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匪鱼
古川站在江煦之身后瘪了瘪嘴,有些替郁清梨不忿道:“我瞧着郁姑娘的生意要起来了,有什么不行,虽说士农工商,可这又如何,总归是有本事的。”
江煦之微微转身,淡淡扫了一眼古川,古川登时止了后话,只觉得全身起了层鸡皮疙瘩。
看来自家主子和郁姑娘的梁子结的不清。
这期间又隔了几天,郁清梨倒是生意越来越好,每回一开门,不消片刻铺子里就人头攒动。
只是却没什么管家小姐去,一是采买丫头不好做主,主动替主子换了常用的脂粉铺子。
二是她们也担不起这万一失手的过错。
郁清梨在店铺中闲散客似的,游荡了半天,心下沉沉道:“怎么才能叫更多人知道阿梨铺子呢?”
她想让的是整个大昭都知道阿梨铺子,现在只有那么些来来回回来的回头客,虽说也带了三三两两新客来,却还是不够,太慢了,太慢了。
她撑着下巴倚在柜台上,眼神放空望向路上行人,一时出了神。
因为心里有事,午间胃口也不大,喝了点汤汤水水就去午休去了。
只是躺在床上却辗转难安,莫名的开始回忆起原书的剧情走向。
来大昭也有大半个月了,自从搬出了国公府,倒是鲜少和顾采薇等人有交集,除了必不可少在街市遇到。
他们官家小姐讲究的很,也不三天两头往街上跑。
不过也因她搬出了国公府,书里原先的剧情走向竟然一次都没有重合过。
比如宁奕和顾采薇,并未在惊马后结识。
再比如,宁奕同她针锋相对的情节,也没有。
反而是第一次正式见面时,宁奕坦坦荡荡表达了自己对她的钦佩。
这倒是叫郁清梨对宁奕那傲慢无礼的性子略有改观,原书作者写的宁奕在后来的剧情中,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冷血人物,城府极深。
和江煦之的冷血比起来,只是江煦之更像人。
她想了想,或许这就是没有亲情可言的皇宫吧,再加上有那么个枕边人,不坏才怪。
不过说来奇怪,在原书中,江煦之做为一个男二,并没有太鲜明的刻画,很多关于他的描述都是寥寥几笔,甚至连最后的剧情走向,郁清梨都想不起来,但是却出奇的吸引着一众书粉。
那时候,她只对江煦之这个角色的长相,产生了极大好奇心,大昭的玉面修罗,该是怎么艳动京都?
旁的,再记不清。
他做为原书中的配角,有着难以忽视的力量。
后来,郁清梨才知道,很多东西,都有伏笔,江煦之是伏笔,她也是伏笔。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一直没有下雨,每次出门去面试都会被晒黑一层,和朋友开玩笑被晒成咸鱼干,水都泡发不开。
今天终于等来了一场雨。
我是那种特别矛盾的人,喜欢下雨,但是讨厌绵绵细雨,会让我觉得孤单。
特别喜欢打雷,又害怕电闪雷鸣。
爱看海底世界,看的时候必然喘不过气。
你们呢?
前两天,合租室友拉着我去看了八佰,就当时那个热血沸腾,里面的场景我特别喜欢,音乐也不错。
总觉得肥肠魔幻,一条河隔开两个世界,一边战火连天,一边歌舞升平。
看的时候,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念着着一句诗。
今日没有段子,只有鱼鱼的碎碎念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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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立冬那天,郁氏派人来了绣坊,想请郁清梨回去,一起聚一聚,说许久没见,想见见她。
郁清梨没什么东西可带,带了好些店里新出的产品放进自己缝制的布袋里,末了不忘给江赐宝带着煮好的奶茶。
到了江家,正巧赶上摆桌,郁氏遣人接下郁清梨提的满满当当的东西,招呼她过去。
郁清梨对着郁氏院子里的丫头吩咐包里的东西,什么送给几房,送几样,悉数说明,皆面面俱到。
然后又叮嘱奶茶送给江赐宝,若是郭氏问,就说鲜奶熬出来的,小孩子喝了大有益处。
若不这么说,恐郭氏不肯收下。
丫头将郁清梨嘱咐的香膏水乳霜等物件送到郭氏院中时,郭氏正在喂江赐宝吃饭,江赐宝不吃,围着桌子到处跑,惹的郭氏在后面你追我赶。
“吃一口,祖宗,就一口。”郭氏叫苦不迭,回回喂饭都头疼,那么多好吃的,江赐宝愣是一口不吃。
江赐宝边跑边咯咯乐:“不次不次,不饿不饿~”
这一跑,江赐宝撞到丫头腿边才停步,郭氏端着碗放下,一见是郁氏身边的银朱,也没了笑,放下碗筷坐进软椅中,叫嬷嬷抱着江赐宝喂饭。
“二夫人,这是郁姑娘托奴婢给您送来的礼。”
江赐宝正在嬷嬷怀中扭,一听郁清梨,连忙问:“二梨解解在喇里?”
郭氏心内还想着上次郁清梨的不周到,但是面上做不得小家子姿态,斜眼瞧了眼,也没说客套话,只是喊着身边的丫头接下。
见银朱还没走,又摸出一个瓷壶,盖子上面是只粉嫩的小猪,趴在盖顶,两边有把手,倒是精巧,杯口处栓了根编织的红绳。
银朱又笑着道:“姑娘还差我给宝少爷送点奶茶,姑娘说,这是用鲜奶煨炖出来的,宝少爷喝的得。”
郭氏斜了一眼道:“我家宝儿吃不得这些,他还要吃这桌上的饭菜呢,你同清梨说,她的好意我心领了,奶茶就算了,毕竟也不晓得是什么东西。”
银朱无奈,她看着郭氏不高兴的样子,也不知怎么就惹到她,不好再继续呆下去,便应了声儿,抱着瓷瓶就要转身。
忽然之间听见江赐宝在她身后闹:“我要,我就要,我要奶茶!”
银朱不知如何是好,站在原地又不敢动。
郭氏凶道:“要什么奶茶!你饭菜吃了么?一口都没吃,就去吃那些玩意儿,到时候又闹肚子!”
江赐宝瘪嘴,可怜兮兮的看向郭氏,只听得银朱灵机一动道:“二夫人,不若将这奶茶留下,我瞧着杯子好看,就是宝少爷抱着不喝,当做暖手的也是好的。”
郭氏没辙,只得同意。
银朱走后,江赐宝就凑去了小猪瓷杯前,眼泪汪汪的摸了摸盖上的小猪,扭头看向郭氏:“母亲,这个猪猪我摸了。”
小孩子心思一张口就泄了底,郭氏知道他想喝,但是她索性装作听不见,冷着脸吃饭,那郁清梨送去的东西一样都没打开。
上次郁清梨送了江息溪,又送了郁氏和老夫人,独独她院子里一样也没落的,好似被排挤了似的,现下郁清梨再送来,她才不稀罕。
“母亲也摸摸。”江赐宝抹了把眼泪,偎在郭氏腿边,讨好的冲她笑。
郭氏懒得理他,冷着脸道:“不许喝!”
江赐宝那嘴瘪了瘪,一汪眼泪又涌了出来,小心翼翼的问道:“我次完饭饭,可不可以喝~”
江煦之正在屋内换衣衫,宁奕邀人请他去一趟平陵府,商讨这次关于异域使臣入关一事。
刚系着宫绦,忽然听到门边窸窸窣窣的响动,蹙眉偏头朝着门边望去,瞧见了半个鬼鬼祟祟的小脑袋。
他咳了咳,假意装作没看到,继续张着胳膊,由贴身小童替他更衣。
那动静的发出人,见江煦之好像没看到他的模样,胆子大了起来,蹑手蹑脚的攀着门槛爬了进来,脖颈上挂着的奶瓶子撞在门槛上,磕出声响。
圆滚滚的小肚子抵着门槛,累的气喘吁吁,那模样叫江煦之忍俊不禁,使了个眼色,叫身边的下人将他抱了进来。
江赐宝两只手把着瓷瓶,耀武扬威的晃到江煦之面前:“哥哥,你看这系啥,系啥呀~”
江煦之不理他,江赐宝急了,急急转着身子,又凑到背过去的江煦之面前:“你妹有!二梨解解只给我一个银~”
许是见江煦之根本不理他,也没酸到江煦之,江赐宝倒是先急眼了。
古川上来逗他,“阿梨姐姐给你的?那我呢?”
正中江赐宝下怀,江赐宝拍拍圆滚滚的肚皮道:“二梨解解说,只给我。”
古川便问:“郁姑娘来了?”
江赐宝极为神气的哼了一声,然后也不回他们,就又顺着门槛,倒着小短腿,朝着郁氏的方向去了。
古川转身看向江煦之,试探着问道:“要去瞧瞧郁姑娘么?”
江煦之眼睫微抬,不经意的扫了眼古川,无动于衷道:“瞧她做什么?”
小童已经绕到江煦之身后,替他扣着腰带,又替他挂上玉石,江煦之挺直腰背,面无表情。
古川支支吾吾道:“许是子言和附隐回来了,主要是瞧瞧他俩... ...”
这话说的没有半点可信度,仿佛他俩只是个陪赠品。
郁清梨喝着郁氏给她舀的汤,自口中浅浅的呼出一口热气,顿时觉得全身暖和许多,又连着喝了几口。
便听郁氏说:“过两日宫里要举行射礼,听说来了许多异域使臣,那几日长陵街应该乱的厉害,你就休息几日,别开铺子了吧,回我院子里,同我做做伴,你说可好?”
这射礼郁清梨知道,大昭每逢三年一次的盛大节日,届时会邀请众多观礼者前去观礼。
大昭追捧射礼风尚,他们觉得射能观德是因内志正,外体直的德行修为,只有立志修身的贤者,才能不失正鹄,百发百中。
于是选贤晋升多也依着射艺综合评审。
年轻男子若是能在射礼中拔得头筹,那便是至高无上的荣誉。
大昭有个风俗,家中若有男儿出生,需得在门边挂一张桑木制成的弓,三日后,则请射手背负婴儿,以六箭射向天地与东西南北四方,寓意男儿志在四方。
足以看出,射礼在大昭有着无法撼动的地位。
不过这次大昭三年一次最为盛大的射礼,最后好像是异域的一个什么公主,拔了头筹,倒是叫大昭好一段时日蒙羞。
毕竟大昭的射礼在孩童成童时便可学,而今叫一女子就这么大喇喇的赢了那些习上五年十年的青年男子,难免不生羞愧之感。
郁清梨吃着菜,细细回顾着,神思分散。
她记得江煦好像并未参与那场射礼,只说他在中途离了场,不见踪迹。
后来便风言风语传起江煦之临阵脱逃,手下败将一类的话,叫江家好一段时间包羞忍耻,叫人指点。
她想不明白,江煦之是个武艺高强的,难不成是射箭功法不精进?这才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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