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匪鱼
宁奕连忙喝彩,同众人一齐道:“好!”
随即有意无意瞧了瞧江煦之,似是赌气,江煦之扬唇,玩味一笑,并不在意,拿起桌上的杯盏,饮了一口,指尖摩挲着杯缘,似有意无意的把玩。
郁清梨此时正在后排分发使用装和传单,她将试用装的小样粘帖在传单上,小心翼翼的绕过观礼者,在最后面的女眷中小范围分发着,女眷们觉得新奇,同郁清梨攀谈起来,她们不喜欢这射礼,来也不过是为了能够相看男子。
现下那个什么白铃公主已将众男子视线吸引了去,她们更是心下酸意涌上心头,倒不如同这小娘讨教些美容养颜的方子。
郁清梨大大方方同她们说着小样的使用方法,搭配什么最好,却并未送搭配的样品,而是狡黠一笑:“众位小姐不如改日寻个空档,来我铺子,我再同你们一一详解,也好对症下药,为大家专人定制。”
这话说的,极为吸引人,要不是碍着不好现下离席,早就遣着郁清梨立刻带她们去了。
突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叫这边开小差的一群人吓的一激灵,寻着视线看去,只见那白铃公主的箭恰好正正的劈开了裴义云的箭支,裴义云的箭尾摇摇晃晃。
马射这一轮中箭的人,寥寥无几。
仅有的裴义云那箭就这么叫白铃射开,仿佛闹着玩一般轻轻松松。
裴义云面色青紫,方才大放厥词的模样,众人看的清清楚楚,一时间竟是有些恼怒,道:“公主自己的靶不射,好端端射我的做什么?比赛里可没有说要射中对手的箭才算赢这一规定。”
白铃不屑的翻身下马,笑道:“你的步射技艺不精,怎好赖我头上,我想要的对手不是你,不如速战速决。”
这话极不留情面,等到说完,旋即迈开步子直接走向了江煦之,那目光定定的看向江煦之,说的话却是对众人的:“不知各位还有谁要同我比试一番?”
场内一片噤声,若是步射射中十环,那兴许是偶中,可是马射劈开了对方的箭,别说是偶中,就是技法再高超的人,那也是难如登天。
莫说别人敢上,此时看看宁奕,那诧异程度丝毫不减众人,只见他睁大双目,久久未从方才的比试中回过神,伸手急忙拍拍江煦之,却见江煦之淡然一瞥,那模样好似在说,早就告诉过你。
见场内鸦雀无声,白铃忽然看向江煦之,随即点名道:“素闻大昭有一玉面修罗,功法了得,战场上更是所向披靡,人称不死战神,今日一见,玉面是真,现下想讨教讨教,这修罗,可是真~”
白铃娉婷袅袅的走到江煦之面前,靠近他,陡然弯下腰身凑近他。
江煦之几不可见的蹙了蹙眉,微微后仰,贴住了倚靠,眉心沁出汗珠子,他的眉头拧的更紧了。
两人中间出现一个攻守的空间,那厌恶之情不遮不掩。
白铃挑眉,感受到江煦之对她的敌意与防备,无所谓的耸耸肩,站直身子,只是轻声口型对他道:“我很喜欢你,你不必对一个女子这么大的戒备心。”
自从白铃视线毫不避忌的投向江煦之后,江息溪就开始默不作声的关注着白铃了,现下看江煦之被勾搭,又回身看了看郁清梨,莫名有些恨铁不成钢,狠狠的冲着那红衣女子的女子低声骂道:“妖精!”
江煦之被点名,宁王却忽然来了精神,众人的视线都随着白铃移向了江煦之。
宁王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而后痛快的摘了颗葡萄送进嘴里,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江煦之婉拒道:“这么多人,公主还未尽兴?”
白铃笑了一下,激将法道:“莫不是世子爷也同他们一样?怕了?”
小宛国此次前来大昭,看似是互交,其真心实意表皮下暗藏的祸心却没办法熟视无睹。
从白铃的一言一行中便能窥斑见豹,莫说是她,恐怕这次一道随行的使臣,也是一样。
这两年,小宛国靠着不断的扩大攻略范围,开疆辟域。因着城池和兵马逐渐壮大,心态上也渐渐从一开始的伏低做小上变得夜郎自大。
野心日渐蓬勃。
天子如何看不出。
这般针锋相对中,天子不做小家子气,仍旧慈眉善目的笑道:“煦之不若试一试,从边关回来,让朕瞧瞧有没有承你父亲衣钵,也当是舒展筋骨了。”
只是那笑中却不动声色的施加压力。
宁奕自觉方才丢人,他是真没想到这白铃如此厉害,遂也在一旁应和道:“是啊是啊,你怕她作甚。”
宁王嘴角溢出一抹阴冷的笑意:“将军可不要让我们失望才是。”
江煦之轻扯唇角,露出些许嘲弄,自知宁王这是试探他。
就在众人还在僵持不下的时候。
忽听见江煦之缓缓道:“奉陪。”
随即站起身子,招呼宫人给他送上了弓。
古川心下一惊,又不好说什么,只是心道:“坏了。”
作者有话要说: 郁清梨:你要悄悄的流血,然后惊艳众人~
江煦之:信不信今晚把你网线拔了,每天网络冲浪给你冲昏了头???手机拿来!(一把夺去,只见手机上赫然入目:李尖尖,你要悄悄怀孕,然后惊艳众人~)
还挺会,活学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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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江煦之在行毕乡饮酒礼后,就一手握着缰绳,翻身上了马。
白铃满意的勾起唇角,随后也翻身上了马,二人并成一列,绝代风华之景。
江息溪转头去找郁清梨,发现郁清梨还在她身后那笑眯眯的发着传单,一时间不知道哪来的气性,连忙招呼郁清梨过去:“郁清梨,你在做什么!我哥都快开始了,你不来看看?!”
郁清梨还在发,听到江息溪喊她,转过头,用口型问着:“什么?”
江息溪气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心里想着,你的意中人都□□,你还在管你那破生意,若是输了,到时候败给那女子多丢人?
郁清梨见江息溪不说话,走了过去,然后问:“什么?”
江息溪斜了她一眼,沉声道:“我哥都要开始了,你怎么还不来看着?!”
这话问的莫名奇妙,郁清梨不解其意,讷讷回道:“我本来也不是为了来观礼的,再说,表兄射他的,我发的我的,这有什么不好吗?”
江息溪:“,,, ,,,”
她张嘴半天都无从反驳,这郁清梨,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未免也太薄情寡义了吧?
江煦之和白铃一人收到了三支箭。
江煦之对她伸手,示意她先来,众人皆在屏气凝神,全神贯注的注视着这场比赛,若是江煦之也输了,只怕大昭要被后世耻笑,被别国轻蔑,何以正威严。
白铃手足安固,不让丝弦乱晃,而后上节平起,次节压中指,右大指勾弦易正,在次节处,待到满弓之际,精神已竭,手足已虚,旋即发矢。
“啊~”众人心头捏了把汗,似乎那飞出去的不是箭支,而是他们的心,心高高悬起,久久不得宁静。
“九环!”只听判官一声高喝,这一次,白铃倒是射偏了,但是九环,换作常人不一定追的上。
众人心里皆是捏了把汗,宁奕蹙眉,替江煦之担心:“九环,若是煦之在九环之外,恐追不起,嘶——这小娘看着细皮嫩肉,箭术怎如此精巧?”
宁奕倒也不是不信江煦之的能力,只是这女子,太厉害,叫他不敢轻易下定论。
却见江煦之不慌不忙的摆正身姿,马似乎不安分,开始来回踱步,江煦之的上半身却始终稳如泰山,立定不动。
他微微眯眼,直臂抬起,马一纵身跃时便搭箭当弦,左手抬起如鸟展双翼,弓拽圆至靶子与马相对时,眸子里的寒光毕现,多了些肃穆与威严,旋即,望靶根射,左手落于左膝之上,箭离弓弦,如一道雷电。
“啪!”一声落下,稳稳扎于箭靶上,众人惊呼,判官也是愣了许久才靠近,以半眯眼计量两人间的差距,旋即又磕磕巴巴道:“九,九环。”
令人诧异的不是两人各自九环,而是江煦之的中靶位置和白铃的如出一辙,不偏不倚!
他似乎是故意的。
众人不解其意,白铃却略微闪过一抹讶异的神色,旋即恢复过来,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江煦之,冲他微微的勾起了唇角,那笑中带着试探,妩媚妖冶。
江煦之却不理会,只是冷冷收回视线,眼光定在粉衣少女的身上,粉衣少女虽已经坐回原处,却同身边人交头接耳,江煦之面色暗了暗,略微有些气赧的模样,郁清梨仍在掩唇浅笑,她身前的男子又从袖中掏出什么,惹的郁清梨笑意更深。
江煦之咬着牙,自鼻腔溢出一丝冷哼,眸子里寒光毕现。
第二箭。
搭弓拉弦,一气呵成,那箭裹着凌厉的风,射向箭靶,箭尾晃了晃。
场上有人高呼,正是白铃带来的一众随从。
宁奕面色青紫,宁王自始至终一言不发,死死盯着江煦之后背,第一箭尚未有什么迹象,这第二箭,他就不信那伤口不会裂开出血,只要出了血,陛下便会生疑,到时,只需他略微提点,天子还能不生疑窦?
“十环!白铃公主领先一箭!”
众人皆是鼓掌,这一箭看的他们热血沸腾。
江息溪急的抓耳挠腮,见郁清梨还在同身边人说笑,一把将她拽了过去,不忘瞪了瞪那个搭话的男子,恶狠狠道:“那么多姑娘你不招惹,偏生招惹我嫂子做什么?你还想来个奸夫□□的名头不成?!”
江息溪素来骄纵,这会儿心下有气,说话更是张狂无度,此话一出,叫那年轻的公子哥儿吓了一跳,忙文邹邹道:“江姑娘这话可不好胡乱冤枉人,我只是同郁姑娘说几句话,怎得就插上了这腌臜名声?且不说坏了我,坏了郁姑娘便是最坏,一来素无耳闻听闻镇远大将军有娶妻一事,再者,就算是婚娶娘子,也不得同人说话了么?”
江息溪不理会他,直接将郁清梨一把掰正,冷着脸道:“看我哥哥射箭,话有什么好说的?”
她心里有气,明明年前哭着闹着要嫁给自己兄长的是她,现下不闻不问的竟也是她,这心变得未免太快了些。
郁清梨哦了一声,这才将视线转向江煦之,却偶然瞧见,江煦之的目光正定在她身上,只见江煦之一愣,旋即冷冷偏回头,看到了箭上。
一箭离弦。
整个场内沸腾起来:“十环!”
掌声响彻观德场,宁奕拍手叫好:“稳住!”
这一次,那箭仍是同白铃一分无二的位置。
白铃微微蹙了蹙眉,笑意全无,只是狐疑的看向江煦之的靶子,似乎不信,第一次说是巧合也就罢了,第二次... ...
她默不作声,缓缓搭上第三根箭,却在将要开弓之时又笑着收回了弓:“这次不若这样吧,我们换个射法,一决高下,如何?”
场内一片哗然,这只剩一箭,射出便射出,怎得又要换花样?倒不说别的,只是看的人揪心,若是输了,那便丢人,若是平局,那也是丢人,说出去,大昭还没有个能射箭的人了。
江煦之瞥了一眼白铃,缓缓道:“随意。”
旋即白铃拍了拍掌心,一行人从坐着的位置站起,正是小宛国的随行军士。
只见他们从桌案上各自取了枚青果,有女子紧握小拳那么大,六人各分两排,三人并站,而后立到箭靶前方,只是面上却微微变色,似乎略带惶恐。
众人不解其意,宁奕蹙眉:“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一根箭射中三人手中青果,还要正中箭靶不成?”
郁清梨也懵了,江煦之方才那两箭就已经绷紧气力,现下这么一折腾,莫说伤口裂开,恐怕又要拽出新的裂口,只怕这伤,一时半会都不得愈合。
突的觉得那女子疯了。
古川现下只想冲到场上替了江煦之,真是疯了,疯了。
早知现下这样,方才就应该不顾一切的拦下江煦之,明明中途应该离席,也不知自家主子怎么就鬼使神差的留下了。
江息溪啐了一口道:“妖女!这不射也罢,这不是为难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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