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蝶飞絮舞
文岚接过钱,半点没有客气,直接塞进空间里的储钱箱里。文岚将在菊刀国买的大包虾干、海鱼干和瑶柱也全部取出,充当关博睿某个不知名朋友的厚赠。顺便将一同取出的鸡蛋摆在陶瓮里,另拿了半打鸡蛋放在关博睿手边备用。
淘了米,文岚照旧特意将第二道淘米水留下,留着晚上让文雅和彦君用淘米水洗脸。
用淘米水洗脸这事,现在李家人已经见惯不怪了,他们只奇怪文岚这次的游戏坚持得时间似乎太长了点。文雅虽然觉得怪怪的,但为了不扫兴,也陪着妹妹玩过家家游戏。至于彦君,偶尔配合,偶尔反抗,文岚倒也没有强求。倒是关博萱似乎明白文岚的想法,会特意把二次的淘米水留下,招呼孩子们洗完脸后一定要涂雪花膏。
这天晚上,李家走道里弥漫了一股诱人的鲜味。
上下楼的小娃娃,逗留在楼道旁,含着手指,舍不得离去。
关博睿将巨型螃蟹全部留下,一半切碎用配料快炒,一半洗净之后直接清蒸。
文岚将炒蟹给各邻居家送一点回来,发现巨螃蟹已经被切成四份,摆盘上桌。关博睿将剩余的螃蟹全部上锅清蒸,顺便将海胆黄也全部处理干净,做好前期准备工作。
关博睿将海胆黄用盐水淘洗干净,放在瓷碗之中。然后,将鸡蛋加温水和盐搅匀,加入海胆黄。待米饭煮透准备干水的时候,揭开锅盖,放入鸡蛋。十分钟后,饭熟,鸡蛋香。这一碗加海胆黄的蒸鸡蛋,鲜甜爽口,略带一丝丝咸香。香嫩可口,没有一丝腥没有一点涩,只有一个字——鲜。
关博睿将一部分米饭舀出来,加上海胆黄和鸡蛋,快速翻炒几下,让海胆黄、鸡蛋与米饭完全融合。然后,加入一点小葱花,撒点酱油,便可上桌。
家中几个孩子一放学,就飞奔回家,此时此刻都端坐在桌前,垂涎欲滴地看着满桌佳肴。
关博睿和李文岚在没人注意的角落,隐秘地交换了个眼神,然后便也混入抢食大战中。
这晚,一家人大快朵颐,打个嗝都带着一股鲜味。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你来看我~
每个有缘人都是天使~
比心~
☆、旧物买卖
星期五的上午,关家兄妹的调令全都拿到了,搬迁正式进入倒计时。
按照关博睿的说法,待手头工作交接完,预计三月底两家人就将迁至新安市,展开全新的生活。
文雅他们虽然舍不得这里的家,舍不得各自的发小,年前的送别活动占据了他们很多的精力。但他们始终还是年轻,对于未来生活的憧憬让他们很快忘记了离愁,转而开始了对新家产生了许多新的计划,筹备着与小伙伴们交换合用的小玩意,积攒准备带走的纪念品。
商议好休息日要去逛书店,两家人这两天便开始陆续收拾自己的东西。因为,根据厂里安排,春节后大件行李将通过货运方式先行寄出,常用物品则跟着支援队伍一起搬迁。届时运力有限,大家随身携带的东西尽量精简,所以,家里的东西必须做出取舍。
关博萱让大家在收拾搬家的行李时,顺便把自家用不上但还能继续使用的东西清理出来,准备把那些东西送到信托商店去换点活钱。孩子们虽有不舍,嘟囔了几句,还是照做。
这是文岚第一次听说信托商店,百年后这个名词早就藏在故纸堆里了。经过询问文雅才知道,所谓信托商店其实就类似后世的二手商店。
在50年代中后期,为了规范旧货市场,经过协调,逐渐发展成为国营的旧物收购和信托行业。信托商店既可以收购客户的物品,也可以根据与客户谈好的价格将物品寄托在商店中出售,中间只赚取固定比例的手续费。国营信托商店跟以前的典当行、二手货郎最大的区别就是,信托商店是按照公平交易原则,按物品真实价值来和顾客商定委托或者出售价钱,绝对不会恶意压价。
后来,信托商店逐渐发展成分外综合型和专业型商店,综合型属于来者不拒,专业型则主要是只售卖家具或只售卖自行车相关商品的商店。
当然,除此之外,当时外国很多先进的生活用品和奢侈品在正常渠道走不了货,便通过信托商店走货。改革开放后,使馆或华侨自带的进口商品,公检法、海关罚没的物品,还会不时出现在信托商店。很多时髦青年会像后世逛大型商场一样,时不时到有这类特殊商品的信托商店淘宝。
至于为什么后世再也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估计是随着国内经济发展,人们生活水平得到大幅提高,到信托商店买卖商品的人也就越来越少。于是,信托商店自然愈来愈衰败,最终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了。
平时东西散放着没有注意,收拾起来却发现用不上的东西还真不少。大的如童床童车,小的如小葫芦、铁皮青蛙、虎头帽之类,零零散散,随意收拾一下,便捡出一大堆东西。
文岚姐妹幼儿时期穿得小衣物仍旧有八成新,关博萱干脆把它们也摆进去:“俗话说,搬一次家穷三年。法国人则说,嫁一次女儿烧一次屋。我这女儿还没嫁,屋就烧了好几次了。去到新安市,又得再花钱整治一堆东西。诶呀,路途那么遥远,这些黑胶唱片干脆也卖了吧。”
“不要!妈妈,那些都是你喜欢,我们好不容易才攒了那么多。你瞧,这张是我上次陪你在菜市口店找到的,这张是爸爸陪你买的,这张是哄妹妹睡觉最灵的。妈妈,这些唱片很轻,我们把它们带走吧。我保证,我会负责搬它们,不会麻烦其他人的。”文雅立刻从上去,拉下关博萱的手,护住那叠黑胶唱片。
关博睿也是一脸的不赞同:“我们这么多人一起走,还怕带不走几张唱片?你喜欢听,孩子们也喜欢,东西又不重,就都留着吧。人生在世,哪能没点爱好呢。”
“哥,你总说我宠孩子,我看你才是那个惯着他们的人。”关博萱看着一脸不舍的大女儿,只得放下手里的唱片。
手指拂过唱片封面,满脸的眷恋与不舍。
少年时代的生活轨迹,或多或少,总会留下一点痕迹。
关博萱拿起一条长毛大衣,摸了摸,拍了拍浮尘,又挂了回去。
“萱妹,那些衣服你就留着吧,以后你不穿,还可以给文雅文岚她们。那毛料子好,绵密厚实,现在已经很难买到了。”关博睿走过去,把新拿出来的几件丝绸衣物全部塞了回去,“镜湖的东西,我也全部留着呢,等他们兄妹长大了留个纪念。这几件衣服,就算不穿,也是个纪念。”
“人都找不到了,纪念个什么劲啊。要是小诚回来了,以前的纪念就都是小事了。”话虽这么说,但关博萱还是把那些衣物妥善放置起来。
花了两晚时间,两家人随便一整理,清出的旧物居然能堆满大半张床。
文岚摸着自己小时候用过的童车,发现虽然是当代常见的竹制儿童车,但是做工非常精细。童车下方的木板上,用皮革单独包了一层垫脚。这样一来,不仅外观时髦漂亮,容易擦洗,还不会有木刺扎孩子的脚。童车还额外装了皮质的护垫,扶手下加装了可以装小物件的竹篮。
童车的推手位置也额外用了功夫,特意加高了一层,中间的空隙约有30厘米高。身材较矮的人,可以用第二层推,也可以靠在最高层的把手上轻推。身材较高的男性可以直接手扶最高层的把手,不需要时常弯腰,节省了不少气力。文岚轻轻一推,下面的木制小轱辘便向前滚动,童车依旧非常轻巧灵便。
大家一商量,干脆用两辆童车推着其他物品,早点出门,先去昌北信托商店,再去新华书店。
吃过早饭,大家打包好东西,或背或抱或推,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
天气有点冷,但是大家兴致很高。
走出宿舍区,过了旧街,便看到一条小河。
文彬指着一块荒地,告诉彦涛:“上次苏吉照他们就是在这里抓了一只很大的野鸡,后来我们也试过来这一片找,却什么也没有找到。”
“这么近的地方,如果能够打到吃的,早就被住在附近在村民抓了,哪里还能轮到你们呀。”文雅指着前面那一片村庄,“以前我们老师带我们搞爱国卫生运动时,就在这一片宣传灭四害活动。这几个村庄都是老住户,人家长期生活在这,对这环境肯定比我们熟。”
听到这个话题,关博睿也有话想说:“这几年,你们应该都听过爱国卫生运动,你们知道这活动的来历吗?”
孩子们一起摇摇头,大家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彦涛皱着眉头在记忆里拼命检索:“我记得当时好像是很多人喝生水拉肚子,后来卫生队就宣传基本卫生知识,告诉大家生水里面很多病菌,一定要煮开了才能喝,否则容易生病。”
“对,没错,这是其中一个原因,也是老人家们最容易理解的原因。彦涛,你记忆力真不错,平时看的报纸的确有记在心上,值得表扬。”关博睿点头称赞。
彦涛下巴对着文彬轻轻一扬,面露得意。
文彬则舞动着拳头,比划着他们的暗号。
关博睿不管孩子们之间的潮流暗涌,开始给大家详细解释道:“所谓爱国卫生运动,不仅仅是为了提高人们的卫生意识,而且有着更为迫切的实际需求。其实,朝鲜战争时期,米国军队秘密在北高丽和我国东北、山东等地撒布了大量带鼠疫、霍乱、伤寒和其他传染病的动物和昆虫,企图用细菌战削弱我们的战斗力。52年春天开始,鼠疫霍乱等十多种传染病在我国东北和山东等地肆虐,医疗系统四处忙于扑火、疲于奔命。”
“当时,总理成立中央防疫委员会,领导和组织反细菌战,加强防疫宣传工作,在全国范围内开展人民防疫工作。后来,这项被人们称为爱国卫生运动的群众活动,在全国推广开了。爱国卫生运动规模空前,当时全面清除垃圾和污水、整理水源、修建公共厕所,改善公共服务行业的卫生安全。推广家庭卫生知识,教育培训群众卫生知识,让人们做到不喝生水、不吃冷食,勤洗衣物,做好个人和家庭卫生。那时候,我们厂里定期参加义务劳动,协助老乡们清理水道、疏通沟渠。萱妹,你还记得吗?”
“记得,一开始的时候,那些大爷大妈还说我们闲得慌,说祖祖辈辈都是这样过来的,就我们多事。后来,宣传队、卫生队下乡做工作,用各种快板、小品把案例掰碎了讲给老乡们听。慢慢地,大家开始积极参与我们的爱国卫生运动了。”
说起这些,当年的亲历者们都一肚子故事,关博萱手指往南边一指:“你们以前听过的那条龙滨河就是我们协助清理的,对,没错,就是报纸上说的那条臭河。以前那一片有几条出名的臭渠,杂草丛生、蚊蝇成团,一下雨,龙滨河两岸都是又脏又臭。当时在工作组的带领下,附近几个村子的通力合作,加上我们厂工人的大力支持,清理了一个多月,终于把臭渠变成清水了。当时那些大爷大娘们说,活了那么久,从来没有想过自家会变得这么干净漂亮。”
“我也还记得,当时老师让我们放学后就去打苍蝇拍蚊子,到处清老鼠洞。那时候,清四害,我们也是小功臣呢。”文雅也还清楚地记得跟在老师后面参加各种卫生活动的情景。
“嗯,对啊,那时候我们文雅和彦涛都很积极,还受到学校点名表扬了。那段时间,我们每到休息日或者放假时,就会参与突击队,去市里各个地方搞突击战,解决卫生死角。”
关博睿换了个姿势推着童车往前走,“从去年开始,麻雀已经不属于四害,现在新的四害换成了臭虫。说起臭虫,我和你妈妈年轻的时候,可因为臭虫吃了不少苦。那时不比现在,那时候生活用水不方便,臭虫多得防不胜防。晚上清理蚊帐的时候,一掐就是一只臭虫,满屋子都是那股味道,散都散不去。现在经过几年的爱国卫生活动,市里的生活环境早就旧貌换新颜了。你们可比我们有福多了,生活在新时代,拥有安定而幸福的生活。”
“嗨,哥,别总说教了。我们辛苦一辈子,不就是为了子孙后代能够比我们幸福嘛。”走了这么久,关博萱已经开始气喘吁吁,浑身热气蒸腾了。
文雅见关博萱额头飙汗,连忙抢过童车,为母亲减轻负担。
关博萱拗不过文雅,便接受了女儿的好意,改为抱着婴幼儿衣物,牵着文岚的手往前走。
进了昌北信托商店,文岚觉得眼睛都不够使了。
商店里整体色泽偏灰,分区对面了各种商品。此时是一个星期一天的休息日,商店里人头涌涌,人们聚在几个日用品区挑挑拣拣不亦乐乎。
文岚一眼看中一个精致的梳妆盒,打了声招呼,便想钻进去看。不想,刚一转身,便被人拉住了手。一回头,便看见关博睿严肃的脸。
关博睿把文岚一把拖了回去:“嘿嘿,注意一点,你现在可还是个孩子。你让我多带钱,我放在文件袋里了。你先别惦记了了,晚点去了书店,我们再回来买。”
文岚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梳妆盒,被关博睿牵着,灰溜溜地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小时候在乡下见到的童车都是竹制的大车子,可以推着到处走。
曾在北京60年代老照片里面,看到的童车是木制的,像个小床一般。
南北差异,还是挺大的。
☆、令人咂舌
跟着关博睿走进隔壁的柜台,文岚才知道自己毕竟不是土著,一不小心就露了怯。
昌北信托商店经营着各种杂项,从照相机、工艺品到鞋帽衣服,样样都收售。所以,门面非常大,直接分成售品部和收购部。一般人没有物品要出售或者委托的,按照约定约定俗成的规定,就不会在收购部闲逛或停留。
有物品要出手的,则会直奔收购部。按照正常流程,一般先由店员验货,然后经过店员和顾客协商价格,再决定是直接将物品出售或者委托信托商店出售。
少部分人会选择委托业务,因为委托后物品成功出售,店家只会收取一定比例手续费。如果没有卖出,顾客还可以原封不动地把东西全部赎回。部分囊中羞涩的人,会钻这个空子,把闲置的东西轮流拿去不同信托商店,换取现金周转。有些物品,就会这样一直周转很多年。
关家兄妹的东西多而杂,又不愿意多耗费精力,当然一致选择直接出售。这样可以直接拿现金,简单方便。与此相对的,店家以后出售价格就与顾客无关,顾客不能事后反悔或者横加干涉。
当然,生意总是有赚有赔。店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遇到货物滞销或者必须折价出售时,也只能自认倒霉。
店员验货后,最终跟关博睿敲定,竹童车每辆价值13元整,保养得非常好的木制童床一床则是14.5元,其他小物件则按市价收购。
谈好价格,店员便拿出寄售单据,查验关博睿的工作证和户口本,开始登记售卖资料。
文岚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上面项目繁多,除了常见的商品信息外,还包括售卖人的姓名、单位、证件号码、居住地址和联系电话等。如果是卖自行车这种贵重物品,还得额外带上自行车执照。
据说,这是为了防止被不法分子利用信托商店进行销赃,而且,万一物品出现特殊情况,还可以通过留底资料找到原主。
“真的能够看出谁是小偷吗?”文岚不知不觉问出了声。
见文岚好奇,慈祥的戴师傅扶了扶老花镜,一边帮忙填写资料,一边解释说:“干信托这行,靠得就是眼力劲。不仅要在估价上火眼金睛,还得要有察言观色的本事。一个人的肢体语言、表情神态,能够传达很多信息。每个人的走路姿势都不一样,磨合久了,衣服也会有所不同。这个时候,我们对照观察几个细节点,就大致心里有数。如果再配合说话的语气和描述时惯用的词汇等,有经验的收购员,一眼就能看出那物品是否来路不正。”
文岚了然地点点头,这就跟公检法一线工作人员经常一眼就能大致判断出一个人是否在说谎一样的道理。
文岚趴在柜台上,指着柜台上一件翡翠坠子问道:“妈妈,你看那个翡翠坠子是不是很像你盒子里面那个?”
关博萱踮起脚尖,看了一眼:“有点像,不过这块水头不够,差点意思。”
“哦,行家呀。”戴师傅将那翡翠坠子拿了过来,“小朋友,你有兴趣就看看吧。不过,这块现在还没有复验,没有入库,不能销售的。近些年,玩玉石的人少,这些东西卖不上价了。如果你们有兴趣,可以看看去工艺区看看,那边有很多名家工艺品,也有很多玉石、宝石等。”
大家正在闲聊的时候,忽然,门外大步流星走进来一中年男性。
“师傅,我叫阮喜南,你们店刚才打电话让我过来一趟。究竟出了什么事?是那个相机出了问题了吗,我明明之前已经验过,没破没烂,一点损伤都没有的。”来人说着,抹了一手的汗。
“哦,您就是阮师傅啊。您别紧张,是好事。你先缓缓,我把您的单子找出来再跟您详细说。”
戴师傅把手上正在填写的单子还给年轻的邹师傅,自己从一旁的盒子里抽出单据,递给阮喜南:“您那个相机,当时我们的师傅认为是七成新的德国徕卡,后来经过我们几个老师傅复验,大家认为应该那部相机保养得很好,零配件原包装都很齐全,当时给您的价格太低了。所以找您回来,想给您补点钱。你看看这张新单据,如果您没有意见,就在重新签名确认,再去柜台支钱。”
阮喜南嘴角直接咧到耳边,拍了一下大腿,笑道:“诶呀,这下好了,有了这笔钱,我再不用为我家剩下两个小子的聘礼发愁了。老师傅,不瞒您说,那相机是我父亲40几年的时候买的,我也不太懂,只是按照老人家的要求保存而已。刚才,我一回到家,就听到居委会的人过来叫我,说是你们让我再回来一趟。这可把我吓了一跳,我还以为是相机出了什么问题,你们要找我退钱呢。嗨,没想到虚惊一场,竟然是让我来拿钱的。谢谢您啊,老师傅,您们真是好人哪。”
喜出望外的阮喜南,接过单据,直接在上面签字确认。
文彬凑过去,看了一眼,转头跟彦涛比划了三根手指。
出了门,文榕好奇地追问:“刚才那人的相机卖了30吗,那么贵?”
文彬一脸看傻子的表情,摇着头说:“那可能是30吗,明明是300!”
“300!喔,这得多少个月的工资啊,我的天啊。”文榕的嘴巴张得可以吞下一个鸭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