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冬半暖
风知意:“……”
她知道那应该就是许梨香没错了,没想到,她还曾回来耍过威风。
不过,这倒是做了件好事。
也不知道,现在生死未卜的许梨香若是知道,她无意中帮她恨透的“渣男”脱离了苦海、跳离了火坑,会不会气得吐血。
风知意现在好奇的是,“那现在许家没有再缠上你了吗?”
毕竟,许家现在可谓是“倒”了吧?
“没有。”陆佳良摇摇头,“许家全家都搬走了,好像跟着他们家那个有了大出息的堂姐去享福做城里人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没消息回来了。”
风知意听得微怔,许家一大家子没回来?那他们一大家子去哪了?在京市,似乎已没了他们的立足之地了吧?
陆佳良倒没发现她细微的怔愣,见她没说话,只当她对许家的事不感兴趣,就继续说,“而且,离婚的时候,他们很不客气地把我不行的事宣扬得人尽皆知、沸沸扬扬。所以啊,现在女同志看到我,远远地就绕路走,生怕被我缠上似的。”
风知意听得忍俊不禁地“噗嗤”轻笑,“那你就任这个谣言散播?”
“没事儿,”陆佳良非常超脱潇洒地笑笑,“反正我又不准备在这找媳妇,乐得落个清静轻松。”
风知意微笑点头,随即想到什么觉得不合理,“哎不对呀,那他们怎么解释他们女儿那孩子是怎么来的?”
陆佳良神情有些微妙的嫌弃鄙夷,“他们还挺理直气壮地说是帮我借的种,一点都不觉得羞耻。关键是,大队里好些人,也这么觉得呢!说是我以后领养个孩子的话,还不如养个媳妇亲生的,这样多多少少会比完全外来的好,以后绝对不会成为白眼狼。”
说到这里,陆佳良有些无言地耸耸肩,“我都不知道说啥了。随便吧!反正能离婚,随便他们怎么说我都行。”
风知意也有点一言难尽地点头,“也是。观念不一样,你没法跟他们较真,也掰扯个不清楚。”
陆佳良其实跟孟西洲比跟她熟,又正好是晚饭时间,风知意就留他跟孟西洲吃饭喝了两杯聊了会天,互通了下消息。
至于其他知青,跟风知意都不熟。新来的,就更不认识她了,所以没有再来拜访的。
风知意在家里边收拾整理,边耐心等了三天,见王家始终没把大鹅子给送回来,就上门去要了。
“哎哟!我还以为你不要了呢!”王婶子笑道,就让自己的孙子去把那三只大鹅子给赶回来,回头跟风知意解释,“放养的,都是在外面吃虫子吃草,养得膘肥体壮的。”
风知意微笑道谢,可当看到那三只大鹅子之后,笑容微微凝滞了一下,“婶子,这不是我当初那三只大鹅子吧?”
“哎哟!你可真眼尖!”王婶子可能觉得这没什么,所以一点都不心虚愧疚地解释,“前年妙妙刚怀上孩子,吃啥吐啥,眼看人消瘦下去了,孩子都有点危险。我家那蠢儿子,就把其中一只鹅子给宰了炖给她吃,没想到,还真的治住了!”
“所以,我赶紧再去抱养了三只回来给你养回来了。”说着,王婶子指指那三只大肥鹅,“你看,这不比你养得差吧?”
风知意:“……”
这还真的跟她养的大鹅子没法比。
但是,人家又不知道她那是特意驯养的,又没法跟人家解释,只能微微点头,把这三只大鹅子给赶回家了。
不管怎么样,不能亏得一点底裤都没了。
只是,在赶着鹅子回去的路上,遇到周曼曼。
周曼曼眼睛微亮地问她是怎么养鹅子的,说是江妙妙吃了她养的鹅子之后,不仅怀孕的症状减轻了,那皮肤都白嫩嫩水当当了,连一些小毛病都没了。
她原以为是吃大白鹅都有这个功效,她也试着养过几只,可并没有这个功效。王家后来也养过几波大白鹅,吃了也没这个功效,所以她才发现,是风知意养的鹅子特殊。
风知意这才知道,原来刚刚王婶子是装作不知道、装作若无其事,难怪刚刚江妙妙装睡躲在屋里不出来。
这是心虚了吧?
风知意心里顿时就有些,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但若是去跟人家计较,也计较不出个子午寅丑来。毕竟鹅子都被人吃了,人家也赔了,还能怎么计较?
只好打算以后远着,慢慢地淡了交情关系便是了。
她不喜欢,这种跟她耍小心眼的人。哪怕这种小心眼,没什么大不了,但为人不真诚,她就没兴趣结交。
风知意有些郁闷地赶着鹅子回去,晚上就炖了给老公儿子加餐。
第136章 大白
风知意一家回来的第五天,五个警卫员开着五辆大大的军用卡车,把他们的家当行李以及那些植株给全部运过来了。
同行回来的,还有二狗子,以及他们养的奶羊和鸽子。
当初他们轻装简从地回来,没有带上二狗子。一是宠物不好上火车;二是留下二狗子跟车也好帮他们看着点东西。
五辆大车进村的动静就有点大,严重引起了人的注意。不过好在是大白天的,大伙儿都在上工,倒没有太多人围观。
风知意随便应付了一下村民好奇的询问,说是自己在京市的家当行李等物,就让警卫员把东西一一卸车给搬进院子里去。
孟西洲见东西全部放进来后,他们这个本就不大的院子更显得挤挤挨挨了,就建议把他之前的“家”,那块地方也圈进来。
反正正好在隔壁,而且地块还不小。
风知意同意,留警卫员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饭,然后递给他们每人一封介绍信,“你们拿着这个,相信部队会给你们另外安排好的去处。”
五人有些迟疑地接过,“您、您一个都不留吗?这、这是不是有些不太妥当?”
风知意微微笑道,“有什么不妥当的?这里又没有什么危险,有什么好警卫的?”
当初愿意留下警卫员,是为了挡老不自觉找上门的楚家。现在在这里又没人会仗势上门骚扰她,她不太愿意外人来参与进他们一家的生活里。
“而且你们也看到了,我这里只有一处小木屋,实在没法安顿下你们。最重要的是,”风知意真的是为他们着想,“跟着我在这边与世无争,是不会有什么建树的,凭白蹉跎了年华。你们这些当兵,应该去战场上建功立业才是,趁现在还年轻。”
五个警卫员神色微动地点头,慎重地跟风知意告了别,才开着车走了。
风知意一家就又花了一些时间把院子扩大、把东西给安置好。
孟西洲没有打破篱笆重新围起来,而是把他以前的地盘也用篱笆围了起来,然后在风知意这边开了个进出来往的门。
生活区就小木屋这边,而他以前的那边,则作为风知意工作区,把植株都搬过去给布置满了。
忙完,汪医生就正好过来跟风知意交接工作了,他倒是先不满她一个警卫员都不留的决定,“你也太任性胡来了,怎么能一个都不留下呢?万一有什么事,也能多个人搭把手不是?”
“在这里能有什么事?”风知意不以为意,真有她都应付不了的危险,留下那五个警卫也只是增加她的负累罢了,“而且汪叔您看,我这里就这么个小木屋,等孩子大点估计都不够住,哪还能安顿得下五个大男人?”
汪医生这会正坐在葡萄架下跟他们一家三口一块吃饭,闻言抬首看了看不远处的小木屋,确实挺小的,不过,“住处还不好解决?你想要的话,我给你批块地,建个大屋子好了。就是建个京市大院里的那种小楼也没问题。”
“不用,”风知意失笑,“何必那么劳师动众。关键是,他们放在我这里,确实是浪费人才了,也不能耽误他们的前程不是?”
毕竟,她这里没有权势给他们,跟着她再久,她也没法提拔他们什么。而且,她始终坚信,作为一名战士的战功,应该在战场上去取得。那样自己打下来的战功,才是牢不可破的、才是不可撼动的。
“难得见到还有你这样保持初心的人。”汪医生失笑,随即又问,“那你这边研究需要助手什么的吗?”
风知意微微摇头,“暂时不需要,有需要的话我会跟您说的。”
“行。”汪医生也不多干涉她,“那一会吃完饭,你跟我去趟研究办那边,我把这边的事儿交接给你。”
风知意觉得这个词甚是新鲜,“研究办?”
“一会你跟我去就知道了。”汪医生暂时也没多作解释。
等吃完饭,跟着汪医生去了育苗基地那边,风知意才知道所谓的“研究办”就是基地边上,起了一排的宿舍而已,有二十个研究成员住在这,专门伺弄育苗。
年龄不等,有头发花白的老学究,也有中年眼镜的中医传人,更有初出茅庐的小年轻,但无一不是这相关方面的专业人员。
听汪医生跟她介绍,有位还是颇有建树的植物学家,对这个药材非常沉迷,一直想要研究出来原理。
风知意暗自笑笑,没说什么。有些学者对专业知识的执着,确实挺可爱的。
当汪医生把风知意介绍给众研究成员认识,说她就是培育出这个药材的人,而且还是新药的研发人,以后会全权负责这边的药材培育。
众人顿时震惊、崇拜、狂热、怀疑、不可置信,什么感观的人都有。
那个头发花白的植物学家还表示学无长幼、达者为先,且立马拿出他这一年多研究出来的资料跟她请教。
风知意尊重他对专业的认真,倒是详细地解了他不少疑惑。旁边的人见她对这药材是真的了如指掌,无一不精通,纷纷都信服了这确实是她研究出来的东西。
自此,风知意顺利接下这事的话语权。
不过她没有过多地干涉他们原来的培育进度,只在田间走了走,然后指出了几处不足可改进之处,让他们跟以前一样培育就好。
研究员们纷纷奋笔疾书地记录下,还时不时地提出没弄明白的一些问题,风知意几乎有问必答。
直到太阳落山、暮色降临,孟西洲带着孩子狗子来找她回家吃饭,他们这才惊觉天都快黑了,才有些意犹未尽地放风知意回去。
吹着暖暖的风,漫步在田间小路上,孩子在前面跟狗子快乐打闹地奔跑,孟西洲微微侧首,“刚刚看你跟他们说话的样子,挺像那么回事的。”
风知意微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看着孩子跟狗子闹得欢快笑着,“难道我平时不像吗?”
“嗯。”孟西洲很老实地回答,“不像。我平时看你捣腾那些东西,你随意得像是小孩子在玩过家家。”
风知意顿时失笑地扬手想拍他,却被他大手掌裹住,轻轻拉近了一些,有些不舍地低声,“我明天就要出去干活了,你跟孩子在家可以吗?”
这个风知意也知道,之前汪医生午餐桌上,就已经跟孟西洲传达过老首长的意思,“我知道呀,有什么不可以的?”
孟西洲顿时不太高兴地抿抿唇。
风知意见此有些纳闷,“怎么了?”
“你就不能表现得稍微依赖点、不舍点?”孟西洲有些沉郁,“这样,我都感觉不到被你需要。总感觉没有我,你跟孩子也会过得好好的。”
风知意失笑,“你这是在耍什么小性子呢?那我拖着拽着你,不让你出去工作行不行?孩子奶粉钱你不要赚了?咱们母子两是不是得跟着你喝西北风呢?”
孟西洲这才破闷为笑,眉眼沉郁尽散,依依不舍道,“那我尽量早点回来。”
风知意手指转进他的指缝里,“你放心去做你想做的事就是了,我跟孩子就在这里、就在家里等你。”
孟西洲眉目温柔地看看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妻子,又看看活泼可爱、跟狗子打闹欢笑的孩子,心中无限柔情地轻轻“嗯”了一声。
可能是因为久别在即,孟西洲晚上就发了狠,折腾了风知意近天明,见差不多要到时间出发了,才意犹未尽地抚了抚她被汗水打湿的凌乱鬓发,“宝贝儿,我要走了。”
“好。”风知意累得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了,可浑身汗黏黏的又难受,像上岸了缺水的鱼,又一种刚享受了一场甘霖的舒畅淋漓,“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嗯。”孟西洲抱了抱她,亲了亲她,才依依不舍地退出来,起身脱掉“工作服”时,却发现漏没了。
怔了怔,检查了一下,才发现顶部破了,孟西洲有些皱眉,“宝贝儿,这个好像被我捅破了,质量怎么这么差?”
风知意累极了,微微转头眯开眼看了下,“没事儿,就这么失误一次,你哪能每次一发就中呢?”
孟西洲担心的是,“可我刚刚好几发……”
话还没说完,被风知意没好气地打断,“你还得意了是不是?信不信我爬起来打你?”
“你还有力气吗?”孟西洲轻笑地扑过来,有些心动,“要不要我晚两小时再出发?”
“别闹!”风知意有气无力地拍了拍他,“我没力气了,你也别耽误事儿,节制点。”
她也是看他要出远门了,才纵容他一次。
“那这事儿,有没有办法确保补救一下?”孟西洲有些担忧,“万一怀上宝宝,你又要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