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烟无相
言卿不慌不忙的掏出两只箭同时射出,轻松的射中了两只。
简清月越看越生气,他不好好射箭,这是在干什么呢,在他们二人争斗的时候,那年轻人已经不声不响的射中了十只了。
这时,时间过半的锣声响了,并且报了数目。
言卿五只,贺仲维五只,邹连十只。
两人这才开始专注射猎物,言卿更是三箭齐发,接连两箭便追上了邹连,两人都是十一只,贺仲维十只。
这时时间已经所剩无几,更糟糕的是天空能看到的麻雀只剩下了一只。
三人同时对准它,若贺仲维射中那便是平局,若言卿和邹连,便产生了一二三名,三人都特别慎重的射出这一箭。
神奇的事情便发生了,麻雀掉落下来,裁判官跑过去,捡起来检查,看了半晌没有结论,他拿去找了其他裁判官一同参详。
居然是三箭同中,他们要计算到底这箭该属于谁。
言卿跟贺仲维都在注视着裁判官,可简清月却注意到邹连在两人后面的位置站着,居然又悄无声息拿出一只箭搭在弓上,没有举起,似乎也在等着什么。
她又念了一遍他的名字,不自觉的起身跑向赛场中间。
第七十章
邹连?姓邹,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她绕过栏杆,跑到左侧赛台之下,这时,裁判官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台上没有人注意到她,站在台前向所有人宣布:
“虽然三人同时射中,但其中一人射中了麻雀的腹心,是最致命的那一箭,这个人便是——”
他举起言卿的手:“我们的头名是——言卿”
话音刚落,那邹连手里的弓箭便抬了起来,正对着言卿的后心,满腔的恨意射出那一箭,言卿正在心愿得偿的喜悦中,对身后的事情丝毫没有察觉,他在观众席没有找到简清月,四处找寻,发现她冲上台的时候,疑惑了一下,没等他伸手过去接她,她径直拦在他身后,闷哼一声,便滑倒在地。
言卿转过身托住她,看清她身上的箭,快要窒息,裁判官接下来的话都没听不到了,抱起她,边跑边喊着‘大夫’……
旁边的人都被突如其来的意外吓蒙了,裁判官下令,维护赛场的官兵一拥而上控制住了行凶的邹连,他的帽子被摘掉,贺仲维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你是纪荣!”
“我不是纪荣,我是邹连,别把我跟你们家联系在一起”
是的,邹连就是纪荣,自从邹氏被休出家之后,他在贺府的位置就变得尴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李氏的孩子身上,贺仲山对他虽说还算和善,可府里其他人的态度都不一样了,认为他们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还要他这过继的有什么用,再说他本是邹氏的侄子,邹氏都不在了,他还留着做什么。
他受不了府里上上下下的冷落,于是得知邹家从外地回来,他便毅然决然的回了邹家,可是他的亲生父亲邹淮每日辱骂他无用,到贺家这么多年,什么都没得着,还有脸回来,不肯留他逼着他回到贺府去。
他满腹委屈:“当初送我去是为了爵位,如今爵位都没了,我还去做什么”
邹淮:“没有爵位还有财产,你是贺府长房长孙,财产都是你的”
他不肯回,倔强的说:“您不就是想要权利地位么,我也可以”
邹淮:“就你,能做什么,想靠谁呀,你爹我只是个无名小卒,你爷爷一个礼部从三品闲差,你指望谁带你”
“我靠自己”
于是,他开始下苦功,学文习武,为了这次射箭比赛他已经不分昼夜练了半年了,就是听说头名能从皇上那里得到一个不低的官职,所以才拼命练习,这半年他每日听着父亲的冷嘲热讽,所受压力已经到了极点,这次比赛如果不能成功,他不知道以后要怎么活下去。
当他射出最后一箭时,已经知道自己的箭不够准,夺得头名的又很有可能是把贺府爵位给弄没的言卿,他一时激愤,毫不犹豫的把箭射向他,可是没想到最终射中了突然出现的简清月。
她倒下的时候,他神志才清醒,明白自己真的完了,他像疯了一样大吼大叫,发泄完了被拖走。
贺仲维目睹这一切,心道贺府实在欠这孩子良多。
言卿把她带到赛场待命的大夫这里,渐渐恢复了一些理智,这才意识到自己就是大夫,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检查她的伤势。好在邹连对准的言卿的后心,高度对简清月来说就比较高了,而且她跑过去也没来得及站的那么直,这箭射到了右侧锁骨稍下的位置,没有伤及心肺。
他手忙脚乱的准备止血的药物,打算拔箭,试了几次都没下去手。
旁边大夫把他赶到一边去:“您这是关心则乱,先出去,还是老朽来吧,别担心,这箭射的不深”
言卿心如擂鼓,为了不耽误时间给她拔箭,他索性出了门,在外面等,在他看来已经过了一年的时间,可其实只有不到一刻钟,大夫便让他进去了。
莫冉和明亮都跟了过来,在不远处等着不敢过来打扰他。
简清月安静的躺着,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只是面色有些苍白。
他整个人瘫到椅子,长叹一声。
大夫看他缓了一下才告诉他:“您夫人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了”
言卿恍惚了一下,似乎才明白那话是什么意思,小心翼翼的握住简清月的手,微微发抖。
这时,裁判官敲敲门进来:“言都督,您是比试的头名,此刻需要与我一同进宫面圣”
言卿给简清月盖好被子,起身叫来莫冉进来照顾着,才跟他出来,面色一沉:“那行凶之人如何了?”
裁判官道:“那是贺府的小少爷,原名贺纪荣,您应该知道,如今已经押往刑部大牢,等候处置了,都督不必担心,当众行凶,一定会秉公处理,给您和夫人一个交代”
言卿与他进了宫,皇上对头名还是很有兴趣的,这次比试他就是想要选可用之才,没想到是言卿,他失笑:“言爱卿,你都已经是大都督了,怎们还惦记着这小小封赏啊?”
言卿跪下,直截了当:“臣此举是想为夫人求一个诰封,还请皇上恩准”
皇上了然:“哦,原来是为了此事,本来是顺理成章的事,可是你夫人的名声实在不好,即便从前的事不提,可你们二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件事在坊间有不少猜测,若是与贺家二郎婚姻存续之间开始的,那可就不好听了。朕相信言爱卿的人品,但是听说你与她幼时便相识,这可怎么说的清呢。若给如此声名之人诰封,怕会助长这种不正之风,你说呢,爱卿?”
言卿思忖一番道:“那若臣能扭转她的声名便能封?”
皇上:“正是”
言卿失望的磕了头告退。
皇上:“慢着,你胜了比试,除了官职还有赏银没给呢?”
言卿:“臣只为一个诰封,其他的封赏臣愿让给第四名。臣与他们同台竞技胜之不武”
皇上:“嗯,言爱卿有爱才之心,难得,听说夫人还受了伤,回去好好照顾吧”
言卿磕头谢恩。
简清月醒来时,已经躺在自己床上了,听说自己有了孩子,她轻轻抚摸着肚子,异常的感动,眼眶微红。
可是得知纪荣已经被投入大牢,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好像从头到尾,所有事情都没有人考虑过他的感受,可最后他是最惨的。
如果真是言卿受了伤,她会怪纪荣,可现在她只希望别毁了这孩子的将来,他才十五岁。
第七十一章
言卿端着药边吹边进来,坐在她床边,让她头微微垫高,耐心的一勺一勺喂给她喝。
简清月看他神色不大好,就想跟他多说说话:“我受伤了,有些事你要帮我做”
“好”
“帮我在后院种石榴树”
“好”
“别告诉爹娘”
“好”
“替纪荣求情”
言卿停顿了一下:“不好”
他把勺子放到她嘴边,她扭脸闭上嘴。
他把碗重重放下,责备她但:“你的罪过咱们还没算清楚,还敢对我提要求。你看到他要对我不利,只要提醒我即可,谁让你冲上去的,害自己受这么重的伤,不幸中的万幸,没伤到孩子,不然你让我怎么办?即便你不提醒我,我也绝不会像你被刺这么深。”
“当时,我来不及想那么多”
“你只需要想一件事,那就是相信我”
“可你背后又没长眼睛”
“还顶嘴!”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这样做,可是纪荣——”
言卿不想接这话,直接递了药过去。
她紧紧闭上嘴。
“若伤到我可以放过,可伤了你,我过不了心里这关”
“那我就不喝药”
言卿把药搁下,气冲冲走出去。
过了一会儿,又无奈的进了来,端起药碗:“乖,过来喝药,你总要为孩子着想”
简清月闭上眼睛不说话,表示抗议。
“好了好了,我不要求从重处罚也就是了,若免去罪责,我做不到”
简清月睁开眼,张口,言卿忙把药递过去。
“这才乖么”
“都督,隔壁的贺仲山求见”
“让他前厅等候”言卿不紧不慢的把药全给她喂进去,擦了嘴,甚至还找了话本念了半个时辰,看她睡着了,才踱步过去。
贺仲山还在等着,椅子也没坐稳,毕竟是求人来的,见他出来,赶紧起身:“参见言都督”
说完恭敬的跪下。
言卿进门坐下才漫不经心道:“起来吧”
贺仲山站起来,站在一旁,看的出来,他与以往不同,那些纨绔浪子的气息不见了,身上多了些踏实和谦卑,见言卿没有问话的兴趣,他便主动开口:“言都督,小儿纪荣,伤了贵夫人,是我这当父亲的没有管教好,我是代替他来赔罪的,希望都督和夫人,大人有大量,别跟他计较,给他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言卿倒是很意外他的态度,从前他是知道的,这贺家老大颇有些放荡不羁,如今为了过继的孩子能如此放下身段,实属不易。
“这事情已经交到顺天府了,你拜错菩萨了”
贺仲山躬身作揖:“在下明白,若按律治罪,那他当众杀人未遂,就算不是终身坐牢,也是要流放的,他这一辈子就毁了。故而来求都督,若您能开口求情,定能从轻发落,还请都督怜悯”
说完又跪下磕头不止。
言卿摆摆手:“这套对我没用的,你先说说他为何要行凶”
贺仲山无奈站起身:“怪我,他母亲离开之后,我没有照顾好他的情绪,导致他越来越偏激,太想得到名利了,一朝失败,无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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