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YTT桃桃
任族长第一时间听到的时候,就想去任公信家掐架。
他认为又是任公信在兴风作浪。
但是打听了一番后,听说任公信这回病的有些严重,他二儿子任子玖从耿副尉带兵进村之后,也一直眯着,似乎是又使唤人去给任子苼送信了,并没有出家门。三儿子任子傲更是压根就没在家。
所以,任公信、任子玖从中挑拨的说法,并不成立。
得到这个结论时,任族长有那么一瞬心很累。
这说明啥,说明之前他对村民们说的那一大堆话,说咱们要活的有人情味,对于有些人来讲,没用。
有些人就惦记眼前的那点东西。
他很失望。
失望过后,任族长选择镇压,且用大白话提点提点那些人。
不点透了,怕那些人智商不够。
任尤金当时有三问。
一问村民们:还记得在河畔出现的那位风神俊朗的大官人吗?
他指的就是陆畔。
二问:你当我又是怎么晓得奉天城将派兵打狼的?
他告知是宋福生最先得到消息的。
三问:打狼队头领耿副尉,副尉大人走之前就分好的给谁狼,给谁虎,也是你们能质疑和贪心的?
四嫂子在下面和她男人嘀咕:“还拿那伙人当普通人,一个个脑子不转轴。我早就说了,往后,那伙人会更了不得,能考举人的。”
她男人:“你别瞎说,哪有举人。”
“富贵兄弟说的,眼下没有举人,以后也没有举人?”
大白胖娘们也在下面和婆婆嘀咕:
“你看,我就说那伙人有银钱,他们能吃上好的吧,你们还不信,我能闻错?
这回里正叔透实底了吧,打狼队啥时来,那伙人比里正叔还能耐,能先知道信。
人家认识的可是大官人,那大官人长的穿的,嗳呦,过了桥,在那面呆半晌午,直往咱们这面飘香气。”
任尤金这番话之后,村里有些个别贪心人,才不惦记虎啊熊啊的。
也知道了宋福生他们这伙人有些不好惹,有背景,上面有人。
要不然七叔早上不会主动提出,让将皮子放车上挤一挤。
那就是任七叔在示好,想好好和宋福生他们处关系。
但是辈分在这,不能表现的太上杆子,他爱端架子。
像小地主的大儿子,也是这个心理。
小地主家在村里总被高看,任族长都得高看他家一眼,就希望宋福生他们能主动和他说话。用眼睛涮宋福生,不是故意挑剔,是牛惯了,就爱那么瞅人。
以上,就是村里人不会惦记宋福生他们得的毛皮,但是人嘛,总想知道别人能挣多少,好奇是控制不住的。
不过,老隋是谁,关了木屋门,带着任家村这些人去钱庄取了钱,在钱庄门口就笑着说:他要和兄弟吃饭去,你们?
村里来的都是要脸的人,没人好意思跟着去吃饭。
也就和宋福生一脸和气地说:“那俺们就先回去了。”
等任家村这些人走了,老隋也真张罗吃饭,但是宋福生死活不同意,他们就又回了小木屋。
老隋在宋福生面前没装假,一脸高兴样,三两一钱收一张狼皮,收了几十张,他能挣不少,能不高兴嘛。
将上回宋福生卖的十一张狼皮差价递了过去:“七两一张帮你卖的,这是剩下的钱。”
“你留些。”
“不留。不过,兄弟,这回你们的皮子,我得挣点,哥们这是大实话。”
宋福生笑:“那必须的。”
宋福生就愿意和老隋这样的合作,有些话,摆明面上说。
你比如:
既然咱说了是朋友,我不会以小人之心去想你是不是忽悠我,你也别像回复任家村那些人似的糊弄敷衍。
并且,你也别不赚钱,该赚就赚,你不赚,我还感觉占人情,有负担。
毕竟人家是靠这个吃饭的,这很正常。
你只要价位上是朋友价,比照别人更实实惠惠的就行,他就心暖,就可以了。
这种朋友关系,也是最稳固的。
他以前就是买卖人,很理解。
最后,老隋给宋福生五张虎皮,每张二十五两银钱的价位。
宋福生心里清楚:老隋往外卖的心理价位应是在三十两往上。
但还是那句话,别看人家一张至少挣五两朝上,但是确实要去寻合适的人买,很费事也压钱,不一定哪天能卖出去。
宋福生很是痛快的点头,成交。
跟着来的田喜发,听完后,心都疼。
当初,他就将老爹留下的唯一虎皮给卖了,才卖了十几两银钱。看这样是卖赔了。可当初,他竟觉得卖的挺高。心想:这就是眼皮子浅没见识造成的。
宋富贵在旁边都听冒汗了,他们有五张虎皮呢,二十五两一张,那是多少钱。
高铁头几个小子,在听完熊皮价格更是咧嘴傻乐,都笑出了声。
至于之后再谈的熊皮,老隋真是咬牙给的价,因为这个皮子更不好遇买家。
非常难得的熊皮,缺点是它挑人穿。
年轻人根本没法上身。
体态纯阳,毛质坚厚,只适合老体穿。
老体,你得家里既信这个,觉得穿熊皮比穿狐貂好,又得家里很是富裕。
所以,老隋要是收了,只会有两种结果,要么是大挣,要么就是赔:“这张熊皮,四十两,真的,我都不晓得自个能不能卖出去。这玩意搞不好就成我隋氏传家宝了。”
给宋福生逗笑:“别说那丧气话,备不住一件就能卖百两银。你大赚。”
“哈哈,借你吉言,那到时你可别后悔。”
“我不眼气。”
第三百四十七章 人生要乐观(一更)
回村的路上。
郭老大他们唏嘘极了:“老隋挺有钱啊。你看那小木屋,瞅着不大,他穿的吃的用的也可节省了,还买咱便宜炭呢,看不出像富裕人,进钱庄却唰唰兑银。”
“是啊,这就是三叔说的人不可貌相吧。”
宋福生摇了摇头:
“不仅是人不可貌相。
是买卖哪有那么好做,必须要省吃俭用,要有流动的银钱。
钱要是不动起来,拿什么收好皮子?
总收不上来好的皮子,谁还来买,日渐就得黄。
他那个生意很需要本钱。
就他附近那几间破木屋,那几个皮货商手里都得握着至少二三百两的流动钱,要不然周转不开。”
高铁头和宋阿爷的大孙子又开始琢磨宋福生的话,将这些记进心里。
他们几个小子已经养成习惯,甭管宋福生说啥,他们都往心里去,不理解的就死记硬背。
一向沉稳的大郎,忽然问道:“三叔,加上皮子钱,这回够咱大伙盖房子了没?”
宋福生再次摇了摇头:“早着呢。别看有小三百两了。”
“啥,多少?”宋富贵瞪着眼睛,“三、三百两,听的我心直噗通,我是听差了吗?”
郭老大和田喜发也不拉爬犁了,在前面停下脚,俩人齐齐扭头问:“三百两,已经有那些钱啦?”
王忠玉他大哥,王忠玉还在家养伤嘞,他大哥最近跟在宋福生身边混,仰天长啸道:“我的个天王老子呦!”
宋福生无语。
一个个的,没听见他说盖房不够还差钱吗?
“三百够干啥的。”
宋福生才说完,那几个人就异口同声反驳道:“三百两还不够干啥的?!”一脸那你要干啥呀。
宋福生无奈:
“好,正好路上闲着,我给你们算算。三百两真不多,算完你们就知道了。”
宋福生说:
“咱们有124亩地。
十几亩地,至少就得有一头老黄牛帮干活吧?
那可是荒地,不好开垦,咱们还得倒出人手挖地窝子。
买十头黄牛,这就是一百五十多两银钱没了。
而咱攒的那些大石头,开春头一样,也不是要盖咱住的房,是要先盖猪圈。
养猪,四月份就得养,这样中秋前后,才能正好杀。
抓20斤的断奶仔猪,我打听了,一只就得至少三百六十文,咱要抓一百只猪仔,小四十两银钱又没了。
咱们家,盐,油,快吃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