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碎米花
不知谁忍不住斗胆问了这么一句。
燕飞微愣。
“到底是谁误传军情?”他扫过堂上众人一眼,“本王这一路都听了不少留言,说什么饶州失守,匈奴大军逼近京都。”
“难道都觉得皇兄派本王出战是小材大用?都质疑本王的能力是不是?”
“饶州的叛军已经一举歼灭,叛军头目是秦通的侄子,他的头颅悬于饶州城门之上,各州县现如今都十分安定,倒是这京都变了天”
随着燕飞的一席话落下,堂上众人皆是被惊讶得目瞪口呆。
太后的脸色一直在不停的变幻着。
意思就是,这些日子散布在京都里面的消息全部都是假的?!
燕飞如今活生生的站在这里便足矣说明,战事早就被平定下来!
而这一切若不是皇帝受命,怎会一点痕迹都不露?他们全部都被蒙在鼓里!
哼,皇帝早就预谋,是故意来的这一招破釜沉舟!
到底,还是太小看他的城府!
“皇帝,你怎么可以只手遮天将整个京都与朝堂都搅得人心惶惶?!”太后狠狠的磨着后槽牙。
凌君城站在那威严无比的龙腾座椅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太后:“将京都与朝堂搅得人心惶惶的是母后,不是朕。”
“来人,将太后幽禁永寿宫,永世不得出入!”
随着他一声令下,自人群中走出来两个皇城军。
“哀家看你们谁敢!”太后狠狠的抽搐着唇角。
“谋反是死罪,朕只将你幽禁,因你姓苏,朕完全是看在苏侯府救驾有功的面子上才免你死罪。”凌君城冷眸看她。
太后直勾勾的与他对视上眼神:“你我母子之间,便真的要到这一步?”
“有些母子注定相生相克,这是母后亲自说给朕的话,”凌君城言语寡淡,“朕觉得确实如此。”
随着他这句话落下,太后的眉心狠狠的一阵突兀而过。
沉吟之后她突然大笑起来。
“你们都忘了十九年前的事情了吗?如此心术不正之人怎配为一国之君!”她阴冷的勾着唇,“你惯会哄先帝欢心,先帝不光将所有好东西都第一个赐给你,连这皇位也给了你。”
“而你但不担得起这位置,只凭十九年前的事情,众人心中便有数!”
随着她这句话落下,堂上静默得鸦雀无声。
本就是人心惶惶,提及十九年前的事情,空气便更加沉闷了。
“朕配不配,看着北凌山河如今什么样子不就见分晓?”凌君城很无所谓的说,“十九年前的事,母后应该最清楚是怎么回事!”
细长眸子里面泛着深邃的幽暗,纵然不去看他,也深知他此时的模样有多么荒寒。
第五百八十九章 不用偷偷摸摸
随着凌君城暗含深意的一句话落下,太后紧紧攥着佛珠,手背上青筋蹦出。
很快她便释然,当年的事情,他无凭无据,他即便将真相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他。
她扭头看了一眼身后众人,皆是如同缩头乌龟一般无人站出来说句话。
当她还想据理力争一下的时候,凌君城微微抬手示意,她便被强行带了下去。
跪在殿堂之上的其余人见太后被带走,身体已经颤抖得不受控制。
太后一生都处心积虑,还以为这一次也是万无一失,却没想到,这人比太后要精明许多倍。
有一种死到临头的不好预感,然而除了求饶,却是于事无补。
李嬷嬷也被带下去暂时关押在刑房候审。
凌君城清寒着面色,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弥漫在整个大殿之上。
无形中的压迫感直让人感到窒息,空气厚重无比。
他端着修长笔直的身躯,冷眸看向堂下那些人。
沉吟片刻后,薄唇微启:“谋权篡位,大逆不道!如此不忠之奸臣,必诛之!将人拿下。”
“皇上饶命,微臣们都是受太后指使并非本意!”
“是啊,太后拿权势威胁,微臣们不敢不从,望皇上开恩饶恕微臣!”
堂上顿时一片绝望的求饶声响起。
但是很快,那些人便被皇城军拖拽下去,求饶声也在耳畔熄灭。
方才保持着中立没有做声的朝臣还剩下小部分,无一不战战兢兢的跪在殿堂上连大气都不敢出。
“今日之事望众卿铭记,朕一向赏罚分明,你们没有同流合污,朕甚感欣慰,便都回去好好歇息歇息,自明日起正常早朝。”
凌君城面无表情的落下一句。
随着他这句话落下来,众人便都如释重负,躬身告退。
消失的速度快如疾风。
“二哥,你们也都先回去,爹爹一定在府中等消息,先去安抚一下他吧。”
苏夕看了看几位兄长。
太后不管怎么说也是爹爹的胞妹,她谋逆造反,其实最难过的还是爹爹。
许是爹爹早就预料了会有这一天,几位兄长才会步入朝堂铆足劲儿的朝上攀爬。
既稳固了这片山河不被易主,也保住了太后的性命,同时让苏侯府免于这场灾难。
凌君城只将太后幽禁,也确实是顾念了侯府的处境才会如此,要不然依他那杀伐果断的性子,即便这人是太后,他也是连眼都不会眨一下。
公私他一向分明,且他与太后之间的母子情份其实早就没有了。
宠魅狂魔们看了看自家妹妹几眼,见她气色比以往要好许多,便也都放下心来。
匆匆寒暄几句后,转身离开。
燕飞抬眼直视自家皇兄,见皇兄的眼神一直在他身旁的苏夕身上,他突然觉得自己太煞风景了。
滚动喉结咽了口口水,轻声道:“皇兄,臣弟去无荒那儿坐坐去。”
说着,他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两人的视线当中,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见所有人都走了,张德明也很觉悟的小跑着站去殿外候着。
第五百九十章 不太了解他的过去
大殿恢复平静。
“夕夕,朕说过会尽快将你接回来朕的身边,”凌君城垂眸看着苏夕,满脸的宠溺毫不掩饰,“朕没有食言。”
苏夕噘噘嘴:“其实我还没有在外面潇洒够呢。”
这皇宫一点都不自在,不如幽落谷好,不如檀香味很重的远山别苑好,也不如与他独处一夜那个僻静小院好。
唯一觉得好的,就是这里有他。
不用偷偷摸摸的才能见着面,想见的时候便见了,无需防着这个防着那个。
“待朕不忙了,便带你游山玩水去。”
凌君城抬脚朝那抹娇柔走去。
“真的?”苏夕喜出望外,“你说话可要算话啊!”
来到这北凌这么久,她连京都城都没有逛完过,更是不敢奢望什么游山玩水了。
而且还是与他游山玩水,光是想想就很期待。
水润的眸子里面泛着盈润的光泽,看上去动人心弦。
“朕何时骗过你,”凌君城走到她面前驻足下来,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脸蛋,“虽然幽禁了太后,但还有漏网之鱼凌渊。”
“太后向来心思谨慎,这次的事情也不例外,她刻意没让凌渊出现,就是防止有个万一的话会将凌渊搭上。”
话至此,他的眸光暗淡下去。
“自朕记事起她便是这样,为了凌渊,可以自己扛下所有。”
宽大手掌将苏夕的手握在掌心,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白皙无骨的手背。
虽然垂下去的眼帘盖住了眸底情绪,但是苏夕还是感觉到了他很失落。
还以为杀伐果断的他一定是漠然决绝的。
看来是不够了解他,或者说,不够了解他的过去。
刚才在朝堂上,太后说的十九年前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
还记得以前六哥也说了个半截话,当时被其他几位兄长拦住了,莫非也就是这件事?
她抬眼看了他一眼。
如果他想说的话,她不用问,他便会告诉她。
现在他没有告诉她,就说明他并不想说吧。
思及此,苏夕也没有提及那个话题。
“你有没有想过她对你跟对凌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差距吗?”她仰着娇俏的脸望着他。
凌君城勾唇苦涩一笑:“大概就如她所说,相生相克,讨厌一个人有时候就是那么没有缘由吧。”
“什么相生相克,我才不信!她对你不仅仅是讨厌了,”苏夕轻声道,“单单是讨厌的话,怎么会到要取你性命这一步?她对你是恨。”
“讨厌至极便生恨意,”说着,他唇角的苦涩深了三分。
苏夕抿着唇,伸出纤细的手指抚平他拢在一起的眉头:“如果,她并不是你的母后”
“朕倒是希望如此,”男人淡淡的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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