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绝代
有关不利于国家利益的事情,皇上不得不重视,对大长公主也越发失望了。
皇上问:“沈明泽,你说此事,朕该如何处置?”
沈明泽道:“皇上,此事已经不是长远候府私事了,这张兵防图在那人手中发现的,大长公主便拖不了嫌疑。”
皇上略显疲惫,然他依然稳做在龙椅上,掌控着全局。
沈明泽知晓皇上心中已经有定数了,不过是要一个理由而已。
沈明泽道:“皇上,臣家中有位表妹,自小被姨母溺爱,不舍得说不舍得打,小时候没觉得,可这越长大却让人头疼。前些时候还打死了婢女,闹腾的满城风雨。家中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给她寻了名师,教导她人情世故,这才让家人安心。”
皇上问:“你家表妹,是钟国公家的女儿?”
“是。”
皇上知晓这个事情,当初大长公主差点杀了她。
是哪个孙微倒霉...
如今孙家与大长公主杠上了,这次满城风雨说不定就是孙家所为。
可大长公主先是杀害朝堂官员之女,又私养男宠,牵扯清白人家女儿的闺誉,如今又牵扯卖国...
若是自已在不管教,将来怕是会联合旁人,将她从皇位上拉下来。
“你先下去吧。”
“是,臣告退。”
沈明泽走后,皇后娘娘便进来了。
模样亦是有些疲惫,她道:“皇上,这长远候老夫人在臣妾宫中磨了许久了。”
“辛苦皇后了。”
皇后轻声叹息一声道:“皇上,公主自来便是有主意的,她在外行事不端,说来是长远候对她不专。又出了陆鹏那等子事,这...可如今孩子都大了,那陆飞的媳妇怀有身孕,她再过不久就要当婆婆了,这太不像话了。”
“嗯,皇后,你先安抚老夫人回去,就说朕会给他们家一个交代的。”
皇后知晓皇上此次必定会严惩大长公主了。
她回去也好跟老夫人交代了。
钟锦绣回去,隔天便听到一个消息。
那便是大长公主进了内狱,那个藐视王法的尚一被处决了。
如今更是皆大欢喜。
钟锦绣接到这个消息,心中欢喜,连着今日都将笑意挂在嘴边,今日更是有了兴趣在院子里修花枝了。
聂秋霜进来,瞧见满院子的紫薇花,紫色富贵优雅,那点点黄色更觉得可爱。
瞧着她身处其中,突然间想到一句话:娉娉袅袅十三馀,豆蔻梢头二月初。
“妹妹喜欢这种花儿?”
“是啊,好看吗?”
“好看,就像妹妹一样,正是好时候。”
钟锦绣笑着道:“大嫂说的好像比我多老似的。”
聂秋霜摇头失笑。
她道:“大长公主出事了,妹妹可知。”
钟锦绣颔首。这个结果比预想中的好上许多,也不枉费自已精心谋划了。
“我知道啊,大长公主犯事,穆王妃也该安心了。”
聂秋霜听她回应的坦然,似乎早就料到了。
“外界说大长公主与皇上争吵,推攘了皇后娘娘,以大不敬之罪,削除了封号,关进了内狱。”
“哦,原来这样子啊。”
皇家需要遮弊,毕竟大长公主的身份特殊啊。
聂秋霜道:“今日梁老夫人府上递过来帖子,来问问你和三妹还得不得空去梁府学习。”
“我去问问三妹,看她还去不?”
“你三妹想去,向姨母询问了几日呢。”
钟锦绣笑了笑,道:那就去吧。
她看了一眼聂秋霜,如今事情尘埃落定,她似乎还有一件事忘记了。
孩子...
那个本就属于大哥和大嫂的孩子。
那个大哥大嫂这一生的遗憾,亦是她一生的遗憾。
今生今世,她必定会好好保护着她,爱护着她的。
“大嫂,这个月可来了例事?”
“什么?”
钟锦绣故作夸张道:
“我说我什么时候能有小侄子呀。”
聂秋霜愣神片刻,方才知晓她说的是什么事。
脸颊红了红,想反驳来,可意识到自已这个月的确是没来呢。
她心中又惊喜又是疑惑。
钟锦绣道:“大嫂,我来为你把把脉。”
说着便已经她执起她的手腕,佯装诊脉,随后便老气横秋道:“嗯,我观你这脉象,壮若滑珠,像是喜脉,恭喜这位夫人,将来必定福气连连啊。”
聂秋霜被她模样逗笑了。
“借妹妹吉言了。”
聂秋霜身边有位夏嬷嬷,听着钟锦绣的问话,心下是惊喜的。然她是侍候主子的,自然明白主子身体的变化,且这姑爷走了有一个月多了。
夏嬷嬷道:“咱们还是寻个大夫,来瞧一瞧吧。”
聂秋霜点头。
夏嬷嬷领着聂秋霜回去,嘴上却是抱怨道:“这大小姐谱真大,您好歹是这个府上的大少奶奶,大小姐每日都去看您,反而劳烦您天天跑。”
“这个府上的姨母也是,您是府上大少奶奶,按理说她应该带着您拜访各家的,认认人的。”
“就您协助继夫人管家,可这继夫人......”
聂秋霜突然间顿住,道:“夏妈妈,这些事,日后莫要再说。”
夏嬷嬷哎了一声,便提醒她道:“你且小心些。”
聂秋霜知晓这钟府不安分,但是这不安分之人绝对不是大房。
姨母不带她出门,或许因为她根本就不知晓带自已出门,也或许她是在试探自已。
她嫁进府里,带来了自已专属的大夫,是个女子。
她为她诊脉,证实她已经怀孕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聂秋霜想要告知大家,然而瞧着钟锦绣不曾提及,似乎忘却了今日提及怀孕的话题。
她突然间有些委屈。
她姨母道:“今日梁老夫人递来帖子,说是让锦心和锦绣明日去梁府学习。”
钟锦绣道:“明日我便不去了,锦心去吧。”
“锦绣,你怎么能不去,梁老夫人最是看重你的。”
“我的才学,已经不需要去梁府了。”
聂秋霜道:“妹妹不想去吗?”
钟锦绣状似玩笑道:
“若是我跟妹妹都走了,大嫂不是很孤单了,我决定在家陪着大嫂。”
她姨母却不大高兴。
“你大嫂在家不是有我吗,你这学业才最重要。”
钟锦绣笑看着她姨母,看的小沈氏有些心虚。
钟锦绣是她一手带大的,她本来就有些怕她,如今这孩子越发成器,也越发让人不敢相望了。
钟锦心听着自家大姐言辞,便知晓她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说这种话的,她瞧了瞧聂秋霜?
难不成是她抱怨了什么?
倒不像,这位大嫂嫁进来不久,然事事面面俱到,对自已与淮弟面面俱到。
可以说细心周到了。
倒不像会抱怨的人。
小沈氏见众人都望着她,略微心虚道:“我这不是担忧这掌家之权在次被收走吗?你大嫂初来,不知道情况。”
钟锦绣想了想便道:“姨母,我又没有责备你。既然姨母不乐意掌家,那便由我来吧。上学什么的,无关紧要,咱们一家安稳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姨母?”
不乐意掌家?
钟锦心这是听出来了。
这近两月来,她母亲掌家,本来略微有些卑微的她,如今见着外面姐妹,她也特别有底气。
她有些气馁道:
“罢了,我还是回老夫人哪里吧,免得日后在被人送回去。”
钟淮不清楚到底怎么了,但是听姐姐要走,他忙拉着她道:“姐,你还没教我画画呢?”
小沈氏诺诺道:“别啊,我在试试。”
聂秋霜看着将小沈氏治的服服帖帖的钟锦绣,突然间意识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