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叶叶也y
脸好看还聪明,自小饱读诗书,明礼守法,完美继承理学大儒傅晟言的一生所学,并且把其主张结合圣人之道发扬光大成《礼法集》,一度为九州文人传颂。
可惜的是,少年丞相、天之骄子的顾家大公子,甚至还没等到自家爹娘相中适龄女子,一世英名因她翻了船,怎一个惨字了得。
“好。”
想到这些,宋钦柔破天荒没有像上次那般讨论称呼时胡扯,导致不欢而散,反倒十分从善如流地应道。
“嗯。”他轻声应道,本就没多少温暖的眸子愈发黯淡下来。
左右也不困,宋钦柔又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她双脚搭在床边,伸手环着曲起的腿弯、眸色含笑,问出了困惑已久的问题,“大人,你到底是怎么认出我是女儿身的?”
顾望瑾冷着脸,硬邦邦的丢给她两个字,“直觉。”
“什么直觉啊?我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宋钦柔开始扳着指头数,小心眼记仇一样都不落。
“除了一开始不好好写卷子,在月牙山和你外扒着你求救,后来被你带往青岩仙山,途中抗议清汤寡水的早饭,被你呵斥‘三尺之内,勿近本官’;好心好意帮你品尝糖人的味道,你倒好还拒绝,一点都不近人情……”
提到这里,她脑中猛地灵光一闪,总算明白了关键所在,“所以是下了青岩仙山后你给我喂药察觉的喽?”
“嗯,”他或许也来了几分兴致,承认后想了想又补充,“是也不是,准确来说,只是有所怀疑。”
人体的经络虽并不因性别而相差甚远,总归有些许异样之处,尤其是他用回流之术传输内力时,总会有和他本身不一样的地方。
奈何固有的礼法教义云云,不会让他彻底断定宋钦柔就是女子。
这才有后来下属发现秦敬泽想要对付他的势头,匆忙去陵州州府调查连宋,可一系列资料已被秦敬泽动了手脚。
他这才决定去质问,俨然为时已晚。
“真的很明显吗?”宋钦柔换了个姿势,双手拖着下巴,水亮的眼眸里全是他,很不正经道,“不愧是我喜欢的人。”
他:“……”
自动无视后一句,微微扬起唇角,很淡很淡,宛如昙花一现,可惜尚在冥思苦想的宋钦柔并未注意到,“很明显。”
“好吧,”想到这人变态的脑子,宋钦柔觉得也没什么好纠结的,“那那个岳老大呢,他如今恢复的怎么样了?我被一堆破事缠着,都没抽出空去瞅瞅他。”
明明岳老大就在京兆府牢房,她走几步就能见到,然而忙着找借口搭话的宋钦柔扯起谎来眼也不眨。
顾望瑾实话实说,“无碍,恢复速度尚可,与从前相差无几。”
“那就好,以后万一那帮人又想动手,大人你们也不至于像从前那样弱小可怜、没有丝毫反抗之力了。”宋钦柔一直悬着的那颗心,总算安定了几分。
等到顾望瑾集齐秦敬泽的所有罪责,顺藤摸瓜给外戚党重大一击,到时候顾望瑾一雪前耻,她也可以吃喝等死、与意中人专心卿卿我我了。
“大人你打算什么时候出手啊?”宋钦柔追问。
能早解决就早解决,一直拖着总不是长久之计。
“看太傅。”他没有要瞒着,然而回答的模棱两可。
宋钦柔知道他和容涣玉私下有了统一战线,两人肯定关于政治大事有详细计划,完全用不到她瞎操心。
纯粹就是没话找话,一脸求知欲的靠近他,不死心追问,“怎么看啊?到底是什么时候?大人你说明白呀。”
“……坐好。”他皱眉,往后靠了靠。
宋钦柔没管他的不自在,想离他更近一点、不放过他眼中的任何变化,“大人你说呀,到底是什么意思?别瞒着我好不好?”
“你……”他深吸一口气,后背已经贴上床沿,“字面意思。”
“什么?”你这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见宋钦柔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只有急切,顾望瑾动了动唇角,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竟有了几分复杂,“皇后已经对他有所防备,若要脱身,尚缺时机。”
大公主是中宫皇后所出,在后院养面首、还特么是大梁肆意芳华的九州第一美男子,皇后能不提防吗?
宋钦柔也不是傻的,自然能想到这一点。
加上小说里的容涣玉,老是被皇后阴阳怪气的对待,基本可以判定皇后绝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宋钦柔脸上的希冀顿时就淡了下来。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身子往后挪了挪,重新坐回原来的地方,双手拖着下巴变得哀怨起来,“要是太傅生的难看点,脑子笨一点,是不是就不用遭这么多罪了?”
人太优秀,果然也是一种原罪呐。宋钦柔暗暗在心里补充。
“可你之前说满口都在山盟海誓的温润君子,更容易吸引女子的注意。”顾望瑾反驳的一本正经,着实让宋钦柔怔了半晌。
……她啥时候说过这话了?她心里的小人瞪大眼睛,一脸茫然。
顾望瑾:“……”
无言以对,也没有想回答的意思。
“哈哈哈,大人你别这么看我,我说笑的,”宋钦柔被他一本正经的眼神看的心头发毛,讨好似的转移话题,“那我也尽快解决圣上给我的职责问题,不给你们拖后腿。”
“嗯,”他轻轻颔首,“如此自然是好。”
宋钦柔又拉着他东扯西扯了很多,顾望瑾倒是出乎意料的有耐性,最后还是她撑不住,靠着床沿直接睡了过去。
顾望瑾:“……”
他起身,眉目间似有几分纠结,对上少女微微勾起的浅笑,他鬼使神差的,也跟着舒缓了紧绷的面容。
意识到这点的顾望瑾,很快又冷肃下来,只是耳根处火烧火燎的通红,却怎么也掩饰不下去……
他:“……”
果断抬手,一巴掌拍在脸上,等到雪白的右颊变得红晕起来,这才略微满意的移开眼,逐渐让心绪稳定下来。
然而哪怕双眼盯着被雪映衬得莹白的窗户,余光还是瞥到了睡梦中并不老实、整个人直接往地下栽去的宋钦柔。
于是,他身形先脑子一步动作,几乎是下意识的跨步到床前,稳稳当当把熟睡的宋钦柔接住,本想把人放在床上的,可胸襟处忽然多出来的柔荑,让他整个人都僵硬起来。
“大人……”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梦,红唇呢喃低语间,开头都是无比熟悉而顺溜的称呼。
顾望瑾:“……”
有些不知所措,波光潋滟的桃花眸里,竟不再是以往让人望而生畏的凉薄阴冷,取而代之的一种叫做温儒的光亮。
他鬼使神差的愣愣垂眸,等反应过来时,已经保持抱人这个动作很长时间、连手腕都禁不住有些泛酸了。
然而哪怕双眼盯着被雪映衬得莹白的窗户,余光还是瞥到了睡梦中并不老实、整个人直接往地下栽去的宋钦柔。
于是,他身形先脑子一步动作,几乎是下意识的跨步到床前,稳稳当当把熟睡的宋钦柔接住,本想把人放在床上的,可胸襟处忽然多出来的柔荑,让他整个人都僵硬起来。
“大人……”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梦,红唇呢喃低语间,开头都是无比熟悉而顺溜的称呼。
顾望瑾:“……”
有些不知所措,波光潋滟的桃花眸里,竟不再是以往让人望而生畏的凉薄阴冷,取而代之的一种叫做温儒的光亮。
他不受控的愣愣垂眸,等再次回过神时,已经保持抱人这个动作很长时间、连手腕都禁不住有些泛酸了。
“大人,什么样的女子才会入你的眼啊……”她继续凝眉呢喃一堆杂七杂八的话,尽管模糊不清,可后知后觉将她放在床上的傅瑾却听到了。
他眸色微顿,俯身抽出双臂,抬脚行至窗边,看着东南方向,眼底浮现了一种名为复杂的东西。
“阿瑾可有想过娶何样的女子为妻?”母亲的话,再次浮于耳畔。
不同寻常,在他坐立难安、鬼使神差到了宋钦柔所给地点后,发现这个好像朦胧有了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下雪啦!
太兴奋了hhh
再也不用只羡慕小说里面下雪天了
晚安哟
☆、解释
第二日,初升的阳春暖阳,冲破了连绵多日的阴霾,湛蓝的天空一碧如洗,融化了整个尚宁城连续多日的积雪。
路边小商贩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欣慰笑意,脱离了挟裹穿破的衣服迎寒雪出工,在阳光下迎风沐浴,连吆喝声都卖力了很多。
大多数行人也不再脚步匆匆,有闲暇者会特意停下来,言笑晏晏询问商贩价格,经过一番或激烈、或简单的声讨,一手给银钱、另一只手接货。
宋钦柔从催雪客栈出来,正对上这样其乐融融的场景。
以往只存在于想象里的烟火生活,如今身临其中所见,心头因穿书这些时日产生的压抑,也如东南方被暖阳穿破的厚重云层一般,烟消云散。
“站住。”收了顾望瑾留下的纸条,宋钦柔一路心情颇好按记忆回了京兆府,哪知刚到朱红大门台阶处,一个面上的守卫侧步拦住她。
“此为京兆府重地,姑娘若是走错地方的话,还是早些回去吧。”守卫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紧绷的面色甚为严肃。
屡次被认为走错的经历,促使宋钦柔养成随身带铭玉牌的习惯,恰好眼下能派上用场,“我是连宋,没有走错。”
铭玉牌是盛行于九州大陆、不论国界的一种信物,上至世家大族,下到平民百姓,只要是有名有姓的子弟,都会有一块专门当作证明身份用。
虽然一个小小的京兆府前侍,连上朝面圣的资格都没有,但总归是造册在案的,铭玉牌自然也雕刻京兆府特有标识。
守卫看清铭玉牌的那一瞬,愣了一下忙抱拳道,“属下识人不清,还请连大人恕罪!”
不知者无罪,何况她上任没多久就出各种意外,基本对京兆府没做多少贡献,被守卫认错是认错、至少并未恶言恶语驱赶,她已经颇感欣慰了。
于是乎,她满不在意摆摆手,“无妨无妨——”
话音刚落,转眸想踏阶而上的她,迎着暖阳,目光正对上九层之上的两道熟悉身影,让她不由停下脚步。
左边是官袍加身的赵段,一惯端正肃然的国字脸铁青着,刹那间,仿佛那个曾经驰骋疆场的武将又回来了。
右边刻意落后一步的布衫少年,白皙面容透着些许掩的疲惫,身后的发丝随风而舞,对比之下只显文弱消瘦。
正是许久未见、已是贡生的秦衍。
“连——”
秦衍的视线自上而下,与宋钦柔黑白分明的清澄杏眼遥遥相望,一时间瞳孔微缩,怔住不知该如何称呼下去。
不过宋钦柔表示不足为奇。
小说里的秦衍,自记事开始就被自家亲爹娘培养成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读书人,只知世交连家有三位晚辈,并不知这三位晚辈性别为何。
原主恰好抓住秦衍脑子里只有考试、漠不关心凡尘的bug,又借助药物伪装外形,这才让秦衍全程没起过疑心。
恰好结束科考,他又因谢意之事离京许久,等带着谢秦氏和秦王氏两人从蜀州回来,顾望瑾又入了狱。
别说为了殿试挑灯夜战,单就一时听闻顾望瑾罢了官,手忙脚乱之际,完全没考虑尚宁错综复杂的官场裙带,就把秦敬泽的把柄交进大理寺。
结果不用说,被章寺卿简单几句诬陷朝廷命官直接打出大理寺,孤身无助只能和顾望瑾赔罪寻求帮助。
去清平阁得了太傅的指示,他辗转陵州家中传讯,让自家亲爹找到秦敬泽与秦王氏成亲的媒婆,又找到谢意,搜集秦敬泽在科考的时候,是怎么威胁谢意给兼笔动的手脚。
一来二去,他甚至连宋钦柔因冒名顶替入狱都没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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