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YTT桃桃
小马能咋样,正受虐呢呗。
火把燃起,让小红你,看得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排小孩子在吃米糊糊。
宋金宝打头,蹲在马屋门口抱木碗吃。
蒜苗子还问宋茯苓:“胖丫姐姐,我能再盛一碗吗?”
宋茯苓摸了摸水桶外面,还行,还温乎着,“当然了,”怕凉了小孩吃闹肚子。
丫丫说:“真好吃。”也挺关心米寿:“米寿有吃吗?”
宋福生偷听到这,就可以了,就走了。
晚上八点多,米寿趁着宋福生和钱佩英去辣椒基地了,姐姐也去蛋糕房了,他拿着苹果套上鞋,拎着油灯跳下炕。
可惜,宋茯苓第一时间就跟了过去。
“小红,小红,你怎么样啊?姐姐不是故意的,你别生她气呀。
姐姐说,她是为了让你更快适应这个家。
可你为什么不食饭呀,马无夜草不肥,不吃怎么能长高高。
对啦,我给你带苹果了,你看。”
油灯下,只看枣红色的小马,在米寿从兜兜里掏出苹果的那一瞬,它腾的一下眼里有了亮色,一下子就抬起了头。
可惜,“米寿,你在干嘛?”
“姐姐,我,”米寿被宋茯苓教的,宁可不回答,回避问题,不开口,也不找借口。
“你苹果没吃,是来给它送苹果?”
米寿抬起大眼睛,点了点头:“是。”
宋茯苓冲小马一挑眉:“可是,它不喜吃苹果的。”
“啊?”米寿惊讶地回头瞅小马:“你竟然不喜吃苹果。”
不喜吃就怪了。
钱米寿被宋茯苓送回家里,给弟弟脱了鞋后,她就去辣椒基地,管呆滴要苹果去了。
宋福生给闺女从空间里取出了俩。
所以,此时宋茯苓站在小马前,她是吃一个,把玩一个,“原来你是想吃这个,想吃啊?”
小红不看她。
“行,”宋茯苓点头,有种。
“小红,知道姐姐以前过得是什么日子吗,那真是能开车绝不走路,可逃荒我走一路,脚下现在也有厚厚的一层茧子。剩饭剩菜让我扔的,没数。算了,说太多,怕吓死你。
连我这样的,都识时务,你,一个小动物,就别太把自个还当你们少爷的心肝小马驹了,这里是宋府。
我们这里的孩子,都吃不上苹果,你还想闹脾气吃苹果,我喂你几块茯苓糕得了呗。
没得惯你毛病。
不改?”
小红又将头扭到另一侧。
宋茯苓凑上前:“不改,赶明我成立个马戏团,让你走钢索,让你跳火圈。”
说完,宋茯苓就站在枣红色小马的正前方,一副你不瞅我都不行的样子,往哪躲,拴着你呢:
“瞧见没,俩苹果,我吃不了,不吃了,扔了都不给你。”
唰唰两下,挥手间就在小马面前,将苹果扔进空间。变没了,摊牌了。
小马:“……”
两头奶牛:“嗳?主人的果呢。”
“不道哇,都给我吓回奶啦。”
第二百七十九章 矛,苗,猫(二更)
宋茯苓训完小马就回了家。
先拎着油灯,看了眼熟睡中的米寿,摸了摸弟弟被窝里热乎不。
又转身去了灶房。
拉动她的吹风筒,将灶坑里的火,引大些。
烧炕,烧热水,想洗脸洗脚洗头发。又回身,顺便给牛掌柜和四壮的灶坑也添了柴,也给他们烧了些水,回来洗洗能松快松快。
直折腾的,宋茯苓将家里存的水,都倒动到锅里成了热水,她也又洗又涮用了大半,这才进屋坐在炕上。
摸黑,翻包找出维生素和钙片吃了,给爹妈的“吃药”份量也用纸包好,放在窗台上,又擦起了护肤品。
唇膏抹唇,绵羊油抹脚,去虱子油抹头发。
其实宋茯苓头上早就没有了,钱佩英明确告诉过她,可她想着,恩,再抹两天。用篦子梳头,一遍遍通顺,也当活血了。
躺在炕上,宋茯苓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昨天白天虽然补了觉,但是后半夜为做蛋糕没睡,今天白天又赶路,回来也没歇着,可给她累完了。
被窝里很暖和,没一会儿,宋茯苓就熟睡了过去。
最先回家的是牛掌柜和四壮。
俩人一看锅里的热水,水桶里的水全使没了,就一齐拎着空水桶去了水房。
一个压,一个拎水。
牛掌柜嘱咐四壮:
“一会儿回去,咱俩回自个那屋,你也好好洗洗,夜夜洗洗脚。我知晓你不乐意洗涮。可四壮,真不中,你看小姐和小小姐就该明白,喜干净着呢。
咱当下人的,不能招人烦,懂不?
姑爷对咱们,哪像是对下人的样,可姑爷一家越不拿咱当外人,咱们就更得自个注意,别让人为难。”
四壮憨厚地点点头。
他确实不耐烦洗,别家也不这么洗,都是干完活倒头就睡,能简单拾掇两下的,都算是讲究人。
所以,有时候,四壮也不是故意的,是没习惯,就给忘了。
十几户人家,相继熄灯。
做蛋糕的今夜都早早的回去了。
倒是辣椒房里的宋福生和钱佩英,他俩还没回家呢。
宋福生此时蹲在火墙旁,正在用鱼鳔胶粘桌子腿。
桌子腿,宋福生是找了四根差不多粗的圆木,这四根圆木有个共同点,那就是,都属于当初劈木头,没给劈的太碎,还是个圆柱体,高低,他找找平,就能当桌子腿用了。
桌面,就是块板子,还是旧门板。
刚到这里时,好些门不是不能用吗?就全给换了新门。
然后拆下来的破门没舍得扔,长条块的,拼一拼凑一凑给地窝子当门去了,剩下的小块也不舍得丢,就这么的,去那里面挑了一块板子。
宋福生要做一个小炕桌。
因为瞧闺女下晚见到书本那个亲啊,就知闺女着急认字写字,想要用毛笔真正的开始写。
总不能让孩子趴在炕上写吧,做个炕桌,坐在炕上写去呗,暖和不冷,还能用炕桌吃饭。
另外,宋福生也是实在不愿意麻烦别人了,这才亲自动手。
他家插队干的活已经太多了。
远的不说,只家里的水桶、大号小号各种型号牛奶桶,和蛋糕房里用的和面木盆等,耽误了公家不少活。
“这个字,念什么?”钱佩英拿着书问道。书就是,陆畔给的小孩子启蒙识字书。
“矛,矛盾的矛。摸一嗷,矛。”
摸一,mi,钱佩英在这个字后面,写上注解:“miao,矛”。
完了她写完瞅瞅,就觉得哪不对劲,反应过来后,钱佩英瞪宋福生,“问你,你再说,没问你的别吱声。什么摸一嗷矛啊,摸一嗷,不是苗嘛,喵,苗,秒,秒。我真是和你上不起火。”
宋福生不服,一边沾凳子腿,一边犟嘴,他说,摸一嗷,是矛。苗是,摸嗷苗。
钱佩英纠错:“摸嗷,加一起是猫。m,ao,猫,也是你说的那个矛盾的矛,摸嗷对。”
“是吗?”宋福生挠挠头。
钱佩英都懒得搭理他。
一边用铅笔头上的橡皮,蹭掉错误标注,一边心想:
当年,他爹,你在小学到底是怎么学的?难怪发微信你都是用语音,以前发短信你都是错别字。
且在心里越发觉得:简直是没天理了。
家里学习最不好的,到了古代,成了最有文化的人。
可苦了她和闺女了,没有原身的记忆。
古代和汉代的字不一样。
尤其是这个王朝的字,很奇特,真是等于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头学起。
这不是嘛,就觉得闺女会着急认字,怕孩子拿到书本更着急了,怕发现学不会再上火。也是,让一个以前会看书会写字的人,拿起笔就得去请教哪个字该怎么写,闺女她能不难受嘛。
钱佩英就想着,她先用铅笔,问完宋福生哪个字念啥后,给书上这些字,都标上拼音。像刚才矛盾的矛,再给组上词,写上矛盾,这样闺女认起来就能快些了。
顺便着,她也在写拼音时,跟着认几个字。
当睁眼瞎,没当时,不觉得,真不认字时,才能知晓,那种感觉太难受了。
“你看这个字又念啥?”
宋福生瞟了眼:“赦,大赦天下的赦。”
“呵呵呵,嗳呦,她爹,真难得。古代的你会写,现代的赦会写不?我都怀疑你得郝和赦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