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阮糖超级甜
少女大大的眼眸望着他,流露出一丝央求:“我想去吃大餐。”
“都这样了还惦记着吃。”沈殷哭笑不得,不知该作何表情。在少女的坚持下,他还是妥协了:“那我叫辆车过来,我们打车过去。”
被揪住的衣角并没有被松开,沈殷无奈问:“又怎么了?”
“我不想坐车,你背我好不好?”少女的手顺着衬衣的衣角往下滑,挠了挠男人的手心,忽地福至心灵:“沈哥哥,好不好呀?”
沈殷怔愣了一瞬,眸光阴晦不明。那声仿佛来自久远时空的“沈哥哥”一下子就喊到了他的心里,他竟鬼使神差地应了。
直到少女欣喜地跳到他的背上,沈殷这时回过神,觉得自己魔怔了。可又不能将人丢下去,只得认了命。
少女哪怕趴在他背上也一点不安分,扭来扭去的。他凶巴巴地低呵了一声:“别乱动,再动我就把你丢了。”
这话一出像是将少女震慑住了,她果然乖乖地不乱动。只是手指在男人脊背划着圈圈,还往上在男人的脖颈处乱摸。
“不是说了不要乱动吗?”小手抚过肌肤的感觉又酥又麻,沈殷气息不稳,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毫无威慑力的警告。
“我没乱动呀,好好地趴着呢。”
作乱的小手并没有停止,反而摸到他的喉结慢慢地摩挲。少女惊讶的声音呼在他耳边:“沈殷,你在咽口水吗?是不是渴了?”
呵,这要不是在外面,他一定让她好好感受一下,他到底是不是“渴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点不舒服,只更了三千字,明天争取多更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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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破产霸总的四叶草精(五)
本来将卖小游戏的那笔钱拿到手后, 沈殷是打算请客去吃海鲜大餐的。无奈隋洲他们死活不肯,说是不想让他破费,就在热闹的小吃街挑了一家大排档。
从警局走到那条小吃街也不算太远, 一般半个小时能到。但由于阮软在他背上不安分, 半个小时的路程硬生生走了四十多分钟。等他们俩到的时候, 隋洲一行六人早就坐在位置上伸长了脖子张望。
见他们远远走来,个个眼睛放光。隋洲更是狗腿地迎了上来,面上笑嘻嘻的:“沈哥!小嫂子也来了?”
就是这个人将自己从花鸟市场买下来的, 阮软印象很深, 于是弯了弯唇:“我记得你, 你叫隋洲。”
嚯,沈哥竟然跟小嫂子介绍过自己,隋洲顿时有些感动地朝沈殷眨了眨眼, 将两人引到桌边。抿着唇的男人并没能接收到隋洲感动的信号,反而心中生起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当然不会忘记是谁将小精怪送到自己家的, 她认得隋洲一点都不奇怪。可是, 头一次从少女口中听到除了他以外的名字, 居然莫名觉得有些不爽。
吃他的、用他的,对他动手动脚, 结果心里还惦记着另外一个男人。沈殷确定自己挺不高兴的。不过也没将情绪宣泄出来, 只是幽深的视线落在隋洲身上。
耍宝逗得少女咯咯直笑的隋洲缩了缩脖子, 忽然觉得凉飕飕的。
闻到饭菜的浓香, 阮软从男人的背上跳了下来,不认生地跟其余五个人打招呼。来之前沈殷就跟她说过会有几个朋友一起,她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第一次见到小嫂子本人的五个汉子瞬间有些拘谨,吊儿郎当的样子收了起来,翘起的二郎腿也悄悄放下来, 后背挺得直直的,齐刷刷喊了声“嫂子好”。
当初还以为隋洲这小子在群里拿他们开涮,没想到沈哥真的交了个女朋友,还是个大美人,颜值比隋洲描述的高多了。就是看着年纪有点小,也不晓得成年了没有。
“嫂子,你成年了吗?”还真有耿直的直接问了出来,而后被身旁的兄弟一手肘戳了肚子。
“就是看嫂子长得很显小,所以他才多嘴问了一下,不要见怪哈。”
被手肘戳了肚子的汉子忍着痛点了点头。
阮软自然没见怪,张口想问他们为什么叫自己嫂子,却被沈殷往嘴里塞了颗棉花糖,将话头接了过去:“她成年了。”
至今沈殷都记得少女说她已经一百多岁时,他的表情有多震惊。要是今儿她还这么说,隋洲他们不知道她精怪的身份,只怕会觉得她有病。为了杜绝这种可能,她还是不说话更稳妥。
他们这桌点的菜很快就上来了。一份烤鱼、七斤麻辣小龙虾、一大份排骨汤、两个凉菜,又炒了三个热菜,满满的一大桌。
被香气勾出馋虫的四叶草精很快就将想问的那个问题抛诸脑后了,埋头猛吃起来。
一开始顾及有女孩子在场,大家吃相都还很斯文。后来发现小嫂子压根没客气,他们也逐渐放松下来,吃得豪放又爽快。
“沈哥,你这是不是叫爹系男友?我看网上最近很流行这个啊。”
平日在他们面前高冷的沈哥,眼下竟然耐心地给少女剥虾、剔鱼刺,周到得真像个老父亲。
隋洲不屑地嗤了一下,挤眉弄眼地笑着:“啥爹系男友啊,咱沈哥是狼系!吃肉的。”
只顾着埋头吃饭的阮软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听懂了的沈殷斜了他们一眼,也没说话。将手上的虾剥完,放到堆得尖尖的小盘子里,用纸巾擦了擦手,这才拿起筷子自己吃起来。
倒也不是他想给这小精怪剥虾,只是他看到菜上来的时候,少女夹了一只小龙虾直接就往嘴里塞,连壳都不剥。他注意到她大概不知道该怎么吃,才不得不帮着剥。至于剔鱼刺,纯粹是怕她吃得太快卡着喉咙。
“好不容易聚一次餐,咱们走一个!”隋洲拿着一罐啤酒豪气冲天,跟大家一个一个碰了杯后,吨吨吨一罐啤酒就见了底。
沈殷没有抱着一罐啤酒喝的习惯,只在玻璃杯中倒了大半,碰杯后抿了一口。察觉到身旁炙热的目光,他偏头对上一双热切的眼眸,好看的薄唇扬了扬:“这是酒,你不能喝。”
又将手边的橙汁挪了过去,眉梢微挑:“小孩子只能喝果汁。”
四叶草精双手抱着盛满橙汁的杯子,小口小口啜着。模样又乖又听话,看得人心都软了。
“草!我怎么就找不到像嫂子这样香香软软的女朋友?”隋洲连连叹气,忽地凑得近了些,脸上绽放了个大大的笑容:“小嫂子,你还有什么兄弟姐妹吗?给我介绍一个呗。”
少女闻声抬头,杏眼又大又圆,茫然地摇了摇头。
四叶草本就极其稀少,能够化成人形的四叶草更是寥寥无几。在深山一百来年,阮软也没见到过别的四叶草精。
“这样啊。”隋洲如泄了气的皮球,闷着不作声了。
倒是其他几个人嫌弃地将板凳挪得离他远了些,啧啧咂嘴:“做兄弟这么多年,没看出隋洲你有这样的倾向。小嫂子的兄弟你都不放过,真是丧心病狂。”
“隋小洲啊,咱们也不是歧视你这种倾向。就是吧,兄弟们都是直的,感觉还挺怪怪的。”
“……”隋洲懵了一瞬,随即暴起想打人,涨红着脸嚷嚷:“老子也是直的,比钢筋都直!刚才不过是一时嘴瓢,龟儿子们讨打是不是?”
见沈殷投射过来的警告视线,隋洲住了嘴。他都忘了小嫂子还在场,怎么能够讲脏话呢。
一顿饭热热闹闹吃完,沈殷起身去结账。阮软眼巴巴地盯着杯子里的酒很久了,趁沈殷不在抱着他的玻璃杯到跟前仔细瞧。
杯子里还剩了小半杯啤酒,凑近了也没闻到什么气味。
“小嫂子,你想喝酒啊?”隋洲看少女小鸡啄米般点点头,接着怂恿道:“那就喝一口尝尝?”
“可是,”少女迟疑了片刻,指甲盖抠着玻璃杯表层,小声说:“沈殷不让喝。”
“就尝一口,沈哥又不知道。我们都会为你保密的。”隋洲搓着手,笑得像个哄骗小红帽的大灰狼。
于是四叶草精真的暗戳戳地抱着杯子灌了一口,被呛得直咳嗽,小脸皱巴巴的:“咳咳咳,不好喝。”
“谁让你喝的?”男人的大长腿已经迈到跟前,拧着眉脸色不虞。
隋洲早就坐直了身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四叶草精心中警铃大作,赶紧放下杯子摇头:“没喝没喝,就舔了一口。”
见男人阴沉的面色没有好转,她又想起电视剧中应景的一句话,有模有样学了出来:“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真的,我就舔了一口。”
“……”
在场的其他几个人憋不住了,“扑哧”一声哈哈大笑起来。隋洲揩去眼角笑出的泪水,冲黑着脸的沈殷道:“沈哥,你是在哪里捡到嫂子这个活宝的?告诉兄弟一声,赶明儿我也去蹲一蹲。”
将肩膀上的爪子甩开,沈殷拎着少女大步离开。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有人发出感叹:“真好。有这么个人陪在身边,沈哥的生活不会无聊了。”
被拎着走的少女迷茫地往四周瞅了瞅,而后不动了。沈殷怕她难受,走了一段路就将人放了下来。少女直勾勾地盯着他瞧,摸了把自己的脸,他蹙眉:“怎么了?”
少女眼眸晶亮,张开双臂也不说话。
沈殷扯了扯嘴角,会意地微弯了腰。下一秒,后背就爬上来一个人。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没有喝过酒,沾酒就醉,少女回家的途中安静得很,像是睡着了一样。
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背上的人蓦地往他耳洞里吹了一口热气。沈殷手一抖,差点将人颠下来。深吸口气咬牙切齿道:“适可而止!否则有你受的!”
小精怪置若罔闻,一口咬住男人的耳垂细细地用牙齿碾磨,嘴里含糊不清:“猪耳朵,好吃。”
“……”沈殷阴恻恻地呵了声,恨不得将人丢进旁边的垃圾桶。
果然他不让沾酒是对的。瞧瞧现在成了什么样子,还敢咬着他的耳朵喊猪耳朵,胆子真是越来越肥了。
将人往上又颠了颠,沈殷还暗中把隋洲拉进了自己的黑名单。肯定是隋洲怂恿她喝酒的,以后不能再让他们俩凑到一块儿。
心中计较了许多,路过一家彩票店门口,沈殷的脖子又被啃了一口。双眼迷离的少女指着彩票店,想要让他进去:“买。”
沈殷瞥了一眼想走,背上的少女不依不饶,怎么都要他进去。无奈之下,他还是妥协了。迈进彩票店的那刻,老板就问他要买什么号。小精怪这时又不说话了,他只好让老板随便出一张。
将两块钱买的彩票随手放进衣服兜,回家的一路上总算清净了。把客厅的灯打开,将背上的少女小心地扶到沙发上坐着。沈殷转身倒了杯温水,让她喝了下去。
“自己去洗澡。”他把睡衣找出来放到沙发上,对着少女说了一句。
迷迷糊糊的四叶草精歪着头将人望着,就是不动弹。老父亲沈殷又认命地进浴室调了调水温,回来抱着小精怪将她塞进去,关上浴室门。好半天听到里面响起水声,他放了心。
洗完澡的少女特别乖,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雾气潋滟的眸子清晰倒映着男人的身影。沈殷抿了抿唇,蹲下身抬起少女的脚,将今天在夜摊上买回来的针抽出来一根,告诫道:“不要乱动,要是扎着脚可别哭。”
说完凝视着少女的脚心,几下就将水泡挑破了,动作快且准。小精怪没动,就那么瞧着他的举动,水汪汪的眼眸泛着好奇。
把少女白嫩的脚放了下来,沈殷自觉事情已经做完,也进浴室冲了个澡准备睡觉。等他出来,没在客厅见着小精怪,以为她变回原形到自己的花盆中了。毕竟以往一到晚上,她都是这样做的。
然而这次并不。他在卧室的床上看到拱起的一团,白皙细嫩的大腿差点闪了他的眼。将被子往少女身上一丢,沈殷厉声道:“起来,回自己的地方睡!”
少女裹着被子缩在一边,还拍了拍另一边的床板,目光灼灼:“睡觉。”
“你不走,我怎么睡?”沈殷都要气笑了。
“一起睡。”四叶草精腼腆地舔了舔唇,而后双手交叠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安详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呵。”沈殷真是没脾气了。
家里就这一张床,客厅的沙发很小,根本睡不下一个人。他又没有多余的装备可以打地铺。再三思索,还是躺在了床的另一边。
卧室的灯一关,他怀里就滚进来一个人。双手抱着他的腰,腿还搁在他的身上,像八爪鱼一般将他缠得紧紧的。
“软软,松开!”黑暗中,沈殷想去掰少女放在他腰间的手,怎么都没成功,反倒越缠越紧了。
他拧着眉终究还是放弃了。一直睁眼到天蒙蒙亮,才睡了一小会儿。等他醒过来时已经天光大亮,身上没了束缚,下意识扭头一看,枕头边躺着一棵翠绿的四叶草。
睡个觉都能变回原形,也不怕无意中被压死了。沈殷好笑地扬了眉。起床换了身衣服后,将四叶草重新种到花盆里。
又过了十余天悠闲的日子,有客人来访。开门的瞬间,沈殷还愣了会儿,反应过来后将人请进门。用纸杯接了杯水递过去,笑得有些歉意:“条件简陋,家里没有好茶,只能请简总喝杯白水了。”
来的意外之客叫简迟,沈殷没破产前与他打过一次交道,是个非常精明的商人。豪门出生,通身不掩贵气,做事手段凌厉,是个宜结缘不宜结仇的人。
沈殷倒是不记得自己与这位简家继承人有什么交情,值得对方亲自登门的。还带着那么多个崭新的购物袋,品牌服饰、奢侈品应有尽有。
“沈总客气了。”简迟无所谓地笑笑,让助理将带的礼物都拿出来:“这些是送给阮小姐的。”
对上沈殷疑惑的目光,简迟慢慢解释道:“珠宝店那件事不晓得沈总是否还有印象?家母那天正巧也在场,而且那歹徒本来是想偷她包里的值钱东西,不成想被阮小姐制止了。听家母说起这件事时,我就想登门致谢了。有些事耽搁,才拖到现在。”
见简迟态度真诚,沈殷默了默,笑着回答:“其实也不必如此,她就是路见不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