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香草柠檬糖
虽然戴着口罩,但以前经常在生意场上见面,丁砚认出他,微笑颌首:“董总,好久不见。”
董长河语不成调:“你你你醒了?你什么时候醒的?!!!”
“就这几天醒的。”
董长河震惊得无法言语。
就上次来看,丁砚还是个躺在病床上毫无知觉的植物人,这才隔多长时间,不仅能说话,还有满地儿跑了?!!!
神奇!太神奇了!
王春从门口走了进来,董长河看到他,由衷地对他连竖大拇指:“王医生高啊!王医生你太牛了!你这是创造了奇迹啊!”
丁砚出事后,江城政商圈里能叫得上名的基本上都来探望过丁砚,董长河这种比丁志诚低好几头的生意人自然更是殷勤百倍,前前后后都不知道来探望多少回了,来的次数多了,自然也就知道王春是丁砚的主治医生。
王春忙对董长河摆手,谦虚道:“董总过奖,我可不敢当,丁公子能醒来,主要还是时医生的功劳,是她治好了丁公子。”
董长河:“……”
他觉得有些耳熟,好一会儿,他才怔傻地问:“时医生,是海城来的那个年轻女子?”
“没错,时医生虽然年轻,但医术精湛,熟通中西医,心理医,是我们这些长她一辈的都可望而不可及的呢。”
董长河蓦地想起昨天时樱对他们的诊断,说他们这几个体质特殊,要赶紧针灸,要不然,脸都会瘫掉……
顿时,董长河只觉得脑子里都一阵嗡嗡作响,歪着的脸也跟着一抽一抽的疼。
他表情复杂快步上前,伸出手就紧紧地握住了丁砚的手,哑着声音问,“丁公子,时医生她在哪?时医生她现在人在哪?我要见她!”
丁砚把手抽出来:“时医生回海城了,这会儿人应该在火车站。”
“好,谢谢!”董长河连恭贺都忘了跟丁志诚说,转身就快步离开了病房。
董长河一边往电梯走去,一边给助理打电话:“给我订去海城的机票,立刻马上!”
吩咐完助理,董长河又在网上翻到暖泉医院的电话,拨打过去,“给我挂号,挂你们医院时医生的号,今天来不及的话,就挂明天的,最晚明天的号,多少钱都可以,你帮我弄一个。”
那边回复:“您好,时医生现在在休年假,年后才上班,另外,时医生上班后两个星期之内的号都已经满了。”
董长河:“……”
挂了电话,他连忙给丁志诚打电话,得知丁志诚人还在火车站,董长河拔腿就小跑起来,一边跑一边给还在中医科等着的两个伙伴打电话:“火车站!赶紧去火车站!”
“去火车站干嘛?”
董长河吼,“还想不想治脸了?想治就赶紧去的,楼下停车场见!”
与此同时,徐维也正在前往天仁医院的路上,天仁医院的好友李医生给他发了个信息过来:【老徐,你不用来天仁了,之前要给你推荐的那位名医她要回海城了,你晚了一步,刚才我听住院部那边的人说,时医生这会儿人都已经去了火车站,马上就要上火车走了。】
徐维:“……”
徐维连忙一通电话拨过去,“怎么回事?之前也没听你说她要回海城啊?”
“她本来也不是我们天仁的医生,只是丁家专程请来给丁公子治病的,现在丁公子都醒了,人家可不就回去了。”
“丁公子?你说的是两年前出车祸成了植物人的丁公子吗?”
“就是他,现在已经不是植物人了,时医生已经给他治好,他都醒了。”
徐维震惊不已:“植物人都被她治好了?!”
“对啊,要不然我怎么会跟你推荐时医生,正因为她一手医术令人叹为观止,才推荐给你的,谁知事不凑巧,你要再找她,可能得去海城了,而且据我所知,她在海城的号也不好挂,挂她号的人太多了。”
徐维一听号不好挂,眉头都紧拧起来,随即想到好友刚才发的信息,他连忙让前面的司机查去海城的火车,并继续追问好友:“你刚才说时医生去了火车站,所以她还没有离开江城是不是?”
“这个我就不确定了,不过我们院长和中医韩教授也都去送行了,也才刚走不久。”
正好前排的司机也已经查到了从江城去海城的火车班次,对徐维说:“徐总,最近的一班列车发车时间是一个小时后。”
徐维立马命令道:“走,去火车站!开快点!”
朱惊飞一直忙到下午工作才告一段落,脑子开始有些隐隐作痛,他想起来,自己现在还病着呢。
晚上正好也没什么工作了,他想到时樱现在应该还在江城,准备打电话给时樱时,才想起来当时只说了和她电话联系,却忘了要电话号码,便打电话给妹妹朱芳,让朱芳帮忙联系时樱,他说自己这会儿感觉头有些痛,想去找时樱再做一次针灸,另外再让时樱帮忙开药方。
朱芳正在选旗袍扣子的款式呢,听到他头痛急着要做针灸,放下扣子忙告诉他:“时樱她回海城了呀。”
“已经走啦?”
“你头痛的话还是先找韩教授针灸吧,就算你现在赶去海城也不见得能撞到人,我也不知道她是几点的飞机走的。”
“行吧。”挂了电话,朱惊飞打电话给韩教授。
韩教授手机这会儿没信号,朱惊飞又打他助医的电话,助医之前因为一个患者才打过韩教授的电话不久,知道他正在火车站送时樱,便如实说了。
得知时樱和韩教授都在火车站,朱惊飞让李秘书打电话问了下江城去海城的列车时间,很快就查到最近的一趟发车时间还在一个小时后,他毫不思索地就让司机取车,送他去火车站。
三路人马紧赶慢赶地前到火车站。
董长河还好,他是知道时樱长什么样的,也不用找人问,就分散开来在候车室里一排一排的找。
而徐维他就惨了,他是车子都到火车站门口,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都不知道这位时医生到底长什么样的……
他和司机一起,只好到前往海城的班次候车室那里去,专门找那些上了年纪有白头发的旅客们一个一个地问:“你好,请问是时医生吗?是海城来的时医生吗?”
结果两边的人马找遍了候车室,也没有看到人影。
彼时,时樱和时阳正在火车站的VIP候车室里。
丁志诚帮他们订好了机票,赶到火车站,让时樱改坐飞机,时樱看看火车没多久就要开了,就不想再折腾了,丁志诚看她坚持,也不好再强求,便找人把他们俩的站票换成了一等座,韩教授和阎觉也都来了,丁志诚便又要了VIP候车室,大家一起陪着时樱去候车,韩教授顺便和时樱商量商量拉她入江城中医协会的事情。
时樱对中医协会还不太了解,而且她一家都是准备在海城长期发展的,并不是江城,但韩教授是德高望重的权威中医专家,不辞辛苦跑过来送自己,时樱也不好当场拒绝,只笑着说自己回去会好好考虑,考虑好了再给韩教授回信。
时樱是真的没想到,丁志诚竟然会追到火车站里来,而且阎院长和韩教授还一起来了,原本她就是不想麻烦他们,所以才跟谁也没打招呼,准备回到海城了再跟他们说,怕的就是他们一个接一个的要给她订机票要送行之类。
先前在电话里她都没告诉丁志诚自己要回海城的事,可丁志诚非要请她去医院看丁砚走路,时樱这才不得已告诉他,自己要回海城了,然后丁志诚就要赶到机场里去送她,时樱哪好意思让他跑空啊,就说了自己是坐火车,而且都已经发车了,让他不用送,谁能想到,丁志诚他们应该是查了她的退房时间,又查了去海城的班车时间,还是全都跑过来送她了。
正聊着,朱惊飞终于把韩教授的手机打通了,说他已到火车站,问韩教授和时樱在哪,他想赶过来让时樱帮忙再针灸一次。
听说市长来了,所有人都忙起身到候车室外面去接他。
把朱惊飞接到VIP候车室里,得知他头开始痛了,时樱检查后,本来是准备让韩教授施针,可朱惊飞看看还没到上车时间,就还是想让时樱施针,正好韩教授也想亲眼看看时樱施针的手法,于是,趁着还有几十分钟的时间,时樱开始给朱惊飞针灸。
刚才一行人出去迎接市长,虽然都很低调,但还是让董长河一行给看见了,又是丁总,又是韩教授,又是天仁院长,中间那个女子虽然没看到正脸,那可不就是时医生么!
董长河一下子激动了,连忙上楼,直往VIP候车室方向奔来。
而徐维刚才在候车室里找时医生时,也撞上了董长河一行,都是做生意的,没少打过照面,这一偶遇两人免不了寒暄几句,董长河问徐维来做什么,徐维说自己是来找人的,董长河听他说是来找人,乐了,“这真是巧上加巧啊徐总,我们也是来找人的。”
一问找的是谁,知道答案后,两人都是一愣。
徐维连忙问他:“那董总认得这位时医生吗?我只听过名,还没见过人呢。”
董长河失笑:“你人都不知道长啥样,你追什么追啊?”
“嗐,别提了,我这不是晚了一步没赶上嘛,原本是可以在天仁医院见到的。”
一听他这话,董长河一行也俱是一叹,“嗐,我们今天可真是巧得很了,要说后悔,我们可比你要后悔得多啊,我们都让时医生给撞上,并诊对病要给我们治疗了,我们眼拙看她年轻就没相信,就没让她治,结果生生地把她给错过了。”
董长河那表情,简直就跟错失了几个亿似的,惋惜得心痛肉痛的。
徐维:“……这时医生很年轻?”
“可不,年轻轻的一个姑娘,要不是亲眼看到她治好的那些个重症例子,谁看到她也不可能相信她有那么好的医术啊,不瞒你说,她来江城的第一天我们就见过了,看上去就跟个还没毕业的女大学生似的,当时我还以为丁总是因为儿子成了植物人病急乱投医,信了对方忽悠他的话才把人给请了过来,谁能想到,就这么个小姑娘,愣是把丁公子那么个植物人给重新治活了!”董长河忍不住连连感慨,“我今天算是彻底明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句话的意思了,往后这些个年轻轻的后生们,咱们可是再也不敢小瞧了。”
徐维:“……”
年轻轻的小姑娘?
还什么像没毕业的女大学生?
这说得也太玄了。
这董长河怕不是自己年纪大了,稍微比他年轻点的女人在他眼里都是水嫩嫩的小姑娘吧?
疑惑归疑惑,人还是要找的。
这会儿正找着呢,突然就看到董长河一行人急匆匆的往楼上的VIP候车室急奔而去,徐维脑子倏地一亮,对啊,既然那么多大人物都来送这位时医生了,那她怎么可能会在普通候车室里待着,那肯定是在VIP候车室啊!
这么一想,徐维不敢再在普通候车区耽搁时间了,迅速也跟上董长河他们,疾步上楼,前往VIP候车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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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董长河一行赶到VIP候车室的楼层, 远远看到丁志诚他们进了走廊右边的第二个房间,正要把门带上。
“丁总!丁总!”董长河率先跑过去,一边追一边喊。
离得有些远, 丁志诚没听到,把门带上了。
董长河嗓门挺大, 他们三个大男人还加上三个司机, 六个大男人跑起来脚步声音可不小,吵得好几个候车室的旅客都开门出来, 跟这一层的服务员抗议。
两个女服务员小跑过来, 拦住董长河他们,礼貌地请他们不要在此喧哗。
董长河说明来意, 指着丁志诚进去的那个VIP室, 说自己要找那间房里的人, 那是他朋友。
服务员耐着性子微笑:“您可以先给您朋友打电话, 让他出来接您, 不要吵到其他旅客,好吗?”
董长河一拍脑袋:“对对对,打电话,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我太着急了都忘了这茬, 我这就打电话。”
丁志诚出来接电话, 一抬头看到董长河他们就在长廊的另一端。
丁志诚走过来,董长河和他打过招呼, 说明自己赶过来是要见时樱。
他把自己脸上的口罩摘下来:“丁总, 您看,我这歪成这样都没脸见人了,之前时医生亲口说过她能治好我们, 本来我是准备跟到海城去挂她的号,可医院说她现在在休假,开年两星期的号都挂完了,我哪里等得了啊,我不得已就追到这里来了。”
丁志诚为难:“你这来得不巧啊。”
“这话怎么说?我特地查了,离发车时间还有几十分钟呢,她人应该还没走啊,只要能见到她人,让她给我们治一治,我给她换机票,换头等座的机票!”
丁志诚:“……”
她要肯换飞机,订机票的事哪还轮得到你!
“丁总,先前我们一个二个的有眼不识泰山,时医生给我们诊明白了,我们都不信任她,待会见到她,我们都会向她道歉,还麻烦丁总去帮我们说说好话,让我们和她见上一面。”董长河旁边一个伙伴诚恳地说。
丁志诚失笑,“时医生年纪虽轻,但心怀宽广,这点小事她是不会搁在心上的,只不过这会儿真的不方便,她现在就在给人针灸,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快过年了,就别再把她卡在咱们江城了,你们也不是非她不可,就再去找其他的中医看看嘛。”
要再一个接一个地接诊下去,时樱恐怕年前真回不了海城了,丁志诚可不忍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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