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绝代
然而不自量力的是自已。
当初的嘲讽则像是一个巴掌一般,狠狠的打在了他脸上。
“桓王怎么可能会输?而且还是输在一个一无是处的草包手中?”
“莫非桓王怜香惜玉,故意让着她了?”
“一定是如此的。否则桓王殿下如何会输啊。”
......
是啊,桓王殿下如何会输?
会输的是她而已。
怕是日后自已要不得安宁了。
然众家贵妇们,想法与这些小丫头不一样,
他们看到的则是梁府的神奇。
居然只用一月有余,便将一个草包之女,调教成一个世家才女。
他们心中打着小九九,自然不能表现出来。
皇后娘娘道:“钟大小姐果然是才气过人,没辜负本宫让你去梁府的一番心血。”
钟锦绣起身,规规矩矩的行了礼道;“谢谢皇后娘娘恩典,此局是桓王谦让。”
皇后娘娘笑了笑,对钟锦绣非常满意,这才气过人,还懂得说话。
确实是大家风范。
“罢了,你且下去吧,接下来有哪两位小姐来比赛呢?”
钟锦绣回到小沈氏身边,小沈氏那情绪激动的,眼中的自信,就差到处宣扬说这是我女儿了。
然因为钟家大小姐赢了桓王殿下,莲妃娘娘和大长公主直接走了,桓王殿下跟晋王殿下也借故走了,余下贵女们的比赛,倒是索然无味。
比赛画术,钟锦心略胜一筹,琴艺,乃是另外一位世家女子。
钟家如今两位女子都这般厉害,可谓是出了不少风采。
然钟老夫人面子上客气着,然这心中却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
她们一行人回到家,众人都聚在老夫人处,都不愿意散去。
钟锦绣知晓她们想要做什么。
钟锦灵率先开口道:“大姐,你有如此之才能,以前怎么不表现出来,害的我们姐妹跟着受了不少委屈。”
钟锦婉亦是撇撇嘴道:“是啊,大姐,你说你有才艺,何必隐瞒。还平白的惹的桓王殿下讽刺,如今你几番赢了桓王殿下,然那桓王也未必因此欢喜你,只会觉得你藏匿深沉,心思不正了。”
今日钟锦绣出尽风头,然而轮到她们的时候,王爷们都走了,她们虽然表现出色,但终究不能引起王爷注意了。
“大姐你如今这般做,太得不偿失了。”
这两个人一人一句,恍惚他们出丑,都是因为她呢。这推卸责任越发不要脸了。
看着老夫人越来越阴沉的脸,钟锦绣笑了笑,道:“是啊,刚才在宫里面,两位妹妹才气逼人,与那外人对付我的事情,想必已经传开了,往年我被人羞辱你们无动于衷,如今我羞辱旁人,你们却偏帮着外人,这让我这个做姐姐的实在是不解的很啊。”
钟锦灵瞧着她嘴角的笑,实在是讨厌的很。
提及比赛更讨厌。
“你明明会,为何要装着不会?是故意害我们出丑吗?”
声音尖锐,恍惚宫里的太监。
她轻蔑耻笑道:
“钟锦灵,若是你先站在我这边,便不会受此羞辱。可是你不站在姐姐这边,偏要与旁人合力诋毁我....倒是我的好妹妹啊,哎,反正也没起到什么作用,我便不会与你们计较。”
钟锦绣看向钟老夫人道:“祖母,往年比作诗词的时候,大都是以桃花为名,我不过是都背会了百来首罢了,今日无论你们多少人上场,我都会赢。”
钟老夫人一听她的解释,了然问:“锦绣提前会背了?”
“是,祖母,往年做诗词也没什么花样,不过是比谁会的多罢了,孙女几年被羞辱,自然长了记性,今日在宫中的表现,倒是多谢三位妹妹了,这一下子,我就水涨船高,成为宫中贵人们承认的才女了。”
钟老夫人不去体会她话中的揶揄,而又问:“那在梁府与桓王比赛马球的事情又是如何?”
钟锦绣早就知晓她会问,所以心中早就想到了应对之策。
“祖母应该知晓萧古兰吧,她在梁府几度与我过不去,故意引桓王与我比赛,您知道的,我别的不行,马球确是好的,那萧古兰的马球实在是烂的很,自然不是我的对手。”
“至于那棋术,您也瞧见了我的下棋路数都是跟着桓王下的,或许是桓王殿下觉得赢了我这个草包,脸上无光,故而输掉的。”
合理的解释,加上那自信的表情,越看越是傻。
那桓王殿下是什么人,那兰郡主又是什么身份,她居然为了逞一时之快,得罪他们?
往年她这般不成器,她心中还沾沾自喜,然而现在,她只能为她的蠢而郁闷。
然钟锦绣又出言责备道:
“我瞧着几位妹妹,似乎都希望我输掉才好,我在梁家,瞧见梁府众位姐妹,大房和二房的姑娘们一个个的拧成一股绳,姐妹之情很是牢固,怎么咱们钟府...哎,也不知本该是如此,还是不该如此,祖母,孙女都糊涂了。”
老夫人心中一咯噔,以前她们姐妹争执,她瞧见了并没有阻止,反而刻意让她如此发展。
如今她在梁府学习,所见所闻,简直就是另外一个世界。
然她越来越大,懂得也越来越多,却是越来越不好应付了。
小沈氏听见钟锦绣渐渐回过味来,欣慰不已,她道:“梁家教育几个儿子孙女,有义方,儿子孙子都很出色,年纪轻轻便少有成就,名扬天下。咱们武将世家,自然要逊色少许。”
二房却不承认自家教育的不好,她道:“大嫂,瞧您说的,这大小姐的教育一直都是您做主,如今大小姐这般大了,才想起姐妹和睦,您怕是木有教导大小姐呢。”
“是啊,大嫂,除了大小姐,底下的妹妹可都和睦,拧成一股绳,就是不知您是如何教育大小姐的呢。”
钟老夫人早就想要寻一措辞来,如今她计从心来,将一切推到小沈氏身上,道:“小沈氏,瞧一瞧,你怎么教的孩子。我看钟淮也莫要养在你身边了,还是送来我这里吧。”
二房一听老夫人还要养着钟淮?
这儿女儿大了,儿女们都大了,若是养在老夫人面前,自然要用公中的银子。
老太太这是糊涂了吧。
“母亲,钟淮淘气,且是大嫂心头宝贝,怎么让您来养。”
这话却让老夫人心头不悦。
小沈氏一听说她要养钟淮,心中百般不愿意,随后瞧了瞧钟锦绣,心中斟酌,道:“母亲,您养着锦心一人便已经劳心劳力,儿媳怎么好在让您烦心?且锦心被您照顾的极好,这次在宫中也算是入了皇后的眼,儿媳很是感激。”
“那么你愿意让我养着钟淮吗?”
“儿媳......”
钟锦绣听老夫人旧事重提,心中冷笑不已,都这份上了,您居然还有别的心思,她道:“才不要,祖母,她这般不负责任,分明是恶意要将我养成这般,我不想要待在她身边,我要待在您老身边。您让钟锦心回去,我倒是要看看,她对自家亲生女儿,是否还这般教导?我倒是要看看,她被戳脊梁骨是何感想?”
小沈氏一惊,面色越发苍白,道:“大小姐,我待您已经是极好的。”
二夫人一听大小姐与大方闹僵了,心中高兴不已,道:“母亲,大小姐待在您身边是最好的。大小姐自小没了母亲,姨母又是个没心肝的,若是您在不疼她,那多可怜,且外界传言还诬赖您疏于管教,可是我们都知晓这是大嫂的错,如今大小姐愿意悔改,您可要给他一个机会啊...”
三小姐待在老夫人身边,由老夫人亲自教导,这画术居然如此精妙,看来是不能让三小姐待在老夫人身边了。
三房没说话,她不会如二房那边,只看眼前。
她最近觉得大小姐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过激而言,而是有所运作。
就如刚才,所有人都责备她隐藏深沉,然她却顾左右而言它,生生将罪责转移了给了旁人。
然她的解释却又是那般轻巧
年年赏花宴都要作诗,然这年年赏花宴作诗都不曾只做桃花,可见她的解释有瑕疵。
但是老夫人却不曾瞧出来,或许老夫人宁愿如此相信。
正待她要提醒老夫人,就听小沈氏道:“前些时候国公爷写信回来,说是咱们府上三少爷得中了,他很欢喜。还说若是四少爷五少爷若是无心读书,倒是可以送去边关,他亲自调教。有国公爷亲自调教,建功立业指日可待。”
三房一听,心中一咯噔。
她的儿子才不做武夫。
而小沈氏为何偏偏别的不提就提这个呢?
这是威胁......而她绝对不能让自已的儿子去那种地方。
小沈氏见三房脸色,不等她拒绝,又道:
“我想着四少爷好五少爷年岁还小,明年考也是一样的,三弟妹,你说呢?”
第63章 不用咱们动手
孙氏尴尬的笑了笑,道:“这两个孩子,弱不禁风,怕是要辜负他大伯的厚望了。”
“他也是一片关爱之心,说来国公爷还是第一次给我写信呢。”
孙氏再次尴尬的笑了笑,道:“大嫂,锦心自小与您不亲厚,这大小姐又...您日后怕是要受累了。”随后她转向老夫人道,“母亲,这大小姐的教育确实不能在放任了,说句不中听的话,这大小姐毕竟不是大嫂亲生,大嫂教育起来,有所顾忌。确实不如将大小姐放在您身边调教的好,今日大小姐赢了桓王,这便是得罪了大长公主和莲妃娘娘啊,母亲,该管管了。”
钟老夫人以前拿捏着锦心,是为了拿捏小沈氏,如今瞧着小沈氏对钟锦绣却及其上心,换钟锦绣吗?
钟锦绣将自已比作淤泥,任由他们揉捏,然内心却极其强大,她瞧着老夫人还是不松口,便道:
“祖母,我还指望您帮我出谋划策,今日那桓王可是刻意输给我了,您说他是不是对我有意思?上次马球赛,他还故意让我两球呢。”
老夫人一听这话,心中却是有了新的想法。
二夫人道:“哼,大小姐,你想的太简单了,这世上哪一个男人喜欢自已的女人事事比自已强?”
钟锦灵本来还比较生气,听到母亲的话,方才安定下来。
是啊,世上的男人多喜欢她这般柔弱的女子。
三夫人刚才听小沈氏威胁,这会儿已经没了挑唆的心。
她默默的站在一角,观望着她们。
钟锦绣道:“那为何他偏偏就输给我了呢?桓王殿下的功课可都是由一代大儒教授的,连皇上都夸赞他学业有成,怎么就会输给我这个...我在梁家学习不过一个月而已。”
钟锦绣刻意咬重‘一个月’,她盯着二房道:
“怎么,二婶娘,您难道忘记我前几次赏花宴是如何出丑的吗?隐匿阴沉?心术不正?原来在二婶娘心里,我却是藏着一身的好才艺而不出声?您倒是真会睁眼说瞎话。”
这话解释的,让钟老夫人终于放松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