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起跃
周恒看着她,突地一笑,“怎么,吃醋了?真在意,就给朕也生个儿子,只要你现在答应给朕生,朕就不去找了。”
周恒说完,当真就立在那,等着她的答复。
秦漓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去。
周恒便往外走去,撂了一句,“不想生,就回你秦府吧,免得朕瞧见你,总得忍。”
待秦漓回过头去看他,门口已经没有了周恒的身影。
秦漓半晌才反应过来。
他,是在撵她走?
秦漓这会子还不确定,等高沾进来请人了,才知道,他是真的在赶她走。
高沾将手里的大氅递到秦漓面前,“陛下让奴才取了娘娘之前的大氅,如今立了秋天冷,陛下担心娘娘路上受了凉。”
秦漓心口一酸。
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脾气,提步从高沾身旁,一下子冲了出去,也没去接那大氅,直去了福宁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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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漓陪了太上皇后一阵,太上皇后也撵人了,“你还是去乾武殿吧,如今陛下耳边可离不得人。”
秦漓舌根子都是苦的。
太上皇后见她脸色不对,愣了愣,“怎么了,同陛下吵架了?”
秦漓摇头,“陛下身子已无大碍,身边不缺伺候的人,阿漓呆会儿就回府了。”
太上皇后一双眼睛向来老辣,岂能瞧不出来名堂。
多半是被皇上赶了出来。
接下来这宫里的日子,必定难熬,绎儿怕也是不想让她担忧。
“也好。”太上皇后同王嬷嬷吩咐了一声,“派个人送送姑娘。”
王嬷嬷笑着道,“这等事,哪里轮得到旁人,贵妃娘娘早就说好了,姑娘要是回府,由她去送。”
太上皇后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她如今是连个贵妃的样子都懒得装了。”
王嬷嬷笑了笑,正欲让人去请娴贵妃,秦漓自己站了起来,“我去瞧瞧娘娘。”
太上皇后道,“去吧,你进宫,怕是还没去过荣华殿呢。”
秦漓同太上皇后辞别,从怡安殿出来,一路上都没什么心情。
心头突地一阵空空荡荡。
待意识过来不对,秦漓猛地一惊,及时打住了心头的那些怨念,暗骂了自己一声,出息!
不是不稀罕吗。
秦漓到了荣华殿,还没来得及说回府的事,娴贵妃便将她神神秘秘地拉到一旁,“小萝卜,你知道怡安殿昨日发生了什么事吗?”
秦漓听碧素说的差不多了。
点了点头,“惠贵妃死了。”
娴贵妃身子又往她这边挪了挪,“你知道她为何会死吗?”
秦漓看着她。
适才她只听碧素说,惠贵妃是饮了毒|酒,却没听说是何原因,心头本就好奇,见娴贵妃这般问,便倾身,“你知道?”
娴贵妃摇头。
秦漓翻了个白眼给她,正欲直起身子,娴贵妃又道,“不过,我知道昨儿陛下是吃错了什么东西。”
秦漓又转过头,“什么东西。”
娴贵妃便道,“桃。”
怡安殿的消息封锁的再紧,也有漏网之鱼,陛下身上的红疹一起来,太上皇就让人将屋里的桃撤走。
当时怡安殿乱成一团,听到这话的人不少。
娴贵妃恰好就寻到了这么个人。
秦漓却是拧了眉,“你确定陛下吃的是桃?”
娴贵妃点头,“那小太监亲耳听到的,还能有假?”
娴贵妃没去注意秦漓的神色,接着道,“陛下吃了桃,在怡安殿就犯了病,陛下一出事,接着朱家的朱侯爷死在了地牢里,夜里惠贵妃又死了,小萝卜,你说,陛下的这桃,是不是同朱家有什么关系。”
娴贵妃抬头,秦漓愣在那,早就没听她在说什么了。
不可能是桃。
她给他吃过。
曾在乾武殿,她亲手削了一个桃给他。
他吃了。
并没任何异常。
“你怎么了?有没听我说......”娴贵妃还没说完,秦漓就打断了她,“你确定陛下是吃错了东西,身上起了红疹?”
娴贵妃被她问的一愣,“这还有假?太医都瞧过了,虽未对外声张,可昨日见到陛下那症状的人可不少。”
娴贵妃说完又轻声嘀咕了一句,“陛下这毛病倒是同表哥像亲兄弟。”娴贵妃碰了一下秦漓的胳膊,“小萝卜,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送过表哥一条金龙鱼,差点没害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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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鹅要怀疑了,宝宝们,二更见。(有宝宝问我为啥女主不早点怀疑,跃跃子说说原因,女主同周绎虽然订了婚,但也只是情窦初开之前,真正让她以男女之情去爱的人,她一直以为是周恒,两个人在她心里的印象相差非常大,不到最后一步,她不会将他们联想在一起,惠贵妃不一样,自己心爱的人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她两年后才发现已经算久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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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这事秦漓记得。
那年父亲给她带回来一条浑身金色的鱼, 说是在水里一跃起来,可以蹦好高,秦漓觉得好玩, 便拿去送给周绎。
她抱着个罐子, 让周绎伸手,去摸摸里头是什么东西。
周绎拧不过她相缠,摸了。
没过多久, 身上就开始发痒, 长起了红疹子。
惊喜一瞬变成了惊吓。
娴贵妃逮着她就是一顿骂, 又哭又骂,说她是个害人精, 害了绎哥哥。
秦漓也吓得哭。
之后还是周绎安慰了她, “没事, 过会儿就好了。”
秦漓也是从那时候才知道,周绎不能碰鱼。
他不能碰鱼, 从此她也不喜欢了,如今想起来, 这一习惯倒是一直坚持了下来, 这些年从未去沾过鱼腥。
周绎不能碰鱼是真。
可周恒不能碰桃却是假。
秦漓可以肯定昨日陛下吃的东西,有问题的绝对不会是桃。
秦漓出着神。
娴贵妃却沉浸在自己的猜测中,“你说会不会是, 惠贵妃失宠了, 想来个同归于尽,想谋害陛下?”
说完娴贵妃又摇头, “也不对啊, 陛下是在怡安殿, 惠贵妃天大的胆子, 也不可能在怡安殿耍什么花招,况且陛下什么东西能吃,什么东西不能吃,他自己难道不知道?非要等到出了意外才知?”
娴贵妃百思不得其解。
秦漓过来前,她一人已经想了好一阵了。
这会同秦漓说完,还是没想出个缘头来,“莫非陛下事前真不知道?”
两人说话时,房门紧闭。
那院子里的风再大,也吹不进暖屋里来,秦漓的一双手脚却是慢慢地褪了温度。
惠贵妃爱他如命,又岂会害他。
她曾同惠贵妃逛了一回荷花池,惠贵妃同她说起过她和陛下的往事,说了一路,每一句都能听出,她对陛下的爱。
她没去在意她的失宠。
反而是提起大皇子时,脸上才有了落寞和悲哀,当时她还劝解过,“哪有父亲不心疼自己孩子的。”
那是他的儿子。
到底又是出了何事,才会让惠贵妃下定决心,让其舍弃了皇嗣的身份,将他送出宫。
却不是托付给陛下。
就算惠贵妃当真谋害了陛下,那也是她一人之罪,她的罪孽再深重,又怎会波及到一个三岁孩子身上。
且还是这宫里唯一的皇嗣。
惠贵妃能在这时候送走大皇子,只会有一个原因。
她不相信陛下。
不相信这宫中的每一个人,她知道,她死后大皇子会有危险。
为何会觉得大皇子有危险?
突如起来的一丝念头,猛地从秦漓的脑子里闪过,那心口却是不知不觉地跳了起来,娴贵妃还在绞尽脑汁地想,秦漓已经起身。
待娴贵妃转过头来,秦漓朝外已走了好几步。
娴贵妃一愣,“你去哪儿。”