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肖盐药
蚕种看上去就非常的健康有活力,每一条蚕都在努力的蠕动着身躯吃着桑叶。
徐大志和周淑娟看着这批蚕种这么优秀,也更加相信蚕会养好了。
养蚕最主要的就是细致和干净,每一步都要严格按照教的来,半点马虎不得。
要保持桑叶充足,要注意竹匾里的卫生,吃剩的桑叶和蚕粪不能留下。
徐春春总结就是,“对待蚕宝宝温柔地像对待自己的孩子,蚕宝宝也会吐丝来回报养蚕人。”
现在,每一个参与养蚕的人都在期盼着它们会带来惊喜。
第21章 一念之间
“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徐雅难得有些激动, 她情不自禁提高了音量。
从他们养蚕那天到今天,差不多有40天了,这几天蚕开始渐渐吃得少了, 到了下午, 竹匾里的桑叶就彻底没有啃食过的痕迹了。
这就是蚕要结茧的征兆。
蚕结茧之后, 便是抽丝剥茧成语的由来,人们通过剥开蚕茧得到蚕丝, 蚕变成蚕蛹时可以食用, 蚕破茧而出就会变成飞虫。
徐春春惊奇地发现, “蚕的身体开始发亮了!”不是散发光茫的那种亮, 是自体变得纯净莹白的亮。
“树枝昨天我和图南就处理好了, 分成小枝晒得干干的,要拿来用吗”在徐雅点头之后, 她们两个小心翼翼地取出竹匾里的桑叶和蚕,在竹匾上重新放上了干小树枝。
“没有这些支持着,蚕是不会吐丝的,蚕茧都结不了, 它们快结茧的这几天一定要多注意。”
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徐大志和周淑娟说起养蚕也头头是道了。
接下来的事就交给蚕宝宝自己了,徐春春她们要做的是等待。
徐雅拿把昨天标记的课本,拦住了下工回来的裴图南, “裴知青,你好,我有两个小问题要请教你。”
其实这两个问题, 徐雅自己稍稍研究下就会有答案,实在不行系统也能把她教会。
只是她下意识地忽略了这几个方式,她仿佛只想得到裴图南来教这一个办法。
“不好意思徐雅同志,我之前答应了春春要进山逛逛的,这些天也憋坏了…”裴图南很欣赏徐雅好学好问的品质,只是徐春春盼着和他进山已经盼了好几天了。
“这样吧,你去知青点找刘亮有同志,他学习成绩优异,人也热心,一定能够很好的为你解答的。”
这道题并不是只有裴图南会,所以他放心地为徐雅指路。
裴图南急着走,没有留意到徐雅冷下去的眼神。
她望着徐春春和裴图南渐渐远去的背影,“上次去找你,你要陪地去河边下套子,你怎么总是以她为先?”
“我没有想怎么样,看你们甜蜜幸福,我真的很孤单,我想和你在一起,哪怕只有两道题的时间。”
徐雅的难受与不满无人回应,她的声音消散在空气里。
“上次来,还在想可能吃不到酸果子了,这次就遇到了。”难得放松,徐春春和裴图南在山中随意走着,没有刻意的去规划路线。
酸果子是黑石岗这片儿特有的山果,圆圆的黑黑的,里边汁水饱满。
男友力爆棚的裴图南,轻轻松松就踩着树杈给“柔弱”小女友徐春春摘了一大捧酸果子。
“从出门就抱着这个包,包里装了什么”和徐春春独处的裴图南,总是比平日里要活气些。
徐春春献宝一样把手中的包举到裴图南面前。“早晨熬的鱼汤,小火温了一整天了,香极了!”
说着,徐春春还吸了吸鼻子,作出陶醉的样子。
感受到自家媳妇儿的心意,裴图南平时不好口腹之欲,也觉得有些馋了。
他打开盖子,一定要徐春春先喝一口才肯喝。
婚后的裴图南有人关心,也有人疼了,他现在用着徐春春亲手绣的鞋垫,喝着热热的鱼汤,觉得暖极了。
你一口我一口地分喝完,徐春春和裴图南带着酸果子溜达回村了。
好吃的要和小姐妹一起分享。
徐青春和徐雅一起蹲在水盆前,一边洗果子一边相互喂食,“虽然是叫酸果子,但是它甜的过分了,根本停不下嘴。
裴图南在一旁剁猪食,现在徐雅交着生活费在徐家吃饭,想到她那个家庭,徐家人都欢迎她来,在她一再坚持下才肯收钱。
一个转身的功夫,裴图南发现院子里进来了一个脏兮兮的老汉,他手中拿着一个瓢,正要朝徐春春她们泼什么东西。
“小心!”来不及多想,等老汉泼完裴图南已经把徐春春挡在身后了。
他自己和徐雅已经满身都是猪粪味儿了,从头到尾湿了个彻底。
这个老汉是徐雅的亲爹徐老孬,他老婆在村里是负责养猪,家里最不缺的就是粪水。
徐老孬泼完以后,嘴里骂骂咧咧,“你这个傻妮子,死妮子,看看你自己现在穿的用的,你再看看你爹我,把你这个傻子养大,有出息了你不孝顺!”
徐春春只觉得荒谬,觉得无语,这个徐老孬怎么这么无赖泼皮?她急忙拉着裴图南和徐雅,让他俩进屋换衣服,结果两个人都不动。
“你们站着也没用啊。”她只能先进屋拿干毛巾。
裴图南不好干涉别人家的事,但他也不能离开,不能留下一家老小在这面对,谁知道徐老孬还会不会发疯。
“没事,春春,不算太冷,你别着急。”往身上冲了冲干净的水,他接过毛巾擦着头发。
徐春春快速脱去他的外衣,给裴图南裹上一件棉袄。
徐大志被徐老孬气得差点骂人,“有你这么当爹的吗?看你办的浑事儿!”
徐老孬害怕干部,见泼到了裴图南,徐大志又在生气,他的邪火也没了,老老实实地蹲在墙根,“死妮子,死妮子…”
“小雅,快跟大娘进去把湿衣服换了。”周淑娟一边为徐雅擦拭,一边给她披上棉衣。“可怜的妮子哟。”
“别倔了。”
倔?我倔吗?徐雅想着自己可能是有点倔,认定了一件事就不怕苦做下去,这是好品质啊,做任务就得有她这份坚持。
她不觉得难过,她根本不是傻妮子,没把徐老孬当成过自己的爹,自然不会受伤。
她只觉得孤单,想着被裴图南护在身后的徐春春,她羡慕。
两个人挨在一起,他只看得到徐春春,虽然自己和他一样身上湿漉漉的,但徐雅不觉得开心,徐雅不想要这样的一致。
“大娘,我没事儿,我回家去了。”徐雅用力握了握周淑娟的手。“放心吧,我能处理好。”
看着徐雅冷静的眼神,徐家人只好让她一个人离开。
对付一个徐老孬,她有的是手段。“想要钱的话就跟上来,别在这打扰人家的生活。”
徐老孬一听,立刻乐得不行,跟在徐雅身后离开了。
徐大志和周淑娟叹了一口气,他们相信徐雅的能力,只是替她不值,摊上这么一个爹。
徐春春一直用手巾吸着裴图南身上的水,她甚至没心思去骂两句徐老孬。
“好了,这下快跟我进去。”徐老孬走了,裴图南插上门,听话的按照徐春春的指示行动。
“脱了衣裳,快,全脱掉一件不留。”徐春春扭过头,“快点,我不会看的。”
家里洗澡用的木盆已经被徐春春灌满了热水,看裴图南泡了进去,徐春春开始往他身上打肥皂。
“来,自己搓洗香香。”快速的擦干身上的水,裴图南穿上一身里衣,被徐春春推进被窝里。
“春春,我身体好,不会冻着的。”
“那可不一定,必须预防。”容不得裴图南反抗,他就被厚厚的被子压住了。
“娘,姜汤煮开了吗?”徐春春扯着嗓子问。裴图南洗热水澡这会儿,周淑娟已经把姜汤熬上了。
对于这个女婿,她和老头子是一千个一万个满意,有他护着闺女,他俩放心。
“娘,快别忙活了,去歇着吧。”裴图南听到声音从屋里答话,“我没事儿。”
他不是逞强,是真觉得自己没冻着,他享受家人的关心,但不想累着她们。
看着裴图南喝下姜汤,徐春春才放心下来。“裴同志,你又救了春春同志一次啊,春春同志向你表示感谢。”
真好,有裴图南在身边,谁也伤不到她。
徐春春一本正经地道谢,裴图南有些不好意思,“裴同志说,这是他应该做的,让春春同志不要客气。”
今晚月色正浓,客人不在,爹娘早睡,裴图南又洗得香香白白......
徐春春觉得,今天晚上的气氛正适合发生点什么,她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
坐在床上想着想着,她脸又悄悄地红了,干脆吹灭了灯,摸着黑躺在了床上。
媳妇儿一言不合突然吹灯,裴图南在这一刻福至心灵。他试探的伸手摸了摸徐春春的手,没反应,他一鼓作气,又摸碰了下她的肩。
徐春春没有阻止,不用多说什么,这是一种无声的邀请。
裴图南凭借自己的直觉,大概估计出方位,用力地准确地吻住了徐春春。
他吻了一会儿,徐春春开始回吻,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的嘴唇慢慢分开了。
他身上姜丝的辣遇上了她身上山果的酸甜,风格竟然格外的般配。
徐春春觉得自己浑身发热,使不上劲儿,心跳加快,像个新成家的小媳妇儿,咬着嘴唇,一声不敢吭。
她借着月光看着裴图南,剑眉星目,鼻梁高挺,正正好长在了她的审美上。
裴图南伸手解开了自己领口的扣子,可能是刚刚喝了姜汤,他出汗了,既紧张又激动。
迟到多日的洞房花烛夜,终于来了,是意外,也是情到浓时自然而然的发生。
… …
黑石岗村,徐雅家。
“自己拿吧!”徐雅朝徐老孬扔了一个包,包里有差不多七八块钱。
她冷眼瞧着徐老孬数着钱欣喜万分的样子,觉得心烦。
徐雅想去散散心,拿着书走到知青点,刚要敲门,“这裴图南,刚结婚的时候还经常回来跟咱们一起聊天呢,现在是一次也不回来了。”“人家要陪徐春春,你哪里轮得上?”
屋子里,知青们开着玩笑闹成一团。
徐雅却笑不出,“轮不上你”,她觉得就是说给她自己听的,裴图南的首选永远是徐春春。
她想要靠近,就要排队,可是排队好辛苦,她现在不想排队了。
被欲望控制,善恶就只在一念之间。
系统的力量很强大,利用好了可以完成任务,走向人生的巅峰。利用不好,就会变成一把害人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