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明月像饼
于故大概是全世界最先发现茶茶很讨厌姜妙颜的那个人。
他观察力敏锐的惊人,那个时候姜妙颜才刚刚转学过来,后排的人挨个借作业抄。
茶茶脾气最好学习也不错,讨要作业照本宣科抄袭的人找到了她,本来她答应的很爽快,后来一看那个人好像是替姜妙颜借的,她就很不情愿,还扯了谎:“我自己也没有写完。”
茶茶暗自和姜妙颜较着劲,吊着一口气不服输。
闻淮死要面子,装得吊儿郎当:“现在我知道了,以后就不会犯这种傻逼的错误。”
于故:“但愿。”
闻淮发现自己和他说话就容易动气,牙齿根部痒痒的,他想起来这种生理性厌恶源自何方,于故太能装了,好像只有他一个人是正人君子。
于故点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委婉提醒道:“快十一点了。”
潜台词就是——你该滚了。
闻淮厚脸皮的程度超乎他的想象,“正好留下来吃个晚饭。”
于故笑了声,“不太好吧?”
闻淮也咧嘴笑开,反问道:“哪里不好?”
“家里没有多余碗筷。”
“我可以用手。”
行,牛逼。
于故似笑非笑盯着他,“随你。”
—楚清映买完菜回来时,于故把茶茶抱回楼上的卧室补觉,他自己下楼帮忙洗菜择菜。
闻淮站在阳台抽了两根烟,烦躁的心情也没得到缓解。
于故把小青菜洗了四遍才放到篮子里沥水,他问:“妈,您买鸡翅了吗?”
楚清映听见这声“妈”,愣了好几秒,然后说:“冰箱里有。”
于故说:“一会儿鸡翅让我来烧吧,她最近爱吃这个。”
“行的。”
于故做菜的时候,低头垂眸的侧脸看着非常认真,他烧好可乐鸡翅,脱下身上的围裙,洗净双手,又用纸巾把每根手指头擦拭干净,然后上楼,把缩在被窝里睡的迷糊的女孩叫醒:“起床吃饭了。”
茶茶嘤咛两声,闭着眼睛滚进他怀中,拱了两下,像在撒娇。
于故无奈把她从被窝里提起来,“回笼觉也该睡够了。”
他很宠溺把她抱下楼,“对了,闻淮今天中午也要留下来吃饭。”
茶茶可小气了呢,“他是不是故意来蹭饭的!他不是大明星吗?难道没有钱吃饭吗?”
茶茶也不是还记仇,她当初就是心寒了。
于故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小点声。”
“你放我下来吧,我醒了。”
“真清醒了?”
“嗯嗯嗯。”
餐桌上,一桌子丰盛的菜。
茶茶吃饭全程没往闻淮的脸上看,她在于故的盯梢下吃了一碗米饭,填饱肚子后,她问:“妈,爸爸今晚会过来吗?”
楚清映说:“应该会。”
茶茶点点头,“好的。”
坐在她对面但是却被忽略成一团空气的闻淮非常不爽。
她什么意思!
看不起他吗!
还生气!?
闻淮气都气死了,还不能发泄,他努力在餐桌上找存在感,“这个西蓝花还挺好吃的。”
除了楚阿姨无人理会他。
闻淮他不是来蹭饭的,他是来给自己找气受的。
闻淮离开她家之前,仍然不死心,他问:“茶茶,你是不是忘记给我什么了?”
茶茶微笑,眼神清纯:“没有啊。”
这比说她忘了还要伤人。
闻淮换好鞋子,深深蹙着眉,厚颜无耻,舔着老脸,“结婚记得邀请我。”
茶茶:“那不结了。”
闻淮:我看你是要把我气死。
于故忍着唇边盈盈的笑意,低声在她耳边说:“别胡闹。”
闻淮真是不想看这两人无形中秀的恩爱,眼睛疼脑子疼。
—茶茶下午和他爸打了电话,撒娇卖萌什么手段都用上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还是没成功拿到户口本。
江承舟说:“等办了结婚典礼再去领证也不迟。”
茶茶弱弱道:“爸爸,我这不是怕夜长梦多吗!”
江承舟还是不松口,不肯同意他们先去领证。
电话里沉默几秒,茶茶说:“爸爸,我怀孕了。”
江承舟:“……”茶茶继续胡编乱造:“如果再拖,我就要大着肚子穿婚纱了,那不好看。”
江承舟冷酷无情道:“那你先生下来再说。”
茶茶挂了电话,她拿什么生。
唉,怎么结个婚这么困难呢。
于故已经准备好了户口本和身份证,他也想早点把茶茶的名字写进他的户口本上,不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得慢慢安排。
两家人重新聚在一起商量了结婚的日子,都比较中意冬至那天。
于故的母亲还特意找大师算过,是个好日子,宜婚嫁。
茶茶觉着冬至这天也挺好,她想快点结婚,每天都憧憬着和于故的婚礼。
因为那个人是于故,这让她更加期待婚姻。
唯一对婚礼日期不太满意的就是于故,他说:“我不想在冬天结婚。”
于故的母亲很不理解他,“冬天挺好的呀。”
于故提议道:“春天吧。”
他半真半假道:“春天穿婚纱也好看。”
什么日子,茶茶都可以,只要不拖的很晚。
考虑于故的建议,两家长辈就顺势把结婚日期推到立春。
婚纱照、酒店场地等琐事,于故自己一人包揽了下来。
新的结婚请柬,又是他熬夜写好的。
这回不仅闻淮没有份,沈执的父母也不在受邀名单里。
发生过那么大的事情,两家人见了面也会尴尬,倒不如不见。
于故平日吃穿用度非常随和,但在挑选婚礼礼服时,要求颇高。
定制婚纱的工作室都换了好两家,预约了知名的摄影师,依然不是很满意。
—沈执被颜穗带回北城,落地之后就被推去投案自首。
犯了错,就要付出代价。
她自己不教育,江承舟也不会轻飘飘的饶过他。
绑架和限制别人的人身自由,两项都证据确凿。
颜穗虽然亲手把儿子送了进去,但也有帮他请律师。
律师受到委托去拘留所见沈执的时候,沈执其他的事情好像都不关心,眼神淡漠,他问:“她是不是快要结婚了?”
律师根本不知道沈执问的是谁,自然也就没法回答他的问。
—十月末,于故和茶茶就要去拍婚纱照。
上午于故还有课,茶茶投完简历闲着没事就去学校找他,在教学楼里还偶遇了傅教授。
傅教授先是跟她说了声恭喜,而后问:“最近过得怎么样?”
茶茶就跟见了班主任似的那么乖,“挺好的。”
傅修谨也没多留她闲聊,“于故在a2-503。”
茶茶扬着比阳光还灿烂的小脸:“我知道,谢谢傅教授。”
离开之前,茶茶不忘问他:“傅教授,收到我给您寄的请柬了吗?”
傅修谨颔首:“收到了。”
江州亲自给他送过来的。
茶茶眼睛眯成月牙儿,“那就好。”
同傅教授告别后,茶茶就跑去找了于故。
于故在读研究生也免不了要代课的命运,他的课很受欢迎,在学弟学妹们这里人气颇高。
学校里甚至留有于老师和他的小娇妻甜蜜二三事的文。
知道于故的人,都知道他的未婚妻。
于老师每天都戴着婚戒去上课,做实验的时候就摘下来用一根红绳挂在脖子上。
只要未婚妻来学校,那天于老师的心情必定会很好,眼睛里除了他的未婚妻就没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