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的炮灰寡嫂 第35章

作者:角木蛟 标签: 布衣生活 甜文 穿越重生

  她想了想道:“若不然替李全寻门亲事,等成家后独出去,没了他们粘着,日子慢慢就能过的顺”

  “他是个孝顺孩子,往后想与亲家母一起,咱们帮衬时总不会平白接济了别人”林云芝心底门清,说到底还是亲爹不作为,半大的孩子,再掘能倔哪去,无非是断了念想,对一人没指望,反过来就会成为压倒自己的累赘。

  “亲事哪里好找”李氏叹了口气道:“我亲娘里里外外嘱咐我不下十次,我这做亲姑姑的,还能不盼着他好,但这孩子木讷,想看过几门亲事全都叫他古怪的爹娘逼退了,我能如何?”

  这就棘手了,林云芝一时半会没主意:“放放吧,总能想找法子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居然定错时间了,更啦,角木咕厚颜无耻跪在床上!

第61章 、胭脂扣

  寻媳妇求的是两人缘法, 林云芝只能在中间搭桥, 多差使些银子请媒人打听,好孬一时半会,没能有个判词。

  李全晓得小娘子暗地为他操心, 感激之余,心思反倒落稳,没再同前些日子般神游天外, 紧着手里的活--照李氏的话, 他这虎憨, 算不清精明账, 也就有把子力气供差用。

  前头掌柜老板抬举, 他不是不识好歹的人。

  林云芝一面核对手里的账本,一面交代嘱咐李全:“今早胡同柳大娘送了袋上好的黄豆, 饶你费力磨成浆, 一会儿咱们自己点豆花, 揭豆皮吃”

  月中酒楼要分红利,账目杂多, 她想做些辣条零嘴, 打发打发时间。那些大料厨下常年有备着, 不肖特地准备,卖煎饼时自己囤了不少陶罐, 从库房里搬出来去灰就能用。豆皮要腌两三日,倒是不着急。

  “说起豆花,嫂子月前腌好的冬菜, 算算日子该是时候能启坛了”李氏笑着搭话:“这酱菜拌秋油味的豆花,味道才正道”

  林云芝说在理,豆花不过咸甜两种,要么淋酪浆、红糖,亦或者是搭秋油酸菜,两个都是最传统的方子。

  北方人好吃咸豆花,上辈子她舍友清一色的北方人,有回出去玩儿碰上卖豆花的小摊,舍友特地还问自己吃不吃得惯咸的,她记着囫囵答说不忌口。

  豆花还有加姜汁玫瑰卤的,左右都是图新鲜,咸的甜的内里头来去真没那么多讲究。大多是一小撮人在凑热闹,夸大其词,在她看来,食物味道正,人脾性口味自然会跟着走。

  夏日苦闷闷的,今日逛早会遇上水灵的绿皮瓜,她挑了个顶大的,泡在井里凉,等后晌午抛出来吃,冰冰凉的,能消暑气,正巧两小的不在,不用忌小孩子肚子疼,他们能瞒着多吃两口。

  “娘这两日还总去庙里?”

  打从天儿渐热,七月熬到苦日子头,黄氏在酒楼里便待不住,隔三差五要回乡下,点香祈祷老幺科考顺遂。

  八月桂榜,会试若能高中,往后老陶家在外头也敢自称贵府人家,孝廉举人老爷,县官老爷见面也想着给一份体面,要是有机缘,在县衙府邸同样能谋个八品县官当当,虽说是个拿例钱的芝麻官儿,可也不比背朝黄土的老百姓金贵几分。

  黄氏如何能不长心眼,村两头稀拉搭建两座庙,拦腰将村子围在里面,一前一后的庙里,分供着文曲星、观音菩萨两尊大佛。

  后者常求姻缘、求子嗣的多,经年来香火鼎盛热闹,反倒是文曲星庙这几年,石龛香烛冷清--村里头拢共没两家供得起读书郎,大家盲不识丁,谁没事废铜板供个庙神,犯不上啊。

  早两月黄氏地里扭的脚伤好全乎,楼里碰巧又纳了只驴,来去有腿脚,回村里不轻巧不少。

  如今坐躺着能望见八月,黄氏近乎每日前脚掌、后脚跟的往文曲星庙里跑,这临时佛脚抱的比谁都勤快,回酒楼多有不便,她索性就搬回老陶家住着。

  林云芝有劝过,但不顶用,黄氏笑和着眼说:“都是自个的家,哪儿不是住,况且回去还能眷顾眷顾老三,他一个人想吃口热乎饭都难”

  她拍了拍老大媳妇的手,怕自个大媳妇多想,欣慰道:“我晓得你孝顺,但家兴如今正是要紧时候,我这当娘的,哪里能拖他后腿,文曲星老爷灵妙,可不得好生求求”

  如此,林云芝只好让阿斗到市集多购置写吃穿用度的东西。

  “勤快,哪能不勤快”李氏不由得好笑,老四可是黄氏的心坎肉,恨不能掏心肝好,遇上后半辈子的大事富贵,哪能不谨慎的。

  李氏唏嘘道:“我家那熊犊子被领回去野,我这耳根子都清净不少”

  林云芝打趣道:“毕竟打平安村大的,能混到一处去的玩伴多,铁牛也好同他爹亲近亲近,没得老留在酒楼,到头来与老三生分了”

  书塾常有放小假,皮孩子总在跟前晃悠,委实是件让亲娘糟心的事,林云芝并没在上头留意。院里那口井用处越发频繁,时不时泡个啤酒、西瓜的。

  炙烤前,肉要腌透,这些事要先前做好,用细盐擦肉片,再添清酒、秋油攒入味,烤前刷上一层薄薄的芡粉,肉有滑头,摊在烤盘上烤,等滋滋冒油,再刷上层辣椒面、孜然胡椒,怕腻味可以包着生菜果蔬一道吃,解腻。

  要不说高热脂肪的东西最馋人,林云芝想自己一回能吃半斤肉,唯有些美中不足,楼里太闷,容易冒汗,古人长裳短褂,点完后总在抱怨--大体是又爱有恨太过复杂,点的人反而与日俱增。

  平常肉贩送肉上门,由着阿斗切片,自己调料腌制串签,至于果蔬由着陶絮和李氏帮着洗,厨下一些废力气的活儿,便交由李全,一大早酒楼忙活的不可开交。

  林云芝怕周转不过来,开店的时候往午食前后推,朝食则不做了。

  自己吃的朝食,精细算不上,无外乎煮些饽饽、蒸些花糕,馄饨,口味多数偏淡,有时起兴致会摊两个煎饼。眼瞅着日子溜到八月,素来粗心大意的她也嗅到大考来临的紧张。

  “今年会试比前些年盛大的多,说是还有三日才开始,府州学府门外已然拉起横条,张灯结彩的,比起年节也不相上下”。

  店里用饭的食客,不乏有以此做谈资,且以此为托辞的不止一人,林云芝端菜的工夫,两耳朵左一句“通判李学士”,右一句“谁家读书郎能上榜”,囫囵转一圈就塞满了两耳朵的小道八卦。

  那些人大部分家中并没有赴考的学子,但身上那股紧张热切劲儿,林云芝想自己会不会太镇定了

  --毕竟家中实打实有应考生,而自己像极了后世某些不负责任的长辈,放任家中小孩自生自灭。

  犄角旮旯里冒出两分不自在来,她叮嘱李氏顾着些店面,自己缩躺进柜台,半倚着琢磨想想补偿他,吃喝吧没太多新颖,一顿了的心意显然有些不值钱,可按照老四寡淡无求的性子,她真什么拿得出手的诚意。

  “我听说那些纸花是沈家大公子未来老丈人的手笔”有人嘀咕说道:“沈家同“富三醒”佟家嫡女定了亲,他家老丈人给未来女婿撑场面,又拉横条又是张灯剪彩,外行不懂的,还以为沈家出了个状元呢!”

  有人失笑:“你胆子真够大,沈佟两家的闲话也敢编排”

  那人扯着脖子说:“有何不敢的,我在镇上唠两句嘴,他姓沈的跟姓佟的,难不成有顺风耳,能听了去不成”

  同行的笑骂道,喝高了,在这胡言乱语呢!

  沈家走的是官道,族中出过京官,如今虽不比当年景气,但好歹没淹死在半道上,官商两手抓--族里没顶大的官,也没顶富的商,借着祖宗积留的底气,金玉其外的撑着。而佟家却是实打实世代商贾,金银财帛素来如过眼云烟,只可惜士农工商,也就块镶了金边的空心楠木。

  他们凑合到一处去,大抵是想风借火势一把。

  这两家谈不上开罪不起,总归都是压不死人的半吊子玩意儿,哪里钻出来的规矩,不让人嚼舌根了。

  沈家,林云芝倒是有印象,并非是它名气,而是沈寒那张脸,没想到如此俊涛之人,也逃不过父母媒妁之言,她记起老四前头说自己有心仪的姑娘,登时心底有了主意。

  大选三年一回,甭管今年桂榜中不中,也该到寻亲事的年纪,上回闹了乌龙,林云芝想着这回先与人商量妥当在做主,若能安排妥当陶家兴婚事,后半辈子有个相知相许的人眷顾着,他不至于在走原书的剧情线。

  反正已经偏离的不知轨迹,不怕再闹出不妥来,她索性借着机会彻底掐灭原著线--旁的记忆混沌不清,但陶家兴孤寡残生她不会记错,他圆圆满满有了相守的人,算是补全那些缺憾。

  林云芝如是揣度,觉着这份礼诚意十足,高高兴兴核对起账目,临近傍晚,店门前反而来了辆马车,宝盖华丽,自上头下来个主事丫鬟,是徐府大夫人边上的掌事丫鬟,他给徐家少奶奶送保胎药膳时见过,她忙将人迎进酒楼。

  “杜鹃姑娘,你如何来了?”奉上花茶汤饮子,林云芝撇了撇外头正往马车下卸箱子的汉子,不解其人来意:“可是少夫人身体不适?”

  “并非”杜鹃年纪高不成低不就,因跟在徐家大奶奶跟前,性子颇为玲珑,也没云深雾罩让自己猜:“是主子家让奴婢来谢小娘子的,何大,将东西搬到屋里来”

  远的看不清,等到跟前,杜鹃掀了箱子林云芝才看清里头的物件,骇了一跳问:“这是何意?”

  箱里头有不少瓷器花盏和不少女儿家的首饰,水晶儿的花钿、鎏金银器的篦子、细穗苏青的衔琉璃珠步摇,还有几件做工精巧的马面裙衣裳,瞧着珠光宝气就能猜中,这箱子价格不菲。

  杜鹃往后退了半步,朝林云芝行个深礼:“我家奶奶能坐稳头胎,全倚仗林小娘子功劳,咱家主子发话,贵重物件用不上,怕小娘子推拒,故而千挑万选出一箱子来,都是妇人家避不开的东西,还望小娘子万万要收下,容得奴婢好回去交差!”

  “徐夫人太客套了,平常给的赏钱便够数的”林云芝为难道:“如今又送这些,倒叫我平添市侩,为的给你家奶奶治病,有所图谋似的,你快快把这箱子收将送回去,不必多解释,回头见着徐夫人,自说宅里用不上,至于缘由,往后我见了徐夫人面,再亲自与她说”

  杜鹃说这是夫人的心意:“我们奶奶说了,不过都是些身外之物,要紧的是您与她的情谊,她是真心喜欢您才想着送礼,您若推拒,奶奶只会以为你不拿她做好友”

  话推到如今的份上,林云芝不收反而落人话柄,她让杜鹃给徐家奶奶带话:“那便谢过徐奶奶的礼了,改日定登门拜谢”后又留人用饭

  “小娘子的好意,奴婢心领了,只是家中主子还有吩咐不宜久留,待下次定好好尝尝您的手艺”

  等人同马车离开,李氏从后院进来,见着箱子里的衣裳首饰愣了愣,问其缘由,林云芝一五一十回答完,李氏深吸口凉气道:“不愧是大户人家,出手真阔气”

  次日,朱韫不懂吃了什么糊涂药,竟无理无据送来个锦盒,差的下人送来,单就盒子上雕刻的花纹就能晓得里头物件珍贵,林云芝胸口噎着口气,不上不下卡着,又不是什么要紧日子,怎么一个两个上赶着送礼!

  李氏纳闷道:“如何日日都有人送,没得我怪羡慕的,快打开看看,好叫我知道又是何好物”

  林云芝笑骂一通,想着无非是朱韫看上些难得见的小玩意,收着也无妨,叮嘱李氏让人莫要打趣,且去后厨盯着些,搭把手,李氏见委实没得机会看,酸了两句离开。

  林云芝摇了摇头,旋即叩开上头的锁,只一眼扫见里头的物件,面色猛地一变 。

  里头红布块中央横躺着个胭脂扣,拇指大的东珠格外晃眼,这一瞬要紧的不再是价格不菲,而是这胭脂扣哪里是能送给寻常妇人的。

  有句流传的诗,让她觉得手里捧着的是块烙铁,烫手。

  蓝田白玉胭脂扣,盘领向郎共白首。

  这是在向心仪女子阐明心意的藏头诗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胡汉三鬼混回来了,不立日更flag,容易倒,时速500的辣鸡,跪着道歉,我尽最大努力

  顺便放个微博:是蛟蛟啊,晋江不给放文案,后面番外两边都会放,你们懂的

第62章 、落子无悔

  送礼物都赶一块, 也不知道是不是哪门子缘分。

  徐家的厚着脸皮, 收便收了,往后有机会还回去,可朱韫的礼林云芝却万不敢收, 要坏人姻缘后半生的,不说自己一介寡妇,即便是未出阁的闺阁姑娘, 也不是闭一只眼就能嫁进县令府。

  趁着小厮告辞前将物件还回去, 小厮模样大体不晓得匣子里的物件, 摸不着头脑。“小娘子是何意”

  大秦低顺眉, 丈二和尚般为难:“小娘子可是不中意?礼是奴才奉主子家的主意亲送来的, 若白跑一趟,主子家怕要罚, 望小娘子莫让奴才为难”

  上头没多吩咐, 但自家主子托物时那份谨慎劲儿, 他是宅里经年伺候的老人,岂能连这点脸色都拿捏不清, 莫说怠慢了。

  林云芝想说她当然晓得这是你家公子的意思, 正是因太门清才脑仁疼:“不敢让郎君为难, 您瞧前头送来的我那次没收下,但你家公子这回送的礼物太过贵重, 我要不声不响收下,是要误大事的,你只按我原话去回, 出了事由我担着”

  “这.....”大秦嘟囔,眼中疑惑未退,犹豫再三道:“小娘子真不能收?”

  林云芝知他不解其中关窍,三言两语解释不通,让这人坐着等上片刻,自己走进后院取来细枝条,当面打了个对折。

  寸许长,恰好能塞进匣子里,左右各摆一道后,有一别两宽不可相互为难之意,送来是悄悄话,还回去自然也得掐头去尾,又不忘在两人云里雾里间点破:“你拿回去与他瞧,他自会明白”

  林云芝虽不明白自家小徒弟对自己缘何突然生出男女之意,好在她懂分寸,没大张旗鼓找上门,用的是这藏头露尾的礼物试探心意,否则坏自己名声是小,少不得有些嘴不老实编排起来,伤了两家和气。

  民与官较劲,从不见得能讨到好,官爷家的名声要是坏了,追究起来她这酒楼怕是难逃干系。早早避开,两家日子也能舒舒坦坦的。

  大秦心底猜不透陶家娘子的哑谜,夹在中间难做,但对方信誓旦旦,顾忌打头先打消大半--毕竟陶娘子与自家公子交情甚笃,再不济也不会赶着扫公子颜面。

  “小娘子心下有谱,小的央告先行离开了”

  “路上多加小心”临行前,林云芝叮嘱两句小心些,嘱托务必要照她原话去答,将盒中物件给你家公子。

  她料知朱韫的性子,这事只怕还有后续,那孩子认死理,没当面锣对面鼓私底下捅破缘由,多半是要缠着问。果不其然,次日晌午过后,朱韫就亲上门来了,伺候的人一应没带在身边--留在外头守着马车,自己只身前来。

  李氏在大堂撞见朱韫,她正好在沽酒:“朱小公子来了?”

  有好些日子没见,李氏一瞥他脑门上虚冒的热汗,脸上着急忙慌,也没多留搭话,走过场似的妨随意说两句打谦,问道:“朱公子是来寻大嫂的?”

  “嗯”朱韫迫切想打听清楚缘由,但他送礼是悄儿八叉,自家师傅能拒了自己,多半不想把事闹大。

  如今当口他不好让前头的遮掩功亏一篑,将将停下步子,压着心底火烧眉毛的急迫,面上是派强撑起来的淡然:“是坊里的事,要师傅亲自拿个主意,师傅可在里头?”

  李氏听林氏说过水云坊生意红火,上门的顾客非富即贵,一日所挣银票能抵酒楼三五日的进项,能从他口中听称一句大事,多半是十万火急,她不敢耽搁,一指帘布后头的院子到:“在里头呢”

  朱韫道了句谢,掀开浅色帘布径直往后院走,李氏听脚步声走远,边上陶絮伺候完一桌子点的单子,模样是要钻后院,李氏忙将人拦下来,扯到角落里说:“一会儿在进去”

  “为何?”陶絮睁着眼不得其解。

  她没瞧出端倪,李氏暗骂一横榆木脑袋,恨铁不成钢道:“没瞧见方才朱家公子进去?现如今你再进去,后院拢共屁大点地方,岂不闹坏他们说话”

  陶絮脑筋直,没大在意地点了点头,深不知自家嫂子与朱韫有何避人的瞧瞧话可以说。但依旧收住步子,转而去柜台--有食客酒饱饭足要结账呢,前不久大嫂教她不少管账算银的本事,简单又明了,才学不久,数目不大的账她还是能应付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