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凌恒
而同时大男子主义被满足的张远平,也从胡姝彤的身后站出来,清咳两声,严厉道:“够了,你们带我来此,就是抱着让我替你们向父帅引荐的目的,既然这样就该放客气些。”
“潇老板刚才的态度委实过分,你若是现在向胡姑娘道歉,待会儿到了父帅面前,我自会替你们多说几句好话。”
张远平说完背过手,面上一片云淡风轻,心里却升起几分小人得志般的快感。
这一路上他终于想明白了,这些人心狠手辣,若是当真有心,又岂会留他到现在。
现在看来,果然他们根本不敢伤他性命,倘若自己一死,父帅手握数万兵马,区区一个燕春阁又岂能逃得过。
张远平越想越笃定,抬着下巴眼神傲慢,配上那身穿了好几天又脏又旧的衣服,活脱脱一个古代犀利哥。
胡姝彤见他为自己出头,轻轻从萧墨峰怀中挣脱开,仰着仰慕中不失倔强的小脸,柔柔道谢:“多谢公子为姝彤出头。”
“姑娘不必客气。”
这俩人在前面演着偶像剧,旁边怀里一空的萧墨峰脸色黑沉的望着他俩,垂眸时看到自己已经废了的右手,又转而目光阴冷地瞪向鸣霄。
鸣霄:“......”
讲讲道理哇,兄弟。给你带绿帽子的人在那呢,你瞪我干嘛?
懒得搭理这几个脑回路不正常的人,她上前两步,“啪,啪”两巴掌直接拍在张远平头上。
“出门忘吃药了吧你?还道歉,我给你两个大巴掌够不够诚意?”
“你竟还敢打我!”
“此处已距边境不远,你就不怕巡逻兵....”
“你若再打,我定不会在父亲面前帮你多说一句好话,”
“别打了,我错了,我不说了,不要再打了!”
张远平的高冷范儿连一柱香的时间都没hold住,服软速度之快,甚至都没来得及让鸣霄加入脚踹这一环节。
听到求饶声,她拽着张元平的领子,下拉到与自己视线平齐,一只手拍拍他的脸,讥笑道:“下次在美人面前装逼记得找对人,刚放完狠话就被打脸,我都替你丢人。”
她说完把人往地上一甩,转身又一掌把萧墨峰扇飞出去。胡姝彤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惊恐的美眸中盈满泪水,下一秒哀泣着启唇求饶。
“潇......”
“停。”鸣霄懒得听她那一套,直接伸出一只手打断。
她转过身,叉着腰站在胡姝彤面前,明明身量不算高,却给人一种极为强烈的压迫感,胡姝彤觉得不自在,刚想退后一步,就听对方冷声道:
“把你那套都给我收回去,想使花招也不瞅准地方?”
胡姝彤听到鸣霄的话,脸色一变,她咬住下唇,委屈道:“潇姑娘,你怎能如此说我......”
啪!
鸣霄不耐烦地一巴掌扇过去,“人话听不懂?我没功夫、也没心情跟你玩什么宅斗游戏。你想凭婊劲儿诋毁我,好歹选个对的人吧,就这两个我一巴掌能扇上天的货,就是误会我又能怎么样,你看我给他们好脸吗?”
“我不屑搭理你们,你自己心里也适当有点数。是龙就老实盘着,是虎就好好卧着,是屎壳郎,就给我安安生生窝好了,别蹦我面前犯贱找抽。”
她说着注意到胡姝彤捂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淡淡一笑:“我这人从来不解决麻
烦,碰到了,直接从根上砍。”
胡姝彤惊得退后一步,鸣霄话说的轻飘飘的,但潜意识告诉她对方是认真的。
她第一次真正的意识到,眼前的女人和她闺阁中所见到的任何女子都不同,她是真的能一言不合便夺人性命,而自己那些玩弄人的小手段,在她的面前只会显得可笑又愚蠢。
想通这一点,胡姝彤迅速擦干眼泪,摆正自己的态度,恭敬的福身退后,再不敢多言。
鸣霄看到她的动作,挑挑眉。
你还别说,真不愧是气运之子,别的看不出来,至少识时务这一条确实学的快。
看张远平现在这个嚣张态度,鸣霄实在不看好对方能配合她们的计划,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她干脆把人打晕。
反正少将军的这张脸也够用了,省得他醒着再多添乱。
此时已近傍晚,几人商量好后,为了显得不太惹眼,鸣霄、甲一等四人骑上马,准备进入军营,其他人在军营附近潜伏待命。
月悬当空时,鸣霄等人来到军营门口,刚刚走近,就被门口的士兵厉声拦住:“站住!兵营重地,闲人勿近。”
士兵眼带怀疑地看着他们,朝身后巡逻的人一招手:“尔等深夜来此,行迹可疑,暂时不能离开,等我们确认好身份再说。”
甲一闻言把放在马上的张远平扛下来,上前放到地上,沉声说:“睁大你的眼好好看看,这是你们少将军,他在归营途中遭了意外,我们是护送他回来的。”
那士兵听到后脸色一变,借着火把仔细的瞧瞧,发现确实像是少将军,他作为一个小卒不敢擅自做主,急忙唤了身边伙伴前去通报主帅。
而此时早已接到消息,扮作徐副将的乙二,装作巡视,和跑过来的士兵撞个正着,问完前因后果,提出先不惊扰张将军休息,自己过去看看,确认没问题再通报。
小兵不疑有他,虽然主帅和副将权力相差很大,但对于他来讲,都是高不可攀的人物,见乙二这么说也不敢多言,直接带人来到营门口。
两方相见,彼此悄悄使了个眼色,乙二蹲下装做仔细查看,半天才站起来,沉声对旁边的士兵吩咐:“确实是少将军,你们几个把人抬进去,我领这些护送的
人去主帅营帐,了解一下前因后果。”
这本是不合规矩的,军营重地,外来人想要进入必须有主帅亲自同意的凭证,不过失踪已久的少将军归来是件大事,确实要细细问询原因,守门的士兵也不想因为这事得罪长官,只得应下。
见守卫没有阻拦,乙二背着手故作傲慢地说:“你们几个,跟我去见大将军。”说完一步当先,领着鸣霄几人走进营内。
为了避免他人起疑,几人之间毫无交流,直到走到主帅门口通报可以进去后,才看着彼此,微不可见的点点头。
鸣霄跟在甲一身后由乙二带着走进帐内,一位中年壮汉坐在上位,显然是张将军。
天色已晚,他本来已经歇下,听到儿子回来的消息才匆忙起来,此时只披了件外袍,看到乙二进来,来不及束好腰带,急忙问道:“徐副将你说的可是真的,我儿回来了?”
乙二垂头没有说话,行伍之人性子大多急烈,张将军也是如此,见乙二不说话,他心中有些诧异。
不过这丝诧异还是被想要了解儿子状况的急迫压下,他大步走近想要追问,这时甲一迅速挥出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
张将军到底是领兵之人,哪怕平时一贯奉行“退退退”的三字方针,可也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心理素质比较强,只在刚开始乱了一瞬,不过片刻就冷静下来。
他眼睛微眯,神色危险的看向乙二,压着怒气问道:“好你个徐副将,竟然勾结外人袭击主帅,你可知这是要诛九族的重罪?”
目的已经达到,乙二懒得继续跟他演戏,朝这无能还事多的死老头翻个白眼,退到一旁不再说话。
张将军还不知道他是易容乔装,被这个犯上的眼神气的大怒,他深吸一口气,又问制住自己的甲一:“阁下到底是何人,所求为何。”
甲一同样默然不语,鸣霄这会儿正晃晃荡荡的打量营帐内部,听他的问话后,走到上位坐下。
她看着张将军不善的眼神,笑吟吟地朝对方抬抬下巴。
“爸爸是来教你如何打仗的。”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各位小天使,我今天太困了,脑子混乱先更这些。明天继续补加更。抱歉,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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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张将军听到这话, 一时不知该气还是该乐, 本想嘲讽鸣霄狂妄,但脖间的冰凉触感, 打消了这个作死的危险想法。
他深吸一口气,压着怒气冷哼道:“我张某人驰骋沙场近二十年, 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要教我打仗的, 呵,当真可笑。”
“哦,我说呢。”鸣霄一拍桌子恍然大悟,“我原本还寻思这是哪个不负责任的老师,教会学生三十六计里的最后一个就不管了。”
“现在看来, 是我误会了, 张大将军您纯属天赋异禀, 这才能自学成才, 把‘走为上计’融会贯通。”
鸣霄一番话连损带讽, 听的张将军一阵火大。
他这人说起来, 没什么本事,被派来镇守边境,也不是因为受重用, 不过是漠北贫瘠,大家都不愿来,推来推去的,就把他这么个人脉不够,能力也不行的派过来。
张将军来到漠北近十年, 起初不是没动过回京的想法,后来因为在朝中人脉浅薄,而且也适应了环境,渐渐就歇下这份心。
尤其前两年,跟他别苗头的胡将军无故失踪,军营彻底成为他的一言堂,这么多年的土皇帝当下来,他本就狭隘自大的性子,愈发不容违逆。
此时听见鸣霄这么说,张将军脖子一梗,甚至没顾上被刀锋划破皮肤,破口骂道:“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崽子懂个屁,行军打仗讲究战术战略,难不成以为跟你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鸣.小屁崽子.霄不太喜欢这个称号,拿起桌上的一支毛笔甩手扔出,张将军没看清她的动作,只感觉鬓间一凉,随后又泛起一阵火辣辣的痛意。
身后“哧拉”一声响起,他下意识转过头,原本完好的帐篷上,破开一个手指大小的洞,同时发侧濡湿,像是有液体流下。
张将军拿手碰了碰,看到指尖上沾染的红色,难以置信的一只手指着鸣霄:“你...你...”
“你再指一下,”见他跟磕巴似的,“你你你”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话,鸣霄也没有等他说完的想法,随手又拿起一只毛笔,把玩着又道,“下一个漏洞的就该是你的脑袋了。”
张将军心中怒意翻腾,最后还是咬着牙放下手。
命在
他人手中,识时务者为俊杰,没必要硬抗。
他闭上眼把满脑子想要把这些人拖下去,用军棍打死的想法压下来,才又沉声问道:“你们到底......”
“报!”门口一道焦急响亮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鸣霄听出声音里的急切,示意乙四让人进来。
那名士兵见门帘掀开,二话不说往里闯,刚想要汇报,就被屋里挟持人质的场景吓了一跳,鸣霄正等着听正事呢,看他一脸惊讶的站在那,啧了一声,不耐催促:“愣着干嘛,说啊。”
她的态度太过理直气壮,好像自己就是主帅似的,那士兵是个愣头青,心里又着急汇报,被这么一吓,脑子没反应过来,直接说:“东、西两处粮仓忽然起火,人手不够请求派人支援。”
“怎么可能?”鸣霄闻言皱起眉看向张将军,“我早先给你寄过一封信,里面夹了一幅边境图,你看了吗?”
张将军的大脑还处于粮仓被烧的震惊中,听到鸣霄的问题眼里闪过一丝心虚,脸色难看:“看了。”只不过没当回事。
后半句话不用说鸣霄也明白了,她气的上去一脚把张将军踹翻:“真是林子大了什么傻鸟都有,你特么就算不信我信里的话,看到有边境图一起寄过来,起码也得起起疑,加强一下防守吧。”
张将军自知理亏,可他身居高位多年,刚愎自用惯了,哪愿意被一个来历不明的人随便指着鼻子骂,梗着脖子反驳:“粮草辎重,兹事体大,本帅又岂能因为一封来历不明的信就随便加派人手,况且今日之事还未查探,并无证据证明是赤燕动的手脚,或许只是意外。”
“真是傻逼年年有,漠北极其多。”鸣霄见他到这种地步还死鸭子嘴硬,气的乐了出来,她把张将军拽过来,按在地上骂道:“你个傻逼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老子就差把消息贴你脸上、塞你脑子里了。”
她了解过张将军的德行,知道对方不一定会相信她信里所说,却没想到对方竟真的愚蠢自大到丁点准备都不做。
事已至此多说无用,鸣霄把人打晕,站起身看向那位满目惊恐的士兵,“你去把所有副将叫来。”她说着朝旁边的乙四点点头,“你和他一起,如果敢耍
滑头,格杀勿论。”
这一句话瞬间把士兵的小心思打回去,他老老实实地垂下头,带人走出帐外。
屋里此时只剩鸣霄、甲一和乙二。甲一转头看过来,蹙眉道:“两处粮仓一同起火,必定不是意外。赤燕此时很有可能在附近潜伏,等到军营内派出人手灭火,就是他们突袭的时候。”
鸣霄赞同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掌控军营的速度必须快,没有时间再多计划。
她看向乙二,还好现在她们有“徐副将”这一重要人物,难度要减轻很多。
粮仓着火事关重大,其他几位将领很快赶到主将营帐,几人都注意到躺在一旁的张将军,一个个眼含怀疑地质问乙二:“徐副将,主帅为何昏迷在此,你可知道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