗,要不然那血迹斑斑的样子,比凶案现场也不差多少了。
李茗芯这时候也拿着酒瓶子直喘气,刚才鸣霄打人的时候她也没干看。知道自己没那个武力值,就跟在鸣霄后面,她姐打倒一个,她上去补一瓶,确保对方短时间内没有行动力。
姐妹俩一人一瓶配合得非常默契。
这时候肿着脸躺在沙发上的罪魁祸首,反倒成了屋子里除了陪酒以外,受伤最轻的人。
梁俊鹏趴在沙发上,围观完全程的眼里满满都是恐惧,他看着拿着碎瓶子走近的鸣霄,吓得直接跪在地上,因为脸肿只能含糊着哀求道:“姐,姑奶奶,奶奶,我错了,我不是人,放过我。”
鸣霄漫不经心的笑笑,那偶尔一现的风情完全看不出刚才杀人魔头般的狠劲,她把瓶子放在桌子上,转头对李茗芯说:“喏,归你处置。”
说完就退后两步,抱胸站在角落里。
李茗芯提气一口气走到梁俊鹏面前,看着面前涕泗横流的人,眼中情绪涌动。
梁俊鹏则是松了一口气,相比起来,劝动李茗芯可要容易得多。他先是把好话说了一遍,见李茗芯没动手,以为自己把人说动了,立马换上软硬兼施的套路。
“茗芯,你爸可和我爸说好了既往不咎,你要是在这伤害了我,回去你爸...啊!!!”
包房里刺耳的叫声响起,李茗芯手里攥着碎玻璃瓶,狠狠地插在梁俊鹏的重要部位。
在手落下的那一刻,她眼中的情绪瞬间归于虚无,当她高高地抬起手正要再
次扎下去的时候,忽然手腕被握住,一道懒散的声音唤醒了她的理智:“可以了。”
李茗芯愣愣地抬起头,下一刻猛地站起身抱住鸣霄大声哭了出来。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恨梁俊鹏吗?好像也不是,虽然他的确可恨,一切的事情都从这个渣滓下药开始。
她就是委屈,极致的委屈。
如果她没有那么懦弱,如果她更有能力一点,如果她掌握住自己的人生...
如果有恨,她更恨前世那个自己。
李茗芯哭起来没个时候,刚开始鸣霄还能做个人,好心安慰两句,两分钟后就不耐烦了,等到五分钟过去,直接冷漠的把人推开,吩咐道:“行了,差不多就可以了。赶紧走吧,待会儿警察来了。”
她看向被迫留在一旁的陪酒女,“我们走了,你们随意。到了警局说实话就行,放心,绝不私人报复。”
说完拉着人头也不回的走出包间,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特别适合见血,前面才把人打出血,后面一出门就遇到了“主角在哪都能相遇”的狗血桥段。
“李茗潇?”
鸣霄刚打开门还没迈出两步,就被一个声音叫住了,她不耐烦地转过头,跟严一竣那张渣男脸对个正着。
严一竣狐疑地看看两姐妹:“你们怎么在这?”
鸣霄理所当然的回:“来玩啊。”
严一竣皱起眉头,这地方可比雷圣乱多了,先不说他这位性格突变的前女友,就是光看李茗芯这副乖乖女的样子,也不像是会来这种地方的人。
自以为想明白后,严一竣不悦道:“你们是跟着别人来的吧,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里不是你们女人该待的,赶紧回去吧。”
李茗芯正沉浸在过往的回忆中,本来是不想搭理这个前夫的,结果听到他说的这句“你们女人该待的地方”,瞬间炸了。
她上前一步挺着胸怒道:“我和我姐就是来睡小狼狗的,怎么了。有交易就有需求,凭什么说我们女人来不了。”
鸣霄:“...”
严一竣:“...”
被锻炼的内心强大的系统,此时已经能淡定看戏了,它虚拟出一包瓜子,边磕便跟鸣霄说:“宿主,我觉得你妹那张嘴,有时候比你厉害多了。”
严一竣反
应过来,一股突如其来的怒气蹭地一下冲上头脑,他顾不上思考这种类似于绿帽灌顶的奇怪感觉,猛地伸出手想要拽住眼前人,结果连皮都没蹭上,直接啪叽一下...
跪在了地上。
李茗芯:“...倒也不必如此客气。”
旁边鸣霄淡定收回长腿,满意地对装逼不成的霸总点点头:“今晚服侍的人够了,小严子你退下吧。”
“李!茗!潇!”
严一竣赶紧站起身,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他真的快要气死了,每次遇见这个女人都没有好事,偏偏他还打不过。
目送着姐妹俩款款离去,严一竣深吸一口气。
不气,不气,他人气我我不气,我本无心她来气。
艹!
严一竣一脚踹在门口的垃圾桶上。
还是好气哦!╰_╯
姐妹俩走出酒吧,今晚夜色不错,为了平复情绪李茗芯提出散步回去,鸣霄可有可无地点点头。
两人并肩走着,系统终于能问出那个困扰它很久的问题:
“宿主,你怎么知道梁俊鹏在那的?”
鸣霄半垂着头,孩子气地踢开一颗石子,在脑中回道:“那丑鸟在校园里嚣张的很,狐朋狗友又多,根本都不用问,我陪李茗芯上了几次课,听八卦就知道了。”
“哦。”系统恍然大悟后又有些懊恼,亏自己还是系统呢,这些都没注意到,它紧接着又问:“你们今天做的那么过分,不怕出事吗?”
“怕什么?”鸣霄笑的意味深长:“不是有我那个爸在吗?李氏集团的女儿可不能有个进监狱的名声。”
“既然他愿意为了李氏的利益选择息事宁人,那为了李氏的名声把自己女儿伤人的事压下来,不也很正常吗?又想孩子乖巧有用,能为自己换得利益,又不想儿女添麻烦,累的自己在后面收拾烂摊子,世上哪有这么美的事?”
“李德厚同志已经是个大人了,总得承受一点来自儿女的暴击啊。”
第25章
暴击来的速度比想象中要慢一点,虽然鸣霄说可以报警,但那几位陪酒的姑娘在这工作这么久,哪敢轻易得罪人。
于是姐妹俩离开后,几人赶紧找来了酒吧负责人,他们这种酒吧多多少少有点在法律边缘游走的业务,就更不可能报警了。酒吧负责人急忙叫来救护车,问清发生什么事情后也不敢轻举妄动。
梁家在林城不是无名之辈,敢对他家小少爷动手,还不怕报警的人,可不是他们酒吧能轻易惹得起的。负责人思量过后直接找关系联系上梁父身边的人,把走廊的监控拷了一份交给他。
不管这两伙人是什么仇什么怨,都自己解决吧,他个小酒吧背靠的那点势力,可不够掺和进这些豪门破事里的。
事情很快传到了梁父耳中,他匆忙来到医院,在确认自己儿子成功‘被’完成了《辟邪剑谱》的开篇后,梁父勃然大怒。
这时候也顾不上李氏比梁氏强了,老子的儿子都被去势了,我还在乎你们李家势大吗!
梁父拿着监控就找上了李氏,信誓旦旦的要报警把鸣霄两人抓起来。
李德厚看着他咬牙切齿的表情,面上愧疚,心里冷笑。都是千年狐狸,在谁面前玩聊斋呢。他梁宏伟要是真想为儿子报仇,哪还有心思找他,直接就报警了,现在这副作态不过是抓着理,想让他赔偿更多罢了。
两位职业商人一番你来我去,最后李德厚以证据不足,不足以证明是自家女儿伤人为由,只把先前梁父让出的利益还了回去。
梁父对此颇为不满却无可奈何,他不是不疼孩子,如果只有梁俊鹏一个儿子,他一定不会这么轻易放下。
可是不行,他总不能为了一个惹是生非的儿子,不依不饶的硬跟李家对上,断了自己继承人的后路。到底事情的起因在自己儿子身上,如今也就只能这样了。
他心里不满,李父同样不满,本来他们家处于占理方,现在到手的利益被迫让出去不说,跟梁氏的关系算是彻底僵了,生意场上素来就是少个敌人多条路,现在...
李德厚想到这额头抽痛,他已经被鸣霄折磨的气都气不
起来了,本以为这个二女儿是个无害的兔子,没想到一张嘴里面全是利齿。
当天晚上回到家,李德厚分开把鸣霄和李茗芯叫入书房,跟前者的对话,毫不意外以李德厚险些被气死告终,直到李茗芯之后走入书房,她爸都一直在大喘气。
看到她进来,李德厚面色稍缓:“芯芯来了,坐吧。”
他静静的看了一会儿李茗芯,直看的小女儿神情不安,才叹口气说:“芯芯,你是不是怪爸爸。”
李茗芯没有说话,她的沉默李父早有预料,继续按自己打好的腹稿接着往下说:“爸爸知道你虽然不说,但心里肯定是怪我没有惩罚梁俊鹏的,要不然也不会被你姐姐拐带着做了那些事。”
“不是二姐拐带的,是我自己。”
“好了,不用解释。”李德厚挥手打断她的话:“你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女儿,你的性格我还不了解吗。如果单凭你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茗芯。”李父敛下神色,认真道:“你也大了,家中的事务也该了解一些了。”
“你生在李家,天生便享受高人一等的富贵,但这世间的一切都没有不付出就享受回报的道理。你拥有了常人穷极一生可能都无法拥有的一切,与此相对你也要付出对等的代价。”
“你图一时痛快报了仇,那你知不知道,李氏因此多了一个敌人。是,梁家不如李家,所以这次能压下去,但下次呢?总有比李家更强的,你也能如此吗。”
李德厚站起来,一只手轻轻拍在李茗芯的肩上,语重心长道:“享受了好的条件,就要付出代价。生在我们这样的家庭注定有些事不能随心所欲,后天是严太太父亲的80大寿,明天咱们一块儿去,你和她的儿子认识认识。”
“好了,我累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李茗芯走出房门,浑身木然,这些话上辈子父亲从没对她说过,是因为这辈子自己偏离了他的设定吗?所以这是警告还是直截了当的通知?
自己不该有那些反抗的想法,只需要好好的当好棋子,补上他设定好的每一步。
她下意识想找鸣霄寻求帮助,却忽然在门口停住,她呆愣片刻猛地一转身,大步走回自己屋中。
不,她已经给二姐添了太多麻烦,这一次该靠自己解决问题了。
☆
两天的时间,倏尔一瞬。
当天晚上,李家一家人打扮妥当一起坐车去往严太太的父亲,王老爷子家的别墅。
一路上没人说话,鸣霄懒洋洋地靠在车窗边,旁边李茗芯那张郁郁寡欢的脸,在清透的玻璃上一览无遗。
她挑挑眉开始呼叫系统:“柜柜,你觉不觉得李茗芯这两天有点不正常?”
正忙着给自己清理内存的柜柜闻言撇撇嘴,顺口来了一句:“人家顶多这两天不正常,宿主你就没正常过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