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起跃
周恒过来时,几人刚散开。
小哑巴不太会伺候人,便被碧素支去了厨房,让她传膳。
周恒过来时,碧素正在同她梳头。
听到动静碧素回头,见是周恒,忙地搁下手里的梳篦,蹲身行礼。
“退下。”
碧素出去拉上了门。
周恒走到了姜漓身后,那满头的青丝如瀑布倾斜而下,还未来得及挽起。
姜漓刚立起来,又被周恒按住了肩膀重新跌坐在了朱漆木凳上,周恒将她的身子掰正,竟是拿了那桌上的梳篦,从她的发丝上轻轻地刮过。
“陛下......”
姜漓再骄纵,也不敢让他梳头。
周恒道,“无碍。”
姜漓只能僵硬地坐着。
周恒一手握着梳篦,一手握住了她的发丝,待那一头青丝,彻底地顺滑后,周恒便搁了梳篦,轻轻握住了她的肩头,看着那镜中之人,低声问她,“风筝有趣吗?”
昨日周恒政务缠身,没空陪姜漓放风筝。
只派了高沾领她到御花园。
姜漓也从镜中瞧着他,唇角微弯,“嗯,可惜断了一回线。”
昨日姜漓放风筝,娴贵妃也来了,两人的风筝在那天上飘起来,眼瞧着姜漓就要赢了,风筝线却断了。
那风筝摇摇晃晃坠落下来,也不知道掉到了哪个宫殿。
后来小哑巴和云霜去捡了回来。
小哑巴还迷了路。
周恒收回目光,起身松开了她,“下回线绑牢固些,朕带你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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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皇太可怕了,呜呜呜,女鹅快要掉马了。(上章很多宝宝猜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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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周恒陪姜漓用了早膳, 才去了乾武殿。
周恒走后,娴贵妃又来了。
见到姜漓,娴贵妃只搓着胳膊瑟瑟发抖, “秦家人怕是真回来了。”
秦府和怡安殿同时闹了鬼。
不过一夜便人尽皆知, 如今谣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
说秦家人死的太惨,心头不甘。
说秦家人当年死的时候, 尸首在那院子里搁的太久, 魂魄散不出去。
也有人说, 秦家怕是冤死的。
“冤有头,债有主, 秦家的冤魂旁人不缠, 就缠上了太上皇, 从在皇陵开始,就被缠上了, 走了两日的路,那冤魂还能从皇陵一直跟到了长安, 跟到了宫里, 足以见得怨气有多重。”
姜漓递给了她一盏茶。
娴贵妃问,“你不害怕吗。”
姜漓回头又从碧素手里接过了一盏茶,握在掌心, 轻抿了一口, “这有何可怕的,咱又没做那亏心事。”
娴贵妃见她眼眸微闪。
正欲笑话她, 目光突地落在她的衣襟上, 半晌没错眼, 姜漓还未反应过来, 娴贵妃就伸了手过去,从姜漓的衣襟处取出了一枚黄符。
娴贵妃直盯着她,“好啊你,还说不害怕,连这东西都备好了。”
姜漓要去夺,娴贵妃不给她。
“这是我进宫前,同姐姐去庙里祈福时,求来的,都一年多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效,想着最近事情多,戴着总比没有好。”
娴贵妃一听,倒也确实没什么用。
那姜姝求的是安康。
如今宫里闹的可是鬼魂。
可姜漓这话提醒了她。
娴贵妃眼珠子一转,将那黄符搁在了几上,抬头便同姜漓说道,“妹妹收拾收拾,我这就去求姑母,咱俩结伴去一趟近处的寺庙,都住在这宫里,谁知道秦家人会不会误伤,咱去庙里求个平安,再暗里给秦家烧些纸钱,先在秦家人面前混个眼熟,到时候也不至于误闯误撞,找错了门。”
娴贵妃说风就是雨。
起身就往太上皇后的福宁殿去。
太上皇后听她说完,也没觉意外,倒是好奇怎的去了一趟皇陵回来,她同那姜漓竟处好了。
“去了庙里,凌儿也给姑母求一道黄符回来。”
太上皇后一笑,“你顾好你自个儿吧,早些回来。”那黄符如今有什好稀罕的,怡安殿里一抓一大把。
娴贵妃见太上皇后今日心情好,便没同她再费口舌,同太上皇后谢了恩,起身便出了福宁殿。
有了太上皇后的恩准。
姜漓这边也收拾起了东西。
碧素看了一眼姜漓,“主子,要不要奴婢先去禀报陛下?”
姜漓道,“陛下政务繁忙,哪有能顾得了这么多,等他知道,我怕是早就回来了。”
碧素欲言又止。
走之前,碧素还是不放心,暗里给锦绣和云霜交代了一声,“待马车出宫后,你们去找一趟高沾,就说娘娘担忧陛下,去寺里替陛下祈福去了。”
锦绣和云霜点了头。
巳时末,娴贵妃和姜漓的马车便驶出了皇宫。
一路上娴贵妃嘴就没闲着,频频去掀那车帘,被姜漓一手扒拉下来,娴贵妃却没收敛,“进宫前,我尤其向往宫里,想着里头可是整个幽朝最为富贵的地方,如今在里头不过才呆了一年,竟又念起了这外头的花花草草了。”
娴贵妃说完,干脆就将那帘子整个给拉开,“横竖这路上也没人,妹妹也敞口气吧。”
姜漓拧不过她。
车帘子一路敞着,走了好一段没有人烟的路,姜漓也被娴贵妃勾了过去,齐齐看着外头的风景。
正瞧的上劲,娴贵妃却是一把将那帘子给盖上。
“怎么了?”
娴贵妃道,“前头就是大理寺。”
姜漓忙地坐正。
过了一阵,娴贵妃又冷声道,“这大理寺如今也不过是个名头罢了,只要是被他朱家人搅合进去的地方,无论是哪儿,都是一股子乌烟瘴气。”
姜漓问,“朱家谁在里头?”
娴贵妃眼里的恨意尽显,“刚死的那朱世子的父亲,朱侯爷。”
姜漓又问,“娘娘和他有过节?”
姜漓是姜家老爷从外头带回来的庶女,没在长安长大,自然也没听说过长安城里曾经的那些事。
娴贵妃捏着那手里的帕子,“当年我韩家,就差点死在了他手里,还有秦家的火|药案,也是朱侯爷一手亲办,如今秦家的鬼魂缠上了太上皇,也不知道有没有找上朱侯爷,要说怨,他朱家手里的冤案还少?”
娴贵妃这番一说起来,便来了情绪。
眼眶都红了。
她父亲,被朱家侯爷关起来拷问,是不是勾结了太上皇后,谋害朱皇后。
那些都是陈年往事。
可如今回忆起来,仍旧历历在目。
如今整个韩家,还有姑母的安宁,都是二表哥用命换来的。
姜漓见她湿了眼眶,忙递过去了一方绢帕,似是随意地一问,“既是大理寺主审,秦家火|药案的卷宗,应是存放在这里了。”
娴贵妃接过绢帕,拭了眼角的泪,“可不都在这里头吗。”
姜漓安抚了她几句,好在马车过的也快,过了大理寺后不远,就到了寺庙。
大理寺在上脚下,寺庙在山顶上,光是那台阶姜漓和娴贵妃就爬了好一阵。
娴贵妃手搭在严嬷嬷的胳膊上,气喘吁吁,回头对姜漓道,“求个符可不容易。”
姜漓一笑,“不然怎叫心诚则灵。”
娴贵妃这才注意到她,竟是没有一丝带喘的,“你怎的不累。”
“小时候同娘爬山习惯了。”
娴贵妃目露同情,“真可怜。”
娴贵妃多少也听说过姜家的事,一个外室带着私生女,日子能好过到哪里去。
到了寺庙,娴贵妃缓过了那口气,同姜漓一道进去。
本以为就是跪在菩萨面前,磕两个头,谁知姜漓却问主事要来了一本经书,就跪坐在正堂里抄了起来。
娴贵妃不想动。
可看着姜漓抄,她又不能干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