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发条瓶子
她、她在瞎想什么啊!
姬沉无非是念着玉清合气灵株的恩情,再加上长霄师尊门下只有她一个师妹,才对她格外照顾。
她当然不会想歪!
再、再说姬沉这样的直男,对她有别的感情一定会直说呀!
凌酒酒穿书以来就被任务推着走,除了柯子晋那个不靠谱的表白,感情生活比花擎宇的钱袋还空白,第一次生出这样的迟疑,难免慌乱。
她像是一定要自己说服自己一样,整个心思搅成一股麻花,手也别扭地想要挣脱。
她怎么会想到这里的啊!
对,是在思考原书不靠谱的地方来着。
凌酒酒强行转移注意力,打定主意,质疑就从质疑原书开始!
同时,姬沉正在目测剑髓的距离,感受到凌酒酒的动作,垂眸看她。
不知是不是夕阳浓艳,竟将她的眉眼都染上了粉色,似一颗夹着青的蜜桃成熟到了软甜的蜜粉色,少女也多了几分成熟的艳色。
姬沉抿抿唇,顺着她放开手,却又发现了凌酒酒的问题。
刚才只是不愿意嘤嘤嘤,现在竟是连看他都不看了?
姬沉眯眯眼,剑修的执着意气猝然出鞘。
他旋即移开视线,目不斜视地看向前方,手搭上剑柄,沉沉传音道:“师妹,不是好奇魔尊为何放过休鹿妖修吗?”
凌酒酒心里的小鹿被她按住了,心情平复不少,面对姬沉就恢复了几分坦然,闻言有些惊喜道:“师兄你知道?可以告诉我吗?”
姬沉凉凉地扫了凌酒酒一眼,胡言乱语,死鸭子嘴犟地傲娇道:“的确知道,但此事牵扯重大,倒是,同蕴兽丘之事一般令人为难。”
他已经扯了脸皮暗示到这个地步,凌酒酒总该听懂了吧。
凌酒酒看似淡定,其实心中放不下魔尊的事。
她曾怀疑过系统的终极线索(1)指向的是魔修,而魔尊劫身降世,很有可能也牵扯其中。
所以她需要了解魔尊渊冥,知己知彼,她的终极任务才有胜算。
因此,凌酒酒一听“蕴兽丘”三字,谢翎翎的撒娇三步走如一排镀金大字“哗”一下闪现在脑海。
谢翎翎说,女郎同郎君撒娇,也是一种智斗,如剑修的剑招一般,亦是武器。
且,实战证明,姬沉确实很吃这一套。
凌酒酒本该不假思索地开口,但方才乱想一通,看向好整以暇的姬沉时,心里又像是被点了一簇温吞吞的火,情绪被放在小火炉上慢慢炖着,紧张和羞意咕嘟咕嘟地冒个不停。
可是系统任务涉及她的自由,既然有一线希望,凌酒酒再为难也要硬着头皮问出来。
她磨蹭着上前一步,靴子挂在草株上,引出一阵哗啦哗啦的细响,掩盖住她的心跳。
姬沉停下脚步,刻意背着手,等着小姑娘靠近。
凌酒酒低着头,伸出手,拿食指和拇指想去捏姬沉的衣袖,却发现他两只手都不在身侧。
她急匆匆地看了姬沉一眼,因此番格外害羞,水亮的杏眼波光涟涟。
双眸像是水中的月亮,女郎像是一只委屈又慌乱的兔子。
姬沉心里立刻软得一塌糊涂。
他本想哄凌酒酒凑得更近些,但女郎一个抬眸,却击溃他所有的计算。
‘世间绝无郎君抵得住这样的眼神’,姬沉心里想。
正当他准备伸出手时,忽得,腰间一紧。
姬沉底下视线,看着自己腰部的白莹莹的小手,呼吸狠狠一顿,视线晦暗几分,抬眸看向凌酒酒。
撒娇入门级憨憨选手凌酒酒,见姬沉的袖子拉不到,思维敏捷地从实质解决对手。
逻辑鬼才凌酒酒总结出拉哪里都是拉,只要不扯头发,差别应该不大。
想到这里,凌酒酒另辟蹊径,向姬沉的腰带深处最罪恶的手。
然后拉住他腰上的归墟玉环。
她抬起头,紧张兮兮地传音道:“师兄,我真的很想知道,可以告诉我吗?嘤嘤嘤?”
姬沉喉结滚了滚,深深地看着她。
凌酒酒拉了三下他的玉环,明明动作轻缓,姬沉却觉得如有洪水突袭,想要将他拦腰推过去。
她的确不会撒娇,嘤嘤嘤时并不婉转,却如无数个直钩,直直地拍在他心上。
愿者上钩,不外如是。
姬沉突得就很躁动,想要抓住她的手,把她攥在手里,或是也扣住她的玉环。
他要让月亮向山海倾倒。
偏偏凌酒酒看他神色不明地沉默,还以为他依然不想说。
老男人的想法她猜不透,当下简单粗暴、孤注一掷地对他传音道:“师兄,告诉我吧!嘤嘤嘤!嘤嘤嘤啊!”
作者有话要说: 来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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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凌酒酒嘤了半天, 已经散尽浑身解数,当下无计可施地松开姬沉腰间的归墟玉环,只用眼神催促地看向姬沉。
姬沉依然没有说话, 沉默地望向凌酒酒,平静的眼眸底下墨黑的波涛翻涌。
她的眼里盛满不自知的嗔意, 她的声音听起来又急又软, 像是棉花做的刀子,张牙舞爪地扑过来, 触碰时就变成了绵绵一片。
姬沉并不能完全弄懂心里隐约的渴望。
他懂得天衍,可推算五行, 当世剑诀更是无所不知。
甚至令无数修士浮沉其中的大道,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一段眼前云烟。
但是, 此时此刻, 心中燥热又执着的渴1望对他而言十足陌生。
可姬沉也不是纠结的人, 干脆顺着心中的想法伸出手去。
他急切地想要把软软糯糯的少女拢在怀里,然动作却克制而轻柔。
如同在打捞水中的一颗月亮。
须臾, 姬沉的手距离凌酒酒纤细的后腰不过咫尺, 他甚至能感受到她背上传来的脉脉温度, 似一个触手可及的小太阳。
突得, 一个嘹亮男声响起——
“姬道友,凌道友?跟上呀!”
姬沉眼中浓墨倏而消散,一点清明如光破云回到他的眼眸, 他迅速地收回手, 不动声色地重新落在剑柄上。
若他真的随心所欲,恐怕会吓到她吧。
而凌酒酒移开视线,就看到项望等人站在一丈开外,正齐齐回头催促着他们。
项望扬起脸看了看姬沉, 脸上闪过一瞬幸灾乐祸的得意,又很快淹没在他老实忠厚的笑容里。
凌酒酒心思还在魔尊的事情上,没留意到项望的表情,只轻快地应了一声,接着丧气地看了姬沉一眼,迈开步子往前走。
姬沉变了。
从前分明嘤一次就很管用啊!
姬沉人高腿长,从容地跟上来,就见到凌酒酒抿着唇扶着剑,无精打采,闷头赶路,步伐迅速交替,恨不得飘在草地上。
他低笑一声,拎住她的后领,让她移到自己身边,道:“师妹,走慢些。”
虽没有抱到凌酒酒,但听她撒了娇,已经足够令他心情愉悦。
姬沉好心情地传音道:“万年前,魔尊之所以放过休鹿妖修,原因很简单。”
凌酒酒:!
谢翎翎诚不我欺,嘤嘤嘤真有奇效。
她求知若渴地看向姬沉,已经自发做好了消化一个惊天大秘密的准备。
姬沉拍了拍她的脑袋,传音道:“因为渊冥无聊。”
凌酒酒:????
不,她不太相信这是官方答案。
姬沉看她一脸窒息,耐心解释道:“无论是魔修或是魔尊渊冥,所作所为无非是为了自证实力。”
姬沉继续传音,道:“休鹿的妖修并不能如渊冥所愿,成为他对抗人修的武器,亦不爱抗争,渊冥失去乐趣,自不会久留。”
他淡淡地看了一眼前方的众人,眯了眯眼,意味深长道:“除了胜利,救人或杀人,都不能给渊冥带来乐趣。”
凌酒酒看了看孔惜霜和祝逸轩打闹的背影,应了一声“嗯”。
单看万年前休鹿的所作所为,雷隐剑宗绝对称不上光明磊落。
然而,能在正道仙宗中屹立不倒,也能教育出孔惜霜和祝逸轩这样虽执拗,却顾全大局的修士,足够说明雷隐剑宗并非毫无可取之处。
而魔尊渊冥,即使作恶多端,可是在休鹿时,却大兴土木帮助休鹿妖修建造高屋塔楼,令鹿鹿等休鹿妖修对魔修心存好感。
所谓正道,所谓邪魔,都不是非黑即白。
凌酒酒点点头,传音回到:“师兄,你说仙魔大战并不是正邪之争,只是人修与魔修的战争,就是这个意思吗?”
姬沉浅浅勾唇,心里赞她孺子可教,同时颔首道:“论求胜之心,雷隐剑宗的熊剑仙,与魔修并无分别。只不过他趣味所在,多了一项救人。”
凌酒酒皱起眉头,开始认真分析。
如此说来,如果屠城之火与渊冥有关,那他的目标就不是屠杀城众,而是能从屠城之火中获得胜利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