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流书呆
“周轩?”林淡愣了愣。
“嗯,我找到艾雨了。”周轩不紧不慢地开口。
“这些年她过得好吗?”林淡忍不住追问了一句。她与艾雨没什么交情,自然不会关心对方的死活,但她很好奇换了道骨的人该如何生活,日后还能不能继续修炼玄术。
周轩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笑着开口:“林淡,你是不是根本就没调查过对你下降头术的人是谁?”
林淡理所当然地道:“拿到他们的血,用同样的方法还回去就行了,难道我们还要坐下来见个面,打个招呼吗?”
“呵呵呵……”周轩低沉的笑声不断从话筒里传来,仿佛遇见了什么极其好玩的事。
林淡本想挂断电话,他仿佛有所感应一般,立刻收住笑,柔声道:“林淡,你比以前更可爱了。这次回来,我就不会再走了,以后你会经常看见我,期待吗?”
回应他的是一阵急促的“嘟嘟”声,但他却不以为忤,反倒笑得更加愉悦。
林淡刚挂断周轩的电话,又有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她似有所感,很快就接通了。
“林淡,我是你爸爸。”一道沙哑的嗓音率先打破沉默。
林淡平静道:“我没有父亲。”
“我的确没出现在你的生活里,但你不能否认,是我给了你另一半血脉。”很显然,刘良对巫蛊师这一族群有过一定的了解,否则不会话里话外提到“血脉”两个字。
林淡静默了两秒钟后问道:“你想干什么?”
“我想求你放过若云,她毕竟是你姐姐。”
“不可能。”林淡看着被随意丢弃在桌上的死虫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不会对任何企图伤害自己的人心软。
刘良嗓音一哽,颓废道:“我们能出来再谈吗?我们父女俩很久没见面了吧?”
“不能。”林淡始终无动于衷。
刘良听着她毫无波澜的嗓音,心中一阵恼怒,却还是耐着性子说道:“我这里有你母亲留给你的东西,你难道不想知道当年我和她究竟是怎么回事吗?我并不是故意抛弃你们的。”
想到原主的母亲,林淡沉默了,过了好半晌才吐出一串地址。刘良立刻拿笔记下,然后收拾好东西,在妻子和女儿的殷切目光中离开家。陈虬和陈楚已经去找人想办法了,现在最关键的是稳住林淡,不要让她再下杀手。然而他并不知道,刘若云之所以没有立即死亡,不是林淡没下手,而是她原本的命格就是如此。她应该忍受长达几月的病痛折磨,然后在无尽的痛苦中死去。只要陈虬找不到比林淡更强大的玄术师来解开这个局,她必死无疑。
两人在一间茶楼会面,当刘良赶到时,林淡已坐在预订的雅间内,一名长相俊美的少年正在给她泡茶,不时附在她耳边嘀咕着什么,态度非常温柔。
“你是林淡?”刘良慢慢走进去,不敢置信地看着靠窗而坐的少女。她长得十分美丽,哪怕是背后的璀璨日光也不能夺走她一丝一毫的风采。她蓬松柔软的头发微微卷曲着,伴随着她点头的动作在肩头来回晃动,显得十分可爱。坐在她身旁的少年被这缕头发吸走了目光,忍不住用小指头勾住,不断缠绕把玩。
她看上去就像被人呵护在明亮的温房里,承受着阳光和雨露长大的娇小姐,而非一个饱受疾苦的孤儿。她成长得比他想象中好一万倍。
刘良斟酌了许久的煽情话,都被少女的明媚堵在喉咙里,说不出口了。对方似乎并不需要他的父爱。
“坐吧。”林淡平静开口。
高书凯看向刘良,表情冷沉。
刘良满心都是女儿的安危,并未注意到高书凯过于熟悉的长相。他定了定神,言道:“林淡,这些年是爸爸对不起你……”
林淡直接打断他:“这些废话可以不用说了,我妈妈的遗物你带来了吗?”
看着她格外寡淡的眉眼,刘良意识到,用父爱去安抚她甚至欺骗利用她的计策肯定是行不通了。她眼里唯有冷漠,并无一丝半点对亲情的向往。他原本想说带来了,然后把自己随便买的几样不值钱的银饰拿出来,张开口却吐出了实话:“你妈妈根本没留下任何东西,我只是找了个借口把你约出来而已。”
话音刚落,他的表情就变成了惊骇,然后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对林淡怒目而视,“你对我下了蛊!”
“是谁给你的胆量独自来赴一位巫蛊师的约?”林淡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刘良敢来,手里必会有所依仗。更何况,她还想弄清楚,他们究竟是如何对她动的手。
果然,刘良立刻就回道:“你不能动我,我岳父已经把你的胎血、胎发与胎盘都拿走了,一旦我出了事,他必定会找人对付你!你识相的话就放过云云,否则我们会让你魂飞魄散!”
对巫蛊师而言,胎血、胎发与胎盘等同于他们的另一个身体,被人拿走后,哪怕是法力最低微的玄术师,也有的是办法让他们飞灰湮灭。所以在降生时,巫蛊师的长辈会立刻把这三样东西处理掉,以防被心怀叵测的人拿去。
林淡并未露出恐惧的神色,反倒打开背包,取出十几个透明的小瓶子,不紧不慢地开口:“你识字吧?知道上面这些标签是什么意思吗?”她把瓶子上的标签一一转向刘良。
刘良盯着这些瓶子,心不断往下沉。每一个瓶子里都装着一滴血,外面贴着一个个熟悉的名字,有他的,有妻子的,有岳父的,有大舅哥的,甚至连家里的菲佣和几只狗也不例外。
林淡是巫蛊师,她能拿这些鲜血干什么?刘良想到了惨死的艾雨和降头师,骨头一阵一阵发寒。
第190章 蛊女40
刘良心脏一阵狂跳,想说话,张开口却发现自己太过恐惧,以至于嗓子闭锁了。
林淡看也不看他,取出一个黑色的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只米粒大小的蚂蚁。她其实并不知道这些鲜血都是谁的,只不过根据高书凯的调查,随便把刘家人的姓名写上去。可她唯一能分辨的两个人却是刘良和刘若云,因为他们的身体里流淌着与她一样的血,被她拿到手里时自然会有感应,正如那两个降头师的血液会散发出恶臭一般。
她把刘良的血液倒在指尖上,喂给那只蚂蚁。
刘良猛然站起来,试图去打断她诡异的动作,却被高书凯擒住双手,摁压在桌上,“你给我老实一点儿!”
“住手!住手!”刘良想说几句软话求饶,想欺骗林淡说自己其实是爱她的,丢弃她和她的母亲都是被陈莉逼迫,也有很多不得已,还想说自己这么些年一直在寻找她,只是苦无线索。总之,只要能唤起林淡对他的感情,能让她停止现在所做的一切,他怎样无耻的话都说得出口。
然而很不幸,自打他一进门,林淡就给他种了一只真言蛊,让他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发自肺腑。他脸上的表情仿佛很痛苦,口气却森寒无比:“林淡,我要杀了你!你敢动我一下试试,我岳父会让你生不如死!早知道你是这样一个孽种,老子当年就该掐死你!”
林淡轻轻抚摸着那只蚂蚁,一眼都不看他。蚂蚁一直在认真吸血,两只触角互相碰了碰,显得很惬意。
“我妈妈当年为什么会死,你和她之间发生了什么?”林淡觉得这些事她有必要问清楚。
刘良努力咬紧牙关,试图让自己不开口,却还是断断续续地说道:“当年,我去蜀川旅游,你妈妈,是向导,我见她长得很漂亮,就决定和她玩一玩,骗她说我还是单身,想找她当女朋友。哪里知道她当了真,竟然背着我,没吃避孕药,后来怀了你。我让她把孩子打掉,她,不肯,我烦死她了,硬拉着她去医院堕胎。她为了保住你,给我下了情蛊,把我留在了苗寨。后来,我老婆得知消息,带着云云来找我,见我情况不对,又打电话给我岳父。我岳父是个老江湖,立刻请来一个降头师对付你妈。原本他们也想弄死你,是我岳父阻止了。他说万一以后云云得了病,可以拿你的命去抵。于是我们带走了你的胎盘、胎血和胎发,把你留在苗寨自生自灭。反正,我在外面还有很多私生子,拿谁的命不一样?可是我们没想到,你竟然,活了,还考上了清大,跟云云成了同学。云云对你妈妈印象深刻,所以她当时一眼就认出你了,拿了你的头发去做DNA。怪只怪你成长得太优秀,碍了她的眼,她容不下你。要是你不来京市,不考上清大,谁记得你是谁?云云生了病,我们自然会拿别的私生子换命。”
说完这些话,刘良狠狠咬了咬舌尖,补充道:“是你自己运气不好,怨不了任何人!你老老实实待在那个鬼地方,就什么事都没了。”
如此无耻的言论简直叫高书凯出离愤怒。他眼珠子都红了,狠狠把刘良掼在地上,拳打脚踢。
林淡把吸完血的蚂蚁装进小瓷瓶里,平静道:“别打了,免得脏了你的手。”
高书凯立刻停手,然后走到林淡身后,将她紧紧抱住,满心都是难以言喻的哀伤和怜惜。这么好的林淡,为什么会没有父母疼爱?不过没有关系,他爱她就够了,他愿意把自己的命都给她。
林淡靠在少年怀里,缓缓说道:“你们想要我的命简单,我想要你们的命也容易,只看谁动作更快而已。”她一边说一边摇晃小瓷瓶,里面的蚂蚁也跟着不断碰壁。
刘良仿佛从乱石嶙峋的峭壁上滚落,浑身的骨头都快碎了,不禁抱着脑袋惨嚎。他这才意识到,林淡想取自己的命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而且那还只是字面上的意思,并不是夸张的修辞手法。
“求你停下,求求你了!只要你放过我,我帮你把胎血、胎发和胎盘找出来。要害你的人是陈莉他们,你随便怎么对付他们我都不管,你放了我吧!”当他彻底认识到林淡的可怕之处后,什么父女情、夫妻情,都被他抛到了脑后。
林淡收起小瓷瓶,牵着犹然愤恨不平的高书凯离开了,不愿在刘良身上浪费半点时间。那些东西她自己就能找回来,何须假手他人?
离开茶楼后,两人立刻去了陈家大宅,却得知陈家父子并未回来,而是去了公司。林淡用蜃蛊迷晕了陈家的佣人,大大方方地走进去找了一圈,未能得到她想要的东西,便去了陈氏总部。
两人刚走到前台,就听路过的两名男子忧心忡忡地说道:“会开得好好的,怎么陈总和陈经理都倒下了?他们该不会中毒了吧?”
“不是中毒,是旧病复发了。听说陈家人有遗传病,一般都活不过四十岁。”
“父子俩一块儿发病,这也太巧了!”
“这大概就是命吧,我当时就在现场,差点没被吓死。他俩的头发一大把一大把地往下掉,身上的皮肤青青紫紫的,一碰就开始溃烂,短短十几分钟就病得快死了。”
“消息控制住了吗?父子俩一块儿病倒,陈氏的股价肯定会大跌吧?”
“不知道控制住没有,咱们还是做好应对暴风雨的准备吧。”
两人一边走一边叹息,并未注意到角落里正有一男一女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
“淡淡,是你动的手吗?”高书凯低声问道。
“不是,我还没来得及。”林淡摇摇头,不知怎的,内心有些不安。两人乘坐电梯到了顶楼,发现这里乱糟糟的,工作人员走了一大半,剩下一些都在整理文件或是打电话,显得很焦虑。两人穿过走廊,来到总裁办公室,竟然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我爸爸会把重要的东西锁在家中或办公室的保险柜里。陈家的保险柜里什么都没有,那肯定在公司。”高书凯推开门,然后愣住了。只见陈虬的办公室果然有一个保险柜,却敞开着,里面只有一些文件和账册,别的什么都没有。很显然,在他们来之前,保险柜已经有人翻检过了。
高书凯立刻拉着林淡退出办公室,又乘坐电梯到了停车场,这才给前台打电话,说总裁的保险柜失窃了,让他们报警。
“你准备干嘛?”林淡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当然是让警察来查一查那个贼是谁。你没有动陈虬和陈楚,肯定有别的什么人在害他们,万一那人拿走了你的胎发、胎血和胎盘该怎么办?为了防止商业机密被盗窃,陈虬的办公室里肯定有监控,警察会找到打开保险柜的那个人。不管他拿走了什么,我们总要搞清楚。反正我俩只在门口站了站,被监控拍到了也无所谓。”
林淡摇头道:“其实你报警了也没用,警察什么都查不到。我大概能猜到是谁在对付陈虬和陈楚。如果真的是那个人,我的胎发、胎血和胎盘肯定已经在他手里了。”
高书凯紧张地追问,“那个人是谁?”
“是一个莫名其妙的人,你别担心,他暂时不会害我。”林淡有这个自信,因为她知道周轩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他拿了她的东西肯定是有用的,早晚会来与她谈条件。在此之前,她只能让自己尽量变得更强大。
“我怎么能不担心。”高书凯眉毛拧得很紧,焦虑道:“我恨不得把所有伤害你的人都杀了!”
“真的不用担心,我能解决。”林淡把高书凯的大脑袋抱进怀里,轻轻揉乱他的头发。
高书凯像只大狗一般蹭了蹭她的肩膀,呢喃道:“淡淡,我想快点毕业,然后进爸爸的公司。总有一天我会变得很强大,强大到足以保护你。”世俗也有世俗的力量,法术再高也抵挡不了炮弹,如果他能雇佣一支军队专门保护林淡,应该就不会再有人敢惹她了吧?
“嗯,那你加油。”林淡柔声鼓励他几句,随后说道:“走吧,去刘良的公司。”
“你还去找他干嘛?你直接把他们一家人都捏死不就得了。”高书凯撅了噘嘴,显得很不情愿,却还是启动了车子。
“捏死他容易,但是让他后悔却难。我妈妈死得不明不白,我要让他失去一切,然后跪在她坟前忏悔。养大我的婆婆一直对我说妈妈是个坏女人,遭了报应,但她不是。她是为了保护我才死的,我必须替她讨一个公道。”林淡目无焦距地看着前方,为原主及其母亲的遭遇感到唏嘘。如果她没来,她们的一生该过得如何悲惨?
高书凯把车停靠在路边,飞快凑近林淡,在她腮边烙下一个吻,红着脸安慰道:“淡淡,你还有我呢,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离开我,你怎么活?”林淡捂着腮帮子看他,竟然半点不恼,还破天荒地开了一个玩笑。
“没错,离开你我活不了,所以你可以相信我,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高书凯自得地笑了,仿佛依靠林淡才能存活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
林淡深深看他一眼,嘴角也忍不住翘了翘。路过刘氏企业的时候,她连车都没下,直接把一个小瓷瓶远远抛过去。小瓷瓶准确无误地掉进总部大门前的垃圾桶里,摔得粉碎,一只金色肉蚕从碎片中爬出来,又顺着桶壁爬上出口,钻进了大楼的墙缝。
第191章 蛊女41
林淡离开后,刘良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奇怪的是,哪怕在他在包厢里叫得再惨,外面的人都像听不见一般。他拖着剧痛不已地身体发动了汽车,回到家,想起林淡手里那只蚂蚁,整颗心都沉了下去。
“没事的,岳父是个老江湖,岳父肯定能找到高人对付她。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片子,能有多大能耐,也是我不懂行,被一点小手段就吓住了,在这个世界上,我就不信没有人能治得了她!”抵达家门后,刘良并未下车,而是坐在驾驶座上不断呢喃,仿佛在给自己打气。久而久之,他竟然把自己催眠了,内心的恐惧感消减不少,这才抖着手推开车门。
“先生,您回来了,”一名佣人满脸焦急地迎上来,说道:“您马上去和睦家医院看看吧,陈老先生和陈先生一块儿病倒了,太太已经赶过去了。”
刘良第一时间就想起了林淡手里的那些瓶子,脸色瞬间变得极其苍白:“什么病?他们怎么了?”
“他们得了和小姐一样的病,这会儿还在抢救呢。先生您快去吧,太太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已经哭得不行了。”
“我,我马上去。”刘良脑袋一阵眩晕,却还是强打起精神,开车去了,路上连闯了好几个红灯,还差点出了车祸。当他终于赶到医院时,陈家父子已经躺进了ICU,刘若云的ICU就在两人对面,陈莉站在走廊中间,一会儿看看父亲,一会儿看看哥哥,一会儿又看看女儿,满脸都是茫然。
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何短短几天的功夫,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人全都病倒了?他们不是跟别人换过命了吗?他们应该可以活下来的呀!是了,都怪林淡那个贱丫头,是她搅乱了她的计划,所以才会发生这些事。
她咬紧牙关,满脸都是怨毒,瞥见刘良从走廊尽头走过来,立刻问道:“你和林淡谈得怎么样?为什么你刚走,我爸和我哥就病倒了?”
刘良看看奄奄一息的岳父和大舅哥,再看看瘦得不成人形的刘若云,顿时出了满身的冷汗。他这才意识到,与林淡见过一面还能全身而退的自己,不啻于与死神擦肩而过。
“她拿到了我们全家的血液,你的,我的,岳父的,大舅哥的,连家里的狗都不放过。她把我的血喂给一只蚂蚁,我的命就捏在她手里了,她只要捏死那只蚂蚁,我也会死。”刘良吓得浑身发冷,几乎是哽咽着开口:“小莉,现在我们怎么办?岳父也病倒了,我们找谁去对付林淡?她的手段太诡异了,早知如此,我们当初就不该惹她。我有那么多私生子,你换谁的命不是换?”
“你给我闭嘴,”陈莉狠狠扇了刘良一巴掌,咬牙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一个无权无势的贱丫头,我还对付不了她?我爸还认识几个玄门的朋友,我拿出一个亿买她的命,不够再加一个亿,我使劲地拿钱砸,把整个玄门都买下来,我看她能不能对付!”
陈莉是个行动派,立刻拿出陈虬的手机打电话。
那头很快接通了,听她叙述了陈家最近遇见的事,不以为意道:“不过是个玩蛊的,不用担心。你爸手里有那个丫头的胎发、胎血和胎盘?”
陈莉表情一僵,摇头道:“已经被她抢走了。”
“这就有点难办了。巫蛊师有点克制我的玄术,我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这样吧,我们玄门有一个暗网,我帮你在网上发一条悬赏令,买那个小丫头的命怎么样?你们出多少钱?出的越多,请来的高手也就越多,这件事很快就能解决。”对方说的暗网,显然不是正规的玄门网站,应该是黑市交易之类的东西,否则不会让人把雇凶买命的消息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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