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知青在东北 第47章

　　“……那就行，他父母对你咋样？”赵老爷子噎了一下，感情这还是迫不及待在一起的，他扫了一眼正在努力给自家儿子和大孙子灌酒的梁玉微和李国盛，凑得离赵悦薇更近了点。

　　“挺好的啊。”赵悦童点了点头, 要是李家父母不好，这算得上是被逼婚的情况，赵悦童肯定是要生气的。

　　可一来梁玉微对她一直特别好，李国盛也明里暗里的照顾她，俩人还总是让李红刚给她送东西，她实在是没啥不满意的。

　　再有就是，如果结了婚，她那些秘密暴露的机会也就小了些，毕竟她不愿意落个总是往茅房钻的名头，这说出去也不好听啊！

　　再说茅房只有一堵墙，也没有门，万一有人进来她不在，就坏菜了。

　　当然，身为一个单身又年轻了十几岁的小姑娘，结婚并不意味着她就全盘接受李红刚了，别以为她不知道那男人就是顺水推舟，哼……他自个儿立的fg等着她替他招展招展旗子吧！

　　“那就行，只要你开心，爷爷倒是不反对你结婚，只是你年纪还小，不着急要孩子，太小了生孩子对身体不好。”赵老爷子第一个孩子就出生早，那时候没能立住，偏偏那时候接二连三的生，到最后也就留住了赵国庆一个。

　　赵母生赵易生的时候年纪也不大，那时候在床上躺了不少时候呢。

　　“嗯嗯，肯定不能早生孩子，您放心吧！”赵悦童坚定地点了点头，她都没准备让李红刚跟她一起睡，“而且不是订婚嘛，结婚怎么也得再等几年。”

　　“哼，我看啊……未必。”赵老爷子哼笑了一声，见虽然一直陪着赵父和赵母说话，等赵悦童说完话更热情了些的梁玉微，心里早就看透了，人家估计是想着一步到位呢，不然也不能欢迎的如此凶猛。

　　酒过三巡后，赵父还好说，赵易生早就趴了，有高自强和林二宝在，赵易生那杯子就没空过。

　　“亲家，您看您大老远来一趟，不容易吧？”梁玉微看着脸蛋儿都红起来的赵家人，再冲着赵老爷子嘿嘿一笑，也不藏着掖着的，大大方方冲着赵父道。

　　“可……可不，出来一趟……请假不容易啊！”赵父拍了拍大腿，在政府里上班，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一下子请半个月的假，谁也不乐意，赔了好多小心和笑才请下假来。

　　“那您预备在这边呆多久？”李国盛被自家媳妇儿掐了一把，笑着继续问。

　　“不算来回……七八天吧。”赵父一点没意识到梁玉微的眼神，看着李国盛笑得太辣眼睛，只扭头端起酒杯跟他碰了碰，还按照原来的想法大着舌头推辞，“孩子太小了，咱……咱不放心啊！所以还是都来看看她，才能把……把心放回肚子里，我们是给她改了年龄的，现在才刚十六呢！”

　　“……”梁玉微挑了挑眉头，这是喝多还是没喝多？条理挺清楚的呀!

　　“也是，悦童年纪小，我们都看出来了，一直帮忙瞒着呢，从来没叫别人发现过，孩子这么小就让她下乡，赵老哥，这实在是有些不大地道啊！”他们可是帮了忙的，对梁玉微来说帮过忙就不能白帮，得说出来大家伙儿都该感恩感恩，该趁机蹬鼻子上脸的也赶紧着才是嘛！

　　“……”赵家人听了都有些心虚，赵母拽着赵悦薇让她说话，赵悦薇回过神来，看着明艳动人的梁玉微，心里在想，不是说李红刚的娘去世了吗？这是后娘？

　　赵家人酒量都浅，不小心被林美华揽着不知不觉就两杯酒下肚，赵悦薇脸蛋子也红扑扑的，话就这么秃噜了出来。

　　“……”这下子连喝多的赵父都有些尴尬了。

　　你说说你，大家伙儿心里猜测一下有数就行了，干啥说出来？人家大队长不要脸啊？

　　“哈哈哈哈！悦童给你们写信说的还是我太显年轻了？”梁玉微美滋滋摸着自己的脸哈哈笑起来，“绝对是亲娘，后娘我才不操那个闲心呢。我这不前些年为了救人，犯了点儿事嘛，被全国通缉呢，所以才对外说我去世了，实际上我一直在后山生活。”

　　赵家人听完更尴尬了，不是大妹子，你跟我们说这些干啥啊？

　　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他们还是懂的，怎么个意思？不是秘密吗？这么轻易就说出来合适吗？

　　赵老爷子越发品出来梁玉微的意思，忍着笑没脸看自家傻儿子一家，只点了点小丫头脑袋——

　　“你这个婆婆是个厉害的，以后要记得听婆婆话知道不？”

　　“嗯呢，我可听话了！”赵悦童也偷偷喝了一杯酒，还暗戳戳盯着旁边赵悦薇还没喝的那杯呢，闻言红扑扑着脸蛋子点了点头，给赵老爷子夹完菜后，抱着一只羊腿啃得特别香。

　　赵家人看着跟老鼠偷到油一样的自家小闺女/妹妹，都有些心累，这样的还有必要为她考虑吗？没瞅见这个没心没肺的样子，嫁出去指不定谁吃亏呢！

　　“其实我们土窝子村前几十年是咱们东北的义士寨子，也算是小有名气，叫狼风寨，十里八乡的您打听打听都知道，现如今咱们也是良民了，可寨子的风骨不能丢，才在后山设了这么个地方，让大伙练练拳脚，偶尔也开开荤解个馋，您放心，我们都是好人！”梁玉微笑眯眯的，也不管赵家人尴尬不尴尬，说话说得特别敞亮。

　　她是敞亮了，赵家人特别糟心，这特么还真是土匪窝，赵母忍不住掐着赵悦薇的腰肢不放，你不是说是啥金凤凰吗？你咋没说是从土匪窝里飞出来的呢？

　　赵悦薇嘴角抽抽着赶紧捏住了自家母亲的手，偷偷安稳她，果然是狼风寨，小丫头到底啥运道，也许上天注定就该是小妹来当知青猜对哇！

　　“你们看这么小的丫头，让她自己在知青点，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好的，还得学着跟知青点的人相处，一来的时候可没少掐架呢，头都碰晕了两回。”梁玉微跟赵父又干了一碗酒，“那三天两头的受伤，我都看不下去了，后来她跟我家刚子在一起，不说虚的，起码吃穿住行上我是不能让刚子委屈了她，看看现在养的多好。”

　　赵悦薇扭头看了一眼身旁吃得满嘴流油的妹妹，不自觉点了点头，真是挺好，上称都能论斤卖了。

　　“所以你看这要是订婚，她还得在知青点住着，干啥都不方便，你们来一趟也不容易，不如直接结婚，到时候我们全家人都照顾好她，一定还给你个白白胖胖的姑娘！你们看咋样？”梁玉微铺垫了那么多，终于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其实知青点还挺好的，我看那位霍……霍知青，还有于知青，都……都挺不错。”赵父大着舌头心情复杂道。

　　赵母在旁边够不着小闺女，只能在大闺女耳边念叨：“可拉倒吧，听她说的天花乱坠，哦，这人嫁进他们李家，还真当肉包子打狗有去有回呢？”

　　林美华在一旁听到了，赶紧喝了口酒压下到了嘴边的大笑。

　　“是，可是人家霍知青和于知青也要结婚啊，现在都处对象了，如今查的严，合适的我们都准备劝他们结婚，就悦童给你们发电报，那是被人举报了被逼着发的，何必为难孩子呢？”梁玉微咧嘴笑了笑，一点不在意气质这东西，甚至将漂亮修长的腿直接踩在了板凳上，决定回头就替于丽红介绍对象，“其实订婚结婚这都是我们家儿媳妇没跑了，干啥还要费二遍事儿呢，您说是吧？”

　　“还是亲家觉得订了婚还能反悔？或者说你们不打算结婚的时候给自家闺女撑场子？”她拍着大腿笑得白牙都露了出来，在醉醺醺的赵父眼中闪着寒光，让他莫名其妙就打了个哆嗦，一时没说话。

　　“婶儿，我看您说得对，我家妹子脾气不好，也不大会跟人相处，承蒙您不嫌弃，那就直接结婚！”赵悦薇直接拍板道，也不管自己的腰都要被赵母掐青了。

　　“敞亮！就这么定了，美华听见没？去准备酒席，我都查了，两天后就是良辰吉日，咱们在这边举办酒席，到时候再在外头办个革命战友的仪式。”梁玉微放下腿拍了拍大腿，一锤定音道。

　　赵母差点儿急得站起来，被赵悦薇死死拉住了才没说出来反对的话。

　　“……”赵悦童啃着羊腿抬起头，不是订婚么？咋又变成结婚了？

　　“对了，咱们得问问悦童的意思，你愿意不？”梁玉微笑眯眯转头看着瞪圆了眼睛的小丫头，觉得更顺眼了许多。

　　“……咱们现在得说好，结了婚我俩谁听谁的。”赵悦童也有点上头，红扑扑着小脸蛋儿大大咧咧问道。

　　周围作陪的人们哄然大笑，李国盛哭笑不得看着突然彪悍起来的小丫头，摇了摇头没说话。

　　“哎呀，大姐你掐我干啥？”赵悦童感觉腰上一疼，笑着躲在赵老爷子身边叫道，赵母脸红了红，恨得牙直痒痒，实际上是她越过赵悦薇掐的，俩闺女都这么不省心。

　　“你看咱们家这结构就知道，那肯定是刚子听你的，他要敢不听话，你跟我说，我替你拿马鞭子抽他。”听到众人又是一阵哄笑，梁玉微忍住笑一脸认真道。

　　“行！那就结婚！”赵悦童拍了拍桌子，应了下来，人家都敢逼上梁山，她咋就不敢应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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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彩礼（二更）

　　等赵家一家人被送到后山准备好的房子里休息, 赵母就喝了一点点酒, 一点事情都没有, 看着跟死猪一样在床上打呼噜的丈夫, 恨得她狠狠拍了他胳膊两巴掌才跟着睡下。

　　等第二天酒醒了，赵老爷子被人扶着去呼吸新鲜空气，听说还有狼, 饶有兴趣跟着去看。

　　剩下赵家三个人别说狼了, 就是有熊他们也没心情去看。

　　赵家父母连着赵易生坐在一起, 只把赵悦薇给单独拉在了对立面, 都气呼呼看着她。

　　“你说说你, 我们喝多了, 你也喝多了？咋就同意你妹妹嫁出去了？狠不狠心啊你？她才多大？”赵父率先痛心疾首地问道。

　　“你问她有啥用, 昨天我手都快掐断了，也不见她给我个回应, 还有你俩, 几两酒下去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还管得着女儿和女儿的, 你们这爸爸和哥哥亏不亏心？！”赵母在一旁照常抹着眼泪嚷嚷，赵父和赵易生都有些尴尬。

　　“行了, 我就问你们一个问题。”赵悦薇还有些头疼，她从来不怎么喝酒，昨天是太恍惚了，才喝了两杯下去，“人家都把隐藏了那么久的秘密告诉咱们了, 咱们还有反悔的机会吗？”

　　“那……那也不能就这么同意他们结婚啊！童童还小呢！”赵易生嚷嚷道。

　　“她昨天可是自己拍着桌子要嫁人，你们咋不去说她？”赵悦薇翻了个白眼。

　　他们不想吗？那小丫头不是下山了嘛，赵母亲眼看着被那个胖乎乎的妇女主任给背下山的。

　　“再说了，我现在都想明白了，狼风寨既然几十年前能闻名东北，几十年后怎么就不能……我说过的你们都忘了？反正早晚得嫁，现在不还稳妥点，咱们请假都这么好请吗？你们谁不想看着小妹嫁人的可以跟我说，我去劝小妹再推迟两年。”赵悦薇继续没好气地道。

　　“……”赵家人还是无话可说，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心里咋就这么不得劲儿呢！

　　“好好的闺女……说成别人的就成别人的了？”赵父酸溜溜地开口，赵母也跟着点了点头。

　　“早晚都得是！”赵悦薇一锤定音道。

　　“死丫头，可算看出来了，你到时候嫁人肯定也不留恋家里！”赵母又忍不住，恨恨戳了赵悦薇脑袋一下。

　　“那我不嫁人，留在家里伺候你一辈子！”赵悦薇哼笑道，她想起在知青点旁边住着的前公公，心里微微泛了点涟漪，随即消退了下去再无痕迹。

　　姜怀民那个儿子是拿她当了去美国避难没回来的青梅竹马，作为一个替身，她还算合格，毕竟当初她选择跟姜玉城结婚并没有那么单纯，他们之所以用了三年才结婚，就是因为那个青梅竹马在黑暗过去后，跑回国来纠缠。

　　本来赵悦薇是想退位让贤的，可一来当时小妹和大哥情况不好，她很需要姜怀民的支持，二来姜怀民跟那个青梅竹马的父亲政见不和，死活不同意姜玉城娶那个女人，她也就顺水推舟运作了一番。

　　说起来，姜玉城和那个叫姚芬芳的女孩子还是挺相爱的，并没有什么让人恶心的地方，还是她对二人不住，这辈子她就不准备再去打扰这一家子了，让他们有自己不一样的人生便好。

　　“胡说八道，你妹妹都嫁出去了，你是准备当老姑娘，让人笑话死咱们家是吗？”赵母嗔了一句，倒是没再说别的，反正……说啥嫁闺女都势在必行了。

　　说句不好听的，这爷俩还愤懑着，人家可是那啥……义士，古时候义士都是动不动就举刀砍人的，别到时闺女得嫁，他们还吓个好歹，再把关系处僵硬了，以后怎么让人护着赵悦童呢？

　　“不行，我还是得去跟那李家人说说，也不能这么着急不是，实在不行……咱们走之前也行吧？”赵父站起身来，像是个困兽一样在屋子里转了几圈，脚一跺就要出门。

　　“得了吧你，明天和七八天有啥区别吗？明天结婚了，咱们还能看看小两口咋过日子的，别让悦童受欺负。等七八天以后，要是悦童被人家欺负，以后写信回来哭，你扎脖子也跟着哭？”赵母虽然平日里柔弱，可这种时候还是挺厉害的，软软的语气硬是让她说出了嘲讽的氛围。

　　“……反正推迟两天，我们还没跟小妹好好聊聊呢，爸，我跟你一起去。”赵易生拉着赵父就往外走。

　　赵母和赵悦薇对视一眼，都有些头疼，想了想还是跟了过去。

　　等她们撵上去，才发现赵父和赵易生老实坐在人家李红刚母亲待客的沙发上，跟俩鹌鹑一样，特别尴尬正喝着茶。

　　“哎，这事儿我爱人说了算，你们聊，你们聊。”赵父完全没了刚才出门前的暴躁和冲动，就连还有些晕乎的赵易生都冷静了许多。

　　笑话，谁出门看见未来亲家母拿着一米多长大刀，跟七八个小伙子对战，一脚一个小伙子给踹出去，那凄惨的叫喊声特别提神醒脑。

　　“啊？说啥？”赵母有些不明白为啥反对最激烈的爷俩这么安静，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问。

　　“嗨，我这不正好看见亲家公了嘛，明天就要办酒了，咱们今天是不是把彩礼商量一下？”梁玉微端着茶杯巧笑倩兮，看着还真是挺顺眼。

　　也许李红刚随了他娘？赵母在心里暗暗嘀咕加期盼着。

　　“行，您看着给就是，最重要的就是红刚能对我家童童好。”赵母点了点头，跟着坐在了赵父身边特别柔和道。

　　同意都同意了，他们也没办法反悔，当然得尽量大气一些，反正就赵母的小九九算计着，这么大一个寨子，应该不会太穷。

　　“我是想着咱们凑个吉利数字，房子是肯定要起的，到时候看悦童的意思，不着急。等房子做好了，给他们买四大件，金子啥的现在就太打眼了，折算成现金不算房子，咱们直接凑个六万六，亲家母你看咋样？”梁玉微算计了一下她和李国盛的存款，留出给二儿子和大闺女的钱，除去那些不能动的金子和古董，基本上也就能凑个六六大顺了，要发有点困难。

　　“……太多了，不用这样……”赵母被茶水噎得差点喘不过来气，她是想着人家可能没那么穷，实则人家哪里是没那么穷，只是有钱的很低调……

　　“那不成，悦童使我们家第一个儿媳妇，虽然不是长媳吧，可我特别喜欢小丫头，绝对不能委屈了她，其实前阵子是有些事儿我家那口子给出去了些，不然是该凑个发发发的，现在只能凑六六大顺，委屈悦童了。”梁玉微直接打断了赵母的话，还有些不好意思。

　　赵父和赵易生更沉默了，心里不住思忖着，梁玉微到底是真不好意思啊？还是在嘲讽他们太穷啊？

　　“这个，我的意思是彩礼肯定都要给悦童的，真不用……”赵母想着也要给一份差不多的嫁妆，可卖了赵家所有人也不值这么多钱啊，她又想哭了。

　　“那正好，到时候小丫头拿着钱，想买点啥买点啥，你们也不怕咱委屈了她。”梁玉微再次打断了赵母的话，倒不是她不懂礼貌，她是觉得人家不好意思，当然不能给人家机会说完。

　　热情一些，再热情一些，让人家有面子的接受，也好抵消他们这算得上是逼婚带来的一丢丢不痛快不是？

　　“……”我们都觉得我们家小闺女要是手里有这么多钱，她可能都不用买东西，她直接飞到天上都行了。

　　这下子连赵悦薇都有些不大能接受，她是最知道狼风寨有钱的，尤其是几个当家的，都有底蕴支持，要不然后面也不能八十年初就成立了那么大的集团。

　　她想着杨妹妹嫁给李红刚，目的也不那么单纯，但前提还是得妹妹喜欢，如果赵悦童不喜欢，就算给再多钱，她们都不会把妹妹嫁出去，不然她重活一回的意义何在呢？

　　“婶儿，您知道六万块代表着什么吗？”赵悦薇想了想礼貌地看着梁玉微问，“您给彩礼，我们就要给嫁妆，我们也不是卖女儿的人家，可您要给六万块，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给不起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