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只虫
“那你方才怎么不来哄我!”林仙仙继续得理不饶人的小作,“我看你就是心虚,哼!什么宠我爱我都是骗我的,你就是想借我的肚子给你们生个孩子,然后把我抛开,你们自己恩爱去!”林仙仙嘟囔着说完,情绪上来,自己把自己给气哭了。
邵明本来被她的话给弄得有点生气,但又被她那娇滴滴的小糯音给搔得整颗心都软趴趴的,这气自然也是生不起来的,他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伸手接过林仙仙手中的帕子轻轻的帮她擦拭着眼泪,“傻瓜,一个梦也值得你哭成这样!”擦完泪,邵明将林仙仙揽在怀中,伸手抚着她的发用悠长而又缓慢的语调说道,“老爷我啊,心很小,就只能装得下一个女人,现在啊!住在里面的,只有一个叫翠红的小女人,我也只爱她一个。”说完这句话,邵明侧头吻了吻林仙仙的额角。
“可是这不公平。”林仙仙用已经稍稍平复的小哭音闷闷的说道,“我的心自始至终都只有老爷一个人!”这话林仙仙说的特别的大言不惭,她十分懂得如何不着痕迹的在感情上得寸进尺,这几乎是她的一种本能,也就是俗称的会说话、嘴甜!总能在不经意的三言两语间把人给哄迷糊了,哄得人心甘情愿的宠着她护着她。
邵明先是被怀中人儿不公平的论调给弄得愣了愣,等弄明白她说的不公平是指的什么后,邵明是即喜悦又无奈。这小磨人精,有时直接的让他心惊胆战却又不得不爱,有时又非要让人去猜去品,这回这个‘不公平’和‘自始至终’的委婉,怕是她心里真的拧上劲儿了,真是个斤斤计较的小气鬼。
邵明心里甜甜的,这是妻子从未给过他的感觉,一种被人当做是别人不能染指的宝贝的珍视感,他的嗓音不自觉的柔和了下来,柔声哄着怀里的人说道,“那老爷我用余生赔你好不好?嗯!”我的宝贝儿哟,老爷真是不知道要怎么喜欢你才好了!因着林仙仙怀了身孕的缘故,邵明心里的激动和澎湃无处发泄,他只能抱着林仙仙躁动而又宠溺的摇晃着。
“哼!算一算还是我亏了,不过看在我这么喜欢你的份儿上,就先这么招吧”林仙仙摆出一副‘你占了大便宜,我吃了大亏’的表情故作叹息的说道。
“你呀!”邵明一下子被林仙仙这故作搞怪的表情给逗笑了,他又喜欢又无奈的抱着林仙仙的脸蛋揉了揉,这个小精怪,总能让他的心处在一种甜甜软软的情绪中,让他怎么爱她都觉得不够似的。
林仙仙仰着小脸儿任他蹂·躏,小嘴努力的向他噘着说道,“来!亲一个!”
邵明被她这作怪讨亲的样子给逗得,即觉得她可爱无敌,又拿她没有办法,于是,便带着些报复的心理,捧着她的小脸儿,对准她的小嘴重重的亲了好几口。
洗漱过后,邵明照常的进了厢房,睡在了林仙仙的身边,丝毫没有注意到,服侍他更衣的贴身大丫鬟扶柳的欲言又止。
扶柳其实也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提醒老爷应该和红姨娘分房睡了的这个事,按老例,妻妾怀了孩子后,男主子是不能再与怀孕的妻妾同房的,老人们说,这是为了防止小夫妻情难自禁伤到孩子。
但他们这侍郎府后院,自夫人嫁进来之后,就有许多的破例,比如夫人每个月来葵水的日子,老爷依旧会留宿在夫人的屋里,所以,红姨娘怀孕后,老爷留宿在她帐中,貌似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再加上红姨娘晚间的那一场闹,扶柳深深的觉得,若是她敢跟老爷提分房的事,红姨娘绝对能用眼泪水淹死她!到时老爷老太太怪罪下来……扶柳怂了,既然老太太那里都没动静,她一个做下人的,还是老实眯着吧。
想到这里,扶柳灵机一动,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老太太没提这事儿,不会是怕再把红姨娘给招哭吧……,想想绿柳院晚间的那场大型安慰现场和红姨娘那仿似怎么也哄不好的抽抽噎噎的样子,扶柳就觉得心力交瘁。
她疯狂的甩了甩头,终于把那段可怕的记忆给甩出了脑海,惹不起惹不起!奴婢告退!告退了呀!!!!
同样是这个夜晚,红枫院早早的熄了灯,正院却是一片的灯火通明,丁香伏罪之后,正院的下人们都被放了回来,吴管家虽然还要顺着丁香这条线继续摸一摸有没有余敌,但那便不需要再搞如此大的动静了,不然的话,恐怕身为嫌疑大头的苍松院众位,也逃不过被扣押待审的命运,到时候老太太那里,谁去伺候呢!
正院的下人们被放回去后,对于吴管家的这番雷厉风行的动作还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大概知道这件事和太太喜欢的花有关,而且他们中有人隐约听到过一些风声,说这花牵扯到了红姨娘的身孕。
这正院儿的下人们就猜啊,这莫不是太太想害红姨娘被老爷太太给发现了?!得到这个结论的下人们,脸上都多多少少的浮现出了讳莫如深的表情,这再往下就不是她们该讨论的了,偷偷凑到一起的这一波下人们纷纷自觉散开,去做她们各自的活计去了。
而回到了王芷君跟前的王何氏,一见到她便扑通一下的扑跪在了她跟前,“小姐,是奶娘耽误了你啊!是奶娘害了你啊!”
王芷君见奶娘回来,本想问问她到底是发生了何事,却未想到,不过一个照面,还未等她张口询问呢,王何氏便哭嚎着跪趴在了地上,嘴里还哭诉着是她害了她的话。
王芷君一时有点懵,大脑顺着奶娘的话,迷迷蒙蒙的给出了一个反应,奶娘最是心疼她,怎么会害她呢?!等回过神来,王芷君连忙上前扶住了奶娘的双臂,想把她给扶起来,“奶娘何出此言啊!奶娘待我的心,我最是明白的,有什么事咱们娘俩起来慢慢说啊。”
王何氏却是执意保持着跪地的姿态不肯起来,王芷君见此,也只能朝着屋中的丫鬟们挥了挥手,等她们的身影全部消失在门帘子后之后,王芷君蹲下身平视着王何氏说道,“奶娘,咱们娘俩何至于此,便是您做了什么事情妨碍到了我,我相信您也一定不是有意的。有什么事,咱们先起来慢慢的说如何?!”
“我可怜的小姐啊!是奶娘对不住你啊!!”看着王芷君那双充满了包容的眼睛,王何氏心中悲怆愈加难忍,她嚎哭着抱住了王芷君的肩膀,呜呜咽咽的抽噎了起来。
王芷君被奶娘这么一哭,这些天心里压抑着的那股子悲苦劲儿也跟着泛了上来,眼泪便也不受控制的涌出了眼眶,“奶娘!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如今夫君不要我了,红姨娘又怀了身孕,我这以后可怎么活啊!呜呜呜!”
这对娘俩就这么上气不接下气的对着哭了半晌,等两人的情绪都发泄得差不多了的时候,互相都有些不好意思的整理了一下仪容,王何氏这才缓过气来,将不雌花和丁香的事细细的说给了王芷君听。
王芷君一听导致她三年不孕的罪魁祸首竟是那最得她喜爱的小花,眼前便是忍不住的一黑,也不怪王芷君会有这么个反应,她喜欢这花到什么程度呢,每到花季她都要特意欣赏一番不说,有时心血来潮,她还会采几朵粉得好看的簪在头上,而等到花季过了,她还会将它们制成香包香囊时常带在身上,有时兴致来了,甚至还会用它们的干花泡澡泡茶。
这么整她要是还能怀上,那才是稀奇事了,但你说这是有人害她的吧,花是她自己喜欢让人移栽到正院的,是她自己选了亲自比量着带在头上的,也是她亲自吩咐下人做成香包自己找来带的,泡澡更是她喜欢这花的香味心血来潮的让下人给她撒的花瓣。
这种无法抵赖的自己把自己给坑了的感觉,王芷君就有一种‘晕倒了就不想再起来面对这个无理取闹的世界’的逃避情绪。要知道,就在今天早晨,她还顾影自怜的给那些小花浇了一回水呢,想着早晨她曾对那些小花说过的,“人真是无情,还是你们好,只要我给你们浇水,你们就会一直陪着我。”的话,王芷君真是想上吊的心都有了!
这种花种的连夫君都给种没了的,她估摸着该是古今头一份了吧!“呜呜呜,奶娘,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这么作弄我!”
王何氏也觉得这个事儿它是真的造化弄人,本来她们家小姐是有两次机会跳出这个坑的,一个是搬去抚荷院,一个便是揭发丁香了,结果这两个机会她们都没有抓住,从而导致她们家小姐在这无子的大坑底蹲了三年,最后还被红姨娘那个小贱蹄子给后来居上了。
王何氏真的是……怪天怪地怪自己,就是怪不到红姨娘的身上,自己倒霉还沾不到对家身上,憋屈不!憋屈死了!怪老爷怪侍郎府吧,因着小姐自己过了一道手和丁香的缘故,她们这边的道理和底气都站不住脚!让人可怜都可怜不起来,就更别提其他的了,现在,她们只能奢望经此一事,老爷能对太太稍微心软一点,这样她们也好缓缓图谋着,将老爷的心给拉回到正院里来。
一想到这,王何氏的眼睛就是一亮,这红姨娘怀了身孕,肯定不能再伺候老爷,这不正是她们小姐的机会么?!若是能趁此时机,将姑爷给拉过来,小姐再借此怀上嫡子,到时那红姨娘即便是生下了府中的长子,又何足为惧,不过是她们手心里的虫子,想碾死便能碾死的东西罢了。
“小姐,您听我说……”王何氏附在王芷君的耳边嘀嘀咕咕的说起了小话。
听了王何氏的话,王芷君的心也跟着活泛了起来,她有些没自信的说道,“奶娘,这能行吗?”
行不行的,王何氏心里其实也没底,但她们总要试试的,不过话却不能这么对小姐说,“小姐快振作起来吧,咱们可千万不能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嗯!”王芷君擦擦眼泪,坐起了身,虽然脸色看起来依旧有些苍白,但被点燃了希望之光的眼眸却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比前些日子有活气了许多。
王何氏劝好了小姐,自己也从愧疚的情绪中走了出来,在刚刚得知丁香与不雌花的关系的时候,王何氏心里真的是有一种没脸再在小姐跟前带下去了的羞愧的,可现在,她又忍不住想,她们家小姐这个样子,要是没有她在她身边守着,她这日子可怎么过下去哟!~小姐还不得被翠红那个贱蹄子给欺负死哟!如此想过之后,王何氏的内心也就心安理得了。
两主仆重整旗鼓之后,都觉得当务之急,还是要请个可靠的大夫来给王芷君看看,看看她还能不能……能不能怀孕,若不能的话,要怎么调养补救才好。
第二日,王何氏便使人去请了大夫,请的却不是梁府医,而是外头一个王田氏一贯爱找的一个姓郑的大夫。
郑大夫听完了王何氏有关不雌花的描述,再给王芷君诊过脉后,摸着他的山羊胡说道,“太太身体还算康健,只是有些郁结于心,问题不大,我给太太开些药调养调养就好,至于这子嗣之事……”老大夫顿了顿,方才继续说道,“按照这不雌花的特性,太太许是还需耐心等待上些许时日。”
“许是?!些许?!郑大夫您也拿不准吗?!”王何氏抓住了郑大夫口中的关键词。
郑大夫心说,他要是能拿得准,不早两年就给这太太看出来了么,这不雌花他听都没听说过,哪里懂得如何去掉它所造成的弊症。这两主仆也是没脑子,给她们看了两年的不孕没看好,如今都找到症结了,竟然还来找他!!真是闭着眼睛往猪身上撞——跟猪比皮厚啊!
郑大夫叹着气摇头,做出一副束手无策的样子,反正该开的药他给开了,能看出来的病症他也给治了,他也没骗过她们,只要诊金到手这就没他什么事儿了,这钱啊!他拿的不亏心!
王何氏见从郑大夫这里得不到答案,也只能拿了诊金,将这不中用的郑大夫给打发走了,看着郑大夫渐渐消失的背影,王何氏就在琢磨,要去哪去请一位擅长女科的大夫回来呢。
而与此同时,林仙仙这边也在看大夫,给她看病的是昨日接了邵府的贴子,恰好今日沐休便亲自来给看看的太医院左院判赵御医。
教导这位赵御医医术的族叔曾经受过老太爷的照拂,所以他们邵府一直和赵御医这一脉走得很近,府里的主子们身体上有些拿不准的症状的时候,就会请他或者他的徒弟来给看看。
昨日老太太没有在梁府医那里得到林仙仙这胎一定安好的准话,便怎么都不能安心,遂使黄嬷嬷拿了邵明的庚帖去赵御医府上走了一趟。
今日门房过来传话,老太太还以为来的是赵御医的弟子,没想到这次竟是本尊亲自来了。
老太太听了门口丫头的报信,又是高兴又是惊喜的亲自迎了出来,“哎哟!赵大人,您可是个大忙人啊!今儿怎么亲自来啦!”
“老嫂子家里添喜,兄弟我自然是要亲自走一趟的。”赵御医对着老太太拱了拱手,便携着老太太一同进了绿柳院的内堂,两人寒暄对坐着喝了一会儿茶,那边得了指派的荷香便带着林仙仙走了进来。
见小丫头引领的姿态,赵御医便知道,小丫头领着的这位,应该就是他今天要看诊的对象了。
他习惯性的随意拿眼扫了扫林仙仙的面色,本以为不过是一次再寻常不过的打底检查,但眼睛反馈回来的信息,却叫处事老练的赵御医忍不住露出了些许诧异之色,嗯?!~这小妇人!面色竟是如此的康健,连一丝病灶都没有,真是少见!少见啊!
作为皇家御医,且做到了左院判这个位置上,赵御医的医术那基本可以说是得到了这时代医学界最高级别的认可的,且能进入太医院供职的太医们,若是谁手里没有点能拿得出手的绝活,那是想在职场上吹点儿牛批同僚们都得嫌你素材low。
而赵御医的绝活,就是他这双眼招子,他这双眼睛啊,在整个京城都是出了名的,什么人只要让他搭眼这么一瞅,他就能从这个人的面色上大概说出此人的病灶来,人送外号“火眼金睛赵院判”,下一句是妙手回春方院使,说的是太医院的最高长官方院使方御医,话说这位方御医配的香膏子啊!连太后用了都说好,皇上后宫里的娘娘们啊!更是争着抢着要请方御医去给她们诊平安脉,就是为了让方御医给她们调配适合她们的香膏子,听说啊,为了这事儿啊!宫里的丽妃和德妃还曾打过架呢!
咳嗯,扯远了,总之,赵御医这双眼睛啊,是真的毒,而之后诊脉得出的结论,也再度证实了赵御医这双眼睛的判断,林仙仙她很健康,非常的健康,健康到连一丢丢的小毛病都没有,一般来说,不管是富人还是穷人,身体上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或大或小的毛病,但像林仙仙这样十全健康的,赵御医这辈子还真没见过几个。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借着望闻问切的口当,赵御医光明正大的打听了一下林仙仙在生活起居和饮食住行方面的日常习惯,得出的结论是,这位小妇人的生活竟然一点儿也不养生!!!
第13章
这……!!!以往, 他每遇到像这位小夫人这样十全健康的人,都会想方设法的以各种方式跟人家讨教一下养生之法, 他名医的身份在这方面给他提供了许多的便利, 所以经年之下, 赵御医也总结出了一套养生法门, 并且一直按照此法保养着自己的身体。
可林仙仙的生活状态简直是彻底颠覆了赵御医的养生观, 让他不由自主的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与自我怀疑当中,为何这么一个不讲究规律作息、且喜欢胡吃海塞的人会拥有一具如此康健的身体?!!这让他这个每天养生养生养生, 为了养生甚至放弃了许多爱好的老头子情何以堪啊!
一想到曾经那些他为了养生而忍痛放弃的红烧肘子红烧肉,赵御医便忍不住想要内牛。这可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造成这种反常规现象的罪魁祸首八号系统:深藏功与名!
赵御医在那边为了他曾经逝去的红烧肘子而默默内牛, 老太太这边却是等他的诊断等得十分的着急,这赵大人怎么不说话啊!!可是红姨娘有什么不好?!老太太不由得回想了一下赵御医之前的反应, 想到他初见红姨娘时那诧异的眼神, 和之后, 他对红姨娘生活起居的详细盘问, 老太太的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赵御医这反应,怎么好似红姨娘她的了什么绝症一般?!
老天爷不会这么残忍吧,这可是他们邵家好不容易盼来的一个孙孙啊!!
这给老太太急的呀,整颗心就跟那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煎熬煎熬的, 可她还不敢问, 就怕听到什么不好的诊断, 结果赵御医给出的答案是, 红姨娘身体康健,肚子里的胎也稳得很。
这与预期中完全相反的答案,刺激的情绪大忧大喜的老太太差点儿没给厥过去。
赵御医一见老太太合着眼睛忽忽悠悠的要往后栽,立马上前抓过了老太太的手,使劲儿的在她的虎口上掐了掐,待老太太清醒些了,他这才一边握住老太太的手腕给她把脉,一边语重心长的规劝道,“哎哟!~我的老嫂子,您可悠着点。咱们这上了年纪的人啊,可不能太激动!”他以为老太太这反应是因为终于盼得了金孙之后的激动,一点儿没往他自己的身上想。
老太太听了这话,一边努力消化着眩晕的余韵,一边十分无力的朝天翻了个白眼,她真想问问这位赵大人,他给皇上和太后看病的时候也是这么有表演欲的吗?!那他是怎么做到到现在还没被拍死的?!
可惜这些个腹诽老太太也只能放在肚子里了,毕竟人家是好心来帮忙的嘛,这是情意!再则,有了他的诊断,老太太的心也能放下了。
之后,老太太又和赵御医交流了一下这不雌花的事儿,赵御医早年跟随族叔在乡间义诊的时候,倒是出于好奇研究过这种花,这种花的花粉会致使女子不孕的原理,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会导致输卵管的闭合,时效大约在半年到一年左右,时间的长短一般和女子摄入花粉的多少呈正比,但也不能排除个人体质不同所带来的个体差异。
所以,虽然它的花香会刺激孕妇产生孕吐反应,但本身对孕妇和胎儿而言,是不会产生什么妨碍的,除非那个孕妇一直闻一直吐,那身体再好的人也是扛不住的,更何况是孕妇。
老太太听了这番结论,心里最后的那一点点的隐忧也终于可以放下了,正当她想着再和赵御医寒暄几句便客客气气的把人给送回去的时候,守门的小丫头进来禀报,正院那边来人了,说想请赵御医给她们家太太也看看。
老太太一听这话就有些不高兴,这里面是有个前情的,早两年的时候,这儿媳妇进门一年多了肚子还没动静,老太太可不就急了么,就想着找赵御医给她看看,结果可倒好,人赵御医听说是要给她儿媳妇看诊,非常给面子的亲自来了,可她那个儿媳妇,早先答应得好好的,临了却撂挑子了,把她这老家伙给架在这儿了,害得她还得舍下自己这张老脸给人家赵御医又是赔礼道歉又是好话说尽的把人给送走了。
也幸好人赵御医大度,没和他们家计较此事,这也还倒罢了,她老太太还没跟那不知礼数的儿媳妇计较呢,她倒是先跟她儿子哭诉上了,说她这老太婆怀疑她不能生了云云,虽然她儿子孝顺没在她面前提过这事儿,但这侍郎府里的事情,哪有能瞒得过她去的,不过是看她想不想知道罢了。
儿媳妇这番倒打一耙的操作,可把老太太给气着了,要不是她进门三年还没抱个崽儿出来,老太太才不稀得管她。
而王芷君当时是怎么想的呢,她一是对自己的身体很有信心,郑大夫都说她身体很好了,孩子没来可能是缘分还没到的缘故,所以老太太的着急在王芷君看来,就是故意给她这儿媳妇排头吃,想要借此压她一头。
二是彼时她与邵明夫妻情分正好,所以没怀上孩子,王芷君倒也不是很着急,但是压力还是有一些的,所以老太太一提这看大夫的事儿,可不就刺痛了王芷君的敏感神经了么?!同时也打击到了她的自尊心,让她产生了一种‘我明明很健康凭什么觉得我不能生?!’的逆反心理,致使她做出了后来那一番放了老太太鸽子又倒打一耙的举动。
因着有着这么一段前情,这报信的丫头一说太太想请赵御医去给她看看这个事儿,老太太就觉得脸皮有些挂不住了,大有一种无颜面对老友的丢人恼羞之感。
除了这些尴尬的情绪,老太太也有些恼恨王芷君不会做人,她是把人赵御医当成是那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民间大夫了么(古时医生地位很低)?!人家头顶可是顶着乌纱的,既是想让人家看病,竟然还摆什么当家奶奶的架子,自己往这边走一趟能累死她吗?!能劳动人赵御医亲自上门看诊的都是些什么人!那都是宫里的贵人才有的体面,她王芷君算哪根葱?!人赵御医今日能登门,看的是他们两家的渊源情分,可这情分再这么被他们家这个败家儿媳给折腾个几回,恐怕他们彼此能剩下些面子情就已经是人家赵御医宽宏大量了。
这一刻,老太太无比清醒地意识到,有这么个不要面皮还不会做人的儿媳妇,真是败不尽的家业、丢不尽的脸皮。看来,这中馈还真不能就交在这王氏手里不管了,要知道,这里面牵涉的可都是他们邵家的人脉,叫老太太如何能够放心将它们都交给一个被她打上了‘祸家儿媳’标签的人打理?!
当然,这些都是后来的事儿了,只说当下,王芷君到底是没能看上赵御医的诊,毕竟人赵御医咋说也是皇家牌面上的人,心里哪能没点儿傲骨呢,既然你以前看不上人家,现在你扒上来了,你看人家理不理你!
老太太能说啥呢,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她也不能当着赵御医的面儿贬低自己的儿媳妇不是,叫人听了不是那么回事儿,她也只能厚礼送着,好话好态度的赔着小心的把人给送走了。
且不提老太太送走了赵御医后,是如何的气闷,又是如何盘算着拿回府中中馈的。
只说这王芷君看诊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不顺,这起复的第一步就如此的艰难,对于王芷君和王何氏而言,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两主仆在正院相对而坐,心里多少都升起了一点退堂鼓的优柔,对接下来要做的事也没有之前那股子信誓旦旦的自信与心气了。
她们之所以还在坚持,更多的还是一种不甘心的挣扎。
大夫最终还是找来了,但给出的诊断确实不容乐观,不雌花本来只是让王芷君的输卵管闭合了,但她这两年没少吃一些助孕的补药,导致孕胎处已经有些淤塞了,想要怀上孩子,最少也要调养个两三年才行,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了。
翠红原本的世界中,王芷君也是在老太太去世后,跟随邵明回抚远老家丁忧了三年之后,在返京的路上怀上的邵家嫡子。
王芷君得到这个诊断后,简直是心灰意冷,两三年后她还怎么争?!到那时,翠红那个贱人早就生了,一想到这里,王芷君便压不住自己的脾气,她伸手抓起了炕几上的茶杯狠狠的摔了出去。
茶杯摔在地上,发出了几声清脆的瓷片碎裂的声音,这毫无预兆的一幕,让正房中的下人们立时纷纷噤若寒蝉,都知道太太最近的心情不好,但表现得如此暴躁的样子,这还是第一次。
王何氏见此,指挥着被吓得打着颤的小丫头们收拾了地上的碎瓷片和水迹后,便将屋里的下人们全都给打发了出去,“小姐,人这一辈子,长着呢!姑爷的事儿咱们可以徐徐图之,现在最要紧的啊,是要调养好您的身子,可不能因着一时之气就伤了身子啊!”
“那我就要看翠红那个小贱人舒舒服服的骑在我头上三年吗?!”一想到林仙仙那日那个炫耀胜利的笑容,王芷君就气的胸口疼,她用揪着手帕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揉了揉,用带着些哽气的语气说道,“再说了,谁知道三年之后是个什么样!”她在三年前也没有想到夫君会对她移情别恋啊!
这道理王何氏又何尝不明白,但她却不能跟着小姐应和下这份丧气,不然岂不是灭了她们正院自己的威风,“小姐,您啊!可是这侍郎府的正房太太,想给一个小妾添堵还不容易,其实咱们啊!何必亲自下场去和那小贱人争呢,未免也太给那贱蹄子面子了些。”
“那奶娘你的意思是……?”王芷君蹙着眉,心里有点抗拒,她到底是自小生长在一个妻妾斗争不断的环境里,即使被王田氏保护得再好,从小耳濡目染之下,也能够轻易的从王何氏的这番话语中揣测出她的意思。
王何氏一见自家小姐这蹙着眉的样子,便知她心里是不乐意的,只能开口劝道,“小姐,你想想,咱们要是不这么做的话,难道要看翠红那个小贱人一家独大不成?!”
王何氏的这个一家独大确实说中了王芷君的顾虑,同时也隐隐的刺痛了她,一家独大?!连奶娘都觉得,她是真的彻底失宠于夫君了么?!
王芷君垂下眼,扣着手指,半晌,她才用冷静的几乎没有半分情绪的声音说道,“那就按奶娘的意思来吧,左右这也正是我这当家太太的责任!既然我不得夫君的喜欢,总不好让夫君委屈在一个怀了孕的妾室屋里。至于人选……”王芷君的大拇指甲处发出了微微的受压受挫的声音,“奶娘看着挑吧,挑个水灵点儿的,总要夫君看着顺眼才好。”
哎!~见自家小姐这个样子,王何氏暗暗的叹了口气,她知道他家小姐不情愿,但该做的事还是得做,这就是宅门里女人的无奈啊!
王何氏的速度很快,当晚便在翠字辈的丫头中挑选出了三个长相不错的,这三个都是她们从博士府带过来的,家里人都在博士府里当差,即使日后没了卖身契的辖制,小姐也能掌得住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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