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明桂载酒
赵媛看着她进房,门被摔上,面上也一阵烦躁,心里仿佛被个无形的大石压住。
朋友,家人,她正在一样一样地失去这些东西。
可为什么赵明溪什么都有呢。
——这一切的源头的开始,都是因为赵明溪离家出走。
家人才开始重视起她来。
赵媛咬了咬唇,转身进房门,她打开电脑,下载了一份住校申请表。
就好像谁不会离家出走似的。
赵媛相信,同样的,赵家不会让自己一个人住在外边的,虽然并无血缘关系,但是有前十五年的感情基础。况且,自己的亲生父母现在也找不到,赵家知道,自己只有他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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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明溪是不知道的。
直到第二天早上,她起来,才发现赵家人在酒店前台寄存了一份礼物,服务员叫住她,将礼物转交给她。
明溪当然是看都没多看一眼。
于是这些礼物在两小时后,被酒店的前台同城快递送回了赵家。
赵家人还在低气压地吃着早饭。赵母听到门铃声,让保姆过去收快递,见到这些生日礼物被原封不动地退回来,差点没气出心脏病。
他们打电话问前台什么情况,前台颇不好意思地转述道:“赵小姐让我们转告你们,迟来的亲情比草贱,你们与其浪费时间找她,还不如和赵媛和和美美在一起,不然到时候两个人都要失去了。”
“还有。”前台顿了下,又道:“她说,因为是一些废品,所以快递是到付。”
赵母一看,门口快递员还等着他们结快递费。
当初赵母送给明溪的、被当时的明溪特别珍惜的一串水晶手链,也被直接退了回来。
废品???
餐桌上一家人:“……”
说是一阵眩晕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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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溪将晾干的试卷等物,抱着去了教室,又开始了一上午头昏脑涨的刷题。
间歇时她看了眼自己的盆栽,已经六棵小树有余了,换算成小嫩芽,就是325株。
整整齐齐生长在巴掌大小的小盆里,绿绿茵茵,煞是可爱。
做题累了还可以看一眼放松一下眼睛。
随着盆栽的生长,明溪感觉自己被扼制的程度越来越轻。做题时脑子突然堵塞的降智情况越来越少——不过,虽然少,但现在还是偶尔存在着一些。
比如说刚刚做的那道题,明明思路一路顺畅,草稿纸上的答案也是对的,但到了最后一步,落在试卷上的答案却变了个数字。
这要是真的竞赛考试,那可就一下子丢了十分。
明溪不知道随着自己盆栽的生长,别的人物会不会也开始提升智商,不再受到赵媛女主光环的影响。
她顾不上那么多,她得先把自己的问题解决。
还有几天就要初赛了,她现在当务之急,是尽可能地让盆栽再生长一波。
这样她进决赛的几率才更大。
而且明溪还没忘了她和蒲霜的打赌,谁考得差谁就退学。
于是明溪叩了下很久没出现的系统:“最近盆栽生长越发慢了,可能是因为能干的事情都干过了。还有没有什么让它更快生长的办法?”
系统因为见她走上了正轨,于是兼职去帮扶更多贫困户女配去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响应过来:“我让你做的那些你都已经做过了吗?”
肌肤碰触,拥抱。
的确都要么有意为之、要么机缘巧合地做过了。
提起来明溪脸上就有点臊,她抓了抓脸颊,含糊道:“嗯。”
系统道:“那么就只剩下亲吻了。”
明溪下意识地“嗯”了一声,等回过神来后,脸色“嗖”地一下涨红:“啊???”
什么鬼???
亲、亲吻???
系统道:“按照的法则,牵的第一次手,读者会激动,等牵第二次手,读者就反应平平了。但是如果拿嘴唇狂甩对方的嘴唇,读者又会激动起来。这是水到渠成的法则——而且注意了,最好是那种八个机位的接吻,而非蜻蜓点水,增长的气运会更多。”
“当然,就看你愿不愿意了。你如果不愿意的话,也是可以慢慢送甜品,做些小事慢慢攒嫩芽的,但是现在相对于刚开始而言,这些事情基本上已经增长不了多少气运了。”
明溪:“……”
系统就这么机械音平静地说出‘接吻’两个字真的好吗?!
系统:“没关系,我能理解你的不情愿,毕竟去亲一个还不喜欢的人,实在有点心理障碍。”
明溪的笔尖在草稿纸上重重划断一笔,心脏砰砰砰地直跳:“其,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系统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明溪心里来了这么一句,它:“……”
???
它去帮扶别的女配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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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得到了系统的这么一个提醒,再见到傅阳曦时,明溪心里都怀揣了一种异常的、紧张的不正常的心跳。
而且视线总是情不自禁落到他的薄唇上。
宛如鬼迷心窍般,在脑子里想象着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巧合之下吻到——?
电视剧里不是经常摔一跤就能亲到吗?
但是为什么她和傅阳曦摔跤就只能摔断腿?
是她站得还不够高吗。
“谢谢。”傅阳曦将芝士草莓从奶茶店服务员手中接过,将吸管插上递给赵明溪时,明溪还在盯着他看。
今天天气有点热,傅阳曦没穿外套,黑色卫衣袖子挽起,露出瓷釉一样线条好看的手臂,他高挑肩宽,长得又帅,周围好些排队的女生都朝他看过来。
明溪仰着头,视线落到他的下颌骨与嘴唇上,睫毛微颤一下,眼神开始变了样。
“怎么了?”傅阳曦表面若无其事、高冷酷拽,单手插兜随时可以去走T台,实则心里慌得一批,恨不得当场掏出手机开始百度‘女孩子说了把自己当老大但是一直盯着自己看是怎么回事?’
傅阳曦差点又要头脑发热地自恋了。
忍住。
他开始理性分析。
是不是自己脸上或者头发上有个什么东西。
明溪咽了下口水,瞬间清醒过来。
自己想什么呢,牵手拥抱什么的也就算了,要是突然踮脚亲上去,傅阳曦会瞬间暴走,脸色黑掉,把自己揍成猪头吧。
明溪接过奶茶,胡诌道:“没什么,就是你头发上有个东西。”
果然如此。
傅阳曦庆幸自己没自恋。
两人走到一边。
明溪道:“低头,我帮你摘一下。”
“女人就是麻烦。”傅阳曦臭着脸,一副‘我堂堂傅少不是很情愿别人碰我头发但看在你是头号小弟的份上就勉为其难让你碰一下’的表情,‘心不甘情不愿’地弯下了头颅。
明溪一只手拿着奶茶,另一只手抬起来把他短发上的一小撮店里的彩炮掉下来的东西摘下来。
摘时触碰到了他的头发。
男孩子的头发与女孩子竟然截然不同,短而硬,很是倔强,有点像剪岔了毛发的眼睛汪汪的金毛。
明溪没忍住,上手摸了下。
等她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之后,连忙放下手,做贼心虚地扭开头去。
傅阳曦顶着一张不耐烦的黑脸,实则耳根也发红,也扭开头去。
空气黏糊又紧张了一下。
明溪道:“下午老师要讲卷子,提醒我们早点去,半小时内我得回去了。”
傅阳曦点头,冷酷道:“是得回了,别耽误正事儿。”
两人说着开始并肩往酒店方向走。
傅阳曦忽然不知道是从他的单肩书包还是哪里掏出来一根糖葫芦。
阳光下,糖葫芦泛着闪耀的光泽。
静静地被他握在手上,递过来。
林荫道外面是车流,嘈杂被傅阳曦高大的身影挡住大半。
只剩下静谧和时间在流淌。
糖葫芦外面包裹着干净的塑料纸,塑料纸外面还有层报纸,露出来的顶端的一颗包裹着蜂蜜糖浆,殷红的外面泛着金黄,看起来又酸又甜。
“给。”傅阳曦单手插兜,偏头看向车流,仿佛只是随手递给赵明溪。
明溪兴奋了一下:“哪里来的?”
“害,送我来的司机给他儿子买的,多买了一串。”傅阳曦等赵明溪把糖葫芦接过去之后,另一只手也得意洋洋地插进了裤兜里,满脸嫌弃地道:“这种娘娘唧唧的东西小爷我不可能吃,不就只能给你消化了?”
明溪尝了一个,嚼了几下,嘴里含糊不清道:“感谢你家司机,他多大年纪了?帅吗?”
傅阳曦顿时恨不得摇晃她的肩膀,怒道:“你想什么呢小李已经结婚了!”
明溪:“……”
她想什么了?
她什么也没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