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烟无相
他走到老夫人近前:“母亲,既然是我夫妻二人的事,请让儿子跟清月一起被拍吧”
老夫人:“没听说过,喜拍到你身上有什么用,让开”
贺仲维思索片刻,匆匆转身回了书房。
老夫人高声说:“一炷香的时间,开始!”
香插进香炉,便有人提起竹劈子往简清月那边走过去。
这时候,忽然树上的灯熄灭了。
这是初一的晚上,没有月光,大家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都站在原地徘徊,简清月大叫了一声往台阶的方向跑去。
可是没人跟过去,大家都看不到,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赶紧的呀,香都开始烧了,不能停”曹江氏高喊。
老夫人转头找杞菊,“快去点灯!”
杞菊有些为难:“老夫人,这么黑我去哪找人呢,东西都在哪我也不熟啊”
老夫人:“废物,要你们有啥用!”
杞菊只好靠墙走,顺便找莫冉,可是今日这里人格外的少,刚才进来时就没发现有什么丫鬟小厮候着。
这边拍喜的人们,稍稍辨认了一番,看到了台阶上有个人头饰闪闪发着光,他们记起了简清月的装扮,刚才又听到她往那边跑,于是一窝蜂的冲往台阶上,紧接着惨叫声就不断的传出来。
“打错人了,我不是,打错了,哎呦——”
“住手啊——”
“……”
大少夫人浑身上下都被打到,尤其是头上挨了一下,懵了一会儿,清醒过来,才知道喊。
可是事先已经说过求饶也不能停,这分明就是借口,大家都对准戴着头饰的人,用力抽打,幸好还有梅之在一边护着,她伤的没那么重。
老夫人也觉得不对劲,不过没吱声,部分人发现院子中间站着个带着头饰的人,大部分跟了过去,邹氏缓解了一下,对老夫人的恨意更甚,别人识不得她的声音,老夫人应该知道,大致感受到她在哪里,冲过去拳打脚踢。
院子中间,不知谁的竹子绊倒了旁边的人,那人起来后,就抡起竹子打过去,又伤及了无辜,就这么乱起来:
“谁打我?打错了,我是来打人的”
“偷袭我做什么”
“错了,都找准些行不?”
“啊——”
“哎呦——”
类似的呼声不断传出来。
这时有人喊:“人在台阶上”
他们在院子中间又失去了目标。
邹氏一听这话,赶紧往旁边摸了一下,找到柱子,躲起来,心想这回没事了,没想到一部分人冲上台阶,再次准确的抓起邹氏开始胖揍。
老夫人总算缓了口气,她身体不大好,被打时连喊声都不够响亮,被其他的声音压住了,她面前似乎有好几个人,她已经分不清是谁在打自己了,这会儿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邹氏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有人说:“没错,就是这个,头上的石头发亮”
她这才明白缘由,混乱中摘下头饰,往院子中间一胡乱一扔,可是这会儿人们稍稍适应了黑暗,有些看出了她的动作,于是这里一些人,那里一些人,越来越乱,误伤不断发生……
邹氏好不容易在梅之的帮助下摆脱了人群,贴着墙来到老夫人身边,一脚踹在正往墙边摸的老夫人腿上,正在这时,灯忽然亮了起来,老夫人抬头盯着她,她待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拍喜的人多数在揉自己的肩膀腿,简清月站在院子中间,毫发无损。
同时,更引人注目的是,贺仲维身穿一身跟简清月差不多颜色的女装,头上也带着头饰。
他本想趁乱,可以分散大家注意力,代替简清月承受痛楚,此时看到简清月毫发无损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但是看简清月孑然一身坚定的站在那里,不恐惧不逃避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很多余,总想好好的,却不知为何与她似乎越走越远了。
简清月也看到了他,他目光中没有内容,甩甩袖子走了。
她心中小小的失落了一下,便重新收拾了心情。
老夫人气急了,夺过一根竹子,一下一下狠狠砍在邹氏身上,她生受了一下,就开始后退,太疼了。
邹氏赶忙喊冤:“我不是故意的,不知道您在那,刚才很多人打我啊,母亲,这都是误会”
老夫人不管她说什么,踉跄着站起身,拄着拐杖追着她打。
曹江氏也在拍喜者中间,看着混乱之中只有简清月一人毫发无损:“大伙儿继续,没拍够呢”
简清月道:“姨母,这香可是燃尽了”
曹江氏望过去,一看果然香已经燃尽。
拍喜的人也都抱怨着:“还拍什么,也不知道拍谁呢,我们都受伤了”
曹江氏只得赔着礼,一边送他们:“改日登门谢罪,谢罪,实在不好意思”
“谢罪怎么行,现在就给钱啊”
“没拍成还要什么钱”
一听这话大家都炸了毛:“是你们没做好准备,看不见怎么拍”
曹江氏一看阵势只好给他们发了酬劳,一群人才骂骂咧咧的离开。
这才有了精力,追上邹氏抱住她,给老夫人结结实实打了一顿才松手。
邹氏今日挨了无数下的抽打,衣物穿的不少,即便如此也有个别地方透出血丝来,梅之过去扶她,被她大骂:“这会儿才过来,是不是想等我死了啊”
然后不理老夫人,自顾回去治伤去了。
老夫人瞪了一眼简清月,也被从后院赶来的杞菊搀着要回去,实在不甘心想说教简清月几句,怎奈动一下胳膊腿就疼,也没张开口,直接回去了。
回去之后,意外的听说松鹤堂遭了贼,只不过没有得逞,逃走了。
老夫人没有精力再追究这件事,找了大夫看过,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有几处淤青,她这才放下心。
这一晚总算过去了,简清月起的很早,昨晚的事想必还要有个交代的。
昨晚她早早就让莫冉在树上等着熄灯,熄了灯,她立刻就把头饰摘下包起来,靠墙站着。
只在合适的时间在台阶上和院子中喊了两声引导着人群的方向,一直都顺利进行着,只有邹氏打老夫人的事比较意外。
她想好的交代,并没有用上,邹氏和老夫人都各自在自己院子养伤,没有来找她麻烦。
只是杞菊去传了老夫人的话,让邹氏去松鹤堂一下,邹氏身上的伤要比老夫人重也比较多,有的地方还包了纱布,她语气硬邦邦说:“回去告诉母亲,儿媳伤重不得移动,让她有事找二媳妇吧”
杞菊说:“老夫人知道您昨日受了委屈,所以特意让奴婢送来药膏,希望大少夫人早日康复,她还让奴婢告诉您,说杂草疯长,需得共同清除!”
第十九章
邹氏一听就明白说的是简氏,回想最近的事,月饼事件,她与老夫人都失了一名亲信,可简清月全身而退,这次拍喜,明明目标是简氏,最终却是她二人被打,她还在与老夫人斗气,反倒让简氏占了上风,这很不对劲,她虽然万分不愿意,可还是勉强点头。
转天,杞菊一大早手里拿着一张请帖匆匆进了老夫人卧房,她还在卧床休息。
“老夫人,长公主送来九月初八的赏菊宴请帖”
老夫人起身靠在枕头上:“很好,这一次我就自己去,这两个不省心的儿媳妇谁都别想去”
杞菊有些为难的说:“这回请贴上写了名字,明明白白让全家都去,就连纪荣少爷都在其中”
老夫人一阵无语:“这长公主的宴会越来越廉价了”
杞菊还说:“这两日,听到底下人有些谣言,听起来可笑。那日咱们院里遭贼,居然有人说是二少夫人使人做的,说是为了报复老夫人要给她拍喜的事,说的还真是有鼻子有眼的”
“这些人没事就会嚼舌头根子,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来”老夫人本来没在意,但是转念一想,又有了想法,“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咱们就帮帮忙好了”
没多久,简清月便听到了一些对自己不利的传闻,说永安候府的二少夫人偷盗丫鬟桃之的财物。
简清月安慰气愤的莫冉:“不必理会,这种谣言只能骗到你这样心思单纯的人”
莫冉:“为什么?”
简清月道:“说一个主子偷盗丫鬟的财物,你信么,还用了一个永不能进京的丫鬟,连说清楚都不能。不必理会,不会有人信的”
莫冉:“桃之?肯定又是大少夫人的主意”
“那倒未必,若是她传的,不会用桃之的名字,总得把自己撇清的”
莫冉:“那会是谁呢,这毁的可是侯府的声誉呢”
简清月感叹:“是啊,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才会如此舍得出去?”
后晌她们在府里走动,走到一处拐角处,真的听到有人在说这件事:“你们听说了吗,二少夫人居然偷过桃之的财物啊”
“她有什么财物可偷的”
“那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们大少夫人对她很宽容的,她平日里采买经常克扣,夫人知道也不怪她,二少夫人看着光鲜,可娘家没权没势的,又不被老夫人待见,这府里的钱财可都在老夫人手里握着的,能给她多少呢,我看这事可信”
“是吗?”
“当然了”那丫鬟回头一看是简清月,吓得脸煞白,低头弯腰行了礼就想走。
莫冉让过另外一个,拦住了她。
简清月轻描淡写的说:“造主子的谣,掌嘴!自己来吧”
那丫鬟当时便磕头求饶:“二少夫人饶命,奴婢也是听别人说的,我不是有意的,您放过我吧”
“听谁说的?说出来或许能放过你”
丫鬟想了想,发现没法说,眼里噙着泪,如丧考妣的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
莫冉:“你要是没劲儿的话,我可以替你”
丫鬟身子一抖,用尽力气打自己,打一下一个巴掌印,就这么一打到满脸红肿,简清月才扭身离开。
丫鬟这才敢停手,站起身,见不远处不少人在探头偷看,羞愧难当的捂脸逃走。
莫冉觉得奇怪:“刚才这丫鬟可是大少夫人院子里的,不敢说是谁告诉她的,我看就是不敢得罪的人,说不定就是大少夫人”
简清月想着,从上次事情来说,邹氏被老夫人拿捏着,或是邹氏自己的主意,或是老夫人命她做的,都有可能。
她交代了莫冉几句话。
简清月打人的消息传到风沁园,邹氏有些感叹:“看来老太婆说的没错,这简氏真的变了,说打人就打人,这哪还是那个逆来顺受的简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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