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可达猫
可他有吗,没有啊,你崔珍华有吗,显然也没有啊。
崔珍华见他俩都反驳自己,一时间有些不开心,挽着钟惠惠瘪嘴,“我不就好奇问一句嘛。”
怎么一个两个男人都向着她说话。
沉默间,钟惠惠开口解决了两人之间的小尴尬,她淡笑着启唇,肤色比面前的几人都要白一点,却也无法跟温黎相比。
“田里上工太阳确实大了点,城里来的女同志都受不住也是自然。”她这话说得轻柔,仔细听居然跟温黎的语气有几分相像,又多了些红旗村的粗粝感。
村里年轻人娱乐活动除了聚在一起唠唠嗑,最有意思的一项就是看露天电影,不过这活动一年难遇见一次。
几人闲唠了几句又来了几个小年轻,都围坐在大槐树底下的石板上,月光倾泻微风轻拂,疲惫了一天的身体终于能喘上几口气来,只是话题又不知道被谁引到不在场的温黎身上。
“你说那时候咋就让她抽到萧贺钦家了,要是去我家……”
“大桩你说啥呢,想的倒是美啊!”王大丘大笑着锤那男人一拳,又环住他的脖子往下一拽,两个开始打闹。
“诶诶,说真的,那温知青还真是好看啊!”咋就抽到萧贺钦家去了呢,葛大高遗憾。
葛大高是见过温黎的,就是温黎不知道他这号人,而且温黎来的第一天他就见着了。
啧啧,哪个男人见了不多瞅几眼,平时见她裹得严严实实干活可都心里遗憾来着。
“那可不,咱村里还没她这么漂亮的女同志哩!”四山高声道,迎来众多男同志的附和。
崔珍华不高兴了,什么叫村里还没她这么漂亮的女同志。
“咱俩不好看吗,你们以前不都说我和惠惠是村里“两支花”?”
这酸溜溜的话一出,男同志们纷纷张口大笑,夸张的几人甚至开始抱着肚子弯腰笑,那响亮的声音响彻田野。
“崔珍华,你咋能跟人温知青比呢!哈哈哈哈!”大桩很不给面子的再次笑话她,看得崔珍华过去就是两拳。
“什么啊,你们以前不都这样说?”崔珍华不服,也不知道这些个男人怎么回事,那温黎不就比她们白点吗,值得这样埋汰她?
“不是,人家大城市来的,哪里是咱小村子里的姑娘能比得上。”大桩说的是实话,可听在在场几个女同志耳朵里,却极其厌烦。
这年头的年轻小伙子心直口快,妥妥的一个个直男,哪里像现代男生那样,知道在女生面前不能夸其他漂亮姑娘,偏偏这些个男同志又不知道这道理。
“温知青上海来的,说不定很多男同志都争着想跟她处对象吧!”
“这话还用说吗,人温知青在上海肯定不少人想跟她好呢!”王大丘如是道,男人的心思他们哪里能不知道,城里的村里的,还不都一样,没几个不喜欢“美色”。
说不定人家城里的比他们还爱漂亮姑娘呢,毕竟红旗村还真不是每个人男同志都喜欢那温知青,有人就爱普通长相,但是又勤劳的女人。
几个男人再次纷纷表示赞同。
这温黎虽说长得好看,但那样一副娇滴滴的小模样,家里没几个子儿哪里娶得起,再说,人家条件这么好,能不能看上你还是一个问题呢!
大家也就嘴巴闲得没事唠两句,真正要去追大城市来的知青还是家底比较宽裕的人才有勇气,自家都吃不饱饭的穷小子,哪里又好意思讨这么漂亮的老婆。
“诶,崔珍华,你家住着的那个女知青,叫什么…什么来着,我觉得她还挺……”牛大钟自然也是喜欢漂亮女同志,不过温黎确实特殊,她好看得过了头,就是要跟自己在一起,那他也不敢要。
毕竟他一没权,二没钱,讨这么个老婆不是自找苦吃吗。
这想法要是被听知道可不得笑掉大牙,就你牛大钟还想找知青做老婆,怕是村里都没几个女人愿意哦!
几人闲聊间气氛活跃得紧,萧贺钦对于温黎的话题没开腔,没一会儿便听崔珍华的大嗓门不耐烦大吼。
“牛大钟你想啥呢,不是说人温知青好看吗,还问李知青做什么!”崔珍华挽着钟惠惠,一脸不高兴,暗自骂了无数遍那个讨人嫌的温黎。
呸!长这幅狐媚样子就不应该来他们小村子。
“嘿,我不就好奇问了两句,你吃炮仗了!”
“你们男同志一天到晚没事就爱聊这些,咱能不能谈点积极健康的!”
“我说这咋就不健康了,这不夸人家城里来的知青吗!”
“你这叫夸,先把大嘴巴边上的口水擦擦吧!”
“哈哈哈——”
两人虽是斗嘴不停,人群之间欢声笑语也是轻松,不着调的几句话也算缓解了劳累一天的疲惫,等大伙儿犯了困结伴着回到家已经快八点了。
萧贺钦前脚踏进萧家小院子,入眼便是刚洗完澡洗完头发出来的温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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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萧贺钦:你们在说什么?没听到没听到......
(想问一下,喜欢看年代文的小可爱,是喜欢家长里短多一些,还是言情多一些【ps:我本人是喜欢言情的~】所以可能感情戏会多一些呢~不过也可以多写点事业线?家长里短?)
第21章 惊魂
她换了身轻薄衣裳, 样式很新颖,反正他这还是第一次见,胸口处有一个奇怪的图案, 看着像只兔子,但他以前见过村里的兔子, 好像又不是那模样,哪有兔子眼睛那么大的……
昏暗的油灯被萧燕梅挂在猪圈门口房檐下,为刚出来的温黎照亮道, 不至于太黑走路摔着了。
他脚步顿了两秒,随后沿着熟悉的路就要走去房间,路过温黎身侧时,被她身上阵阵清香吸引住,步子不自觉放缓几分,转头随意一瞥。
一头乌黑的秀发像瀑布,垂落在她肩窝,纤细的手掌拿了条白色毛巾不断擦拭湿发, 细长白净的天鹅颈在黑影中若隐若现,小巧的耳垂有水珠子坠着却没落。
也不知他今儿个视力咋就这么好,连细枝末节也看得一清二楚。
“小黎啊,你给我的雪花膏还真好使,我咋感觉才搽两天我这脸就滑溜溜的!”
萧燕梅欣喜地从房间里快步走出,咧着夸张的笑边走边说。
她也已经洗完澡出来,脸上早早抹好了香喷喷的雪花膏,来到温黎身边右手抬起难耐地再往脸上摸两下。
温黎送的雪花膏这几个晚上她都坚持擦,脸上也没再那么干, 今早照镜子细细打量自己的脸, 这县城买来的香膏还真是有点效果, 感觉整张脸看着都细腻的不少。
不过白天她是不愿意擦的,觉得要去队里干活还要流很多汗,会把擦脸上的雪花膏给浪费了,还是等每晚洗了澡再细细搽到脸上。
萧贺钦这才回过神来退到一边,装作整理裤脚蹲下身来,她姐没注意他。
“你瞧瞧,我这脸是不是嫩了?”女人哪有不爱美的,只是看有没有那个条件罢了。
看来温黎的雪花膏还激发出了萧燕梅的护肤兴致。
温黎停下擦头的动作,轻轻拂手揩了鬓角的几滴水珠,认真往萧燕梅脸上看去。
其实才抹两天这皮肤哪里会变嫩,不过是她的心理作用罢了,只是温黎自然不可能说这话,含笑启唇,道:“可不是嘛,萧姐姐这脸是越来越好了。”
萧燕梅又高兴了,转头瞧见蹲在地上的萧贺钦,忙问道:“贺钦啥时候回来的,今儿个外头凉快,是不是好多人都在槐树底下?”
这种天气他们这些小年轻就是喜欢聚在一起唠嗑,也是挺有意思的,就是可惜今天她要跟秀合她们商量点事儿,没空去那边。
萧贺钦已经从地上起了身,听见她姐的疑问没说话,转头看了眼温黎。
她也因为萧燕梅的问句扭头瞧他。
湿漉漉的发丝披散,与平时扎低马尾的她气质完全翻了个样,看起来很温婉,很秀雅,刚洗完澡的她皮肤好像也更透白,被脑后的乌丝衬托地像是在发光。
除了她,萧贺钦从来没在谁身上看见过这样白的皮肤。
不仅仅是白,还泛着白光,尤其是跟他姐站在一起时,即使在昏黄的光线下,那色差简直目瞪口呆。
莫名就想起刚才王大丘的话。
“人温知青在上海肯定不少人想跟她好呢!”
无意与她清亮的水雾眸子对上,不知怎么的,萧贺钦心里有一股莫名的烦躁升起。
他淡淡回了一句,“嗯。”就大步走进房间,木门“砰”地一声大合,小院子瞬间寂静下来。
萧燕梅没察觉自家弟弟奇怪的情绪,冲着里头大喊,“锅里还有我剩下的温水,今晚有点凉,你就别洗冷水了。”
房间里面还是没人回应,只有温黎继续擦头发的声音窸窸窣窣摩擦,萧燕梅继续好心情地跟她聊。
突然就闻见她身上若有似无的淡淡香气,好闻得紧,又是好奇。
“小黎啊,你身上也是抹的雪花膏吗,咋这么好闻。”越闻还有种上头的劲儿!
“嗯算是吧。”她抹的是现代护肤品,洗澡又是带了香味的沐浴露,哪里是能跟她说清楚的。
“行,我先进去睡觉了,你收拾好了也早点去休息吧。”
“好。”
……
温黎晚上失眠了,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干脆点了手电筒看小说。
午夜十一点,大部分人都已经沉浸在梦乡里,萧家院子一片静谧,若是从温黎小窗户旁边经过还是能隐约看见一丝丝光亮的。
蝉鸣声孜孜不倦,不远处水田里的蛙声也一片叫唤,交替着好像在比谁嗓门大些。
“啊——!”
一道刺耳的尖叫划破黑夜幕布,唤醒沉睡中的萧家姐弟,木门“吱呀”开合,急匆匆的脚步声响彻云霄,最先赶到的是气喘吁吁的萧贺钦。
还没等他从刺目的光线里瞧清面前的景象,手臂蓦然被一道极大的力度纠缠,耳畔是她带着颤音的哭腔。
等萧燕梅步履匆忙赶到时,就看见她弟被温黎拉着从屋子里快步走出。
“咋了这是?咋了?”萧燕梅也是一脸懵,说着就要踏进房门,却被温黎边哭边拉着不让进。
“房…房间里……”她还在哽咽,娇俏小脸满是泪痕,一双纤细无力的手掌紧紧握住萧贺钦的胳膊不敢放开,她继续道:“房间里有蛇——!”
最后一个“蛇”字耗尽她全部力气,那字也颤得不行,显然能瞧出温黎此时内心的害怕不安到极致,本来嫣红的脸蛋也变得惨白惨白。
她刚刚看小说正起劲,谁知道从哪个旮沓钻进来一条大蛇,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吐着蛇信子盯着她,对上眼的一瞬间,温黎魂都吓没了。
她手里还紧紧握着那只手电筒,光线充足,照亮整个房间,站在门口的姐弟俩只往里略类一瞧,便看见一条足有萧贺钦小腿粗细的大蛇趴伏在床沿边,红艳艳的蛇信子来回吐,异常骇人。
那蛇不动,听见几人的交谈声也没有动作。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萧贺钦去把吓得不轻的温黎扶到隔壁也就是自己房间门口站好,才又跨着大步子走去大蛇所在地。
萧燕梅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问萧贺钦要不要去叫人过来帮忙把这畜生赶跑。
话音刚落,那大蛇开始蠕动它那身黑皮,长长的蛇身又沿着床沿盘了一圈,随后慢吞吞游走到地面。
萧贺钦蹙眉,拉着萧燕梅躲到远处,手里拿了温黎的手电筒照亮,大蛇没往门口来,而是滑到床底下,一溜烟就没了影,久久没再有动静。
“贺钦,那畜生哪去了?”萧燕梅问,又撇头看了眼揉眼眶的温黎,那样柔弱无助的样子看得她暗自气恼。
好端端的咋就进来条那么大的蛇,把人小知青吓得够呛!可真是……
“跑了。”萧贺钦蹲下身,电筒一照,床底下明晃晃的一个大洞暴露在眼底,最后只有一段蛇尾在他眼前一闪而过,便是一个无比黑暗的墙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