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香草柠檬糖
“谢谢!”这个护士刚站稳又要去追,时樱听到她身体里说她值了一夜的夜班,这会儿又连追了快半个小时,再这样追下去这护士的身体吃不消就要晕倒了。
时樱拉住她:“你不能跑了,身体会吃不消晕倒。”
小护士喘着气:“不行啊,蓝依依是精神分裂症患者,要让她伤了人或自伤,我们都得被开除,你是来探望的家属吧?快出去吧,我们还没让蓝依依回病房,这里危险。”
时樱看了一眼她后背汗湿的护士服,指了指奶奶灰头发的那个人影,“我帮你追,就前面那个白色短发的姑娘对吧?”
“就是她,诶,你别去啊,危险——”
蓝依依看时樱帮着护士来追自己,哼笑了一声‘多管闲事’,一转身加快速度跑了,这里小楼多,没一会儿功夫就不见了人影。
时樱可是常年跑步不断的人,追个小姑娘真不算事儿,还差着几米远时,时樱听到蓝依依身体里各部位正在召开的抱怨大会。
“我好累,不想跑了,主人还要跑多久?”
“叶医生到底在哪栋楼啊?好烦,都找这么久了还没找到。”
“叶医生太无情了,我家主人不惜装成精神病患者住进这里,可还是没见着他的面。”
“就是因为没见着才要跑啊,叶医生太帅了,为了见他一面再跑上多久都甘愿。”
“你是甘愿,劳资都快断了!”
“呜呜呜,我已经快透不过气了,累死我肺了。”
……
时樱就停下来,不追了。
另加几个护士追过来没看到蓝依依,问时樱:“人呢?”
时樱摆摆手,“不用追了,她没病,不是什么精神分裂症患者。”
“啥?”
“算了,她一个家属能懂什么?”
“对对对,别理她了,我们还是赶紧去追蓝依依。”
几个护士又跑走了。
时樱正要走呢,蓝依依从一座小楼旁边走过来,拦住她:“你是什么人?”
五官挺漂亮挺稚嫩一姑娘,偏偏染一头白发,时樱看着她不由得笑了笑:“逗护士很好玩?”
蓝依依一仰下巴,“逗逗她们怎么了?她们工资那么高,不多给她们找点活儿干,我怕她们拿这么高的工资会内心有愧,我这是帮她们呢,而且多运动运动对身体好。”
“这么说,你还是一片好心了?”
“那当然。”
时樱无语而笑,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回过头:“你刚才说她们工资高,有多高?”
蓝依依不是个愿意和人好好说话的任性姑娘,可眼前这个又高又胖走路站立都挺得笔直笔直的女子气场特足,一站到她面前,纵是她蓝依依都无端端地从心理上自觉矮了一截,情不自禁地就回答了:“护士两三万一个月吧,医生比护士多些,好像加上年终奖什么的至少有个百来万?”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牛呗。”
“这么牛,追个男人还用装精神病?”
蓝依依:“……?”
干她屁事啊!
时樱走了后,蓝依依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那胖子是怎么知道她进这里是来追男人的?明明她谁都没说啊!
正好护士们追过来了,蓝依依板着小脸扯着一个护士问:“刚才那个胖女人是你们院的心理医生?”
护士是见过时樱的,一听就知道她问的时樱,喘着气摇头:“不是,她是家属。”
过了一秒,她惊疑地盯着蓝依依:“你刚才问我什么?”
那么条理清晰,还一本正经,哪里像是一个精神病患者会有的状态?那明明就是一个正常人的样子啊。
蓝依依瞪她一秒,双肩一垮,俏脸一狞,尖叫,“啊——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护士:“……”
得,这就是一疯子,自己真是疯了才会怀疑那胖女子说的话,还以为蓝依依是装疯的。
——
离开暖泉医院后,时樱给秦窈回了个电话,秦窈说是她爸要找时樱看看头痛症,这两天他又出差了,两天后回来再约她。
下午便是这周最后一天交易日,到下午近三点快收盘时,时樱把手头的股票全抛掉,去掉一百万借来的本金,扣除各种费用,到手近五十万。
她给容隐的账号打去一百零五万,五万是借他钱的利息,那天他用银行APP给她转完账后,她特地把他的帐号页面拍了张照,记下了他的账户号码。
一个小时后,容隐又把那五万块的利息打回到了她的支付宝账号里,两人之前虽然删除了联系号码和微信,但支付宝忘了删掉,这会儿容隐就翻出她的支付宝账号把利息给她打回来了。
时樱给他用支付宝打回去。
没过多大会儿,容隐又打回来。
时樱给他发微信:“五万是利息。”
“不用。”
过了会儿,他又发了条微信过来:“赚到钱了?”
“嗯。”
“多少?”
“四十来万。”
这次那边好一会儿才回,“挺好。”
时樱没管他,再次把五万给打了过去。
这容隐也是个牛脾气,竟然再次打回来,还发了条微信:“算这么清楚,是在间接告诉我,我若有事想找你帮忙时别去麻烦你?”
都这么说了,时樱也不好意思再给他打回去。
虽然,她觉得自己应该也没什么机会能帮得上他那样的权贵公子。
吴咏丽本来手里也存有一份死期款十来万,再加上最近水果店和看诊生意都不错,还有伍国明他们的,一起也有个小几万,现在手头已经够五六十万的手术款了。
等时远廷腿脚好了,往后赚钱会更容易,手术不能等,有钱就得做,要不然,年纪越大越遭罪,恢复程度也会缓慢许多。
时樱和何医生联系,让他帮着安排给时元廷腿做手术的事,何医生帮她在医院预约备案后,回了信,说医院要先商议是用替代或人工材料,不管哪种材料,都要排队等,等到材料备好就会通知她,把她爸爸送去医院办住院,再定手术日期。
——
阮鸿兴从暖泉回来了,第一时间就是跑到水果店里再次跟时樱致歉,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营养品,外加两只特地在老陈猪肉店里买的大猪蹄子。
时樱哪是会在意的人,笑说让他不用放在心上,死活不肯收他送的礼,尤其是那两只‘老陈牌’的大猪蹄子。
阮鸿兴来这一趟,主要是今天时樱也没有好好看过阮逸成,他不死心,他还是想让时樱帮阮逸成检查检查,他就在琢磨着要怎么把阮逸成从暖泉医院里带出来。
可暖泉医院像阮逸成这种病症,又没有康复的病人,要想回家,还得签一堆协议,而且接回来后再想送进去估计也难,医院也是不敢承担病人未好回家后一系列的责任。
时樱跟他说了自己今早看过阮逸成后所了解的情况,又把自己想好的治疗方法也说了,阮鸿兴一听眼睛都发起光:“对啊,你说的太对了,我早怎么没想到啊,没错,我这儿子就是过得太顺风顺水了,就跟那温室里的花朵一样,一点点风吹雨打都受不起,不瞒你,当初我们也知道自己的儿子娇惯,怎么都不肯让他去北城,可他死活要去,说是要证明自己的价值,我们这才让他去了,结果,唉——”
“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太有道理了,我之前看那电视上有个什么节目叫交换记,就是把一些富有的孩子和那些穷山沟里的孩子做交换,要是我当时能想到这茬,把逸成也换过去待一待,看看那些穷人的日子说不准他的承受能力都要强一些,可那时候也没想到,这孩子太娇惯了竟然会出这么大事啊。”
“时樱哪时樱,你真的说的太对了,我就说我第一次看到你怎么就觉得你与众不同,要不我怎么死活都要留下你呢,看来,找你是真找对了,我儿子有救了,有救了。”
时樱:“……呵呵,呵呵。”
还什么第一次见她就觉得她与众不同,他第一次见她分明是来轰他们来着,还说当天晚上之前要不搬走,他就找人来强搬。
高兴了一阵后,阮鸿兴想到先前的问题再次犯起难:“问题的关键是现在要怎么再让你见到我儿子呢?而且他还得听你的话,接受你的治疗才行啊,真的去办出院手续吗?”
“我倒是有个法子,您知不知道暖泉医院一般都是在哪里招人?”一个护士工资两三万,医生年薪高达百万,虽然那女子的话不完全可信,但看着暖泉医院的大排场和豪华程度,工资就算没那么高,也比一般医院诊所要高得多。
“这个还真没听说过,你的意思是你要进去上班?那确实是个好办法,可暖泉那样有权有势的贵族医院,没有点后台背景人脉关系的估计难进啊,你这样,你先等等,我去找人打听,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要是你能进去当医生,我儿子就全权交给你负责了。”
“行。”
时阳刚放学,时樱给他找的第N个家教就到了家里,结果没在家里待十分钟,就又被时阳辞退了。
这一个星期里已经找了不下五个家教,时阳个个都以不满意为由让人走了,时阳也知道时樱是为他好,有个家教的话确实能帮到他不少,可他问了那些家教的价格后就不敢用了,一个小时最少的都要一百,这一个星期一个月一个学期下来那得多少钱了,他还不如自己刻苦努力拼命呢。
——
“你好,请问时樱时医生是在这儿吗?”吴咏丽看到有人进来正要去招呼呢,药店派来的驻守员工黄一晴听到客人找时樱,指着柜台里的时樱热情地对他说,“是这儿,喏,她就是时医生,您是哪里不舒服呀?要先测个体温吗?”
进来的是个戴着大口罩和墨镜的中年男人,他是新民区七中的老师罗引,听到黄一晴的话,又环顾水果店一圈,不由得唏嘘了一句:“还真是开的水果店啊!”
罗引是李红芳家一个亲戚,都是在海市谋生活的,来往颇是密切,经李红芳介绍,罗引才知道时樱这么一个人,听说医术好,人有耐心,还便宜。
罗引今天早上起来突然发现自己的眼皮垂了,鼻头歪了,嘴巴也歪了,舌头也不利索了,正好李红芳去他家送猪肉的时候看到,二话不说就跟他推荐了时樱。
自打时樱把李红芳儿子整得身体越来越棒,李红芳成天的就问身边的人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哪里疼痛的,但凡谁有个小病小痛的,李红芳立马就推荐去时樱那里看病,比推荐自家的猪肉还来劲。
李红芳说时樱什么病都能治,自己儿子陈凌军就是她给治的,老陈还以为是哪家医院坐诊的医生,结果一问是开水果店的,他就不想来了。
直到李红芳把陈凌军带去他家,看到短短几天之内,曾经还挑食厉害骨瘦如柴的陈凌军面色红润了,身体也壮了,罗引这才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了。
“水果店是水果店,可我们家时医生是货真价实的会看病啊,来来来,您这边坐。”黄一晴帮着端过椅子,又请他落坐,俨然自己已是水果店里的成员,而非药店派来驻守的。
吴咏芳看得直笑,就由着她去招呼,店里有时樱和黄一晴在,她就回出租屋去做晚饭。
时樱走过去问诊,还没问诊呢,罗引已经先问了她好几个问题,罗引是个做事严谨的人,看这水果店着实是不靠谱,就忍不住问她既然接诊为什么店里没有行医执照,又问她以前是否有接过他这样的病例等等,总之就是一个意思,不信任。
时樱把自己的执医证给他看后,不等他摘下口罩,时樱已经在说他的症状了:“从今天早上醒来,您就觉得脸上不舒服,照镜子后看到眼皮下垂得厉害,鼻头歪,嘴唇和舌头都变得不利索对吧?”
“是啊是啊。”罗引听得心里震惊不已,这小大夫,是有些本事啊,这么隔着口罩和墨镜,就把他的症状全给看出来了。
“您这叫脸瘫,应该是压力太大导致,昨晚上又休息得太晚,就导致了脸瘫的症状,我给您做个针灸,再配点药吃一天就好了。”
“行。”罗引都准备安心等着时樱给他针灸了。
正在这时,门口跑进来一个妇人,一进来就往地上一趟,四脚不停地抽动着,指着时樱就嚎骂,“庸医!庸医啊,这女人就是个庸医,昨天我脸上不得劲,特地跑过来找她看,她说我是因为受到空调风刺激导致的脸瘫,要给我扎针,你们看,现在我被她扎得都已经控制不住我全身了,这一天都一直这么抽,时樱,你害死我了,好难受,好难受——”
她手脚不停地抽搐着,双手都要抽得反过去了。
罗引看得一下子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时樱给他诊的也是脸瘫,也是要用针灸,敢情她诊谁都是脸瘫?受冷风刺激受凉了是脸瘫,压力大了也是脸瘫?
妈呀,太可怕了,幸好他还没治。
时樱倒是不慌不忙,还微笑着对他说:“您稍等,我先去看看她。”
罗引脸都白了,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还是去正规医院治好了,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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